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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金开始了对身体的淬炼,将他的身体当成了苦海中的船,当成了炉中的铁,反复锤炼,九死不悔。
三年的时间,就这样在苦修中过去了。
洪金渐渐地忘了九阳真气,如今的他,身躯高大,筋肉盘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莽汉。
少林寺的僧人,大都知道洪金的遭遇,他们每次看到洪金,脸上都会浮现出怜悯的神色。
在他们眼中看来,洪金算是废了,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再也回不到曾经的高度。
玄澄早就不练功了,他专修佛法,成了少林寺的一大佛学高僧。
看到洪金每日的苦练,将自己折磨得简直不成样子,玄澄总是会忍不住劝他:“算了,洪金,放弃吧,练习外功,总不会成为真正的高手。”
这样的话,洪金每次听到,都只是笑笑,将它当成了耳旁风。
少林寺的僧人们,都这样的劝他,可是他偏不甘心认命,他相信,总会有一天,他会重新站在世界之巅。
霍!
洪金大喝一声,将一块足有数百斤重的石头,高高抛过了头顶。
任谁看到了,都会说一声天生神力,可是没人知道,这是洪金用无数辛苦换来的结果。
洪金知道,如果他想过安逸的日子,只要一直呆在少林寺,估计就没人能够伤得了他。
可是洪金心中,一直有着一种梦想,那就是不依靠别人的力量,他同样获得别人的尊敬。
变强!变强!变强!变强!
这是洪金一直以来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他甘愿一直不停地努力。
轰隆!
洪金一拳捣在巨石上,将这块石头给打得翻了数个跟斗,然后一路滚下了山去。
做完这一切,洪金面不改色,气不稍喘,三年来的日夜苦练,早就将他的身子,磨练得如同金刚铸成。
洪金修炼了许多少林外门功夫,他不再是内力超群的一流高手,只能够靠身体与人对拼,招式就显得特别地重要。
嗤!
洪金一爪抓了出去,抓在一块巨石上,将巨石硬生生地抓下来一块,然后一把捏得粉碎。
这是少林的鹰爪功。
洪金将这门功夫,练到了外门的最高境界。
嗖!
洪金一下子就窜出去一丈余远,这是少林的鹰翼功,并不靠内力,而是靠瞬间的爆发力,奔跑起来如鹰一般的快捷。
咚!
洪金撞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他并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为之。
说也奇怪,随着一声大响,那块岩石被洪金撞了个四分五裂,这是洪金辛苦练就的铁牛功。
在这三年来,洪金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练到了,如今他的肘膝肩背手足,包括关节,都变得极其的坚硬。
洪金的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膜,这层膜非常地坚硬,如果是普通的刀剑,砍上去只有一道浅浅的印痕,搞不好,还会将刀剑崩断。
啪!
洪金的身子向前一跃,一拳砸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
岩石上那块高高的凸起,突然间一下子崩裂了开来,这是洪金所练的崩拳,完全用的是爆炸性的力量。
三年来。
洪金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了练功当中,他的筋骨,已然是变得铁一般的结实。
如果不是在少林寺,有着最好的跌打伤药,洪金只怕也熬不下来。
对于少林寺给予他的特殊关照,洪金一直铭记在心,如果是少林有难,他绝对会冲在最前面。
这三年,洪金没有过问世情,他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对一切都不闻不问。
就算是少林寺的僧人,洪金都没有与他们多打交道,他一直都在苦炼当中。
在这些少林寺僧人的眼里,洪金就是个怪人,独立异行,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可是他们不知道洪金对于武学的热爱,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就算是吃苦受累,洪金都感觉不到丝毫地劳累,反而觉得甘之若怡。
没有人懂洪金在做什么,除了觉远。
觉远大师的身体依旧健壮,他由于修炼九阳神功有成,到了一定年岁以后,就连面目都不再改变。
而且看上去,觉远大师的面色,比起以前还要红润很多,给人一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对此,洪金感觉到特别地欣喜,他的人生,有了觉远陪伴,这三年过得相当地踏实。
洪金担了两大担的水,从后山中飞快地冲下来,这两个铁桶就有数百斤,再加上装满了水,怕有千余斤重。
可是洪金依旧是健步如飞,比起丝毫不曾负重的少林僧人,还要显得更加快捷。
“真是了不起!”
