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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特殊的优势可以利用一下——感谢前世吧，看过的那些电视剧，终于有除了消耗生命之外的其他用处了！
于是他开口道：“这个梳子的主人，叫杜十娘……”
“等等……你竟然连名字都能知道？”许如烟大为诧异。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能探索出名字的古物残魂，但非常少，毕竟大多数时候只能感觉到一些情绪而已。
陈浩有点心虚，难道是编过火了？支吾道：“好像是这个名字。”
“继续讲。”
陈浩暗自提醒自己注意分寸：“这个杜十娘，很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过，她是一个**女。”
说道这里，陈浩停了下来，考虑着用什么语句婉转的解释一下“**女”这个词语。
“嗯，难怪呢。我就说那缕神念里怎么会有那么矛盾的情绪，这么美好的女子，却伴随着挥之不去的哀怨。还有那种风尘的感觉……”许如烟点头道：“接着讲。”
哦，原来她们都懂的。陈浩开始讲述杜十娘的故事，天色慢慢黑了下来。两个女人听得入迷，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
“咕噜”一声，陈浩的肚子响了起来。
“啊，什么声音？”郑初雪一直是聚精会神的在听，忽然听到“咕噜”声，一时还没从故事中走出来。
许如烟淡淡一笑，手一挥，三人面前的桌子上，就多了一堆食物糕点。
远处伙房，厨师暴跳如雷：“又来了，我要去告许真君！这些学生又用隔空取物偷食物！”
“嘘，你忘了许真君上次在厨房已经布下禁制了吗？这不是学生干的……”
“啊，难道是……”
闲话不提，却说陈浩吃饱喝足，继续给两个女人讲述杜十娘的故事。
这个故事并不太长，饭后不久就讲完了。
“砰”的一声，郑初雪恨恨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世上竟有这种人！那李甲太可恨了！”
许如烟眼角含泪：“果然，我早就感觉到了……果然是个可怜的女子。”
两人还没出戏，陈浩也不敢打扰。
过了半晌，许如烟叹道：“下次还是选个愉快多一点的吧。”
陈浩道：“那我？”
两人这才记起讲故事的人，许如烟道：“初雪，你送他走吧，给他一粒补神丹。”
郑初雪点头称是。
许如烟径直上楼去了，她对人情世故毫不在意，也不需要在意。到了她这种境界，已经可以真正的随心所欲了。
郑初雪领着陈浩出了如烟阁，抬头看看天上星光，不禁有些苦恼。这么晚了，怎么送陈浩离开呢？要是让他留在这，又让他住哪呢？
见郑初雪沉吟，陈浩大概能猜到原因，就对郑初雪道：“郑小姐，你帮我找一处不会被驱赶的所在，我自己呆到天亮，你再送我回去好了。”
第18章 食材的攻击力
郑初雪挠着脑袋想了片刻，顿时胸有成竹。对陈浩一甩头道：“走。”
她带着陈浩左饶右转，很快到了伙房。见里面还亮着灯，便高声叫道：“孙厨子！”
“进来。”
一进门，就是一副血淋淋的场景。一个胖大汉子，提着一把半人高的剔骨刀，身前案桌上摆着被分尸的野兽。他转头咧嘴一笑道：“丫头，又来找兽血吗？”
郑初雪道：“孙厨子，你可真勤快。明天我见了许真君，一定在她面前夸你几句。”
孙厨子举起刀，“砰砰”地剁着案板上的肉块：“算了吧，我这可不是勤快。今晚干点，明早可以多睡会。罐子自己到厨房去找，这次准备整谁？”
“你说什么呢，我就不能有点正事？”郑初雪有些不满：“这个人今天帮许真君办了事，真君让我送他回去。他住在山下大市，这么晚了，你帮忙给他找个住处，我明天送他走。”
孙厨子打量了陈浩一眼，使劲摇着头道：“我可不跟男人睡一个床！”
“我不管！反正交给你了。你可别把他弄丢了，我走了。”郑初雪才懒得说服谁，把陈浩就这么一丢，转身就出门走了。
“喂……”孙厨子叫得快，郑初雪跑得更快。
孙厨子放下剔骨刀，把手上的血污在油腻的围裙上揩了揩，嘟囔着：“尽会给我找麻烦……小子，喂，就是你，会干活吗？”
