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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兵二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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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扒出了潘营长和教导员,一看只是震昏了,并未受重伤。又忙去最近的七连,命速来参加搜救,设警戒。一面又急派人架临时电报线,向团部报告。
  到下午四点。公路总算抢修通了。公路上堵塞的车辆开始通行。高压输电线和通讯线路也已畅通。而清理废墟和搭建房屋,直忙到掌灯,才部分覆上了油毡顶。好在初秋,天不太凉,营部总算在这四面透风、却有屋顶的房子里过夜了。
  第二天,除了抽部分人继续营部的建房施工外,各连都恢复了正常施工。就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可学兵二连的施工工地离营部最近,所以恐惧的阴影总挥之不去。队列行进时,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一脚踩在血渍或尸肉碎块上。
  这阴影一直笼罩了人们一个多星期。种种猜测令人狐疑:无风无雨、无雷无电的深夜,炸药库怎会爆炸呢?难道是阶级敌人?或是美帝,苏修特务所为?
  狐疑归狐疑,团里和营里一直不动声色,狐疑和猜测也渐渐淡去。
  爆炸后的第十天,一个星期六的晚上,熄灯号还未吹,人们还在自由活动。突然,十连方向传来了枪声。
  枪声时断时续,听着像是冲锋枪,“哒哒哒”,“哒哒哒”,声响有点沉闷。但时间不长,枪声就密集起来,冲锋枪声、步枪声响成一片,还伴有手榴弹的爆炸声。枪声渐渐又由十连向十连后面的山头上云集。
  连长赶紧打电话向营部询问,得到的答复是:“情况不明”。营长命令学兵二连,由山顶至江边,立即布设警戒线!
  学兵二连吹响了紧急集合号。号声揪紧了每个人的心,大家明白,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学兵连未配武器,每人只好绰起铁锹、洋镐、钢钎、撬杠等工具,一排跑步占领山顶,三排连滚带滑扑向江边,二排则沿公路上下,密集布开。
  此时,十连后的那座山头上,枪声还在响,子弹呼啸着,在夜空划出一道道红线。学兵们心都“扑扑”跳着,紧张又好奇,急切又无奈。
  两辆吉普车,从团部方向飞驰而来。见学兵二连设有警戒,一个急刹车。毕副参谋长下车向连长询问情况,连长说不清。毕副参谋长叮嘱了几句,又上车急驰而去。
  过了片刻,那边山头上的枪声、手榴弹声又密集起来。估计是毕副参谋长命令向山头进攻了。密集的枪炮声足足响了半个小时,才渐渐停歇下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营部打来电话,命学兵二连撤除警戒,回去休息。但经过这么一折腾,又不明就里,哪个还能入睡?
  好在第二天,就知道了确切的消息。中午,全营官兵齐集营部,召开大会。周副团长在大会上宣布:十连电工班班长林义山,是现行反革命杀人犯!上次二营炸药库爆炸,就是林义山所为。昨晚,林义山眼看事情要败露,又持枪枪杀了十连的指导员和副连长,并将通讯员打成重伤。后又企图携枪逃跑。最后被围在山头跑不了了,畏罪开枪自杀。
  全营无不为之震惊!
  最吃惊的还属吴国政和严克勤。他俩怎么也无法把那个儒雅、俊秀、挺拔的林班长,和现行反革命杀人犯林义山联系在一起。后经多方打听,才知道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原来,由于林义山和其顶头上司、营技术室的谭技术员关系不睦,被调离了营技术室,下放到十连电工班当班长,由此而对谭技术员心怀仇恨。到十连后,由于其性格清高孤傲,在入党问题上,又与连指导员弄得关系很僵,更加深了他的仇恨心理。
  十连驻地距二营炸药库只隔一个小山梁,所以炸药库的警戒任务一直由十连担任。大爆炸那天晚上,正值林义山站夜间岗,而谭技术员妻子的到来全营几乎人人皆知。仇恨心理驱使他上岗时就带了根导火索和雷管,下岗时,点燃导火索,塞进了炸药库。
  大爆炸发生后,排查的疑点渐渐朝林义山集中。他心里沉不住了,悄悄准备了三梭子弹。就在团保卫干事和连指导员找他谈话的当天晚上,他就下手了。当时全连战士都坐在小操场上,听副指导员讲述刚探亲回来见到的山外面的各种见闻。战士们听得津津有味,欢声笑语一片。连部里只有连长、指导员和通讯员。
  连部一明两暗,中间是小会议室,连长和指导员分住两边。林义山持枪进去,先在指导员房门口喊了声:“报告!”
