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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白打着红色和伞从空中降落在他们身边,周防这才敛下眼睫,在众人都没有反应的时候,扬起手刀砍向了怀里夕月的脖颈,把人打晕了过去。
“你们带她离开这里。”周防将昏过去的夕月交给鼬,目光如炬,说出了只有两个人懂的意思,“不论生死,我都不会退让。”
鼬勾唇笑道:“我亦然!”垂头看向怀里的人,留下句话,转身离开。“我希望,你能在生的时候,和我公平竞争!”
凝着远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周防神色淡淡的转身,看着场上的两人,“接下来,该是我们解决所有的时候了。”
小白收起伞,捂住胸口几乎要暴走的冲动,对他道:“当年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对月月做了不好的事,如今我已经把无色之王困在这具身体里,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因为……只有王能杀掉王……”
“哦,那还真是要感谢你把他带来了呢~~”周防翘起唇角,将手化成刃刀,伴着赤红色的火焰,在青王的阻止声中,直直刺穿了小白的胸膛。
没有一丝停顿,没有一丝迟疑,他聚攒了所剩无几的全部火焰能量发动了攻击。
红色冲天的火焰如同原子弹的爆破一样,在天空和地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已经全身暴走了能量的周防站在一片硝烟弥漫中,微仰着头,看向头顶已经开始剥落的象征着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淡淡道:“啊,不好意思呢,让你抽到了下下签……”
眼镜早已不知道丢在何处的宗像凝着周防,眼底被哀泣溢满,他从来都是把周防当作自己的朋友,他们可以争吵可以对打可以理解彼此,立在王的位置,他说过的讨厌却也是赞赏,他一直和他做对,只是为了能够让他尽量少用能力,以免出现如今这样的状况,可是……
“用这么爽朗的表情,亏你说得出口。”宗像的声音愈来愈低,“如果真觉得抱歉,就该在衍变到这种结果之前,想想办法……”
听着对方低沉失落的声音,周防轻松地笑着张开手臂,“什么都别说了,宗像。”
他们是王,懂得彼此的心意,懂得那没有说出口的含义。
宗像心神俱震,凝着天空中已经失去了光泽开始下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攥紧了手里的长刀。
“噗哧——”长刀入肉的声音。
白色无暇的雪地上,瞬间沾染了几朵赤色的红花。
代表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距两人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生生停住,蓦然化作这一方天地中的红色星光,飘散在了空气中,与万物化为一体。
骤然的剧痛让周防勉强才把手搭在宗像的肩头,借力靠在他身边,喃喃低诉了几句话,终于走向了这一刻的落幕。
夕月心口一痛,瞬间睁开眼。
“月……”鼬见怀里的人醒来,嗫喏了下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夕月促然从他怀里起身,看向周围都是吠舞罗的人,隔着海水望向了学园岛所在的地方,蓦然睁大眼睛,叫道:“尊呢?尊呢——?”她抓住鼬的胳膊,泪已沾满眼眶,“鼬,你告诉我,尊呢?你告诉我,他已经和我们一起回来了,你告诉我!”
鼬心底大恸,拉住她的手腕,道:“月,赤王做了他已经决定的事……”
“混蛋!混蛋——!尊你是个混蛋!”夕月挣开鼬的手,转身飞向了学园岛的位置。
“让她去吧。”草雉拍上鼬的肩膀,目光凝向那个已经没有了赤王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地方,幽幽道:“让她亲眼看一看,才会……”
当夕月来到被轰炸了的大坑时,正看到猫咪抱着小白的红伞,冲夜刀神嚷着什么,待离近了,她只听到夜刀神回她的话,“……呐,猫,已经送不到小白那里了……”
“不要,一定要给小白的!一定能送到给小白的!”
“你给我听清楚,小白已经……”
“小白……”夕月落到大坑里,望着荒芜一片的地方,喃喃,“是不是连小白……也走了?”