陈浩心中那个纠结，自己不是客人吗？怎么是个人就指使自己干活？无奈地点头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把那个大瓮拿过来……”
“帮我把那头妖兽拿过来……不是那个，那不是妖兽……对……”
“帮我打盆水来……”
孙厨子总算剁够了兽肉。他把那吓人的的剔骨刀往案板上一剁，解了围裙，在盆里洗着手：“还行。饿了吗？”
不等陈浩回答，就去厨房拿了两块巨大的烤肉出来，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一边将另一块递给陈浩。
陈浩接过烤肉，有些发愁。这一大块肉，起码有七八斤，从许如烟那里出来其实没多久，陈浩还没那么饿。
“吃啊！我老孙的秘制烤肉，能吃到的人可不多。”孙厨子嘴角冒着油道。
陈浩撕下一块，送进嘴里，顿时一股特殊的香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油而不腻，更没有一般烤肉的那种“燥”味，果然好手艺！
而且这烤肉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消化的极快。陈浩吃掉一小半，也没有腹涨的现象，身上精力迅速恢复，全身好像也充满了力量。
孙厨子把最后一点烤肉塞进嘴里，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油，鄙夷道：“吃个肉都不行……”
陈浩也不理他，自顾以稳定的速度，不紧不慢的吃着烤肉。他明显感觉到这烤肉对自己很有好处，身体的疲惫完全消除了不说，似乎还能感觉到骨骼、肌肉都在吸收着能量，变得越发坚实有力。
孙厨子道：“你晚上就住这，别乱跑啊。冷的话，去厨房炉子边上睡。还有，早上帮我给炉子里添点碳，别熄了。”
陈浩点点头。孙厨子转身出了门，心中暗爽：“哈哈，明早至少可以再多睡半个时辰了。”
陈浩一边啃着烤肉，一边打量着屋子里靠墙堆着的大堆兽尸。
左边是普通家畜、野兽，右边的一堆是妖兽。这在刚才帮孙厨子干活时，就知道了。
陈浩心中有些发痒，他想起了“练习用法器”。拿这里的妖兽尸体试一试应该没问题，毕竟这里这么多，再说自己也不大可能一次就能制作成功。
这里都是能食用的的妖兽，制作失败大概也不会影响它继续作为食物。
陈浩加速吃完烤肉，从妖兽尸堆里挑了两具个头不大，又保持着较好完整性的，决定拿来练手。
从《乾坤图录》里，把“图谱：练习用法器”兑换了出来，陈浩就只剩下两个初级妖魄了。
兑换出来以后，就能看到更多详细的信息。
“图谱：练习用法器”上面，记录了一个简单的阵法，还有大段的说明文字。
阵法是“控灵阵”。后面的说明里注释到，这个“控灵阵”是绝大多数法器都要用到的基础阵法，用于法器和操纵者之间的沟通。
以“控灵阵”为基础，才可以附加别的功能阵法。不同的材料，和各种各样的功能阵法组合起来，就能制作成形形色色的法器。
当然，并不是胡乱拿几个阵法和材料堆砌在一起就能成为一件法器的。阵法之间的协调、兼容，法器材料之间的相生相克，阵法和材料的配合……这都需要考虑到。
总之，炼器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掌握很多阵法，还要了解很多的材料，还要能分析这些东西结合后可能产生的效果等等。
当然，如果是按照现成的图谱，使用固定的材料和阵法，就要简单多了。前者是设计，后者只是单纯的按图施工。
这些都是陈浩看了这个“图谱：练习用法器”之后，自己总结的一些结论。
现在，先按着这个图谱，学习制作一件“伪法器”吧。
很幸运，制作“练习用法器”不需要炼器炉。
可能设计这个图谱的人，也考虑到尽量不要弄得太复杂，毕竟这张图谱的主要目的，是让学习者熟悉阵法的构建，初步了解炼制法器的原理。
而使用炼器炉，处理材料、控制火候，以及各种不同的火焰的效果，要是都在这一张图谱里面的话，几乎就涉及到了炼器需要的全部知识了，也更加的复杂起来，就不能叫“练习”了。
