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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笑骂:“说得好像我要带你们找潮军杀过去似的。放心罢,这等蠢事你家公子才不会干呢!走罢走罢,咱们只是去拖一拖他们的步伐,再不济,咱们拔腿跑就是了。这里崇山峻岭,你们又都是高手,还怕不能护着我逃之夭夭么?”
众骑疾速赶往集市。众人谎称军务在身,严令民众不得出门。黎若又吩咐诸人将市集能买到的酒水牛羊尽皆买来,烹羊宰牛,准备停当,前方已隐隐有浮尘渐至。
领兵而来的是潮国唯一的一位王爷泽离。此人也称得上骁勇善战,就是有几分多疑,实在是黎若的运气。他见了这一众人等酒水摆好牛羊热气隐隐,手中马鞭一指:“你们是什么人?”
却见人群中一青衣公子排众而出:“在下岳破虏,奉我平王殿下之令前来犒劳贵军。我家殿下听说贵国出兵助我国抗敌,深为感动。但殿下说了,区区绯羽,我南疆将士夷然不惧,更兼得有景王殿下指挥,名将云集,驱逐那不义之师不过是早晚问题。贵国好意,我国心领了!”
泽离紧紧盯着那自称岳破虏之人,只见他神态自若,不卑不亢,不见半点焦躁担忧,语气虽恭敬却并不谦卑,更兼容颜如玉,阳光下,说不出的风姿秀逸。
如鹰目光缓缓扫过人群,只见这一干人等个个身手矫健,虽不见拔剑之态,却隐隐戒备之感,冷冷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视线扫入集市,人影渺渺,空无人烟。静听,并无声息。视线放远,密林中隐有银光一闪,燕雀无声。
瞳孔一缩,泽离缓缓扯出个笑脸:“绯羽不义,乘贵国灾年兴兵。我望闻讯特命本王率军援助,共抗强敌。”
岳破虏朗笑:“贵国果不愧是我国世代交好的友睦邻国,潮王陛下大仁大义,世所周知。在下回去后,必将告之殿下,以谢贵国盛情!”
目送潮国军队走远,众人大大喘口气,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有的说“公子真是镇定,我紧张得一后背冷汗呢!”众人皆笑,“咱们公子什么人,你能比么!不过刚才真的好紧张!千军万马的气势,比被百儿八十高手围攻还可怕!”
谢清远也笑:“看你侃侃而谈的样子,真有万事尽在掌握中之感。难怪师傅那般推崇你,我可算服啦!”
黎若大笑:“谁说我不紧张来着?只是你们看不出来而已。再说了,一想着不能成功我还有轻功可溜,有了退路,自然便镇定得下来。我也不过凡人一名,不过是神经比别人粗了那么一点点好不好?”
众人皆笑。
第二十二章
后军做前锋,缓缓撤退。身边有将领忍不住开口:“王爷,咱么就这么回国么?”泽离哼了一声,满脸阴枭:“燕然已经有准备。你看那些人神情虽警戒却并不惊慌,那领头之人更是个人物。集市中也不见人烟,想来已是个空集。密林之中只怕埋伏有重兵——他们只当自己瞒得很好,却到底逃不过本王眼睛。如此密林,当有鸟雀栖息。然我大军到来,竟无燕雀之声,说明了什么?必是林中有人,燕雀都已惊飞了。”
众将恍然,连连点头:“王爷英明!燕然空忙一场,现在不知气成什么样呢!”
泽离一哼,“气?未必!燕然也不希望两线开战。我军现在撤退,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他看。等天黑了,咱们再悄悄挥兵,掩杀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番折腾,不过拖他几个时辰而已。运气好的话,可能可以拖到天黑。潮国兴师动众而来,哪可能这般轻易就打道回府,空手而归?”黎若道,“通知集市里的人,速撤!或前往射阳城,或躲入深山密林中。咱们也速回射阳。走!”
龙静岚的大军,来得比想象中快。傍晚时分,他一身银甲,踏着夕阳余晖来到城下。
相隔多年再次相逢,两人不觉都愣了一下。黎若已有心理准备,很快回过神来:“一别经年,王爷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龙静岚依旧笑得风流倜傥,“林四公子却是大变样了,本王几不敢说认得公子。呵呵,如斯美人,难怪我二王兄舍不得放手来着。”
军情紧急,两人不过略略寒暄,便同进了城主府。
“林四公子如何肯定潮军今晚必定袭城?”