  指导员答:“进来。”
  他掀起门帘进去,二话不说,朝着指导员就扣动了板机,“哒哒哒”,指导员倒在了血泊中。
  在窗前的通讯员见状连忙越窗想逃,他对着通讯员又是一梭子,通讯员“哎哟”一声,倒在了窗外。
  他从指导员房里出来,又站在连长门前,一声不响。连长听到枪声,忙拔枪在手,屏住呼吸,站在门后。双方都在等对方出现就开枪。相持了一会儿,连长听脚步声,对方好像走了。但他不明情况,不敢贸然出击。
  林义山走出连部,正遇副连长刚解手回来,问他:“怎么回事?谁在开枪?”
  林义山也不回答,朝着副连长就射击。打得副连长声都没吭,就仰面倒下。
  这时小操场的战士们,听到枪声,一下子乱了。连长持枪冲出了连部。林义山忙向后山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回身胡乱射击。
  待他跑到山上,十连官兵已将这座小山围得水泄不通。由于情况不明,不敢贸然进攻。只死死围住,一面加强火力震慑,一面等待上级命令。
  林义山被围住的那刻起,就知大势已去。胡乱开枪还击了几下后,就将枪的板机挂在一棵小树的短树枝上,枪口对准自己的下巴颌,用力一拉,一梭子弹将脑袋打开了花。待大队人马冲上山头,林义山已死。气得毕副参谋长当场撕下他的一只红领章,恨恨骂了句:“反革命!杀人犯!”
  据说,林义山临死前,还喊了两句反动口号:
  “要民主!要自由!”
  对于他的死,人都说是死有余辜。因为他不仅害了十几条官兵性命,也害得他全家老少都成了反革命家属。
  林义山事件,使十连一下子损失了两位连级干部。营里不得不做人事调整。并借调整,顺便也撤换了学兵二连的军代表。
  新来的军代表名王学义,山东人,是个真正的连级干部。走到哪里,都是名副其实的“王副连长”,二连学兵自然也都称他“王副连长。
  王副连长个子不高,矮矮胖胖的。有个大肚皮,却不挺起,给人的印象,似乎拉了几天稀。不过,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王副连长外表松松垮垮,他可是正经八百的潜水员出身。身为铁道兵的潜水员,不仅要潜水,还要在深水中打眼放炮,进行各种高难度作业,每天与死神打交道,可谓个个是英雄。但对这段英雄经历,他却很少谈起。一次郝平问起他潜水生涯中,对什么印象最深?他回答说:一次潜水作业时,一条小鱼,用尾巴不停地拍打他的潜水帽……
  王副连长那倭瓜似的圆胖脸上,嵌有一双珍珠般的小黑眼睛。别看其貌不扬,却娶了位上海妻子。指导员常和王副连长开玩笑,说他的上海话一定说得不错。若每天学不会一句上海话,妻子岂让上床?这时,王副连长就会瞪起那双圆黑的小眼睛,以“胡说”、“绝对没有的事”来争辩。而二连学兵确实从未听王副连长说过一句上海话,倒是每天都能听到他那口浓重的山东腔。
  王副连长文化不高,讲话水平却不低。开大会,他能滔滔不绝讲上几个小时,且不用讲稿,不打提纲。而且他讲话还有个特点,爱将否定句变成反问句。例如,一次在全连大会上,针对有些学兵抱怨伙食差,他批评说:“你一毛钱伙食想吃两毛钱,这怎麽能行呢?”他把“呢”字发成“尼”字音,极富个性。这句话在学兵二连成了流行语。一旦想反驳别人,或劝说别人某事不能干或干不成时,就套用王副连长的这句名言:“你一毛钱伙食,想吃两毛钱,这怎么能行呢?”而且一律都学着王副连长,将“呢”字发成“尼”字音,拖得长长的,极具表现力。
  但王副连长的另一讲话特点,却令二连学兵既羡慕,又嫉妒,想学又学不会,那就是,他那草包似的大肚皮里,竟装有数不尽的歇后语,且形象贴切,运用自如,随口就来,恰到好处。
  一次,通讯员郝平跑步来工地,向他通报了件什么事。也不知是郝平跑得急,没说清楚,还是王副连长施工忙,没听清楚,反正意思弄拧了。待互相整明白了,王副连长总结说: “咱俩刚才是裤筒里打屁——跑两岔了。”
  惹得周围学兵哄堂大笑。
  一次施工中,三班长于群不知出了个什么馊主意,被王副连长断然拒绝,说:“你这里裤裆里拉二胡——扯俅蛋!”
