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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好在黎若不知道此际龙静滔眼中的自己是那个模样,否则非发飙不可!可怜他浑身无力还要被个一百多斤当床垫压,那所谓的面泛红潮点点喘息都是被压的呼吸不过来好不好?可恨的是这厮吻就吻了罢,还不知他自个儿那体重给人造成了多大负担!咬牙切齿看着那颗乌黑的束着金冠的大脑袋一路啃啃,都肆虐到小腹了,黎若终于是忍无可忍:“龙静滔,你给我滚一边去!喵喵的!你这家伙到底给我吃了什么玩意儿?怎么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抬起黑嗔嗔的眸子,龙静滔一脸的无奈:“黎若,总这么憋下去是真的很伤身体的,”
“不过,黎若,你不该怀疑我的。”龙静滔的声音淡淡,黎若却依稀看见其中的疲惫与感伤。
“龙静滔,我道歉!不过我不是真的怀疑你,只是……”黎若突然不知该怎么说好了。怎样的解释都是苍白的,未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才是最伤人。因为,那通常都是植于心的思绪的外露。不够信任,始终还是不够信任,纵然理智再如何的告诉自己说这人是如何的无害……
沉默,伴随着黎若未尽的解释蔓延在这小小一方静室之中。看着沉默的龙静滔静静坐正,明明应当压迫感尽去的黎若却只觉得心口一窒。无意识的,双手已经紧紧抓住了那双将抽离的手。
“我……”他双唇一动,却依旧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好。
叹口气,将黎若的双手放好,龙静滔打破了那片叫人心慌的空气,“你之所以会现在这样,是‘醉颜酡’醉后的表现。那酒即使酒量很好的人,一天也敢喝五杯的,何况你不过酒量平平?这酒你喝了不少,足足睡了三天,若还喝得多,可就不知要睡足几天了。而且这酒若不醉倒罢了,若醉了,则醒来后少则几个时辰,多则半天一天,都是会浑身无力的。算了,你好好休息罢。”
愣愣瞅着那往门口移动的身影,黎若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混乱。似担忧,似慌张,又似解脱,五味混杂。他开口,声音极低极低,“我不相信所谓的天长地久,也不认为爱情的魔力能像传说中那样。所有的感情,总是在刚开始的时候最美,到了最后,却总是无奈……”的
看着悄然走到身边的男子,黎若只余叹息,“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无法接受自己不是所爱之人的唯一。即使现在因为爱的缘故而在一起,走到最后,只怕仍难逃灾难性的结局。所以,不如在还没开始的时候结束。至少,留在双方记忆中的,还是美好。”
龙静滔叹息,“黎若,你是胆小鬼!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除你之外谁也不会要、谁也不想要?”
黎若冷笑:“你总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说过,你的婚姻是自由的。可是,这种自由实际上永远都是有限度的。你认为皇室会让你自由到去娶一个男人并永远不再娶从而失去得到继承人的可能?”
龙静滔紧紧盯着心上人讥诮的嘴角,与波澜四起的眸。无论说些什么,他始终是不肯相信的,这个美丽、骄傲且又多刺的人儿啊!
深深吸口气,黎若近乎于叹息,带着他自己未察觉的黯然与清傲,“如果你不是王爷,如果你的身份能再平凡点,那么,只要仍有这份坚持,纵然要面对指责磨难我也会无所畏惧。”
龙静滔静默良久,才开口,声音喑哑,“我并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天差地别!黎若,说到底,还是你不够信我!”
斯人却只是苦笑。或许真的不够信你,或许是不够信自己。这是根植于灵魂的不安。因孤独而生,却不知能因何而消却。或许,今生都不能够。
有的时候,真的也想放心去爱一个人。可是,为什么满足条件的那么多,他却始终没感觉,而这个让他有感觉的,却是那么的不符条件呢?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呵!
抛下无言苦笑的黎若在屋内,叮嘱管家妥善照料,气闷的龙静滔骑马出城而去。
放任心爱坐骑迎风纵驰了许久,终于将满腔的无力吹散许多。
黎若的犹豫,本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甚至可以说,今天的那些话,都是在他的诱导之下才出口的,因为他已经对现在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失去耐性了。可是,他没想到,真的听到那样的否定时,他的心,竟是如此的难受。的
不过后来仔细想想,也不能全怨黎若的不够信任。王族权势的无可抗拒,本就不是准许平民百姓能说公平的。所以若黎若爱上他,他可以选择避而不见或者直截了当地拒绝。然而是自己爱上黎若,所以再如何,黎若也注定不能那么轻易就潇洒地摆摆手说别烦我。
与上位者相恋,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何况,如果与上位者结合,“自由”二字,只怕就将自此无缘,所谓的笑傲江湖,也终将只是一梦。所以,真论起牺牲二字,还不知谁付出的更多。
抿紧唇,龙静滔掉转马头,向城门而去。的
对王弟的求见充满惊奇的帝王很快发现有更大的惊奇正在等着他。
“王弟,你确定?”扬扬手中的纸张,龙静寰再次确认。
回应的是龙静滔的坚定不移:“臣弟确定!请王兄成全!”
