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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了最好。”我加大手上的力度。
“我……我们还没……圆房。”他咳了两下,吐出一只沾血的臼齿。
“这孩子我一定要带走。拿什么换你们直说好了。”我停下手。
“不行!这是我们周家花钱买来的媳妇,要为我们家延续香火!”
“老妖婆!”我一字一顿地说,“你再多事我就把你们母子俩送上西天。我是个身上背负人命的通缉犯,双手沾满鲜血,现在多杀两个人对我来说没什么。”我靠近那个老太婆,拉下领口让她看黑色的刺青。
这两位都很不禁吓,全晕厥在地上了。
“真没用,”翠郎用脚踢踢那个男人的脸,“下面怎么做,要斩草除根吗?”
“讨厌啦,浣熊,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做那种事呢。”我蹲□理了理风珠的头发。
我搜出他们买卖儿童的证据报了官,下面衙门的人就会将他们收监。他们家也没几钱银子,应该不会通过贿赂出狱。
“娘,我们去哪里?”风珠抬头问我。
“我不是你娘,我是她的同伴。”我把半块玉还给风珠,“我叫社灵均,这个名字不可以在外面叫出来,你可以叫我阿社。”
“娘……”
“她死了,在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了我。”
风珠一下没控制住,嚎啕大哭起来。清脆的哭声在寂静空洞的山村间回荡起来。翠郎抱起哭得虚弱的风珠,嘟嘟囔囔地跟上我的步伐:“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太残酷了。”
“就因为是孩子,所以不可以践踏他们的纯真,去蒙蔽哄骗。”
☆、宁静的村庄
接下来的旅程中风珠就和翠郎比较亲近了。
“熊熊抱。”她管翠郎叫“熊熊”估计是受到“浣熊”这个称呼的影响。
翠郎不情愿地抱过风珠:“真讨厌,我长得哪点像熊了,真正一脸熊样的人在旁边。在旁边,你听到没有?”
小风珠亲亲密密地搂住翠郎的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真是的,小孩子最讨厌了,丢去喂狼算了。”翠郎别扭地转过脸。
别看他这么说,对风珠他还是很宠的。半夜他最起码要醒几次替风珠盖被子。我昨天找到一只漂亮的野鸡,正要扭断它的脖子烤了吃。风珠不乐意了,她哭得越来越厉害,我只得在翠郎的逼迫下把它放生了。想到以后要长期食素,我的胃就开始隐隐作痛。
眼下风珠又把翠郎的头发放到嘴里嚼了,据她说口感滑滑的像面条。而翠郎虽然脸色不好看,却也没有大意见。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以前我玩他头发时不小心弄断了一根,他可是狠狠给了我一拳,然后半个月都没理我。这就是对欧巴桑和萝莉的区别对待。
“找个村子收养她吧。我们这一路很危险,不可能总带着她。”翠郎在风珠睡着后拉我在山洞外谈话。
“我以为你舍不得她呢。”
“风珠她……是个好孩子。正因为如此,我不能感情用事。”
“你也可以带着她找个地方安定下来,浣熊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去寻找存在的意义。”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心情变得非常好:“咦,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如果是的话就大胆地说出来吧,我不会拒绝的。”
“爱你妈个头!你再不把猥琐的表情收回去我就用刀戳了。”
我们把风珠交付给了一对行医的老夫妇。医者父母心,他们又多年无所出,相信比起其他人会更好地照顾风珠。翠郎把熟睡中的风珠轻轻放在了软榻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熊熊,就这样丢下人家好过分。她找不到你大概会哭吧,熊熊。”我拿了顶斗笠挡太阳。
“你再叫一声‘熊熊’试试看!”
“其实翠郎你很喜欢小孩子吧。”
下一个城关的盘查听说更为严苛,而且我那满大街都是的通缉画像不再是男人脸的那种了,画得跟我本人的长相接近多了。我是不敢拿那缸米糊弄过去了,只得把火铳拆成零件藏到古筝里。翠郎的短剑是藏在一把月琴里的。其实我觉得他大可不必藏,因为那东西我真没见他用过。但我也被他嘲笑根本不会弹古筝却煞有介事地捧了把。
“表姐啊,你这种长相普通又不会弹琴的女人竟然抱着古筝,真是可疑。”翠郎假装苦恼地碰了碰发髻。
“那怎么办!学琴?把脸拆了?”