  又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于群无地自容。
  对付赖子,他也有词。一次他批评了刘秀松几句,刘秀松又祭起了赖子法宝,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声不吭。王副连长一看,“嘿!你小子给我玩这套?告诉你吧,你这样下去,就好比兔子钻进了玻璃笼——前途光明,出路不大。”
  去营部开会,营长在会上表扬说,学兵二连最近一段时间,表现不错,应予表扬。他回到连里在大会上传达,还加上了自己的感受,说听到表扬学兵二连时,他“真感到是屁股上绑扫帚——尾(伟)大!”
  当然,他满嘴胡说八道,也有惹祸的时候。一次,他带队去江边拉片石,拉片石的汽车停在了江边通往公路的小岔道上,正挡住了在江边视察工作的温副参谋长吉普车的去路。温副参谋长是福建人,说话口音听起来和广东人差不多,人又长得精瘦,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看长相,很像是六五年入伍的那批广东兵。王副连长偏偏又不认识他。一般说来,团级干部大都是山东人,因为这个部队的前身,是抗日战争时许世友亲手创建的胶东五旅。所以就没把温副参谋长放在眼里。一听温副参谋长说话口气很横,他也来了横的。
  “你算老几?我凭啥给你让路?我看你是狗鸡巴戴洋帽——冒充个仁(人)。”
  气得温副参谋长满脸通红,瞪着两眼,一时语塞。
  “你看啥?看我有什么用?我看你是狗看星星——不识趣!”
  气得温副参谋长下意识地要摸枪。
  “嘿!你拿个鸡毛当令箭!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想跟我动手?弟兄们,给我上!”
  学兵们本来是凑在跟前看热闹,瞎起哄。见王副连长吆喝,马上有人上去推推搡搡。小车司机赶紧下车护住温副参谋长。丁志纯在团文艺宣传队呆过,认得这位确实是位副参谋长,忙将王副连长拉在一边,告诉他实情。
  王副连长听了,半信半疑。嘴却不服软:“呸!他个小老广,能当副参谋长?他要能当副参谋长,我鸡子也能当。”
  好在此时,卡车装满了片石开走了。小车司机忙拉着温副参谋长急急离去,一阵哄闹才算收场。这时王副连长有点后怕,一再问丁志纯,认没认错?这位真是副参谋长?
  事情很快就见了分晓。还没到中午,团部电话就打到了二营,追查是谁在骂温副参谋长?还煽动学兵瞎起哄?口气很严厉!
  幸有潘营长暗暗护着王副连长,既没把他交给团部,也没给他处分。就这也把王副连长吓得不轻,几天都没敢去工地,躲在连部不出屋。
  王副连长还有个特点——嘴馋。而且嗅觉特灵。不上工时,他爱到各班瞎转悠。哪个班里偶有酒味传出,他定会在那里出现。假若还见有花生米等下酒菜,还要来上两句:
  “嗬!没看得出,屁股眼里塞麦秸——原来是个柴(财)洞洞”。
  然后就凑上来,毫不客气地喝酒吃菜。直到酒干菜尽,才打着饱嗝离开。
  穷学兵们凑钱喝酒的机会毕竟有限,根本解不了王副连长的馋。于是,他就打起了榨菜坛子的主意。炊事班每月都能腾空几个榨菜坛子,交由司务长卖给当地老乡,补贴伙食。王副连长见这买卖不错,没事又常去炊事班瞎转悠。一见腾空了坛子,拎起就走,说有用处。炊事班长不好制止,反映给司务长。司务长也不便为这点小事与他计较,让王副连长拣了便宜。从此隔三岔五地去炊事班拎坛子,拎了坛子就去附近老乡家换老母鸡吃。吃鸡他很有办法。他找了一只装蛋粉的小铁皮桶,底下支上三块石头,点燃劈柴就可炖鸡。虽没多少调料,可那炖鸡的香味依然飘得香且浓。
  学兵二连的榨菜坛子几乎被王副连长包了圆,也在学兵二连落了个响当当的外号——王坛子。
  鸡吃腻了,又想吃猪。但猪可不是几个空坛子能换来的。也凑巧了,偏偏这天,附近老乡家养的一头肥猪死了。按当地风俗,不吃病死的动物,就挖坑埋了。偏偏埋死猪时被王副连长看见了。他去炊事班借了一把利刀,绰把锨,趁农民刚走,赶快挖出死猪,剁了一只后腿拎了回来。剥了死猪皮,依旧架在他那小铁桶里炖,炖猪肉的香味又飘得香且浓。崔三角、赵老电几个常陪王坛子喝酒的,闻香也来想油油嘴,却被王坛子挡了驾:
  “哎,哎,伙计们,你们可不敢吃,这是死猪肉。你们还没结婚,万一吃出了毛病,绝了后,我可担不起责任。我无所谓了。我已有了后代,百无禁忌,吃死拉倒!”
