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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兵二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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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我说孟副营长,我说咱不听刘大胡子那一套。凭我多年的经验,我敢保证万无一失。再说,这个桥墩马上到顶了,拆了重建多费工?我看凑和凑和,凑和着把这个桥墩建完。建下个桥墩时,我一定听刘 大胡子的,你看行不行?”
  “不行!”
  孟副营长看这家伙好说不听,只好来硬的。
  “我命令你,三天之内,必须给我拆了重建!”
  王副连长一楞,没料到孟副营长会来这手。但转瞬笑又堆了一脸,他一个立正,一个敬礼,说了声:“是,遵命!”
  看孟副营长走远了,朝着孟副营长背影:“呸!你才穿破几套军装?在老子面前充大毛!”
  孟副营长和他是同年入伍的兵,所以王副连长对他,内心里一直不服。
  没想到,还没等到第三天,就在第二天,就出事了。
  其实,假若这天顺利地浇铸完混凝土,这个桥墩就封顶了。假若不要心急,第二天再浇铸完,也不会出事。问题就出在王副连长心太急了。他恨不得马上就能浇铸完,派上去了比平时多一倍的兵力,上混凝土的数量和速度也加快了一倍。他心想,我今天加把力,把桥墩建完了,再拆脚手架,既不违抗命令,还显得自己正确,这多风光!可他却忘了“心急吃不得热豆腐”。
  这天王副连长的兴致特别高,说着俏皮话,夹着歇后语,给部下们加油打气。
  “赵老电,你小子别磨蹭!咋像个娘们,不敢放开手脚干?”
  “刘秀松,人都说你是一条虫,我今天要把你变成一条龙,给我上!”
  “嘿!胡国庆,好样的!下来我要为你请功。”
  他连咋唬带吆喝,学兵们干劲十足,十分卖力。眼看浇铸快要到顶了,他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还想再大声吆喝几句,忽感到嗓子干得直冒烟,忙跑去营部找水喝。
  就在他离去的这片刻,脚手架突然一声脆响,接着脚手架上的施工平台,就像船舷,向一边倾斜。先慢,后快。平台上人立脚不住,纷纷开始往下跳。好在云溪桥不高,桥墩下面又有沙堆,跳下去的大多没受伤。可怜十班长杨文选,开始时不敢跳,等想跳时已太晚。随着倒塌的脚手架,一头攮进了沙堆里,成了真正的“倒栽葱”,沙堆中只露出无头的躯体在挣扎。
  王副连长刚到营部,一口水还没顾上喝,就听工地出事了。忙放下茶杯就往回跑。跑回工地,首先就看见一具无头的躯体在沙堆中挣扎。赶快指挥大家动手,连刨带拽,把杨文选的头弄出了沙堆。杨文选已近窒息,灰头土脸的不省人事。王副连长忙又口对口地做人工呼吸。折腾了半天,杨文选总算苏醒了,王副连长长出了一口气。
  潘营长、杨教导员、孟副连长、郑副连长以及刘大胡子闻讯全赶来了。孟副营长和刘大胡子,看着一脸无措的王副连长,不知说什么好。等潘营长知道了事情的缘委,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骂得王副连长低头哈腰,心想这回可给当众风光了个够!