“学琴?学琴不是你想学,想学就能学的。人家都是刚能走路就开始学了。好歹化个妆吧。你和我不一样,像你那种淡寡的路人般的长相……”
翠郎给我脸上涂了很厚一层的脂粉,他还用了指甲盖大小的胭脂。我总觉得化妆后的效果十分堪忧。
“出人意料地适合大浓妆。”翠郎把一面镜子递给我。
是变得漂亮多了,但我觉得这宛如易容般的效果已经不是化妆了。这张脸再好看也只是一张自我安慰的假脸,真是越想越伤心。
“表情千万不要丰富,不然粉会像下雪一样簌簌地掉下来,可好看了。”他还不忘提醒一句。
所以沿途我都被当成不苟言笑的冰山美女。实际上我的脸都硬掉了,装逼装面瘫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洗掉脸上的脂粉后决定再也不化妆了。
最近经常看错地图,手上的指南针还时不时地抽风,路线和我原先定的有些不同。连续十几天的山路走起来还是不太能适应,倒是那个看起来没用的浣熊走得快得很。他为了在山林间行动方便第一次和我一样换上了男装。
突然一个石头绊了我一下。我惨叫着爬起来,看到长了青苔的石碑上写着“钟家村”三个字。
“浣熊,浣熊,你看这个东西。”
翠郎看到石碑上的字,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但他很快恢复常态,以致于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跟你有关系吗?”我问。
“这样的小村子多了去了,我记不清了。”
随着不断前进,这里愈发显得古怪。其他地方都有很粗壮的大树,这一带却只有浅浅的草。
“看起来像是被烧过了一样,是森林大火吧?”我脚下一个不明物体发出“嘎叽”的声音。低头看了以后我立马后悔了,一只漆黑的骸骨被我踩得碎裂开来了。
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种被什么人跟踪的感觉。连风声听起来都很不友善。整个废弃村庄就像一个巨大的鬼乐园。
晚上我们随便找了个屋子过夜。屋里空空如也,我拨弄着屋里仅有的一个带链条的木桩:“这是什么?磨?”
翠郎的脸隐藏在一片阴暗中:“因为女孩很稀少,所以每家每户都会想办法买到姑娘,用来生孩子。就像前面周家那对母子一样。姑娘一般不愿意,然后就会被绑在上面……那个……直到怀孕。”
“然后呢,她们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不管是农家姑娘还是城里的大家闺秀,都只是生育的工具,只会在歧视和侮辱中活下去。这还是好的,坏的会在生过孩子后继续被卖给其他村。”
我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后背直冒冷汗。这些山村人的愚昧残忍听得我毛骨悚然。人的好坏不是靠阶级来区分的。无论是上层社会还是下层社会都会出现渣滓和品质高尚的人。
“长生可以站在女人的角度说说看,这样生下孩子,会爱那个孩子吗?”翠郎问。
“这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问题。”
“我没有开玩笑,你会……爱他吗?”
“不!我会恨死他。就因为其他人对他的期待,我的一生都毁了。看到他我就会想起最屈辱痛苦、生不如死的经历。”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翠郎寂寞地说。
“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憎恨这种事是很残酷,根本就不像母亲、女性该有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女人只要生孩子,却不能幸福呢?”
“如果没有那个孩子,至少不会那么不幸?”
“这种事情,我不知道,别再问了!”
