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田管家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垂着头不敢出声,他就知道带回冷言诺原话会如此,可是如果不回原话,八成今夜夫人不会打消主意的。
柳氏又丢下一个上好的花瓶,伴着花瓶碎裂声,尖利愤怒的声音响起,“不过一个下贱女人生的贱蹄子,长本事了,倒真是牙俐得紧,小看你了…。”柳氏一边发泄一边嘴里对冷言诺恨到极致。
“如果不是因为这小贱人,怎么会…。”柳氏不甘啊,平白无故一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天知道自己昨日是如何忍受那些明里不说可是早已变色异样的眼神。
事后,她也查过,可是那小厮却就此人间蒸发般,了无影踪。
柳氏看着一旁端婉坐着的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面色扭曲的都快变了形,声音也颇为放纵,“你爹为什么要带女人回来,为什么?他难道忘了,当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柳氏越想越气,原本想着强撑过去,不丢了丞府府的脸面,待到丞相回来,与他解释,他必然是相信的,然后,自己再耍点小手段,多年夫妻,闺中趣事,冷丞相喜欢如何她都是知道的,可是他竟然给带了个女人回来,还说要抬为姨娘,这不是打她的脸吗。在这京中谁不羡慕她与冷丞相伉俪情深,谁不羡慕她子女拔萃,谁不羡慕天生命好。
想当年,她可是京中人人争相追捧求娶的青春少艾女子,最后选择了他,如今…。不过一个下贱女人就把他的魂给勾去了…。
“娘,昨日之事定然与冷言诺脱不了关系,但是这爹…。不过一个无家无世的女子,娘你是什么身份,何必与她去计较,爹说不得是因听了昨日之言与你赌气呢。”冷言雪一直坐在一旁看自己母亲发泄,微叹一口气,方才莲莲上前开解。
柳氏闻言,早已被愤怒冲昏的理智一回神,偏过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的确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她的女儿这两日同样不好过,因为柳元丰被打一事冷言雪连数登门几次都没得个她娘与御史夫人的好脸色,而今,她,果真是长大了,成熟了。
“雪儿说得对。是娘乱了分寸,不过一个下贱女人。”柳氏瞬间收整情绪,又是一幅大度雍容之态度开口道,“至于冷言诺那边,你先别有动作,且让她再猖狂几天,她也傲不了多久的。昨日之事,虽说我们小看了她,但是也是她运气好,等皇上应了南国太子请婚之请,到时…。”柳氏说着,平常柔媚温婉的脸上笑得凉意渗渗。
眼角瞥到田管家,面色一暗,田管家立马知情识趣的出了屋子。
“娘不必焦心的,女儿与南国太子的婚事,不是十年前就定了么?天机老人之言岂能有假,纵然南国皇室不知内情,那南国皇上和太子想必也是知道的。”冷言诺说罢,面容都似散发着金色灼灼得意的光。
“对了,二娘近日似乎兴致不高…。”冷言雪似想到什么开口。
柳氏一摆手,“不管她,定然是他那情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语气中竟显不耐烦。
冷言雪心落沉淀,又道,“娘,冷言月既然得了李状元之心,这去了云谷郡回来八成就会提亲,不如你与爹爹说,利用冷言月绑好李若风这颗树,这样爹……爹最想要的是什么,娘该是知道的。”母女二人心神一对,意思相了。
“你这个丫头啊,真是鬼灵精。”柳氏用指尖一点冷言雪细白柔嫩的脸,眉眼笑开。
院子里,那些打扫的丫鬟低头干自己的活儿,愣是不敢抬头张望。
冷言雪的丫鬟明香此时等候在门外,听着屋内动静,更是低眉垂目。
……。
夜渐渐过去,冷言诺却一夜未睡。
第二日,谨娘给冷言诺传来两个最近天慕京城一件极小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一是,京城城西一家快要倒闭的绸缎庄自某一家人买了一匹锦缎后,突然又出现一家人收购了此款同样的布匹,然后这家本来打算就要关门的丝锻铺突然骤起,一扫就要倒闭的阴霾,可谓拔开云雾见清天,绸缎庄老板一下子由蕃茄脸变成了太阳脸,逢人便笑。
二是,李若风带一万兵马去向云谷郡一路中,一个夜晚,副将突然拉肚子,拉了半夜。
两件不过都是小事。
冷言诺面色平淡,没有对此作出何看法。
“小姐,这些个小事有什么大作用吗?”香叶暗地里陪冷言诺去见过谨娘,她向来细心,又察言观色,自然不会觉得这是谨娘无用功,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透其中关键。
冷言诺微微一笑,拍拍香叶的头,不管它,般到桥头自有路。
咦?香叶觉得小姐好神秘,小姐何时成了坐以待毙之人了。
……
丞相府大厅里。
冷丞相与柳氏高踞上首。
冷丞相含笑润润的看着一颦一动间皆是眉眼含情,正取茶盈盈翩翩莲步轻来的女子,微斜的眉峰陡然挺直,精神焕然新起。
一旁的柳氏对着女子也是笑意盈盈的,温婉庄容的,如果忽略掉那眼角微而透露出来的厌恶的话,可是在看到冷丞相的表情时,眸底那抹极为隐藏的厌恶,妒嫉与不甘还是不自然的散发出来。