很多少林僧人见到了,都不由地翘起大拇指感叹,洪金却只是笑笑。
平日里洪金从来不这么高调,如今他是要下山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一把,给这些少林僧人留些念想。
一个僧人正低着头背诵佛经,陡然间看到前面一个汉子,担着两个大号铁桶,飞一般地向他撞来。
这要是撞在身上,还不把他给撞扁了,这僧人吓得尖声大叫,以为这番定然没命了。
谁知叫声未绝,陡然间就见眼前的这个汉子,将手中的铁桶一摆,就如风摆荷叶一样,从他的身边翩翩飞过。
那轻身功夫的美妙,那力与美的结合,将这个僧人看得呆了。
世上怎有这样的功夫,难道真的是天神下凡?
洪金凭着先前到达的高度,在少林寺下了三年苦功,终于练成了一身厉害的外门硬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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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人形怪兽
洪金拜别了觉远!
大踏步出了少林寺山门,绝迹三年,再度踏身江湖,他的心中,有着茫然,更多的则是憧憬。
风雪连天!
路上少有人行,洪金却显得特别地兴奋。
一路行来,洪金的兴奋渐渐地退去,心中不由地一声长叹。
原来就在这三年来,金国已然灭了契丹,如今正在与大宋交战。
稍有正义感的宋朝百姓,提起靖康之耻,都觉得切齿痛恨。
偏偏南宋朝廷,苟安于临安城内,只顾享乐,完全忘记了国仇家恨。
临安城!
洪金步入一家酒楼,要了四个小菜,正在自斟自饮。
却注意到在墙壁上写着一首诗。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薰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洪金细细品味,这首诗在辛辣的讽刺中,实在蕴含着极大的愤怒,还有无穷的隐忧。
一个身穿布衣的人,走上楼来,一进门就是长吁短叹。
“刘允升兄,为何如何愁苦?”
一个樵夫模样的人,上前热情地招呼道。
“张兄,你难道没有听说,岳武穆被十二道金牌召回,如今关押在大理寺中,生死难料吗?”
刘允升长叹了一声,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却并没有动菜肴。
“此事遍野皆知,人人都知岳武穆冤枉,可除了私下替他不平以外,有什么办法?”
张樵夫低声说道。
毕竟此处是在天子脚下,张樵夫可不敢放肆。
“不行,我一定要上书朝廷,如果不放了岳武穆,金兵打来,只怕百姓会没了活路。”
刘允升仿佛突然有了主意,眼中绽发出来异样的光芒。
洪金听说岳飞被关在大理寺中,那里还顾得上吃喝,一连饮了数杯,趁着酩酊醉意,就向着大理寺赶去。
临安大理寺,防备非常地森严,可怎么能够阻得住洪金。
洪金绕过了层层守卫,直向着大理寺内部摸去,想要伺机将岳飞救出来。
谁料大理寺重重门户,居然找不清道路,洪金没个理会处,正想找人来问。
突然间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洪金不由地心中一喜,这正是打瞌睡的时候,有人给送来了枕头。
“万俟大人,岳飞那厮一直不肯招供。”走在前面的人,似是一个狱中小吏。
走在后面的那人,挺着一个大肚子,露出一副奸诈的模样,倒是威风十足。
在后面那人的两侧,还有着八名护卫,腰悬长刀,眼中精光暴射,看来都不是等闲之辈。
洪金知道,这个万俟大人大概就是万俟卨了,据传他是陷害岳飞的四大恶人之一。
“哼!”
万俟卨冷哼了一声,他那不怒而威的模样,让身前的那个小吏直冒冷汗。
众人经过一道暗门,然后立刻将那暗门锁住,防范竟然异常地严密。
洪金无法跟进去,只好伏在外边偷听动静,心中可是暗自地着急。
在洪金的心中,一直盘算未定,他有心暴起动手,却唯恐打草惊蛇,反而救不到岳飞。
“岳飞,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会落到我万俟卨的手中?”
万俟卨的话语声中,充满了极度的洋洋得意。
“万俟卨,你还有脸来见我么?”