  气归气,骂归骂,好在没造成人员伤亡。而且浇铸了一半的混凝土还未捣固。若不及时处理,势必给桥墩造成质量隐患。所以,当务之急,需赶快派人上去捣固。
  王副连长为了立功赎罪,也为了赶快躲开潘营长的臭骂,自告奋勇,绑了云梯,亲自带人上去捣固。
  由于缺少震动棒,捣固全靠人力。脚穿胶靴用力踩,手持木棒使劲杵。刚浇的混凝土,捣固还较容易。而现在的混凝土,虽还没有凝固,可捣起来已十分费力了。王副连长现在哪还顾上这些,仗着自己的胖体重,使劲往下墩。上去的学兵见王副连长如此卖力,也都不惜气力,拼命地捣。在混凝土完全凝固前,总算完成了偌大个桥墩的捣固任务。
  此后,王副连长又龟头缩脑地在连部呆了几天,不敢到工地去。而且这几天,也没见他再用铁皮桶炖小鸡。
  不过,事故归事故,总的说来,学兵二连这次任务完成的相当出色。团首长来二营工地视察,对云溪桥墩的质量赞不绝口。听说是学兵二连独立完成的,更是赞叹不已。并决定以该桥为样板,开个现场会,让各建桥部队的领导都来参观,还要让学兵二连的领导介绍经验。
  王副连长一听,又感到“屁股后头绑扫帚——尾(伟)大”了。一把抹去满脸的愁容,兴高彩烈地跑去找营长,自告奋勇要向各部队首长介绍先进以验。却被潘营长碰了一鼻子灰:
  “给我一边去!上次骂温副参谋长,我没处分你。这次不听刘技术员和孟副营长的规劝,差点出了大事故,我还没处分你。咋的?现在看到有荣誉,你小子癞蛤蟆翻跟头——想露脸啦?给我一边去!露脸也轮不上你。”
  碰得王副连长灰溜溜又踅回了连部。
  学兵二连干净利落地完成了云溪桥墩施工,受到了团部的通报表扬,全连士气旺盛。加之王副连长的一番整治,军容风纪大为改观。可以说,此时的学兵二连,战斗力正强。所以,营长和教导员商议,想再派学兵二连进洞。因为几个月来,担任主攻任务的七连,平均掘进速度,还赶不上当时的学兵二连——这段隧道的地质情况实在太复杂了——杨教导员也感到以前对学兵二连的讽刺挖苦,有点过分了。奇怪的是,与当初在全营大会上宣布撤学兵二连出洞的命令相比,这次决定学兵二连进洞的命令,却没有当众宣布。其实当潘营长和杨教导员有了这个想法后,心里并没有底,决定先叫梁连长和王副连长来谈谈。没料到梁连长答应得比谁都坚决,甚至有不拿下这主攻任务,誓不罢休之慨。这令营长、教导员大为感到。他们没料到,这个戴眼镜的知识分子、地方干部,竟有如此大将之风!
  其实自打上次出洞,连长心里憋的那口气,可说是比谁都重。堂堂七尺男儿,又身为连长,如此不光彩地灰溜溜出洞,怎能使人不生卧薪尝胆、重振雄风之慷慨?所以一听说让学兵二连重新进洞,不禁大喜过望。但他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惊喜,只是向两位营首长郑重表示,决不辜负首长的期望,一定坚决、圆满地完成任务。从营部回来,晚饭已开过。他无心吃饭,简单向指导员和魏副连长通报了一下营里的决定,然后就命郝平,吹响紧急集合号。
  听到紧急集合号声,全连迅速集结在了连部后面的公路上。深秋的傍晚,已觉寒冷。阵阵秋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被紧急集合号声召来的全连学兵,在瑟瑟秋风中站了半天,见连长阴沉着脸一声不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开始有点儿紧张,好像心也随着秋风在瑟瑟发抖。
  其实连长心中,此刻正是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只感到周身血液沸腾,阵阵秋风掠过,使他心中升起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终于,他开口了。
  “弟兄们。”
  他一改往日“同志们”或“同学们”的文皱皱称谓,而是学着王副连长,将全连学兵称“弟兄们”,而且声调异常的低沉凝重。
  “弟兄们”,他顿了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这才开始接着说:“今天下午,营部决定,学兵二连,从明天开始,重新进洞施工。”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完了这句话。
  听完这句话,全连官兵全楞住了,似乎人人都屏住了呼吸。此时哪怕一根针掉下,都能听到它的响动。但仅仅过了十几秒钟,全连突然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狂呼呐喊。这狂热的呼喊声足足持续了三分多钟。许多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有人看见,连长那眼镜的镜片后面,也有泪花在闪动。
  见持续的呐喊声开始衰减,连长这才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他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声调依然低沉凝重。
  “弟兄们,同志们,同学们,”他一连用了三个称谓。“这次进洞,是重塑我连荣誉的机会。我们要努力工作,干出成绩,上对得起毛主席,下对得起家中的父母姐妹,更要对得起自己,如果一个人,连荣誉都不要了,那还叫人吗?”
  说到这里,他开始有些激动。他又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接着说。
  “如果以前我有哪些对不住大家的地方,我现在向大家郑重道歉。我不希望,因为对我,或对我们连的其它领导有意见,而损毁你们个人的荣誉,损毁我们全连的荣誉。我希望大家应象珍爱自己生命一样,珍惜自己的荣誉,更要珍惜我们全连的荣誉。”
  说完,他郑重地向全连官兵,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席说,说得大家心里沉甸甸的,全连鸦雀无声。
  “嗨!这么沉闷着干哈?”王副连长笑嘻嘻地出来打圆场了。“这是高兴事,应该高兴才对。来,唱个歌,大家欢庆欢庆。咳、咳……我这破锣嗓子,大家不要笑。我起个头,背上了那个行装……预备——唱!”
