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怠>」苌硇巍⒘晨锥嘤胁凰疲蘼鄞说亍⒒故呛褐校硕恿兄艘酝猓⒚挥腥耸兜锰焓Φ恼嫒荨9识绱诵惺乱辔薏煌住8慰觯乙泊用恢竿庑┑癯妗⒛┘寄芄黄勐鞲邘帧]蛰桃晕业拿迥技耸∶瘢暮畎砸徊⒋笳牌旃摹⑹れ嚎溃刃衅舫獭K前醋偶榷ǖ穆烦倘〉姥羝剑锻褐小6以蛭⒎蛹颍胫值姥镲穑炝俗孕淼卮吹恼獍儆嗑朔秩罚频榔校河谄浜螅鸪且环奖既ァ>巳⒘饺眨沼诘搅恕罢怕场钡南骄场5驮诖丝蹋砗笠於黄稹⒄髡灼迪帧�
我所在的这一支人马,果是被高幹暗地卯上了。
☆、并州牧高幹
这日清晨,隐隐感觉到了几分异样。天际偶尔能瞥见几丝烟雾飘荡,山林里鸟鸣频杂,极不安分,和前日里截然不同。细推时变,乃是斧钺金戈、白虎司命,不知夏侯霸他们是否已经安然入巴,但以象观之,“张鲁”援兵就在近遭。而那高幹,大抵也会选在此刻动手。当下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掐算得当后,令人在行径途中沿着山路、狭道,用事先备好的硝石、硫磺、草坨、及木炭诸物一连布了下七、八个奇门法阵——这些偏门左道皆属鬼道末流,虽不能用作拒敌,却可障人眼目,失人前道。若步履匆匆、不意触动,还会轰鸣雷动、烟雾四起,升腾高空,勉强也有伤人、惑人之效。今个儿虽不甚常见,只偶尔荒蛮废城,仍有残余。但据说洪荒、上古时,却经常被用作战祀、征伐。蚩尤、风后、乃至黄帝、炎帝皆善于此道。不过我真正的目的,却不旨在困敌。唯冀望拖延时辰、静待后援。若高幹诸人一旦触阵,硝烟漫天、炸裂轰然,指不定能引得附近方众的瞩目。一旦他们闻讯赶抵,引兵而至,届时,指不定便可换作我来图谋那高幹了!
如此考量,我便打定主意不再急切赶路。沿途带着从众在附近的山头、阵旁,索绕、迂回。所过之处,还设伏了大量的符画、记号。这些条条杠杠虽不雅观,却是太平道中惯用的联络、传信之术。想来“张鲁”方众皆能辨识。如此徘徊了数圈、临近午时许,那高幹似乎识破了我的意图。不再刻意匿踪潜行,竟是大模大样地在山林里现了身。步步跟进、不断紧逼,大有与我等一较短长之意。一时间,身后脚步嘈杂、人影晃动、兵刃霍霍。顾首略观,三、两百人,敌兵的数量显然比我料想的还要多上一些。他们大抵身着巴地民服、假扮鬼道的信众,但举手投足却掩不去那股子游牧外族特有的彪悍、凶戾之气。一望便知,果是支并州人马不假。我见势不妙,仗着阵道作屏,只得驱令士卒加快了脚程。回眸频频,眼见先前布下的科阵偶能阻其片刻,却极少有被真正触发的。其间引动的威能,更是不到原本的十之一、二。看到这里,我的心弦顿时紧绷了起来:万万没有料到,敌方阵营里竟然也有熟谙方术之人!如此一来,这边人孤势寡,以一敌二,不啻是陷入了岌岌可危的窘境。我惊起了一阵冷汗,急忙指挥人手一边自触法阵,一边快步往高处攀爬。只寄望能居高临下,凭一夫当关之勇,恃险搏斗,拖时延日!好在大阵近在咫尺,不负我望,顿时山道各处硝烟腾起、轰鸣声声。然而凑在此时,随在我两侧的一排军士突然倒戈、提兵举刃朝我挥来!失神间,我慌忙矮身、一个打滚,堪堪避过了致命之击。但奕儿的替身、及几位亲近却不及吭声,径自死在了乱戈之下。一时阵脚大乱、血沫四溅,惊呼叠起。高幹人马趁机攻至,金戈如林、箭矢如雨,诸方形势、急转直下!