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说道,正气凛然,想来就是岳飞。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这位传奇人物,洪金的心中,不由地激动起来。
“嘿嘿,岳飞,你当年看不起我万俟卨,骂我是市侩小人,如今我贵为大理寺卿,监察御使。可是你呢,沦为我的阶下之囚。难道你不懂,好好巴结我,说不定会保住你的这条小命呢?”
万俟卨阴笑声不绝。
岳飞慷慨激昂地道:“死生,何足道哉!只可惜黄龙没捣,壮志未酬。我想要迎回二圣的愿望,竟毁在……毁在你等小人的手上。”
“嘿嘿,岳飞,你犯了拥兵不救、放弃阵地等一十三条罪名,居然一概抵赖不认,枉想蒙混过关!我大理寺公正执法,倒要一一查实你的罪名……”
万俟卨越说越来劲,声音越提越高。
“滚吧,万俟卨,别让我看到你的小人嘴脸,真是恶心!”
岳飞恨恨地说道。
啪啪!
是鞭子舞动的声音,那劲风听来让人心悸。
洪金在门外听到,都是一阵的寒意,却没有听到**声,不由地对岳飞更增钦佩。
“万俟卨,你干什么,有种冲着我来?”
是两个少年的声音,全都充满了怒意。
本来洪金还想着,趁万俟卨走开,再行从小吏身上抢钥匙救人。
结果听到岳飞被人鞭打,洪金那里还忍耐得住,运足了气力,向着那两扇铁门就撞了过去。
呯!
一声大响,那两扇一丈多高的大铁门,就象是纸糊的一般,被洪金硬生生地撞飞了出去。
直砸得地面一阵乱颤,响声不绝!
洪金心中充满了愤怒,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他鼓起劲力,一连撞毁了九道铁门,这才见到了岳飞等人。
呯呯呯呯呯……
是铁门被连续撞翻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气势骇然。
万俟卨吓得呆了,还以为是有怪兽来袭,竟然僵在了当场。
如果不是有着一个护卫,将万俟卨拉了出去,只怕他会被那扇大铁门活生生地撞死。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居然会如怪兽一般的结实。
“你是……什么人?”
万俟卨吓得呆了,愣愣地惊问道。
“要你命的人!”
洪金一把就向着万俟卨抓了过去,在空中带起了一缕劲风。
万俟卨所带的八名护卫,都是他从江湖中招募而来的高手,见到洪金的样子,不由地各自挺起手中的长刀,一路拦去。
就听到喀嚓一阵乱响,这些人手中的长刀,都断成了两截。
洪金大手不停,一下子就将万俟卨擒了起来,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
“还不教人放了岳武穆。”洪金大声地喝道。
洪金侧目向着岳飞望去,只见他紫色面膛,英气逼人,纵然被锁链缠身,却是镇定自若,不减英雄气概。
“岳飞……是误国的奸臣,不能放。”
万俟卨战战兢兢地说道,神情当中充满了惶恐。
洪金大怒,照着万俟卨就是一记耳光,只打得他脸腮高高地鼓起,数枚牙齿都跌落出来。
这还是洪金没用力的缘故,凭他的掌力,想要一掌打死万俟卨,就如捏死个蚂蚁一般的容易。
“胡说八道,你才是真正误国的奸臣,大奸臣。”
洪金气坏了,暴哮如雷地喝道。
“这位壮士,岳飞感谢你搭救之恩,可是我是待罪之身,绝不能擅自离开。”
岳飞向洪金拱了拱手,他身上的锁链,在不停地作响。
洪金看到岳飞破旧的衣袍上,有着斑斑的血迹,他的身上,有着一道道的鞭痕,不由地心中大恸。
“岳武穆,如果你不趁机离开,只怕这些奸臣,不会放过你。”
洪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岳飞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如果就这么走了,就会留下一世的骂名,就算是粉身碎骨,我都不能让名节受辱。”
洪金愣住了,他能体会到岳飞苍凉的心情,也能体会到他的无奈和悲愤。
可是,眼看着拯救这位千古名将的机会就在眼前,让洪金如何忍心掉头而去?
