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连续自杀事件-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码头上的人形和周围风景的灰褐色有些混淆不清。那人长得矮小,但体型十分宽厚壮硕,带有防卫性地耸着肩膀,穿件旧猎装外套、灯芯绒马裤和绑腿,两手插在口袋里。
  亚伦已经许多年不曾看见留有胡髭的医生了。尽管剪得很短,但加上那毛茸蓬乱的头发,仍给人不修边幅的印象。毛发的颜色是难以辨识的棕色,夹杂着点黄色,也许是灰色。柯林·坎贝尔是安格斯两个弟弟中较长的一个,年纪应该在65到70岁之间,不过看起来似乎较年轻些。
  他远远打量他们,看着亚伦搀扶凯萨琳下船,史汪也跟着上了岸。尽管他的神态算不上不友善,但总让人感觉有些不自在。
  “你们,”他用浑厚的男低音说。“是什么人?”
  亚伦介绍了自己。柯林将双手抽出口袋,但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
  “好吧,”他说。“你们也进来吧。有何不可?反正所有人都来了。死因调查官,法律代理人,保险公司代表,汤姆·柯伯莱舅舅等等。我猜这大概是艾利斯达·邓肯的安排吧?”
  “就是那位律师?”
  “法律代理人,”柯林纠正他,接着露出野蛮的咧嘴一笑,亚伦还蛮喜欢的。“这是苏格兰的说法。没错,就是律师的意思。”
  他说着转向史汪,浓密杂乱的眉毛在威猛的眼睛上方纠成一团。
  “你说你姓什么来着?史汪?史汪?我不认识姓史汪的人。”
  “但我还是来啦,”史汪备战似地说。“应爱尔丝芭·坎贝尔小姐的邀请而来。”
  柯林瞪着他瞧。
  “爱尔丝芭找你来的?”他大叫。“爱尔丝芭?老天!竟然有这种事!”
  “怎么了?”
  “因为除了医生或牧师以外,爱尔丝芭姨母这辈子从来没找过任何人。她惟一要求要看的人和事就是我哥哥安格斯还有伦敦的《泛光日报》。老天!那老女人越来越疯癫,把整份《泛光日报》从头读到尾,所有投稿人的名字摸得一清二楚,还胡扯些吉鲁巴舞什么的。”
  “《泛光日报》?”凯萨琳嫌恶地说。“那份专门报导丑闻流言的烂报纸?”
  “喂!快别这么说!”史汪反驳。“别胡乱批评我的报纸。”
  所有人全转过身来看着他。
  “你该不会是记者吧?”凯萨琳微喘着说。
  史汪连忙安抚。“别紧张,”他极其恳切地说。“没事的。除非真的有必要,否则我不会把你和坎贝尔博士睡在同一间火车包厢的事拿来做文章。我只不过——”
  柯林突然打断他,从喉头发出一阵隆隆笑声。他敲了敲膝盖,挺直腰杆,摆出像要对全世界演讲的姿态。
  “记者?有何不可?放马过来吧!干脆让这事也传到曼彻斯特和伦敦算了,对我们有好处呢!至于这两位家族中的学者在火车里睡在一起,又是怎么回事?”
  “我来告诉你——”
  “什么都别说,拜托你。老天!我多么希望能在年轻一代身上看见一点骨气,我们年轻时候的那种骨气。真是的!”
  他拍拍亚伦的背脊,将沉重的臂膀搭在亚伦肩头,摇晃着他。他的友善和他的顽强同样咄咄逼人。在咆哮了好一阵子之后,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地说:
  “我们恐怕不能在这里安排你们住同一个房间,总得考虑一下礼节嘛。让你们住双套房好了,不过你们不能把这事告诉爱尔丝芭姨母。”
  “听我说!看在上天的——”
  “她对传统非常坚持,尽管她自己当了40年安格斯的情妇。在苏格兰,她的法律地位和正房妻子是一样的。怎么?别光是一脸驴样地站在那里!动手吧!(把行李箱丢上来吧,约翰,小心点!)”
  “我不叫约翰,”司机跳起来,在船里摆晃着。
  柯林昂起长满胡子的下巴。
  “我说约翰就是约翰,”他反驳说。“把行李丢给我吧,小子。你不想要钱吗?”