  “背上了拉固(那个)行装,扛起拉固(那个)枪——!雄壮的拉固(那个)队伍,浩浩荡荡……”
  全连又齐吼起了苏北腔。吼着底气十足,高亢嘹亮,声震四方……
  这段隧道的地质情况确实复杂。进洞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难关。这一段目前全是松软的风化石,放炮后,掌子面垮塌了一大片。洞顶像个筛子,安全员进去,用钢钎向上一捅,“哗啦”,就掉下一大堆碎石。再一捅,“哗啦”,又是一大片。安全员心里有点发毛,这捅到何时才算完呢?何况他个子矮,手中的钢钎已探不到顶了。
  连长见状,命个子较高的三班长于群上。于群是个胆小鬼,腿肚子哆嗦着,战战兢兢地手持钢钎上去捅。一捅“哗啦”又掉下一大片。此时他站在角度已几乎与洞顶垂直,很容易被掉下的石块伤及。果然,一些小石块落在了他的身上、腿上。吓得于群“妈呀”一声,急往外跑。气得连长一把从于群手中夺过钢钎,亲自上前。
  连长上前仔细观察,见洞顶已成了锅底形,若再捅成个倒漏斗状,相对就会稳定些。奈手中钢钎的长度已不够。他急中生智,命人去洞外找根长杉杆来捅。这样人离洞顶较远,也就较安全。
  连长手持杉杆上前捅时,于群又讨好凑上前来,要换连长。被连长一声厉喝,断了回去。此时确实是跟前人越少越安全。连长头戴安全帽,捅得十分仔细。直到上面成了倒漏斗状,再也捅不下石块时,连长命令赶快支排架。并命安全员,眼不许眨地观察洞顶。排架很快支起来了,再快塞备顶柴。这次备顶柴的用量,足有往日的三倍。落下的石渣石块,也几乎是往日的三倍。此时也快到交接班时间了。
  “弟兄们,我看咱们今天不能按时下班了。如果咱们走了,下一班的弟兄,六个小时恐怕也出不完这堆渣。这样势必影响我连的工程进度。我建议,咱们一直干到出完渣再下班,大家意下如何?”
  “干!”“没说的!”“干……”
  连长一看,部下情绪蛮高,心中很高兴,说:“还等什么?动手吧!”
  此时下一班来接班了。一看连长带着上班干得正欢,二话不说,上去就抢着干。你扒累了换他,他端累了换你,大家争先恐后,一直保持着高效率。四个小时,这堆渣总算出完了。连长看看手表,打眼放炮的时间还够。这才直了直打腰,向接班的王副连长叮咛了几句,这才回去睡觉。屈指算来,这天他整整干了十多个小时没休息。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学兵二连遇到的,都是这种情况。好在四位连首长每人跟定一个轮班,并且约定,活不干完绝不下班,直到和下一轮班共同把活干完,这才保持了正常的掘进速度。但半个月干下来,四位连首长都熬红了眼,全连学兵也都疲惫不堪。连长心中开始担忧,长此下去,能撑得住吗?王副连长毕竟老道。他也看出了这样的弊端。他知道,像这样下去,肯定不会长久,只会拖垮整个连队。于是,他向连长提出了建议:
  “我说连长老兄,这样下去,不是长久这计。我提个建议,你看行不行。我的意思,把咱连那些所谓的‘赖子’们,组成一支青年突击队,由我来率领。平时可以休息,可以玩,但关键时刻,必须给我上,把任务突击拿下。而你呢,负责全盘,就不要跟班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去风枪班,跟他们多研究研究打炮眼的角度,深度以及放炮的顺序。你是知识分子,研究这个肯定在行。而指导员负责的政治思想工作和魏副连长主管的后勤保障工作,目前都很重要,所以我看,他俩也不要跟班了。只要有我领的这支青年突击队,随时可以排除任何艰难险阻。正常的轮班作业,有几位排长负责,就可以了。你看呢?”
  连长一听,心里顿时豁亮。激动得一把拉住王副连长的手,连说:“谢谢!谢谢!谢谢你的指点,咱就这么办!”