“这位兄台,你还是走吧。如果真想出去,凭这铁锁枷链,还锁不住我们。可是我们真不能走。”
洪金看说话的这人一脸正气,想必就是白马银枪张宪了,果然豪气逼人。
再看另一人,容貌与岳飞有着几分相似,自然是他的儿子岳云。
说话之间,洪金施展拳脚,将八名护卫都摞倒在地上。
洪金听到脚步声不断传来,知道大理寺中的守卫,只怕都被惊动了。
洪金纵然不惧,可是害怕伤了岳飞等人,反而成了他的罪过。
“万俟卨,你这个贼子,如果敢伤了岳武穆,小心你的狗命。”
洪金凶霸霸地说道。
不停地有守卫冲了过来,一个个盔甲鲜明,手中兵刃耀眼,只是看到万俟卨还在洪金手里,倒是不敢轻举妄动。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洪金对着其人,朗诵其诗,蓦然懂了岳飞这种博大的胸怀,只吟得他热泪盈眶,情难自已。
岳飞想到做这首诗时的壮志豪情,再看看如今铁链缠身,沦为阶下之囚,不由得亦是感慨万端。
“谁忠?谁奸?千年之后,天下自有公论。一时的诡诈奸计,怎么掩得住天下悠悠之口,世间公道之心?”
洪金对着手持利刃的大理寺守卫,愤慨地说道。
那些气势汹汹的大理寺守卫,大都低下了头去。
岳飞的冤情,他们岂有不知,可是他们都是小人物,只能听从上官的命令行事。
本来凭洪金的本领,想要打出去,决非难事,可是他不想多作杀伤。
“万俟卨,还要劳你送我一程。”
洪金提起了瑟瑟发抖的万俟卨,向岳飞拜了一拜,昂首而去。
那些大理寺守卫,纷纷地将身子靠墙贴去,让开了一条通路。
洪金在人群中大步而行,那些刀枪离他不过半米远,他却丝毫地不以为意。
第二百二十六章令奸佞失色,拼男儿血
呼!
终于还是有个剑卫,忍不住心中的贪念,向洪金下黑手了。
剑卫用的是剑,一剑疾若流风,斩在洪金的后背上。
“哈哈,我得手了。”剑卫难以按捺心中的狂喜,大声叫道。
可是……好象有什么不对?
他一剑斩中的仿佛不是洪金的身体,而是铁石一样,铮然有声,直震得他手腕发麻。
怎么会这样?
附近的守卫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可是亲眼看到,那出手的同伴,一剑斩破了洪金的衣裳。
嘭!
洪金一个漂亮的反踢,正踢中那剑卫的身子,一下子将他摔出丈许远。
那剑卫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慢慢地从墙上溜了下来,整个人已然成了一团烂泥。
“放下万俟大人,否则将你斩成肉泥!”
人多胆壮,这些大理寺守卫,平时就横行霸道惯了,不由纷纷地叫嚷道。
洪金不由地将目光转了过去,凡是被他目光看到的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冰凉的寒意,可是往日的骄横,还是让他们忘乎所以。
“大胆刁民,还不放手,想找死吗?”
七八个大胆的守卫,仗着本领不错,各持刀枪,向着洪金刺了过去。
洪金将右臂一扫,立刻有着三柄长刀,在他铁臂之下断折。
至于另外攻来的兵器,洪金将万俟卨一扬,那些兵器,就慌乱地退了出去。
“放下万俟大人,否则就将你射成刺猬。”
一个箭卫统领喝道,他率领了一个弓箭队,约有百余人。
“来啊,射啊,看你们的万俟大人死了,斩谁的头?”
洪金将万俟卨一举,嘿嘿地冷笑了一声。
有一个箭卫立功心切,手一松,一箭瞄准了洪金的咽喉射了过去,去势非常地强劲。
洪金轻轻地举起万俟卨,挡在了他的身前,动作非常地从容自若。
噗!
长箭疾若流星,猛地扎到万俟卨的屁股上,只痛得他哇哇大叫,脸形扭曲,额头上冷汗直冒,口中不停地倒吸凉气。
箭卫统领大怒,回身一箭,将刚才放箭的那名箭卫射穿。
想想还是心怀忐忑,箭卫统领连忙跪了下来,向万俟卨请罪:“万俟大人,请原谅我教导无方。”
万俟卨冷哼了一声,眼中流露出来了毒蛇一般的光芒,阴毒森寒,瞧来着实吓人。
箭卫统领冷汗直冒,暗自想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