我避了一箭,刚欲翻起,谁知就在这时,后颈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强压,竟是被人用脚踩住了背脊!骨磕噌噌、肝肠寸断。但那人还不罢休,下一刻,一柄尖锐的长矛直贯透心、将我那紧握铁剑的右手硬生生地钉在了地上!我一个踉跄,匍匐失声。但觉眼前漆黑一片,抽搐难抑。痛彻心扉,泪水仿若决堤般止不住地蜂拥流出。不过,此刻的神志却出奇地清晰。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架在脖颈处的锋刃,血腥浓稠、寒气渗人,冷得像是腊月里的霜冻。
见着主将被制、又有暗桩策反,那些许地从来的兵士们顿时失了战意。兵刃交合愈渐稀疏,耳边尽是他们落荒而逃、被追至死的哀嚎、恳请。不到片刻,声息全灭,竟似没有一人苟延!直到这时,那只踩着我背脊的脚才微微松懈了一些。含糊间,似有人直冲而上,在我的身上胡乱摸索。衣衫探尽,半晌无获,那人才扭捏着、怯怯地报道:“回禀高将军,印绶、御旨、名册诸物竟然、竟然都不在她的身上!”略显妖异的嗓音里落着几丝不可置信般的颤抖,似在强抑着怒气、与不甘,“唯香囊一枚、木簪一支。久闻黄天道天师张暮身负众多官衔,又是曹公帐前红人,还得荀君、郭嘉诸人青睐,哪会如此朴质、鄙陋?说,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蹲□子,抓过了我的发、扳过我的头,气急败坏地冲我嚎叫道:“接连截了两队,都颗粒无收。说,那些玩意儿,到底在甚么地方!”一张脂粉气十足的脸,凤眼狭长,扭曲着五官,凑在我的跟前。嫌恶心起,我冷冷一笑,并不答话。他猛一皱眉,面露狰狞,二话不说抓起钉在我掌心里的铜质矛头用力一旋!我直觉喘息一滞,眼前模糊,似有豆大的汗滴自睫间滚落。也不知此刻自个儿的脸上究竟现着怎样的表情。
“我看你能撑多久!”那人见我死撑,又是一旋。生平最是瞧不起这些恃强凛弱之辈,我不顾剧痛,当即冷笑一声,唾其颜面。他顿时勃然大怒,抽出佩剑、就要发作。凑在此时,我但觉脊梁一松,这脂粉味十足的汉子突然被我身后之人飞起一脚踢到了侧旁,连滚了数下才勉强借着灌树、定住了身形。那脚又落回了我的后颈。我扭不过头,只得瞥眼前看。却见这人慌然立起,神色大凛,唯唯诺诺间竟是一声不吭地退到了一边。这般景象,好生怪异。不一会儿,遍搜残尸的并州人马纷纷提着滴血的兵刃归还了。自是一无所获。一个低沉的声音忍不住开口说道:“高将军,依我看,我们怕是中计了。这女人、她才是张暮的替身罢?”
“绝无可能!我的人从许都一直跟随至此,若是替身,早就该发现了才对。”适才那女气十足的家伙大声打断道,说罢他又冲着那几个中途倒戈的军士反复确认了几遍。不消说,他们自是一口咬定我就是那天师。
“即使当时是真正的天师,但如今她就是替身了。我问你,你见过天师么?张鲁见过天师么?巴地的百姓见过天师么?我看随意寻个年龄仿若的姑娘,持了朝廷颁受的官印、御旨诸物,交予张鲁,皆可充作天师。谁能质疑,谁可不信?天师,人人可为。”一声毫不留情地反讽,却兀自道破我所有的谋划。说话间,这嗓音低沉的男子,踱到了我的跟前,叫我看了个透彻:明明是个矮身的中年武官,却生得英武、稳重,颇有几分大将风度。想来当是高幹的左膀右臂。
“这么说起来,圣旨、印绶那些玩意儿,莫非是在另一拨人身上了?”
“我看未必。那拨人中除了夏侯霸以外,都是从长安那鬼地方临时募来的各色町人,连一个像话的护卫都没有,怎么可能交以重托?”一时人多口杂、议论纷纷。我神智渐昏,着实辨不清究竟是谁在言语了。
“兵法诡道,实而虚之,虚而实之。虚虚实实方能迷人眼目、惑人心窍,交给那拨人也没什么好诧异的。倒是你在他们之中设下暗桩之事,恐怕早已被人察觉,才会被适时地反摆了一道罢?当真是高明至极,高明至极啊!”矮个儿武官打了个哈哈,言辞里满是挑衅。那凤眼汉子听罢瞬时绿了脸,不觉又踏到了我的跟前,厉声喝问道:“当真是如此?”这一回,他却不敢再近我身了。
“贱妾婢女尔,何德何能,可以才知大人们的思量?”我白了他一眼,低眉顺目地暗讽道:若不是以身作饵,伺机不动,又怎能让尔等如此轻易就中了这李代桃僵之计?