当夕阳残落到地平线以下,大地上都被覆盖了厚厚的雪幕时,唯有北极星依旧闪亮地散发着独属于它的光辉。
夕月走回到吠舞罗的人群中,和着他们的目光望向周防曾经所在和战斗过的地方,心底一片凄凉。
鼬抬手揽住她的肩头,给予她温暖和力量,“他是个伟大的王,更是一个值得我们尊敬的人,就算他此刻离开,也依然会存在于我们的心底。”
夕月半阖着眸子,没有做声,只眼角有液体流出,染湿了她鬓角的发丝。
腰间倏然产生的异样让她擦掉泪水掀开衣角,原本还印有吠舞罗标记的地方,化成了一小团红色的荧光从那个位置缓缓飞出,她回头看向吠舞罗的其他人,发现大家的情况都跟自己一样。
伴随着点点红色光团飘飞到空中,汇聚成了一片瑰丽又唯美的红色巨幕。
“尊——!”
安娜一脸悲绝的大叫,在这一刻,给所有带起了最为哀伤的记号。
黑色的夜幕铺盖在这片大地之上,有清风缓缓拂过人群,不知是吠舞罗里的谁开了口,渐渐地,那个曾经燃亮了所有人心间的口号,和着嘹亮的声音,响彻在属于吠舞罗的天地中!
“No Blood!No Bone!No Ash!……No Blood!No Bone!No Ash!……”
☆、
月华正浓;霜雪满天。
别墅的大厅里,坐着几个气质各异的男子。
他们面容俊朗不凡;神情却隐含忧虑;如果不是此时大厅的壁炉里燃着炉火,让空间多了几分暖意和热气,想必整个厅室必定阴霾密布、暗沉如幽。
“……呐;小月这样一天都不吃不喝的,会不会出什么事?”
听到这话,其他几人面色都不算太好;唯有从厨房走出来的管家;嘴角始终噙着抹浅浅的笑,仿佛不受外物影响一般;沉敛淡定。
将手中的托盘放到茶几上,他分别给几人倒上茶水,依次放与他们身前,又拿了些点心摆上,这才闲闲坐下,道出了自己的意见。“其实我觉得小姐应该没事,人类的感情本就丰富,何况死去的是自己在乎的人,但小姐向来性情坚韧,这段时间过去,她自己会慢慢恢复过来,只不过有些事,如果我们能做,就没必要麻烦她了。”
锥生抿唇拧眉,“塞巴斯说的对,这时候……还是让小夕休息一段时间吧……”
“我……我想去看看小月月。”
黄濑原本经历过一场恶战身心俱累,却因得到夕月回来的消息,不顾身体上的伤势和疲倦赶了过来。没成想,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却又多了个情敌,郁促纠结之下听说她在另一个世界朋友死了,如今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不出来,最开始的酸涩立时变成了担忧。
大厅里因为黄濑的话,又陷入了沉静,他们哪一个不想去看看夕月,无非是因为其他人在,不好开这个口,没想到却被个大条又只会卖萌的家伙抢了先,心里一时间气闷又无奈。
只不过他们以为中二、喜欢撒娇的人,真得只是这样吗?
“好,你去吧。”
醇厚低沉的声音一出,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趴在沙发上,占据了两个位置的成年大犬身上。杀生丸没理会众人的神色,只金色的眸子扫向一脸不可置信的黄濑,淡淡道:“你一向懂得营造气氛,陪月说些开心的事吧。”
大家一听,没有反驳。
黄濑挠了挠脸,犹豫道:“那……我去了。”
见其他人没反应,他自当他们默认,高兴之余不免生出小小的郁闷,怎么感觉自己这样特别像得了大家长许可,才能去见自己老婆的人?
