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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在意,”阿贵说,“所有人都对她最好了。”
“那为什么还有一个‘最’?”多多问。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神奇的事情。”阿贵摁了一下他的头。
“为什么不需要知道?”
“你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阿贵给了他一下。
念一师傅看起来格外踌躇不安,估计是在担心念二师傅,他的弟控潜质是有多深啊。
“念一师傅,放心好了,我就是自己出事也会保护好念二师傅的。”
“你瞧不起我弟弟?”念一师傅的眉毛一横。
“不,我是说,我相信念二师傅一定会好好保护我们的。”
“你就这么没用吗,哼。”
念一师傅难说话的脾气还是一点没改。在他面前,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话看着也不顺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下次应该躲着他才能好好相处。
我们最近的目标余姚大岚山的崎岖令人难以前行,但同时也体现了其作为军事要塞的优越性。张君锡交给我们的大岚山地形图上清晰地呈现出了这里的地势地貌,说明大岚山的地形优势早就被天地会关注到了。
张君锡正在另一边观察变化的植物,我和胜雪继续摆弄那指南针。
感到身边忽然有一股突兀的冷气流,我下意识里一捞,在胜雪发出尖叫声的同时拉住了她的手:“小心点。”
胜雪趴在地上还在喘气。
“胜雪,你还是主动表明身份吧。”我说,“因为,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
“即使变成这样也没关系吗?”胜雪解开缠绕住头的绷带,柔顺的短发随之垂落到耳边。鸡蛋白般光洁的脸上赫然出现两道突兀的伤痕。
“为了这个,你就要梅先生他们继续伤心吗?我不想指责任何人,只是希望谁都能走出悲伤。”
“过分温柔地活着,是件辛苦的事情。”胜雪说。
“回来吧,大家都在等你。你是重要到无可替代的人。”
☆、桃花扇后续
结果自然是很令人高兴的。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梅先生和李义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要不是男女避讳,我觉得他们都要冲上来为我揉胳膊捶腿了。现在想来,易先生那么好地借我皮衣也是因为高兴这个事儿吧。
多多因为和一个女性相处半年也没发现她是男扮女装,目前还在自我反省当中。
“我去给你泡杯茶吧。”梅先生要站起来了。
“不了,不了,你悠着点。”我忙去阻止。梅先生在我眼里等于易碎的玻璃人。
“想吃什么?我请客。”李义说。
“我要炸虾饼,吴山酥油饼,爆墨鱼卷,清汤越鸡,再来个炸鳝段。”我一口气地说出来。
“你确定要一个人吃掉这些?”李义问。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饿了。”我泪汪汪地说,“最近总是吃不饱,减肥什么的见鬼去吧!”
这顿饭足足吃了李义一两银子,他看起来也没有任何不愉快。
“吃得高兴吗?”
我一边哼哼一边掩住口鼻心满意足地剔牙。
“你说的胜雪,名叫梅转,是对我和易青空,梅之初很重要的女孩。”
意识到李义在跟我讲话,我连忙丢下牙签,挺直腰杆,双手放在膝盖上好好听他讲话。
“梅转是小户人家的小姐。喜欢标新立异,十年前就常穿着不成样子的男装混进来听老师讲课。老师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宽容而已。可是之初很看不惯,两个人经常吵嘴。但是后来,之初渐渐顺着梅转,显然是中意于她,可是那傻丫头还迟钝着。她看我的眼神不一般我心中有数,可是我有别人要守护。”
还能讲得再婆婆妈妈一点吗?“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他他不爱我”的事情用得着说得这么麻烦吗?我听得都累死了。
“正因为如此,我没有向梅家提亲。梅转被她家人强嫁给了一个旗人子弟。她父亲觉得我们汉人终是出不了头的,只有旗人的地位才稳定。后来我们听说,梅转因为包庇一个为了生计行窃的小偷被诬陷通奸,那家人把她活活打死。梅家人竟然也引以为耻,很可笑吧。”
“所以后来她被老铁匠救走学得手艺后没有回家。”我把面前的牙签折为两截。
两个月下来,我们已经基本锁定余姚大岚山及其周围地区。李义联合周围村民的拓荒申请也获得了成功。