陈浩开始动手。
图谱上说得简单明了，以妖兽的头部为中心，顺着脊柱把聚气沙排列出“控灵阵”的结构。但是在进行的时候，才知道没那么容易。
没有炼制的聚气沙只能用灵气操控，陈浩对这个很不熟悉。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浩发现自己弄错了一根线条。
他无奈地又用灵气把聚气沙一粒粒的吸起，在费力的重新打入妖兽的**……
费时良久，陈浩终于弄好了一只妖兽。
按照图谱上说的，如果制作成功，就可以用用灵气注入控灵阵，结合神念进行操控。还有机会让这个“伪法器”施放出生前会的术法或技能。
但是陈浩却发现，这只自己加工过的妖兽，完全不能注入灵气。
它还是一块死肉！
看来，这最简单的练习，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不过幸好这里有足够的材料浪费。陈浩并不气馁，把失败品肉里的聚气沙一粒粒吸出，又开始进行第二次试验……
失败……
失败……
陈浩一边承受着一次次的失败，一边总结着原因。这一次，似乎是跟妖兽的品种有关……
天色微明，陈浩还是聚精会神地在一头像穿山甲一样的妖兽身上，用灵气构建着“控灵阵”。
说来也怪，陈浩一整个晚上，都没有感觉到疲惫，精神也一直很旺盛。这一方面是陈浩迫切想要学会这个图谱的心情；另一方面，估计跟孙厨子给自己吃的那块古怪烤肉有关。
“这一次，试着把‘控灵阵’的结束线条，放到脊柱里面去……或许使用妖兽的目的，就是利用妖兽尸体上的神经系统，来省略一些控制用的阵法……”
“对，节点跟神经元重合。不然不能解释为什么使用没有加工的妖兽，反而能更简单……”
陈浩的脑袋这时无比清明，他有强烈的预感，自己已经摸到关键了。
“成了……”
最后一粒聚气沙，严格的按照图谱组合成了一个“控灵阵”。
陈浩忐忑地向镶嵌在妖兽体内的“控灵阵”输入灵气，这一次，灵气很顺利的进去了。
引导着一缕神念，夹杂在灵气里向“控灵阵”继续输入。
随着神念的进入，陈浩突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可以控制这只妖兽尸体了。
“起来……”
妖兽尸体随着陈浩的意念，缓缓从桌案上凌空漂浮了起来！
“成功了！”陈浩一激动，“啪嗒”一下，妖兽又掉在了桌案上。
陈浩忙按捺住兴奋，再次小心翼翼的尝试操控这个“试炼用法器”。
这一次他的直觉告诉他，“控灵阵”的中枢，是触发法器攻击技能的枢纽。他先控制着这头妖兽的尸体漂浮到距离自己三丈开外，然后施放了攻击技能。
“噗”的一声，从妖兽尸体的尾部，喷射出了一大股黄烟……
“……真臭！”
陈浩捂住鼻子，哭笑不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无差别攻击。怪不得图谱上注明，要做好防护措施。自己情绪兴奋，还是有些冒失了，万一是其他更具破坏力的技能，那后果就严重了。
他对自己的作品使用了鉴定：
“练习用法器——臭云兽。
分类，攻击，法器，伪。
特性，无。
可施放技能，臭云喷射。喷射出一片臭云，让范围内具有嗅觉的人、兽、妖极度不适，并暂时失去分辨其他气味的能力。
可施放次数，三次，剩余两次。”
这个“练习用法器”可实在不怎么样啊。陈浩考虑着，像这样的“法器”该怎么用？
它可以像别的法器那样飞行，陈浩试了试，自己能在五丈之内操纵它。一旦超出五丈的范围，它就会掉在地上。
它不算是一件武器，并不坚硬，也不锋利，更没有武器具有的穿刺、割裂之类的功能。拿它的**去撞击，也不会有太大的杀伤效果。
唯一有用的只有它的技能：臭云喷射。
但是如果不是特定情况，比如被警犬什么的追踪，那么这个技能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完全就像一个恶作剧。
“看来，制作这种简陋法器，最重要的就在于对妖兽的选择上。”陈浩总结着，“如果选择具有特定技能的妖兽，来制作成法器，能够使用出几次额外的技能，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实际上别人设计这个图谱，并不是为了增加战斗力，只是为了拿来练习怎么制作法器的。