“抱歉,我就是那个该死的孩子。眼睛是浅色,是因为被母亲打坏了。”翠郎随意地坐在墙角,垂下来的头发盖住了眼睛。
“但是我不是那个不幸的母亲!我是你的同伴!”我站起来走向他。
“这样啊,明天早些走吧。”一向精神过盛的翠郎一下子露出满脸倦色
半夜醒过来,我身边是空荡荡的,那家伙连个包袱都没有留下。他那种秀逗的人突然这么心事重重,让我很不习惯。但人都是双面的,每个人都有不希望被别人窥探的秘密小角落。我也不用太在意。虽然想着不在意,我还是拿了火折子去找人了。
我顺着塌下去的杂草一路乱走,到后来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突然,我觉得脚下好像有点不对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我就一头栽进去了。我的腰重重地卡在一块石头上。还好只是擦着边,洞也不是很深,不然我恐怕就要成两截了。我点燃火折子,才发现这是里的空间很大。
磕到我的石头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大石箱,凹凸不平似乎雕刻了些什么。我拿火折子靠近石箱,看到上面刻了很多莲花。凭触感光滑度的不同可以判断出是不同时间刻上去的,且可以明显发现这些花一朵比一朵刻得好。箱子上摆放的野花还沾着露水。
我总觉得整个地方有一种墓室的气氛。当这么想的时候,再看这个石箱子真是像极了棺材。虽然边长一米左右的规格有点奇怪,可难不保里面是骨灰。在这个地方打探真是有说不出的诡异,但是不打探我就没办法出来。我打开一匹卷起来的绢布指望能找到出路,但上面只是绘有一个清丽脱俗的粉衣少女。画面右下角写着两个字。
“莲然,莲然是谁?”
“是我的女人。”翠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就依照约定现在杀了她,你四年以来梦寐以求的东西我马上就给你,翠郎。”一个老汉的脸在火光中突然出现。他的白眉修长,一双本应该长眼睛的眼眶上却结了一层翳。
“什么东西?”我转身问。
“你最好不要再动,这个位置离动脉只差一点点。”
胸口传来凉意和疼痛,我按住左胸的伤口尽量试图止住流血:“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好不容易才认可你是我的同伴的。”
“我没有同伴,我从来都只是一个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有粘稠的液体从我指缝间流淌下来。
“一开始。我身边那些人都是和我串通好了的,我给你讲的故事也都是骗人的,晕血是假的。我只是想接近你拿你换取东西。”
“那阿雨她……不可能和你串通的。”
“她没有,和她赛艺是以前闹着玩的。”
“枉你这么费尽心机想要我的命,真是辛苦了。” 我从胸口抽出刀朝他奋力刺去。但手腕被握住了。我的刀一偏,他左眼的上下眼皮被划出一道血口子。
我撞倒翠郎,从他进来的地道跑去。
他也这样!他们一个二个都这样!我在这个时空永远都是一个人,不会有人站在我这边的。所有在我身边的人都要对我拔剑相向。我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黄金万两。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我脚下一滑,身边凛冽的空气直刮面颊。看到一支粗壮的树枝叉出来,我赶忙抓住它。
“想死吗?”水墨踢着我抓住树枝的手,“松开手,死去的就是你,活下来的就是我。快点吧,没有谁比我更盼着你死掉了。”
所有接近我的人都是想用我的命换取利益!我要把所有接近我的人都杀光,然后一个人活下去。
我使了把劲儿,整个人才爬上来。
反正现在没谁在意我,我也不用去在意任何人,只要活下去就够了。我什么都不用管,我只要这条不值钱的命。
可是,只要活下去,当初又为什么决心成为抗清志士?到底为什么要自愿过这种悲惨的生活?快想起来!
因为,我想过自由的生活,想成为了不起的人。做多大的事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成为一名抗清志士是我的心愿,我为这个付出代价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我是要成为强者的人。
“我不要死!抗清志士不可以死在战场或刑场以外的地方!”