  “不要你给的钱。我的名字是——”
  “那就算了,”柯林说着把两只行李箱当包裹似的夹在两只臂膀底下。“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钱给你。”
  他转身面对其他人。
  “情况就是这样。如果安格斯是遭人谋杀,不管凶手是埃列克·法柏斯还是谁,或者他是意外从窗口掉下来的,那么爱尔丝芭和我就富有了。爱尔丝芭和我这个辛勤工作却一文不名的执业医师,就会变成有钱人。但如果安格斯是自杀死亡,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我们连一分钱都拿不到。”
  第五章
  “可是我听说——”亚伦正要开口。
  “你听说这老吝啬鬼很有钱?没错!所有人都这么以为。可是,还是同样老掉牙的故事。”柯林接着说了十分诡谲神秘而又耐人寻味的话。“冰淇淋!”他说。“曳引机!德瑞克的黄金!人们竟然相信一个吝啬的老家伙,会放弃变得更有钱的机会而变成个凯子。
  “倒不是说安格斯真是个吝啬鬼。他是个混球,不过是那种好的混球,你知道我的意思。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会帮我,也会帮我们的幺弟。只要你遇到麻烦的时候懂得上哪里找金主就没问题。
  “好啦,我们干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进屋里去!你——你的行李箱呢?”
  刚才一直在找机会表现犀利口才的史汪,决定把之前的事当烫手山芋暂时搁置。
  “多谢关心,我并不打算在这里过夜,”史汪回答并转身对司机说,“你可以等我吗?”
  “好啊,我等你。”
  “去安置一下行李吧,”柯林大声说。“喂——你——约翰,到厨房去让他们拿半品脱酒给你喝,安格斯有最好的威士忌。你们,跟我来。”
  他们跟着柯林走向拱形走廊,留下一个不断激动喊着他的名字不叫约翰的男人。似乎有心事的史汪碰了一下柯林的手臂。
  “我知道这不关我的事,”他说。“不过,你确定这样做没问题吗?”
  “这样做没问题?什么没问题?”
  “呃,”史汪把那顶灰色软帽推向后脑勺。“当然了,我的确听人家说过苏格兰人酒量好,不过这实在太让人吃惊了。一次喝半品脱威士忌是你们这里的习惯吗?等一下他开车会醉得看不见路了,不会吗?”
  “你这无礼的萨克逊小子,半品脱指的是一点威士忌的意思。你们两个!”柯林追上凯萨琳和亚伦的脚步,催促着他们说。“你们也得吃点东西保持体力才行。”
  他带领他们进入的那条走廊相当宽敞,只是有股潮霉味和老旧石块的气味,在半昏暗中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接着柯林打开左手侧的一扇门。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他命令说。“史汪,臭小子,你跟我来,我要把爱尔丝芭挖出来。爱尔丝芭!爱尔丝芭!你跑到哪儿去了,爱尔丝芭?对了,如果你们听见后面房间有声音,别在意,那只是法律代理人邓肯还有力士保险公司的华特·查普曼在争吵。”
  于是亚伦和凯萨琳两人留在这间狭长、屋顶十分低矮、弥漫着淡淡潮湿油毡布气味的房间里。炉架里生了堆柴火抵御寒冷的夜气。借着火光,以及面对湖的那两扇窗口投射进来的微弱光线,他们看见这里头摆着马毛呢家具,墙上挂着许多巨大的、装着镀金宽边相框的照片,以及已经褪色的红地毯。
  边桌上搁着一本大型家族圣经,一帧罩着黑纱的照片立在铺着红色流苏布块的壁炉架上。照片里的男人长相酷似柯林,尽管他一头白发,没留胡须,无疑的他就是安格斯。
  房里没有时钟的滴答声,他们说话时不自觉地压低嗓门。
  “亚伦·坎贝尔,”凯萨琳细声说,脸红得跟果子馅饼似的。“你这畜生!”
  “怎么?”
  “老天,难道你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我们的吗?还有那讨人厌的《泛光日报》,他们尽喜欢扒些丑事。难道你不在乎?”
  亚伦想了想。
  “老实说,”他的回答把自己也吓一跳。“我不在乎。我只遗憾那不是真的。”
  凯萨琳愣了一下,一手搁在放着家族圣经的边桌上借此支撑着身体。他注意到她的脸颊又添几分绯红。
  “坎贝尔博士!你到底中了什么邪?”
  “我也不知道,”他爽快地承认。“不知道是不是苏格兰这片土地带给人的影响——”
  “但愿不是!”