上了楼,走到夕月的门边,他盯着紧闭的房门吐纳了几口气,这才抬手轻敲了三下。发现里面没人应答,他的心底咯噔一下,驯如闪电地握住手柄旋转推门,大步跨了进去,待看到床上安然入眠的人,不由嗤笑自己的过分紧张。
反手关上门,黄濑轻轻走到她的床边蹲下,凝着尚带泪痕的人,心底疯草般的长满怜惜和心疼。
想到过逝的奶奶,他眸光一暗,不由抬手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俯身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低哑暗沉的声音幽幽呢喃出口,“月月,你还有我……”
他凝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准备起身时,突然看到她手里握了个泛着暗红色淡光的小瓶子。
因之前进门只担心夕月,后来又想着心事,便一直没注意到这么特殊的小东西,他用手指夹住细瓶口想要舀出看看到底是什么,却发现她的手攥得极紧。
生怕把人吵醒,他便没有用力,只用手指轻敲了敲玻璃瓶,见里面的光亮忽明忽灭有几分特别,想着可能是她朋友留下的东西,也没多在意,替她把被子掖好,转身出了门。
“呃,是你们啊……”
黄濑见到门口立着的几人,比了个‘嘘’的手势,“月月已经睡了,如果你们想看她的话,就轻点声。”不过人睡得很沉,这话他没说,毕竟男人手脚比女人要重,既然他们担心夕月,便也该知道轻手轻脚才是。
几人陆续看了夕月出来,心情各异,最后还是塞巴斯对冲田总司说是时间休息了,众人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只不过这晚到底睡没睡,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常年不变的生物钟没有因为情绪的影响而变动分毫,凌晨5点半,夕月自动清醒。
垂下眼睫看向手里攥着的小瓶子,她紧了紧手指,将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呆了许久,才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头,起身换了衣服下楼。
塞巴斯知道夕月的作息,就算平时她不在家,自己也养成了每天早晨5点起床的习惯。正在厨房里忙活的他,蓦然转头看向立在门口的人,愣了一秒后,冲她如常笑道:“小姐,早安。”
“塞巴斯,早安。”夕月奉上一笑,“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大家的照顾……”
“小姐难道每次回来一趟就要跟我道一次谢吗?如果这样的话,我还怎么算是称职的管家呢?嘛~就算小姐没有拿我当管家使,但我本职就是如此,我做这些也全是因为小姐在乎而已。”
“小月,你……早!”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夕月转过了头。
斋藤一夜没睡,翻来翻去想得都是夕月回来时红红的眼眶,那是他只在近藤局长被杀时才见过的模样,每一次想起,胸口都会闷闷地难受。早上他按照夕月平时起床的时间下楼,没想到会见到已经起来了的人。
夕月见斋藤盯着自己好似想要看透的样子,心底一暖,道:“阿一,早安!现在是准备跟剑心他们练剑吗?”说着,她目光望向从楼梯上下来的剑心和总司,摆了摆手,道:“心太,阿司,早啊~”
“月!”“小月……”
两人同时出声,话音里隐隐含着紧张,凝着夕月的目光就像她是个易碎的娃娃一样。
“啊啦啊啦~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一段时间不见,难道我有变样吗?”
剑心连忙摇头,“不是……只是你……”
“啊,没什么,我们就是太久没见到小月,觉得很开心啊!”总司打断剑心的话,搂着他的脖子笑道:“阿心,你说,是不是?”
剑心微愣,却还是点了点头,“月你回来就好,好久没跟你一起练剑了。”
“咦,你们要准备晨练了吗?算我一个哟~~~”黄濑跟大厅里的人打了声招呼,最后扑到夕月身上,晃了晃。
“小月月~~~你那时候离开我都吓了一跳,一护他们把蓝染封印后,一开始还担心你了好久,后来还是小锥生去跟他们说了情况后,那些家伙才放心的。可明明我也跟他们说了没事的啊,结果没一个人信我~~~呜呜呜~~~难道我就是那么不可靠的人吗!~~~”
“那是因为你整天嬉皮笑脸,让人没有安全感。”锥生回了黄濑一嘴,走到夕月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先吃饭还是先练练手?”