垂下眼帘静静再次浏览手中纸张,帝王的嘴角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想不到皇家今儿真出了位情圣来着。对王弟的那位心上人,朕可是越来越好奇了。那人叫什么来着?——林黎若是吧?”
“皇兄答应过臣弟,不探查此人的!”急急打断帝王的话,龙静滔抿紧了唇。
紧紧盯着难得如此急躁的弟弟,帝王目光深沉,喜怒难辨,“王弟,世上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对你而言到底是缘是劫?你,失态了。”
龙静滔只觉得心口一紧。他的这位皇兄啊,可从来不是良善的主。自己的太过执着竟引来了他对黎若的不悦了么?事态既已如此,那便只能坚持下去了!“是缘是劫,臣弟都只能认了。只是这个人,是臣弟今生都不愿也不能放手的。或许,说臣弟是他命中的劫才更合适些。”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一向冷静或者说冷酷的弟弟,看着他那不易察觉的紧张,帝王笑了,“朕不过随口说说而已,王弟便这样百般维护。能得景王爷这般的青睐,那林家少年倒是好福气。”
冷静下来的龙静滔也笑了,“皇兄就不要取笑臣弟了。不过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一个真心想与之携手一生的人,臣弟觉得很幸运。王兄的关爱,臣弟明白。”
帝王哼笑,“朕与你一母同胞,难得见你对人有如此执着的时候。你爱怎样讨好你那心上人是你自己的事,朕犯得着替你思量过没过头做甚么!”
摸摸鼻子,龙静滔也跟着哈哈,眼却不时的瞅着被帝王随手搁桌上的纸。对于这位皇兄,他并不如旁人的畏惧。虽说自小这皇兄便是位任性的主儿,虽说王家向来薄情,但他对自己这个一母的兄弟,倒是难得有几分真心的。
瞟了眼按捺着急切的弟弟,龙静滔抓过御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字后随手抛给弟弟,“看你个没出息的!”
吹干墨迹,龙静滔小心将纸叠起收好,向着龙座上的兄长嘿嘿,“多谢皇兄成全。”
君王无奈:这个弟弟呀!真不知该如何说他了!在遇到那人之前,倒满有皇家之人的作风,骨子里极是冷心冷情。嘿!不知那人是何方神圣,竟能叫自己这冷血无情的弟弟为之将一生深情奉上?
推开门,床上正蜷着腿沉思的人儿蓦然被惊动,眼神复杂地盯着立在门口的男子。
龙静滔笑,“可感觉好些了?一向只听说醉颜酡醉后的种种,真亲眼见的,还是第一遭。毕竟,舍得拿那样的极品牛饮的,还是少数。
黎若说不清此际心中那杂乱的情绪到底是翻腾的什么,但听到龙静滔那么云淡风轻的话语,还是觉得心弦一松。呵!原来,他是属龟的,黎若自嘲。于是,索性将烦恼全放一边去。
“干嘛?嘲笑我是不是?还不都怪你,也不说清楚!”斜斜睨过去,风情万种。微软的语调中有种不自觉的亲昵。
被那眼波煞到的龙静滔只觉得呼吸一窒。天!这妖魔!
虽然黎若不是那种一身妖媚气息的尤物,甚至说雌雄莫辨都不是,他是那种极清澄的仿若天边流岚兰际修竹的男子,却偏偏于那一个举手一记挑眉一缕微笑中带着无垢的诱惑,挑逗得他人心中蠢蠢欲动偏又在神情举止中洋溢着永远不肯为他人掌控的傲骨。惑人,却遥远在天际。这,才是他最致命的魅力。即使是站在他身边,即使是揽了他入怀,那源自灵魂的自由随性气息也将是爱他的人心底永恒的恐惧——爱上这抹自由的灵魂,是多么幸福又是多么不幸的刻骨铭心哪!以自身的不自由追逐着他的自由,这其中的种种又如何向外人道哉?又怎么诉说自己的恐惧?