  “不过我真的很想拿把大刀四处砍伐一番。我的心好久不曾像这样激动了,我喜欢这感觉。对了,可曾有人对你说,你是个非常迷人的姑娘?”
  “姑娘?你叫我姑娘?”
  “这不过是17世纪的普通称谓罢了。”
  “但是,再怎么也比不上你那可爱的克利夫兰女公爵吧,”凯萨琳说。
  “据我所知,”亚伦扬起一边眉毛端详着她,“些微比例的缺憾更能激发鲁本斯(译注:巴洛克时期法兰德斯画家,擅画丰腴女体)的热情。”
  “嘘!”
  窗户对面的那道墙上有一扇半开的房门,那后面的房间突然传出两个人的声音,似乎是在一阵长长的沉默过后突然又开始交谈。其中一人的声音较为凝重老迈,另一个则轻快响亮得多。两人正在互相道歉,较年轻的那人继续说:
  “亲爱的邓肯先生,”那声音说。“你似乎对我的参与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只不过是力士保险公司的代表,我的职责是前来调查这件理赔案——”
  “而且要公正地调查。”
  “当然了。我得进行调查并且提供建议给我的公司,看看是否要受理这件理赔申请,这当中不牵涉任何个人好恶,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也一定尽力。我认识过世的安格斯·坎贝尔先生,而且很喜欢他。”
  “你私底下认识他?”
  “是的。”
  始终带着浓重鼻息声、较老迈的那个声音,这会儿突然变得像猫扑老鼠似的带劲。
  “既然这样,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查普曼先生。”
  “什么问题?”
  “你认为坎贝尔先生神智清楚吗?”
  “当然,毫无疑问。”
  “是否可以说,”那人吸着鼻子,声音听来更显干涩。“他对金钱的价值相当敏感?”
  “可以这么说。”
  “好的。很好,好极了。你要知道,查普曼先生,除了贵公司以外,他还跟另外两家保险公司签有合约。”
  “这个我不清楚。”
  “所以我才要告诉你啊,先生!”较老那人厉声地说,同时传出类似拳头重击木制品的声响。“他和直布罗陀保险公司和行星保险公司都签有非常高额的保险契约。”
  “这又如何?”
  “这又如何!这表示他所有资产就只有人寿保险金,没有别的了,查普曼先生。他一向谨慎处理,避免落入那些疯狂觊觎他遗产者的财物,如今只剩这一项,而且他的每一份保险单都列有自杀条款……”
  “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也同意,这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你听我说。就在坎贝尔先生过世的3天前,他又和贵公司签了一份保险契约,金额是3000镑。我是否该说,呃,以他的年龄来看,这个额度算是相当高的?”
  “当然很高,不过我们的医生认为坎贝尔先生的健康没问题,至少还能活个15年。”
  “好吧。可是这样一来,”法律代理人、印鉴书记艾利斯达·邓肯先生接着说,“他的保险金总额便达到35000镑之多。”
  “真的?”
  “而且每份契约都列有自杀条款。好了,我亲爱的先生!我最敬重的先生!既然这样,以一个正常人的观点来看,你认为安格斯·坎贝尔有什么理由在多立一份保险契约的3天后故意自杀,使得所有契约失效?”
  一片沉寂。
  亚伦和凯萨琳毫无顾忌地聆听这对话,同时听见有人开始来回踱步。他们可以想像那位律师正冷冷微笑着。
  “仔细想想吧,先生!你是英格兰人,但我可是个苏格兰人呢,那位死因调查官也是。”
  “我很清楚——”
  “你非清楚不可,查普曼先生。”
  “你到底想说什么?”
  “谋杀,”法律代理人脱口而出。“也许是被埃列克·法柏斯所杀。你已经听说他们发生争执的事,也听说了就在坎贝尔先生死的那天晚上法柏斯曾经打电话来,还有一只神秘的手提箱(还是狗提笼之类的,不确定究竟是什么),以及那本失踪的日记。”
  又一阵沉默。有人正缓缓来回踱步,忧虑的气氛弥漫。接着力士保险公司的华特·查普曼先生以迥异的语气开口说话。
  “省省吧,邓肯先生!我们总不能老在这里绕圈子啊!”
  “是吗?”
  “没错。你问得容易:‘他会不会这样或那样做?’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硬是这么做了。你能听我说几句吗?”
  “当然。”
  “好!坎贝尔先生平常就睡在塔顶的房间,对吗?”