黎若笑:“猜的!白天在下布的不过小小疑阵,幸而对方主帅多疑,未曾派人查探,方唬了过去。只是他兴举国之兵,断断不会这般轻易便回的。白天他退得那般干脆,其中不乏麻痹我军用意。他大军数万人,要吃要喝,长时间隐藏不太可能,明天天明后我方派人仔细一查便知。而他潮国要攻打我国,通道却只有这么一条,绕也绕不过去,所以今夜袭城的可能性比较大。”
权力与义务,向来是双生子。龙静滔是王爷,就有保护国家民众的责任,这是属于男儿的担当。放下一切远走高飞,黎若不是未曾幻想过,却也知道那是一个如何不切实际的美梦。不说别的,单单责任良心,两人就没法子放下。所以不要去这种任性的话,黎若终究还是说不出口,纵然再如何的不安。
他也不是个会任由自己坐在安全的后方为征战的恋人忐忑担忧的人,那不是他的性格。如果担忧,那就亲眼看着他,如果害怕,那就尽自己的所能去协助他!
是夜,无月。射阳城中紧张备战。不管今夜有无攻城,都是要备战的,只是时间上比较紧张罢了。
龙静岚、黎若诸人齐聚城主府,各项命令源源不绝发出。行军打仗,黎若是外行,所以他只是静默坐着,听龙静岚发号施令。
对这位六王爷,黎若谈不上好感恶感。说起来,他能进入这具躯体,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得要感谢这位王爷。软禁于王府的那几年,除了不自由点,他并没有遭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且还因此得以顺利瞒过林家的人。
凭心而论,龙家这一代确实很有些人物。无论是龙静寰的帝王气度,还是龙静滔的挥洒自如,抑或龙静岚的倜傥风流,都是万里挑一的。世人只看得到他们风光无限,却又有谁知道高位者所要承担的压力有多重?
所以再不喜欢,黎若还是只能默默地送龙静滔出征。
入夜,三更十分,潮军果然来袭。城中一片寂寂,偶有灯火三两点。泽离对身边将领扬鞭而笑:“燕然人果然够蠢,居然毫不设防!哈哈——”
他笑声未了,城头忽灯火通明。火光中,一张俊挺面容上满是似笑非笑的讥诮:“泽离王爷,怎地这般晚才到?本王可是等候多时了哪!”
站立在街角,看着往来奔走的士兵,嗅着空气中血与火的味道,黎若眼中掠过一抹空茫。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因为远程攻击武器的不发达而尤显得惨烈,鲜血淋漓,心神颤畏。
黎若从来就不喜欢战争。那般血淋淋的名与利之间得冲突,相信每一个正常人都喜欢不起来。可是,如若值得,为了所要守护的,纵然是血流成河,又有何妨?
只要我爱得人们得到和平幸福,那即使将背负千人万人得怨恨,我也是在所不惜得。他笑,苍凉如月,冷漠似霜,
空气中飘来浓浓的血腥味,黎若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到底,没走开。
攻城战,于黎明时分划上休止符。
而战争,却不过刚刚开了个头。c
这是黎若第一次亲眼目睹的战争。不是通过摄像镜头,不是通过电子设备,不是通过网络。血染红土,积尸成山,不是亲眼看到的人,无法想象那其中无法言喻的残酷。
那一刻,黎若是恨着的。
看着对面的龙静岚,黎若目光沉静:“我的打算就是这样,平王殿下觉得可行性如何?”
龙静岚紧紧盯住黎若,手已牢握成拳,“这是个很大胆的计策,皇兄应该会批准。”
点点头,黎若喝口茶,“我打算随行,同去刹什。”
龙静岚闻言险些跳起:“二王兄肯定不会准的!你知道这一路有多危险?!”