“问她何用?直接斩杀就是。”那矮个儿说完冲着我身后之人深深一揖,道,“高将军,印绶、御旨而今大抵已落入张鲁之手。纵轻兵追去,怕也获之不及。更何况,适才骚动大起,必然引得张鲁方众。此地实不宜久留。不如暂撤、作退,返河东再图他策,若何?”原来踩我背脊的那人才是高幹!听到这里,我不禁惶恐难安:若是他们就此急撤,不但困敌之策难成,一旦归了并州,多半还会搭上自个儿的性命。当下心里盘过了无数的念头,却没有一个实在、顶用的,只得硬着头皮大声嚷道:“高将军小待!印绶诸物并不在夏侯霸身上,我知它们的所在……”话语未落,那矮个儿武官却大笑道:“小娘们是在想如何将我等拖住,方能等到张鲁援兵适时赶到罢?这雏儿算计人的心思当真嫩了些,不过一片赤诚倒是可嘉。也不知你的主子到底给了你多大的好处,竟能叫你这般为他卖命?”言语里头尽是奚落。我脸上一寒,刚欲反驳,却突然感觉背上一松。就在这时,四下兵丁朗声报喊,“得令”阵阵。一时整兵收戈,列队如风。那高幹一言不发间,竟毫不犹豫地下了撤兵之令!转瞬之间,周围三、两百人已走了七七、八八!如此言出既行,军令如风,当真叫人叹为观止、膛目结舌。
未及感慨,本已麻木的手掌倏然传来一阵剧痛。鲜血飞溅、落了一脸。血雾弥散中第一见着了这个叫做“高幹”的人。五官刻薄、坚毅,如花岗岩一般。肤色黝黑,身材魁梧,棱角分明,有着一双如万年玄冰般冷冽、刺骨、毫无波澜的眼。双眸相对的那一刻,我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在这酷暑难耐的三伏天里,竟像是猛然掉入了冰窖似的,禁不住地战栗。人说目为心窍,我却知若不历经非人之难,是不会铸成这般神气的。随手拔去了戳在我手心里头的长矛,高幹面无表情,钳住了我的腕,飞快地从身上撕了一片衣襟,草草捆绑几下。那布料上顿时渗满了鲜血、不停滴落,渐趋缓和、停滞……原来先前的顾虑乃是多余,此刻他还不想让我身死。思及此处,硬撑到现在的倦意、与痛楚猛然袭来。重影叠叠、眼花耳鸣,视线也跟着愈发地模糊了起来。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眼前之人的另一重身名:他是并州牧高幹,却也是郭嘉的表兄、高元才。天下一等一的琴师。
平心而论,一点不像。
我以为但凡身具琴心者,当皆如小叔公一般,风雅、倜傥,满身诗意,宛若绘卷。
但他,显然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男主角终于登场了。囧,上次一夜间突然涨了一百多个收果然有问题。算了,无视,继续码字ing
☆、菡萏
虽然留得一条性命,但接下来的这段时日里,我却没有受到什么善待。高幹草草替我止了血、包扎了右掌后,随意缚住我的手脚,将我扔上了马背。山道上颠簸重重、虫蚁不绝,痛痒难耐、全身乏力,整个人好像散了骨架一般,也不知是否伤到脊梁、耗损了元气。只感觉伤口麻木不已、冰凉彻骨、慢慢就了无了知觉。趁着歇脚的当口儿,我也曾试图挣脱,但任凭怎么折腾,就是使不上劲,甚至连挪动身子都愈发变得艰难了起来,眼看着距离布阵的那山头愈行愈远,一颗心不由地渐渐地沉了下去。
自被捆上鞍具的那一刻起,队列里就再也没人正眼瞧我过一眼、更甭提搭话、闲聊了。只有高幹在小憩之时,会满面冷漠地朝我的嘴里灌几口水、塞过些干粮。不过他待我却还算细致,每日换药从不见忘,似对我并无甚么敌意。我沉声道谢,他也只是礼貌性地扬了扬唇。不掺一丝的笑意、或是鄙夷。我知那仅仅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表情罢了。显然,他对我并不上心。不过令人倍觉稀奇的是,行军到此,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言语。即便得了下属的军报也只是轻轻颔首,至多打个简单、微幅的手势罢了。仿佛连抬个手、开下口都是不屑的。极端的沉默和无情,像是吝啬着自个儿的神情、与言语。
眼见就要出境、逃脱无望,傍晚时分、路过山涧之时,我却在河石上无意间瞧见了黄天的暗记。内容晦涩,但却分明指向了高幹一行!看来先前的功夫并未白费,日前的那场屠戮果是为人瞩目了。如此一来,说不定还能盼来张鲁的援兵!我只觉心跳加速、像是要跃到嗓子眼。慌忙按捺住了自个儿的心绪,抬眼瞥向它方,心中只念着不能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好在大军只是匆匆行过,也没有人刻意停滞、逗留。要察觉那符画并不容易。