我很想参加核心会议,可惜除了公主以外的女性全被排除在外。被排除在外的挫败感不好受,可我知道做属下的努力完成自己分内的事,碍手碍脚的事做不得。如果真的是把反抗放在第一顺位,自己应当立足于任何需要自己的位置。
“易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忘了什么人的嘱托了吗?”易先生拿出一只条形锦盒,“《桃花扇》的作者孔聘之先生近些日就要来了。”
“谢谢。”我接过锦盒。
几日后十三客栈就被大批书生围了个水泄不通。孔尚任作为当代的文学界一哥,影响力之大无人能及。相比之下,默默写作的蒲老先生却是无人问津。现在没人能想到两人在这段历史上留下了同样的辉煌。
“哎哟!”一个穿僧袍的老和尚被挤到在地都没人注意到。
“没事吧。”我扶起他。
老和尚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然后摆摆手表示没事。
“老先生,真的还好吧,我送你回家。”
他没有再多拒绝,任由我搀扶下去。我发觉他的家就在大岚山边上。雅致的竹屋里传来熏香的味道。
竹屋边的一丛紫色的小野菊里隐约有一块石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碑,出于礼貌,我弯下腰行了个礼。
“你知道这里面是谁吗?”
“不知道。既然有碑在这,那应该是令人尊敬的纪念,我就行礼了。”
“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我为一个人立的衣冠冢。”他看石碑时,浑浊的眼里充满了怜爱,让我没来由地觉得那是一位女性。是母亲,姐妹,女儿,亦或是妻子?
“姑娘,听口音,你是在京城长大?”他问了一句。
这还真不是,只不过是我的时代里推广普通话。我怎么也想不出该如何解释这其中缘由,只好语意不明地“嗯”了一声。
“进屋吃个梨吗?”
“不,不用了。”不管我想不想吃那个梨,这样说才符合人情世故。
“那有时间欢迎来玩。”
“谢谢,我会来探望的。”
回去之后,那些书生学子大多都没耐心地回去了。我满心欢喜地向疑似孔聘之先生随从的人提出见面的要求。
“我们家先生睡了。”他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回这句话。
天还大亮着,这个时候睡未免太早了吧。这个也不好说,万一人家昨天熬夜,今天困呢。
“多谢先生,那告辞了,我明日再来。”这句话说完后他立刻面露难色。
但我盯了他半天他愣是没说出个什么来。
一天这样没什么奇怪的,可是接连好几天,早晨中午晚上我前去找人,那倒霉随从都是这个态度。
我不太相信孔聘之先生一天到晚都在睡。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而这个问题从没被我放在心上。
“你是说,你就直接提出要见孔聘之先生?”易先生的眉毛抖了一下。
“有问题吗?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男女大防。”
“哈?不会吧。我穿着朴素,使用的也是敬语。”
“有些人是格外重视礼教的。像我们这样在天黑的时候讲话,都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啊?是这样吗!一直以来给你困扰真是万分抱歉!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现在就出去!”我重重关上门,羞愧万分地跑了出去。
其实我可以找梅转的。她以前是小户千金,为人很有些小个性,也没有妨碍到她对自己的严格要求。
“梅转,梅转,我方便进来吗?”
“什么事?”她的声音警觉起来。
“我好寂寞,我们聊聊天行吗?”
“好吧。”梅转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妥协。
我进屋时看到梅转盘腿坐在床上,手上捧了本书。见我走来了,她“啪”地把书一合就塞床缝里了。
“为什么孔聘之先生的随从老是把我挡在外面?这样我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把香姬临终前嘱托我送到他手上的桃花扇传达到?”
“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不会拒绝的,孔聘之先生是写出《桃花扇》剧作的人,对此信物的兴趣绝对比任何人都大。”
“嗯,嗯,”我连连点头,“可是我见不到他。易先生说是因为男女大防。我一个女的去找人家就是教人家不自在了。可是我又变不成男的。”
“你下次先说出你的目的看怎么样。”
“不应该先要求见面,在对方答应了后再说目的吗?”