  馋得几位赖子咽着口水离去。但王副连长邀请同样已有了后代的连长、指导员和魏副连长共享美味时,却遭到了婉言谢绝。
  尽管王副连长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总的说来,与学兵们的关系还算融洽。第一任军长表,也就是现在的王参谋,虽受大家尊敬,却过于严肃。第二任军代表张少志,则与学兵们互相瞧不起。唯有这位背地里被学兵们称为“王坛子”的王副连长,却能嘻嘻哈哈与学兵打成一片。加之他军旅生涯较长,经验丰富,鬼点子又多,即便对付让连长、指导员一贯感到头疼的赖子,他也有办法。
  出早操,遇到想偷懒不起床的,他可不叫卫生员量什么体温,而是亲自去,一把掀掉被子,揪住耳朵就将其拎起。而被拎起者大都是他平时的酒肉朋友,不好发作,只得乖乖出操。
  到了操场,也就是公路上,他照样有一套极富个性的说词:
  “你们给我听好了,你们现在是兵,不是民。兵和民的最大区别在哪里?我告诉你,兵,就要像个兵的样,走起路来,要像大姑娘尿尿一样——刷刷地……”
  下面一片笑声。
  “不许笑,严肃点!像你们这样吊儿挎皮的,哪像个兵的样?现在听我的口令:立正——!向右——转!跑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学兵二连如是被他调教的,果然又跟前任、王副连长在时差不多。
  施工中,他虽不身先士卒,但他经验丰富,点子多,和连长配合得十分默契。可以说,他的怪点子和连长的鬼点子相得益彰。学兵二连这段时间在施工中的突出表现,几次获得营首长的表扬。
  当然,智者千虑,或有一失。他虽经验丰富,怪点子多,可也有失手的时候。
  随着桥墩的节节增高,脚手架也得层层加高。那时的脚手架,全用杉杆或毛竹,用8号铅丝捆扎。尽管部队也有严格的操作规程,可王副连长自恃见多识广,为了加快进度,将操作规程撇在脑后,用了一种简易的办法搭脚手架。刘大胡子技术员几次来工地检查,让王副连长整改。可王副连长根本不把刘大胡子放在眼里,还反唇相讥:“你经的事多?还是我经的事多?你那纯粹是书本知识,我看你这臭老九的毛病也得改改了。”
  噎得刘大胡子说不出话,只好向孟副营长反映。孟副营长主管施工,来工地一看,确实隐患颇多。就叫来王副连长,命他拆了重搭。
  “嘿嘿!我一猜就是刘大胡子告的状,我猜的没错吧?嘿嘿!我说孟副营长,你咋也信臭老九的那一套?不是吹,我吃的盐,比他吃的面都多;我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一个臭老九,还在我跟前指指划划,你说我能听他的?”
  王副连长嘻嘻哈哈,还振振有词,听得孟副营长直皱眉头。
  “王副连长,请你不要左一个臭老九,右一个臭老九的,这样不好!毛主席不是教导我们,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提的意见对,我们就要虚心接受:他提的意见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照他说的做吗?怎么能因为刘技术员是知识分子,我们就排斥他的正确意见呢?而且刚才我也看了,你们搭的这个脚手架,确实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是要出事故的。所以我希望你认真听取刘技术员的意见,立即拆了重建!”
  “嗨!我说孟副营长,我说咱不听刘大胡子那一套。凭我多年的经验,我敢保证万无一失。再说,这个桥墩马上到顶了,拆了重建多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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