  “没错。”
  “他死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他和平时一样在10点钟回房,并且从里面扣上门锁和门栓,对吧?”
  “对。”
  “次日清晨他们在塔楼底下发现他的尸体。他死于脊椎断裂,加上好几处坠楼所造成的创伤。”
  “是的。”
  “根据验尸结果显示,”查普曼继续说,“他没有被人迷昏或制伏的迹象,因此可以排除意外坠楼的可能性。”
  “我没有排除各种可能,亲爱的先生。不过请继续说。”
  “假设是谋杀。那天早晨房门仍然从里面锁着并且上了门栓,而任何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攀登上那扇窗户(这点你可没办法否认了,邓肯先生)。我们从格拉斯哥请了一位专门的烟囱工人来看过那扇窗户。
  “那扇窗子从地面算起有58呎3吋高,塔楼面对湖的方向也没有别的窗口,往下铺的是光滑的石材,往上是坡度陡峭的圆锥形石板屋顶。
  “那位烟囱工人发誓,无论用什么绳索或工具,任何人都无法爬上那扇窗户,或者从那上面下来。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解释得更详细些——”
  “没这个必要,亲爱的先生。”
  “无论是有人攀上那扇窗户,把坎贝尔先生推下来,然后爬回塔底;或者躲在房间里(事实上并没有),事后再爬下来。这两种情况都可以排除。”
  他停顿下来。
  然而艾利斯达·邓肯先生丝毫没有讶异或受挫的反应。
  “既然这样,”律师说,“那只狗提笼又是怎么跑到房间里的?”
  “什么?”
  老迈的声音继续说:
  “查普曼先生,让我替你复习一下。那天晚上9点30分,埃列克·法柏斯跑来大闹了一场,强行进入屋子,甚至闯进坎贝尔先生的卧房。他们,呃,很难把他挡在门外。”
  “没错!”
  “之后,爱尔丝芭·坎贝尔小姐和女佣柯丝蒂·麦塔维琪被召唤进了房间。因为家人担心法柏斯又跑回来,或者躲在什么地方,伺机出来伤害坎贝尔先生。
  “坎贝尔小姐和柯丝蒂搜遍坎贝尔先生的房间。她们翻看了柜子等地方,甚至连床底下(据说这是女人的习惯,我也会这么做呢)都看过了。刚才你也说了,房里没躲半个人。可是请你注意,先生,注意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撬开坎贝尔先生的房门后,发现床底下有一只皮革和金属制的东西,类似大型手提箱,一侧有个铁丝格栅,就是人家用来提着狗出门的那种箱子。两位女性都发誓前一晚,就在坎贝尔先生锁上房门并且拉上门栓之前,她们检查床底的时候,那东西并不在那里。”
  那声音很有技巧地停顿一下。
  “我只想问你,查普曼先生,那只箱子怎么会在房间里的呢?”
  保险公司的人发出一声咕哝。
  “我再强调一次,先生,我只是提出疑问。现在请你跟我一起去找那位死因调查官麦英泰先生谈谈——”
  这时隔壁房间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影进入前面那个昏暗的房间,还弯下腰避免撞上过低的门框。他打开房门旁边的电灯开关。
  灯光大亮,凯萨琳和亚伦心怀愧疚地被逮着正着。一盏巨大、足可容纳而且也确实装满了6只灯泡的黄铜枝形吊灯在他们头顶闪耀。
  亚伦心中想像的艾利斯达·邓肯和华特·查普曼的模样和实际所见相去不远,只不过这位律师身材较为高瘦,那个保险员则比他预期的要矮壮一些。
  律师先生的肩膀有点伛偻,而且似乎有近视眼,喉结很大,光秃苍白的头顶四周长了圈灰发。他的领子稍嫌大了点,不过那身黑色套装和细条纹长裤倒还相当体面。
  查普曼则是个脸孔清秀的年轻人,穿着剪裁时髦的双排扣套装,态度温文儒雅但略显忧心忡忡,梳得光滑的漂亮头发在灯光下油亮亮的。若身处在安格斯·坎贝尔的年轻时代,像他这样的人会在21岁蓄起胡子并且留它一辈子。
  “噢,噢,”邓肯眯起眼睛看着亚伦和凯萨琳。“你们,呃,看见麦英泰先生了吗?”
  “没有,我想是没有,”亚伦开始介绍自己。“邓肯先生,我们是……”
  律师的目光朝另一扇门游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