“你到底是机灵还是愚蠢啊。”梅转忍不住拿起那本塞在窗缝里的书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这种小事根本没什么好扣的!”
“我知道了。”
听了梅转的建议,我一上来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随从就二话不说,立刻给去上楼请示了。不一会儿他就下来我引路了。我屏住呼吸,如履薄冰地跟着他上二楼。
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孔聘之先生的背影了,我紧张得小腿肚子开始抽起筋来。
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看他,连忙低下头作揖:“晚辈见过孔聘之先生。”
把锦盒从袖口掏出来时,我都能听到屋内熏香点燃的声音。待孔聘之先生接过锦盒,我额角已然是汗涔涔的一片。
“难为你了。”孔聘之先生打开锦盒看过折扇后就把它放好了。
“这是晚辈应当完成的事情。”
“你怎么还弯着身子?随便坐下吧,喝点茶。”眼看着孔聘之先生就要去给我倒茶。这不成啊,让孔聘之先生给我倒茶,我就没脸做人了。但是阻止他的话也是十分失礼的事情。
“晚辈惶恐。”我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放松点。”
“是。”我站直了身子。
孔聘之先生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又倒出开水涮了涮白瓷杯子,将剩下的水倒入茶盘中。蔓着蒸汽的开水顺着盘面的空隙流入底下的托盘。整个过程连一滴水都没有溅出。
墨绿色的茶叶从盒子中倒入白瓷杯子。茶叶被开水泡得鼓涨开来,渐渐变为了苍绿色。孔聘之先生将里面浮着碎末的茶水倒去后又重新沏上了热腾腾的开水。
“怎么还站着,坐下喝吧。”孔聘之先生坐在了桌边。他都这样了我要是再推辞就反而显得失礼了。
我坐在他对面的藤椅上,小心翼翼地握住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好喝吗?虽然不是什么名茶,但是清新的味道很有茶的风格,希望你能喜欢。”
“晚辈受宠若惊。”
☆、你是我的玫瑰花
“孔聘之先生还给我倒茶来着。小人物总喜欢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相反,越是大人物越是平易近人。”
“确实是这样的。”梅转说,“我以前听课的时候,那先生脾气就超级好的,学识也非常渊博。我那些让其他人伤透脑筋的问题他都能回答得上来。”
“是谁这么厉害啊?”
“位居内阁学士的张廷玉大人,今年才三十五岁。十年前听他上课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此人厉害,却没想到他能在十年间成为这样的朝中大臣。现在想再见面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呃,实不相瞒,我上次和八旗子弟群战时,他让玄烨大汗的四儿子给了我张府的通行令,我倒是有机会可以见到他。”
“玄烨大汗?”梅转的眼睛狡黠地一眯,“好称呼。我决定了,以后也这么喊他。”
“听他们说你喜欢鸭酥饼,适逢大降价,五文钱一个,顺便给你买的。”我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
“我不客气了。”梅转接过纸包,拿出里面的鸭酥饼开始嚼。
“梅转,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和你同岁。”
“太好了!终于有个同岁的朋友了。”
“你和那三个关系不也不错吗?”
“他们是男的,关系再好也不过可以打个招呼,问个问题。”我托着腮帮子,“一点都不好玩。女性朋友才能好好讲心里话,好好玩。”
“说的也是。”
“公主年龄太小,小花年龄太大,都没有玩到一起去的感觉。”我继续说,“梅转,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我也觉得有你在很好。”梅转手中的酥饼才吃掉半个。要是我,两只都应该吃完了。这么说,果然是我吃相太凶猛了吗?