不过陈浩现在没有别的依仗，只能想办法把这个东西的功效尽量开发出来。
第19章 屁惊天下
“糟糕，炉子……”
陈浩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见天色已经大亮，才记起答应孙厨子，帮他照管炉子的事。
他冲进厨房。还好，炉子还有点火星。
加上碳，陈浩拉动炉门边的风箱，一边注意这不要太用力，免得反而把那点火给吹灭了。
答应的事还是要做到的，陈浩前世一直都是这个信条。要是估计做不到或是不愿做，就不要答应。
这个炉子可不小，上面是放着一口八尺大锅的！
陈浩看着火焰慢慢燃起，又往炉子里添了不少碳。
“什么味道……啊……”忽然外面响起郑初雪的声音。
陈浩连忙跑出厨房，郑初雪正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四处张望。
“完了……”
果然郑初雪很快就发现了地上的“练习用法器”，她疑惑地看着那妖兽的尸体：“好像就是臭云兽的味道……”
陈浩忙上去将“练习用法器”捡了起来，就要往妖兽尸体堆上藏。
“慢着！”郑初雪还是捂着鼻子，但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起来：“陈浩，你是怎么把这个死兽的那个……屁给弄出来的？”
陈浩支支吾吾：“嗯，就是……我看这妖兽有点特别……拿来看了看……恩，就是这样……”
不过郑初雪并不是好糊弄的，尤其是在她对一件事产生了浓厚兴趣的时候。
“瞎说，我试过的，死了的臭云兽根本就不能放屁！”
看见陈浩想把妖兽尸体藏起来，郑初雪鼻子也不捂了，劈手就夺了过来，也不嫌脏。
她把这尸体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
一高兴，她伸手拍了拍陈浩的肩膀：“行，这玩意归我了。哈哈哈哈……”
陈浩愁眉苦脸的看着郑初雪，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郑初雪是什么性格，有什么打算，那就算白混了。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别这样，大不了，这个东西算你欠我的小水妖的利息……利息的一半好了。”郑初雪很大方地免了陈浩一半的利息。
一动念头，郑初雪就把这妖兽尸体收进了自己储物袋。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拿出一粒丹药递给陈浩：“好啦，我也送你一样东西吧。这个是补神丹，对你可是很有好处的。”
陈浩接了过来，他的记忆还算正常，这明明是昨晚许如烟要郑初雪给自己的东西，现在就变成她送的了。不过陈浩并没有揭穿，反正心里清楚自己不欠她人情就行了。
郑初雪没想到一大早居然有这样的收获，高兴得不得了。带着陈浩出门时，话也多了起来：“唉，那个陈浩啊，这个东西是你做的吧？看不出来啊，你还会这个……哈哈……”
陈浩不语。
“我说，我知道有种蔽目兽。那个，从嘴里喷出的白烟，可是会让人泪流满面，大半天眼睛都睁不开呢……嘿嘿……你什么时候帮我再弄个蔽目兽的呗……”
“需要材料，我没钱。”陈浩还记挂着郑初雪抢去的“练习用法器”，那个妖兽身上的聚气沙，用了不少啊。
“好说，好说……”提到钱，郑初雪就不那么爽快了，顾左右而言他。但仍然对陈浩帮自己制作玩具的事不死心：“有赚钱的机会，我会记得你的。”
“谢了。”
在“问心院”的大牌坊外面，郑福早已骑着马在那等着了。把陈浩转交给郑福，郑初雪回头向问心院走去。
有了新玩具，当然要在有人的地方玩一下了。她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不时“嘿嘿”笑上一声。
问心院的制度其实是很宽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