黎若一笑,如兰乍绽,幽香袅袅,“我不是七八岁的孩子,没那么天真。”他目光平静而邈远,“我国国力,若陷入两线作战即使胜了,也是惨胜,何况今年大灾,兵源粮草都不足以支撑长期抗战。因此,刹什参战与否,关系甚大。我不敢说自己前去一定能成功,但总是要放心一些的。”他语气淡淡,并不见如何的铿锵激动,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度风华。龙静岚一时只觉得心头跳动。深深吸口气平缓一下呼吸,他笑了:“难怪二王兄要如此执着呢。如花美眷,果然是凡间男子无法抗拒的福分。”花之容,风之姿,云之态,月之意。如许伊人,风华天成,可以并肩纵马,可以啸傲红尘,可以红袖添香花前月下,当真是无双福分。
皱了皱眉,黎若有些微恼:这人怎么搞的!说着正事呢,也不知他想什么去了!黎若不大喜欢他的语气,有几分轻佻的味儿——说到底,他不过是恼了那人说他如“花”罢了。他自认举止行端毫无半分脂粉气息,又最是骄傲清华,如何愿意被人与女子同论?龙静岚不过一时失言,却不意惹了黎若发恼。
明明白白瞧见那墨黑瞳子里的小小火苗儿两把,龙静岚不觉有些神摇之感。斯人如玉,嗔痴怒恼皆如画,别是不同凡俗,偏他又不觉自己魅力,眉眼一挑,勾得观者心跳如雷。
说龙静岚惊艳,那是不假,但此际尚断断不到心动的地步。美人,自是人人爱看的,何况还是那么一个无双的妙人儿。只是这么个美人儿,却是注定与他无缘的。自家二哥对此人的痴狂,他虽没亲眼见到,但听过的可不少。他那二哥哪,看似温文儒雅,骨子里却冷酷狂肆得紧,觊觎他那么着紧的人儿,不要命了不是!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若这牡丹花儿还没挨上就死个不明不白,那就真冤枉得紧了。何况这株牡丹呀,啧啧,可决计不是乖乖任人养在盆中的主儿。这般的美人儿,垂涎垂涎,过过眼瘾也就足矣。他可还没有为此红颜与自家那位王兄一较长短的冲动,何况,美人儿未必领情。
朝中的使臣,二十余日后便到达了射阳城。不同于和平时期的隆重使团,此番前来的,只有三人加三十来个护卫。黎若的要求,不出所料遭了拒绝。盯着来使,他眉尖一挑,似笑非笑。呐,这人还没注意到,自己不过是告知他们他的决定,而非商量哪!
使节出发的时候,黎若并未立即跟上随行,倒似乎放弃了一般,龙静岚大大松了口气。唉,也是他实在不了解黎若,若是龙静滔在此,便知此人难得的乖巧必有猫腻,何况某人性子有时候实在是拧得叫人头疼。
使团出发三天后,黎若提出离开的要求,说要将带来的东西给龙静滔送去。这本是他最初的目的,龙静岚也没得阻拦,又想着使团出发已三日,行踪成谜,料来应无甚大事,于是大手一挥,黎若一行施施然而去。
使团之首礼部官员刘益率众人好不容易躲开世人耳目赶至刹什与燕然的边境小镇。一行人下马,走入镇上唯一一家勉强看得过去的酒家正待暂行修整。正是午餐时分,楼下空位不多,于是伙计便引了他们上楼。楼上人极少,只临窗一桌三人,戴了纱帽,身形看上去修长瘦削,倒没甚出奇。众人寻了位子坐下,要了饭菜,埋头吃了起来。为保密起见,众人不敢多言,怕口音有异引人注目,索性做个闷瓜葫芦,一时楼上只问咀嚼之声。
吃罢饭,众人结账出来,打马而行。那三个纱帽男子也只顾远远辍着,却是不远不近。众人只觉着异样,然路上尚有行人,发作不得,只好故作不知,自顾的前行。至无人处,众护卫围了个防御圈,将刘益二人护住,剩下十余骑一拨马头,径向那三人围抄过去。那几个纱帽男子见状勒马停驻,待得护卫冲至面前,当先一人伸手摘下帽子,只见五指修长,人美如玉,笑吟吟立在马上,稳如磐石。
这般的风流人物,刘益见了,却只是想哭。临行之前,帝王切切叮嘱,要他不得让那人同赴险地,怎知那人却使的金蝉脱壳暗渡陈仓?呜呼!他怎的这样命苦!
状若没瞧见刘益一脸苦瓜状,林四公子策着爱马,慢悠悠晃荡过来:“刘大人,可否准许我等随行?哎,其实我们自己前往也并无不可,只是觉得麻烦了些许罢了。”
刘益欲哭无泪: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可是他又能怎样?若要放了他自己行动,万一有个什么,景王还不生吞了他?可若是随行,那陛下那里……啊啊!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笑吟吟看着刘益那张一团和善的脸儿片刻间变了千百种颜色,黎若心情大好。哼哼,不枉他匆匆赶了这么些天的路,果然守在这两国交界处,某只肥肥兔子自会蹦达进网中来。不过说起来,倒也没迁怒只可怜兔子的必要,还是放他一马罢。“刹什并未曾对我国有何宣战企图,其实还是比较安全的。刘大人不必过于担忧,咱们还是快些赶路罢,时间就是生命哪!”