  “扯淡!”王副连长一把甩开连长的手,“咱弟兄俩谁跟谁?还用说个谢字?”
  王副连长的这招真管用。工程进度丝毫没有减慢,而连长、指导员以及全连学兵都感到轻松了许多。王副连长对付这些“赖子”们也真有办法,平时他和这些小伙子称兄道弟,抽烟喝酒扯闲淡,到了关键时刻,就吆喝着他们上。小伙子们吃饱喝足攒够了精神,突击起来,“嗷嗷”叫着比谁都干得欢。干完了再抽烟喝酒扯闲淡,小伙子们心情还很舒坦。
  连长听从王副连长的指点,没事就去风枪班,和风枪手们反复研究、试验打炮眼的角度、深度以及点炮的方位、顺序。跟了风枪班几天,连长已到了痴迷的程度,甚至吃饭、睡觉,都在想着如何打炮眼。
  这天一早,他又跟风枪班去掌子面作业。进去的时候,见渣已出完,正在支排架。奇怪的是,这边支排架,那边安全员却在用钢钎对着洞顶戳戳点点。按操作规程,这是不允许的。他过去一看,原来洞顶有块足超过一立方米的巨石,与山体有明显的裂缝。但无论你怎么撬,都纹丝不动。于是,六班长王国栋决定,不管它,支排架。可安全员毛玉柱不放心,仍在戳穿戳点点。连长接过毛玉柱手中的钢钎,插在岩石缝中,使劲别了别,确实纹丝不动。他换了个方位又别,仍感觉不到松动。他绷紧的心,稍稍有些松懈,但他心里明白,这块巨石一旦落下,下面的排架根本支撑不住。可现在又无再好的办法,任务这么紧,不能为这块巨石再耽搁。于是,他命令毛玉柱,密切观察这块巨石的细微动向。他则和风枪手们开始打炮眼。
  一进入工作状态,人就忘了危险。加之风枪噪音巨大,连长和风枪手们全神贯注于不同角度的试验。打着打着,就把头顶上那块巨石给忘了。
  毛玉柱照着手电筒,眼不眨地观察着那块巨石的一切动向。突然,他发现那块巨石似在轻微的晃动,以为眼花了。再仔细看时,已听到巨石压迫备顶柴的细微响声。他急忙呼喊,已来不及了。“咔嚓”一声脆响,巨石的这头已落地,巨石的那头压着折断的圆木支架,像一张巨型床板,向掌子面拍去。巨石压堵了风管水管,掌子面上顿时一片寂静。寂静的洞内只听到毛玉柱撕心裂肺的呼喊:“连长——!连长——!连……”
  狭窄的坑道,如扩音器般,将他的哭喊放大,传出。守在洞口的出渣班,闻声蜂涌赶来,一看到巨石和巨石落地的方位,顿时都感到头皮发麻,汗毛倒竖。谁都可以想象,连长和几位风枪手被拍成肉泥的惨相。
  六班长王国栋,壮着胆子,分开人群,从巨石边的缝隙钻过去,用手电一照,他的心放下了。
  原来,断开的木支架延缓了巨石这头的下落速度;坑道的狭窄又使巨石那头砥在了掌子面上。假若没这两个偶然因素,连长和几个风枪手早被拍成了肉泥。
  此时几位正紧靠掌子面壁立着,似还没有从惊魄中清醒。据王国栋后来叙述,头戴安全帽又戴着眼镜的连长,当时的模样,活像某电影中,进村扫荡的日军队长龟田或松井。
  不过,也正应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句俗语。
  经历了这次不死的劫难,终于穿越了这段特别复杂的地质地段,掘进速度开始加快,全连轮班作业也趋于正常。在正常情况下,起码两个轮班能放三次炮,掘 进的平均速度已接近全团最高记录。但就是未能赶上或超过。
  由于轮班作业趋于正常,青年突击队的突击任务相应就减少了。饭饱生余事。何况突击队任务少,照顾他们的特殊吃喝也相应减少。也不知他们是怀念突击干活时的高昂激情,还是贪恋大吃大喝时的豪情狂欢。总之,以往这些被视为爱偷懒的“赖子”,这些日子反倒积极请战。于是,王副连长又想出了怪招。
  一天午饭后,王副连长神秘兮兮地问:“哎,连长老兄,想不想放颗卫星?”
  “卫星?放什么卫星?”连长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嗨!都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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