他一早听到门外的动静以为是剑心他们,后来想着睡也睡不着干脆回学院查一下最近出现的异常,却没想夕月竟已起来。他观察了半天,见她已经没有昨天的伤心情绪,稍稍放心了几许,便依照以往的态度和她说话,如此也是为了不让她再想起之前的伤心事。
“小姐,你们先去晨练吧,早饭还需要等段时间。”塞巴斯适时出声建议。
“好,咱们走吧,只不过我有段时间没用剑啦,你们不要笑话我……”
伴着几道爽朗声音渐远,鼬从楼梯口走出,冲塞巴斯点了点头,行到落地窗前,看着已经被清出了空地的院落里,几个人举着剑在场地上比划动作,气氛和谐。
“你……是不是也已经……”大型犬状的杀生丸立在鼬的身边,凝着窗外夕月挥剑的动作,问出了早已存在的想法。
鼬垂眸看向脚边的大犬,移开目光,肯定道:“看来你也是。”
一时间,再无人说话,厅室里一片静寂。
因为夕月恢复了精神,再加上黄濑不时说些好玩的段子,一顿早饭大家说说笑笑,倒比往日热闹欢腾了许多。
饭后几人坐在大厅,将现世的事情分析交代了后,夕月抱着摩可拿歉意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虽然还不知道那人的目的,但如果抓住了玖兰李士,肯定能从他那里得到些线索,我不能随时去黑主学院,所以还是要靠大家的帮忙……”
“你们在这里也要注意些安全,我去平安京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她目光一一扫向在座几人,道:“阿司的病情虽有好转但平时还要多注意修养;鼬你的身体得做次全面检查,我等下会给朋友打个电话,今天阿司去医院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去;黄濑你带小乌去找一护他们见个面吧,他现在应该有很多话想问他们;零,你在黑主学院里如果看到什么千万不要自己单独行动,记得联系大家;杀杀,你平时不要刻意动用妖力,慢慢恢复没有关系的;心太阿一,家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知道夕月这次不会带人一起去平安京,大家心底多少明白些什么,所以就连黄濑都知趣的没有让她带着自己一起去。
当看到夕月消失在摩可拿的黑色时空洞内后,大家提了提精神,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穿过了千年的时光,她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伫立在白雪皑皑的庭院中,如月如霜的人。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倏地回头,三千墨色长发随着他的身形涤荡出一弯弯弧度,四散在空中,随后落于他的雪色素衣上。
他深邃如渊的墨色眸子闪过一道亮光,微勾起唇角,张开了双臂,冲着夕月倾城一笑。
“月儿,欢迎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哇卡卡卡~~~为毛看到乃们伤心,瓦心里就特别舒坦呢?~~~~~厚厚厚吼吼~~~~~~╮(╯▽╰)╭
正夫登场~~~~~
小笑话~~
一:
今天在路上看见一男生,抱着一箱护舒宝瞬吸蓝,边走边苦逼的给她女朋友打电话,“我跟你说,下次你们寝室再为了便宜几块钱上网买卫生巾,我可不去拿了,你们省了几块钱我补给你们!”
……
“这尼玛太尴尬了,四面都写着字儿,挡都挡不住!”
……
二:
某人和朋友玩大冒险,打电话给男友说自己出轨了。
结果他男朋友回道:去你妹儿的,你睡觉跟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几乎除了拉屎没离开过我视线。再说了,你长成这样也只有我能硬得起来,换别人,谁TM都软。
结果屋子里一群人全憋内伤了,因为开的是免提阿。
…
这男的暴强,不过虽然话语打击人,但看样子是真的喜欢自己女朋友啊,哈哈~~
如果换成尊的话,一定会说“嗯?是谁?我去烧了!!!”
换成晴明的话,可能会狐狸笑地说“哦?是吗,那我陪月儿一起去鉴定下对方的人品学识吧。”
献给吠舞罗~尊哥~~乃永远最帅~~~
☆、
六棱雪花扑簌簌下个不停;从前夜到清晨,整个府邸都被大雪盖了一层厚厚的霜白。
夕月窝在晴明温暖坚实的怀里;半敛着眼偶尔扫下雪景便又收回视线;闲闲地把玩着他的青丝长发,不声不响。若不是因为她眼眶微肿、眼睛通红,看着如今这般温馨又闲适的画面;实难看出她曾经狠狠大哭过一场。
她只觉此时此刻前所未有的放松,那些烦恼,那些忧愁;那些令她头疼的所有;都似乎已经离她远去。
他身上淡淡的梅香,让她贪恋又怀念;窝在这样的怀抱中,她便是那个被宠被护的唯一。
此刻,她惟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晴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过她的发丝,垂眸凝着怀里的人,同样默不作声。
她的难过和伤心他都知道,他任由她无助地在自己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任由她不停地说着乱七八糟地话语;任由她眷恋他,在他面前卸去坚强的伪装。
没有起因,也没有结果,他就那么一点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给予她最坚实又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