第二十三章
进入刹什境内,便不能像在自家国内那般的随意了。若是落在有心人眼中,“奇兵”的效果便无法达到。所以进入王城的时候,只有刘益与黎若同行。早先,在黎若产生那个想法的时候,便已派了人着手准备。所以以商队主人的身份出现,并未引起什么大的注意。而刘益,对着那个敛了一身风华,泯然众人矣的人儿,登时目瞪口呆:明明还是那张脸,不过略略添了几笔,怎的就全然变作了另外一人?的
其实化完妆后的黎若面部虽有变化,却不至于变到那么多,毕竟所谓的人皮面具,不过是世间传说而已。这个世界,因为医疗水平的缘故,整容这一行当,还完全没发展起来。不过少了那份惊心动魄,SSS级的美人儿转眼间便成了A-级别,如此大的反差叫瞧惯了那张惊世面孔的众人不由得顿生“平淡”之感。高明的伪装,改变的不单单是面孔,还有皮肤、声音、举止、形态等诸多方面。黎若自知自个儿不过业余水准,断断达不到那般程度,恐反落了有心人的眼,索性不从那些方面着手。现在这么一付徒有皮相的模样,相信任何人都不会将之与惊世绝艳的林四公子联系在一起。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见着刹什王雷因。夜闯王宫首先被排除掉。笑话,王宫岂是那么好闯的?又不是游乐园!虽因刹什国风不同于燕然绯羽诸国,因为气候环境方面原因,柔弱的女性生存率较低,所以民间基本上实行的一夫一妻制,领主贵族家才能有三妻四妾的可能。不过,也只是可能,因为民风使然,一夫一妻的贵族还是很多。雷因王只娶过一位王妃,三年前因难产而逝,遗下刚出生的小王子一名。此后,雷因王再未娶妻,世人纷纷传说雷因王甚爱其亡妻,不能忘情。刹什大臣也曾多有劝王再娶的,却被雷因王驳斥而回。因已有了继承人,王又摆明一付不愿多谈神态,于是此事便渐渐淡了下来。由于王宫的住户不多,刹什又是草原之国,王宫较之燕然绯羽宣国,虽富丽堂皇不足、规模不及,却自有一番草原雄狮的彪悍气息,戒备亦是森严。于是略略探察过后,黎若也打消了让穿云传书的念头。嗯,穿云宝贝虽然是很可爱,但想来那些侍卫可是不会手软舍不得将它射成只刺猬鸟儿。
于是只能执行方案三。刹什王有位非常信任的将军,通过这位将军传信,可行性相对比较高些。再怎么说,求见个将军,总比求见一国之王容易。再不行,闯将军府也总比闯王宫难度要小上那么一些。
机会来得比想象中要快。捏着手中的情报,黎若眯眯笑。嗯,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唉,自从被只醋坛子纠缠不休,那种场所就再没得机会去啦——第二天爬不起来没关系,重要的是不要到第三天还爬不起来。嗯嗯,低估男人小心眼的程度是非常非常要不得滴!
与水乡的女子相比,草原之国的就要火辣辣得多。她们大多身材丰满火爆,眼波直接,与南国女子相比恰如一火一水。黎若昔年也曾是风流人物,既会哄女孩子开心,又出手大方,相貌也嘉,自是风流公子的典范。不多时,便被脂粉淹没。可怜美人堆中的黎若,明明不是柳下惠,却注定能看不能吃,郁闷郁闷。
挑了个美人儿回房,用了点迷药放倒,好好的采花公子摇身一变成了个偷窥大盗。挂在屋角,黎若一脸郁闷。唉,偷听人家欢爱的壁角,自个儿真个是越活越回去了!
房中动静逐渐的小了下去。吐口气,黎若拉开窗,轻飘飘的跳入房中,一指点翻失神中的女子,眨巴眨巴眼,瞅着床头一脸兴味的男人。
足尖一挑,地上衣服覆盖床上某个暴露狂。对方笑了:“想不到公子一表人才,竟有听壁角的嗜好。”
大大翻个白眼,为免给对方以宵小之感而未蒙面的黎若嗤道:“想不到阁下还有表演活春宫的兴趣。还有,叫床声真难听!要不是觉得中途打断忒不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