入夜之前,这三、两百人在高幹的指挥下,随意寻了个前能挡风、后有退路的山脚安了寨、落了脚。虽说情知半夜或有恶战,但重伤在身、又逢连日颠簸,如今总算着了实地,有帐幕遮露、草坨垫身,也顾不得手脚被缚,口渴腹饥。稍一阖眼,假寐不成,便径自沉沉地睡去了。梦里又回到了初阵泰山郡的那一天。灰茫茫的苍穹底下,满目尽是黄天的法帜,残破不堪、冷风习习。漫城烟沙倾落而下,血腥弥散,明月成玦。官军的铁骑撼山动地,仿佛顷刻就会踏至跟前。我拼命地奔逃,丢盔弃甲,荒落亡命。一路跌跌撞撞,磕碰不已,眼前布满了那些无法瞑目之人死前的惨状。凄如厉鬼,密密麻麻。挥之不去,纠葛难清。脚前,满是羁绊……就在这时,忍不住地剧咳一声,竟是被烟雾呛醒了。回神才惊觉到,不知何时,周遭竟燃起了熊熊大火,直把帐幕、草坨、树木枝杈烧得劈啪作响,眼看就要蔓及到了这头!四下无人,顾不得去思忖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我咬着牙、屏了息,奋力扭动身子,挣扎着就往外头滚去。烟灰顿时遮了眼,耳鼻炙烧,口舌生烟。手足无力间,捆缚的绳索亦逾千斤。直觉后肩烫热难耐,发上、衣间不时传来焦臭、异味,阵阵弥散、呛人不已。四下寂寥,贴地时隐隐有金戈之声,竟似远在数里之外!莫非高幹他们已弃了这头的营地,正同巴地众人短兵相接?我直觉心头一沉。求救无门、挣命乏力,思绪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些许的绝望泛到了唇边:娘,孩儿不孝,大抵不能回去侍奉于您了。若是小叔公知我客死他乡,会不会伤心欲绝、替我落葬?至于那人,稍一念及,便忍不住伤痛了心神。莫非来年春生,竟要他来为我除却坟头杂草?……就在我胡思乱想、几欲放弃之时,突然看见了一双冰冷刺骨、仿若寒窖一般的眼,是高幹!他竟选在这时折回了!像是在寻找甚么似的,用湿布捂着口鼻、倒腾幕帐,在火场里来回穿梭。额角、肩头落着点点的薪火,斗篷的一角也卷起了几许焦黑,原本黝黑的脸孔更是被熏得泛了红,但那冷冽的眼里却依旧现着一派无动于衷的淡漠、与无情,像是来自地狱的罗刹,不惧红莲的业火。
瞥见我的那一刻,高幹似乎微微一怔。他轻轻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抓起了我的后心,将我扛上了肩头,大踏步地往火场外迈去。就在他把手里的湿布抵上我口鼻之时,我竟然情不自禁地抽泣了起来。第一次发现原来死生关头,素来逞强好胜的自己居然会是一个如此胆小、畏死之人。高幹转过头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不露诧色、亦不言语,只是加紧了脚下的步伐。如此跑出了极远。一路上,扔去烧着的衣物,削断了沾满星火的发辫,这才勉强摆脱了一山的赤炎。顾首回望,营寨所在的那一片林子竟是整个儿都燃上了。火光冲天、烟雾袅绕、殷红了夜幕。这一刻,晨曦渐渐在东方透出,鱼鳞般扯碎了天空,但那点点的泛白却远不及这头的紫气耀眼。
高幹提着我的后心,一把将我掷到了山涧里头,自个儿也跟着一头扎入了潭水。待得稍稍缓过劲,大喘了几口气,才替松了我的手脚,扶我坐到潭边,自行到水里洗漱了起来。待得他褪尽上衣,我这才瞧见原来他的身上竟也被大火灼伤了不少。肩头、胳膊、腰际、后背到处都是焦黑、模糊、绽开的皮肉。一眼看去,身上的伤势好似比我还要重上几分。脸上微烫,别过了头。劫后余生,心底里头不觉暗自泛上了几许感激。
山涧甘甜、冰凉,洒在创口上极是舒坦,但我却只能勉强撑住身子,无法站立、或是走动。透过潭里朦胧的倒影,竟被自个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儿吓了一大跳:原本齐腰的长发如今参差杂乱、披散飞舞,截得只剩小半完全了。颊上、肩头、手臂处处都是斑驳、炭黑的焦痕,血迹隐隐,看了令人作呕不已。这等落魄的样貌儿,哪还有丝毫黄天道天师的熠熠风采?即便是寻常婢女,也多有不及。不过能保得一命已是万幸。张鲁那边,计谋已定,由菡萏替着、仲权坐镇、奕儿出谋,想必纵使我暂且不在、无能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