这是一只骄傲的白鹤,他会因爱而与人亲昵嬉戏,却不会容忍他人以爱为名将他豢养。若想折断他的双翼,他只会展翅凌空,不屑而去,再不肯对这红尘生出半点眷恋。那自由也自私的灵魂!
久久不见答语,黎若跳下床来,径自走到龙静滔面前,抬起玉般质感的脚丫子欲在人家干干净净的衣服上印上到此一游的痕迹——奈何王府丫鬟仆从将地扫得过于干净,虽不致纤尘不染但也相去不远。
眉一挑,将作怪的美人拦腰扛了,不顾伊人的失声惊呼,龙静滔动作极流畅地完成了搬运的工程。
扯过汗巾,动作轻柔地将心上人光洁溜溜的玉足擦擦,龙静滔握住了那对玉雕似的美足不放,“地上那么凉,要寒气入侵了可怎么办?回头又要肠胃不舒服了。”
挣了挣,想将双足扯回来,黎若扁扁嘴,“拿开拿开!你的手热死了,少拿我当冰棍!”
瞅瞅手心里乱弹的美足,龙静滔邪邪一笑,啊呜一口咬上那圆润可爱的玉趾,舌尖轻轻一舔。
“啊!”黎若一声惊呼,一股酥麻的感觉倏然自脚尖蹿上脑门,黎若只觉得脸上蓦然烧热。
难得见到黎若如此“娇媚”的样子,龙静滔一时看得傻了。回过神来的黎若大恼,玉足一收再一蹬,某个呆子噗通一声,掉下床去。
揉着可怜的红通通的遭受不公平待遇的鼻子(明明应该是那对爪子或者那双眼睛的错不是?),爬起来的龙静滔一脸无奈地瞪着嘟着嘴冲他大大做了个鬼脸的黎若。
龙静滔狠狠一扑,将因看到红鼻头而大笑的美人压身下,狼爪子就这么伸人家咯吱窝里挠痒痒来着。黎若边笑边躲,喘得两颊粉嫩,美眸弯弯。看着这样的黎若,龙静滔只觉得满心的柔软,说不出的安宁。
拥住心上人,龙静滔微笑,“黎若,给你样东西。”
接过递来的纸张,黎若展开,一时默然。抚着墨痕,良久,他抬起头来,“希望你不是一时冲动。”
龙静滔笑了,“认识你之前,我不知道什么叫冲动;认识你之后,我觉得自己总是在冲动。”
笑眯眯斜斜靠好,黎若伸出食指,勾勾。看某人乖乖过来,黎若伸手一揽,玉臂稳稳挂人颈子上。
香唇奉上。
见心上人星眸微合,红唇水润,一付任君采撷的模样,龙静滔立即迎上——送上门来的嫩豆腐,白生生水灵灵,不吃的是傻瓜!何况这嫩生生的豆腐还是自己肖想了已久的?
唇齿相交。良久。
握住抵在胸前正打算用力的手,龙静滔翻身坐起。瞅着满眼惊奇的黎若,龙静滔伸手,整理着伊人凌乱的衣裳,“放心罢,暂时不会吃了你的,虽然我很想这么做。”
黎若笑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与快乐:“忍耐是一种美德,有利于人心智的健康发展。”
将幸灾乐祸的某人抓入怀中,龙静滔冷哼:“不急,我一定不会忘记算利息的。”
趴在龙静滔怀中,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黎若觉得有点困了。大大打个呵欠,黎若软软地问道:“我在你这儿的事,山庄的人知道么?”