“小均,只要幸福地生活下去就好了。”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血流得越来越多,我眼前一花,跪倒在地上。
山林间回荡着月琴的声响。那家伙在,他一直都在,他非要我的命不可。
“爸爸,妈妈。”我对着黯淡的夜空虚无地伸出手,随后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如果爸爸妈妈看到地上的鲜血,心里该多么伤心。
“我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女主必须和男性有所互动,为了避免玛丽苏只好写大量的相杀不相爱,结果发现女主身边的男配都成插刀教了。
☆、无望的爱
我睁开眼睛,手够到的是柔软的褥子。我的伤口也被绷带裹好了。但是惊吓了我一晚上的月琴声没有消失。
那个弹月琴的人回过身来,我看到他左眼上的划痕已经结痂。
“只是这样啊,这样怎么够呢!过来杀了我!要么就我杀了你!”血从白色的绷带里沁出来,我的头又开始晕了。
“那个位置,如果不乱动的话,是不会有事的。”
“对,都是我乱动了,我就应该乖乖给你送去官府。是吧,我从来都是这么温柔,这么体……咳咳,所以怎么样我都不应该生气。你们都有原因,都有道理,可是我再也不想被杀、被出卖了!我受够了!”
“以后谁再出卖你,伤害你……”翠郎的手落在我头上,“杀掉他们就可以了,不要再问为什么了。”
“你……到底在玩什么!”我手撑着被褥站起身。
“药都有准备好,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的。”翠郎别上两把剑出了屋子。
我抽出他的一柄剑驾到他的脖子上:“不说清楚就别走!说起来,我们认识到现在还没有好好打一场呢!”
“凭你现在的身体还是算了吧。”他没有回头,剑柄戳到我的伤口。
“你以为这是谁的错!”我整个人跪倒在床榻上,手上的剑掉落下来。
“对不起。”
我脖间一凉,头发被齐刷刷地斩下来。翠郎握住我的头发,收好两把剑就走了。
目前我手头有三个火折子,山林间收集的硫矿和硝石都还有剩余,装了火铳部件的古筝也放置在这里。我还从房间的柜子上上拧了一些木螺钉下来,我不知道这可不可以当子弹用,但试试总归是好的。
翠郎和我认识到现在有无数次报官的机会,所以他要换取的东西应该不是黄金万两。那个老汉的外貌特征很明显,如果和他有过节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看样子也不像清廷的人,我无法理解他杀我的动机。而且他不是单纯要我死,是要翠郎手刃我,其中可能不止利益这种东西。
被耍弄的感觉很恶劣。要是我没有被牵连,那我大可置之不理,但既然我流了血,那就必须明白为什么。我必须亲自去确认一下。
“我已经把社灵均杀掉了!在胸口那么大的口子不可能活下去 。快把莲然还给我,师父!”
那个老汉握着我被斩下来的头发,神情很古怪。翠郎是为了换回他的女人才会刺我一刀。又是为了女人插朋友两刀这种情节。
“没有了,那种东西我早就扔掉了。”东西?也就是说人已经不在了,那该不会是骨灰什么的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翠郎就出剑了。使双剑的人一般用的都是软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硬剑耍双剑。在我以为尤萤死定了的时候,他只用一把匕首就抵住了交叉的双剑。这两位明显都是高手。
“尤萤,你竟敢!”
“人都死了十四年了,不就是一盒骨灰吗?”尤萤语气轻松,手里却紧紧地捏着那撮头发,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我剑术其实是很差的,所以以前总是选择重量大的刀把人劈两半。但后来鉴于体力渐渐下降又非法订购了一只火铳。
到底该帮谁呢?其实这两个人都很糟糕,我有点想趁他们打的时候把两个人一起轰杀掉。
我用火铳在墙壁上开了一炮,落下来的土渣掉了那两人一脸一身。他们刚才打斗起来还很帅的身姿现在全毁了。剑术再好,在高科技面前也是浮云一朵。
他们现在都光顾着掸灰。
“这是要打谁?”尤萤问翠郎。
“打到哪个算哪个,一起打死最好。”我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算了,先把浣熊轰杀掉再说。为了女人插我两刀已经够过分了,竟然还是为了女人的骨灰插我两刀!我跟你拼了!”
“为了她的骨灰插你两刀算什么,十三年前,才十一岁的翠郎他为了那个女人的死手刃了生父,钟家村的人都被烧死了。”尤萤幽幽地说。
“那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