“那我最喜欢的凉糕你有没有帮我买?”公主的脑袋忽然从窗户里伸出来。
“有的,有的,”我欢快地拿出另一个纸包,“人人有份。”
公主接过后正准备说什么,我捂着嘴蹲了下去。牙床深处传来的肿痛提醒我这是长智牙了。我二十岁的时候拔过四颗智齿,疼得我这个不怕痛的人把自己的床板抓出了五道深深的印子。现在的消毒技术肯定没二十一世纪好,麻醉技术也不如现代。要是去拔了,还指不定有多痛呢。智牙并不是人人都会长的,就是长也不见得长四颗,可是我穿越前穿越后都长了四颗智齿,也许我是被老天爷坑了吧。
不出几天,我的两边脸都肿起来了。情况已经到了不拔不行的地步,我终于让易先生带我去看中医了。
“张开嘴。”医生给我擦汗以试图让我镇静些。
医生的镊子刚戳到我长在深处的牙床,我就凄厉地嘶叫起来,把医生的手都吓得一抖。
“您还是把我捆起来吧。我怕待会儿忍不住给你一拳。”我虚弱地说,“最好连脚也一并……”
“医生,这位姑娘力气很大,徒手劈断木板还是不成问题的。”易先生说明了一下情况。
本来轻松置之的医生听到这里,立刻不淡定地去找绳子了。
拔牙过程中,捆住腿脚的绳子被我崩开。要不是易先生一直摁着我,我早就坐起来狂揍医生了。
“你真的还好吧,面色惨白的。”易先生侧着脸问我。
塞住嘴的一大团棉花迫使我只能发出“唔”之类的声音。
牙痛使我体内的暴力因子得到了充分发挥。白天我不停地帮别人砍柴才会忘却痛苦,晚上睡不着觉我就通过唱歌来排解。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啊!”我在屋顶上正唱着的时候,脚下一踩空,整个人重重摔了下来。
我摔在地上的时候,看见念一师傅手拿着手杖,杖上沾了木屑和墙灰。
“念一师傅,是你把屋顶捅破让我摔下来的吗?”我望着念一师傅,心中无限怨念。
念一师傅先是悠然地点点头,转而就挥舞着手杖开始冲我破口大骂:“那什么‘昨日开封发大水’就算了,今天这朵发霉的烂花趁早给我掐了!”
念一师傅用手杖猛地抽打我的小腿,我嚎叫着跑了出去。
“小花,救命!”见了小花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往她身后躲。
“很早以前就想揍你了,今天忍无可忍了!”念一师傅提着手杖步步紧逼。
眼看着躲不过,我放开小花继续跑。可连着跑了两个院子都没能甩掉念一师傅。
“哇!神奇了!小三你做了什么,让一个冷静的人变得这么狂躁……”阿贵话还没说完便被我抓过来做挡箭牌了。
我拽着阿贵和念一师傅周旋着,看准了念一师傅有些精力不集中的档儿,猛地把阿贵推向他怀里,然后再爬上一棵树。
“哦哈哈哈哈,你不会爬树吧。”我望着树下的念一师傅,做了个鬼脸。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念一师傅的手杖飞出去,稳稳地砸中我的眉心骨。
我应声倒地。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喜欢女主穿越过去唱歌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只不过是因为唱得难听被追杀。
☆、天一生水
“前辈,前辈,你真的还好吧。”多多看着床上扭到脖子的我,难过得直抹眼泪,“念一师傅也真是的,前辈作为女儿家唱两个小曲他也看不顺眼。”
“对啊。一朵花儿开就有一朵花儿败,满山的鲜花,只有你是我的珍爱。”公主轻声唱起来,“这有什么不好的。”
“公主,你为什么在乐坊时不多学些歌,却非要学小三唱歌?”阿贵捂着耳朵痛苦地说。
“因为小三唱得很可爱啊。”公主说。
“可……”阿贵满脸困惑地望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一点可爱的迹象,“可……”
“所以说还是小三最可爱了吧。”公主的胳膊重重压在阿贵头上。
“对啊,再也没有比小三更可爱的人了。”阿贵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公主才松开手。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听说你帮东家补屋顶的时候摔下来了。怎么样,还好吧?”一个柔和的长者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