拍拍没精神的心上人,龙静滔微笑,“我已派过人去了,说你要在我这盘桓几日。呵呵,派去的人差点被眼光杀死,没想到黎若这么有人气。”
黎若睡眼朦胧,嘴角浮现一点如梦似幻的笑意,说不出的温软绮丽。
看着怀中人沉静的睡颜,龙静滔只觉得心中一片的温馨满足,忍不住低头,轻轻啄吻,仿若对待无价珍宝。
第十三章
黎若向来是信奉“早起的虫儿被鸟吃”的主儿,所以如非必要,他都是要睡到自然醒的,而这,通常代表了日上三竿。然而这一习惯随着杜家小公子的回京隔三岔五的就被打破。
黎若刚到紫台的时候还在奇怪,怎不见那离别时候殷切声声要他有空一定要到他家做客的人前来拜访,后来才知,原来杜氏一门虽有兵部大员,但本家却不在京师。而杜鸿飞却是回的本家。
对杜鸿飞黎若一直觉得很惊奇,二十岁的一个人,却能给人以可爱之感也实在是难得,何况此人还是权力中心家族的成员。不过这样的一个人,黎若觉得相处起来很轻松倒是。杜鸿飞的仰慕,表现得很直接也很单纯,只是人对美好事物的一种纯洁的赞叹与向往,无关风月,所以虽然他的热情叫黎若有点小小头痛,但还是默许了他的打扰。
将黏了一身的热情目光甩在身后,鲁若目不斜视地径自向着三楼雅座而去。杜鸿飞定下的位置是很好的,打开窗便是池塘垂柳,凉风徐徐,不像对面的包间正对街道,不免有些嘈杂。
小二热情地将门拉开,黎若礼貌地微笑颔首。
石化成功。
跨进门的刹那,黎若突然觉得有目光灼灼。倏然回头,正正望进一双深沉蓝眸。
微微挑眉,黎若不避不让,直直望入那眸光深处。
包厢内已传来兴高采烈的呼唤,黎若忽觉得没意思,扁扁嘴,径自跨步,关门,懒回头。
其芳阁的三楼被分隔成几个大小包间,不同于二楼仅以盆景花木作隔,三楼是实实在在的独立小区域,谢绝外人的窥探目光。此楼以五六人的小包间为主,可容纳十余人的大包间只有一个,而且放在临街一侧。此楼定有最低消费,针对的消费群体多为权贵之流。这些人大多自恃身份,不愿与平民百姓共一处吃喝谈笑;二楼各桌之间有花木盆景掩映,算不上多独立,但终究是有物相隔,再加上在布置上还是颇费了些心思的,所以文人雅士多爱来此层;一楼的摆设是这个时代酒楼的普遍布置法,饭桌间无任何隔开物,以最大限度承载接待能力,是为纯吃饭性质的客流准备的。
其芳阁的生意甚为兴隆,管理、服务固然是引客的地方,那精美的菜式才是根源。黎若虽不会下厨,但毕竟昔年吃的也多了,菜谱也是曾见过的。虽不能原样写出,但凑个大概,再交由高明厨子自行补充完善还是可行的。
黎若的动作优美仿若行云流水,他今日穿的又是一身白色袍子,清雅素净,仅在袍角绣了几笔寥寥修竹,这一付式样简洁,用料做工可并不简单,那式样与现今市面上的略有几分相似但精细处却大不相同,显得飘逸了许多,黎若更欣赏洁雅大方的式样些,这些衣物更多地考虑到穿着者的舒适问题。他一头长发高高挽起,仅以一根青竹簪固定,显得既飞扬且明快。一点清浅的微笑柔和了眉眼,叫屋中几个初次见他的人登时停顿了思维。的
“黎若,你终于来了!快过来坐!”见惯了黎若更华美更潇洒更出尘模样的杜鸿飞首先回过神来。
一扣折扇,黎若微笑着走过去,众人忙不迭让座,目光却舍不得移动分毫,一时之间显得手忙脚乱。
杜鸿飞扯住黎若,为他介绍诸人。在座的四人均是他的世交,这段时日总听他满口的称赞露华浓的幕后老板景王爷的神秘美人,他们均对这位能令那位目光甚高的景王爷如痴如狂的俊美青年闻名已久奈何斯人却甚少出现在公共场合,于是纷纷撺掇着杜鸿飞要他设宴请了那人前来。杜鸿飞对黎若本便是一腔单纯的仰慕,不免希望自己的几个朋友也能如自己般的喜爱黎若,这样日后黎若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诸人才会尽力。黎若含笑看着眼前的几个青年。之前之所以深居简出,一则是不耐这天热,在家中大可衣冠不整怎么舒服怎么来;二则与龙静滔之间的那点心结未曾解开,总有几分不愿与那些官家子弟往来的意思;三则因天生形貌总不免惹人注目,时间长了,总是觉得厌烦的,虽然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对在众人灼灼目光中生活还是敬谢不敏的。
可是现在龙静滔却交给了他一份证明,证明自己的婚姻确实自由,证明即使他选择一名男子为伴侣也不会有人阻挠。何况那见证人还是那位九五之尊。那份证明中没有提到黎若的名字,黎若心下明白那是他对自己的尊重,虽然总摆出一付今生必定纠缠一生的POSE,但到底,那人还是没有将这一切与权势直接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