“姐姐请喝茶。”莲步轻盈如月中百花般的女子声音柔软,此时正微微弯身,茶杯递前,一幅取花自悠怜模样看着柳氏。
可是递了半响见柳氏都只是盯着茶没有动静。
此时大厅里二姨娘,四姨娘,冷言静,冷言月,以及二房的兵部尚书,冷靖风,尚书夫人,三姨娘等一众子女都在。
好歹是冷丞相发话的,给新觐姨娘引见。
……。
璃王府。
璃王府一座种满草药的院子里,一位四十左右穿着宽大袍子的男子正中蹲在地上倒弄那些草药。
院子里静静的,中年男子专心致志,风拂过草根,让人如沐春风,一切都很和谐。
然后。
院子里主屋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离大夫看了眼主屋,不过一瞬,又没有任何表情的埋头倒弄地上的草药,那小心谨慎的劲不压于呵护自己的孩子。
而主屋内。
“小丫头,晟睿那小子就没教你要尊老爱幼,尊敬师长?”山老一改平日里的嬉笑不正经,看着自己已经成了水库的床铺,嗓门颇大。
而另一边,冷言诺一依旧庄庄温婉的坐在一旁的桌边一边品着茶,简直静若处子又对着正从床榻上蹦起的山老笑着,笑得好不尊敬,“明明没睡,一见我来了,就在装睡,还怪我不尊敬师长,山老真是能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话落,冷言诺放下手,面色微微沉郁,“我不过想知道慕容晟睿所中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老嘴一扁,看了眼冷言诺,这才悻悻的从床榻上跳起来,“有什么好问的,他那寒毒自胎中所带,以往不无规律的发作,后来,老头儿我寻了个办法,把所有毒都控制压缩在身体内腑某处,只有每夜朔月发作一次。”山老虽没心没肺的说着,但是一双老眸眼底还是流露出些许不忍。
“原来如此,他的毒真的无解?”冷言诺带着试探性的问,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有多么期待这个答案,又害怕这个答案。
山老大步走到桌前,提起茶壶咕噜一口气喝完一大壶水,才干脆道,“无解。”声音虽然看似没心没肺,但是山老落音时却端着一份沉重。
“那他还能活多久?”
“在我的草药控制下,最多两年。”山老一举手似乎想要炫耀什么的,而后又慢慢垂下。
冷言诺闻言,面上无任何波动,只是眸色似乎深了几分,沉默良久,“我知道了。”冷言诺起身走出了屋子。
“其实…。”良久,山老才悠悠轻叹出两个字,然而他抬头,冷言诺早已走出老远,根本没听到这一句轻叹。
山老看向窗外那一片红紫青绿黄蓝的各色草药,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
丞相府大厅里。
此时冷靖风看了眼婉转似水的女子又看着自己大哥那副表情,自己也是个男人,也是过来人,自然清楚,大哥此次怕是被这新来的五姨娘给迷得魂颠倒了。
柳氏看着那杯茶,茶雾缭绕后映着一张美色绝艳的脸,一嘟而似撒娇的红色朱唇,不笑自媚的眼,俱是格外的诱惑力,柳氏也很美,人近四十,依旧身段玲珑,曲线饱满,面容得宜,自己什么都好,可是,女子身上那股蓬勃的朝气,就是如今的她所没有的。
见柳氏半天没反应,女子状似无意的瞥了眼冷丞相,那一瞥,怎么都有撒娇的意味,而后道,“姐姐请用茶,这茶是妹妹精挑细选的,定然不会不入姐姐口的。”一段语说得巧妙得体,婉转绵软。
见女子如此深明大意,可是柳氏依旧无动于终,冷丞相眉头一蹙,遂偏过头对柳氏道,“怎么了,夫人是不想喝,还是喝不下。”话出口中,已经没有半丝情面。
一想到昨夜他一入城门,便闻听那不光彩的风声,他心就赌,本来以他对柳氏之了解,虽是气恼,但传言不可信,身为堂堂丞相又怎么为流言左右,可是这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知情识趣又通情达理,温柔解意的女子,他不过是带回府,说抬为姨娘,这柳氏竟顿时色变,与平日温婉达理判若两人,当真是…。
冷声冷气的话让柳氏从虚空中恍过神来,而后心一阵疼,似乎接受不了前几日还对她温声细语的夫君,如今竟为了别的女人而如此当众对她说冷话。
柳氏亦是个高傲的,不喝就不喝,这茶没有我这个当家夫人不喝,承认你进门,你这个贱妮子,如何也抬不了姨娘去。
“既然夫人不想喝,流云…”冷丞相看向依旧端着茶杯的女子开口,“去一旁先坐着吧,别累坏了身子。”反正你不承认也已进了府。
“这…。”被叫流云的女子,听着冷丞相的话温软对望一眼,复又犹豫的看了眼柳氏,“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定然会说流云不懂规矩的,昨夜姐姐又生了气,这…。”一幅纠结的模样,惹人心怜。
冷言雪看着这娇气滴滴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子,指尖都掐得泛白,看着不甘却又无从发作的母亲,母亲向来高高在上,何来受此侮辱与憋屈。
这贱人,到底是使了什么把戏,才让爹……昨晚她也去找过冷丞相,谁知还未开口,就因昨日之事被先痛斥一通,让她先沉住气,自己却一错再错。
冷言雪是谁,名动京城的第一美女,父亲母亲疼在掌心里的宝,何来爱到父亲如此训斥,心下也是一阵沉郁不甘,此时看向那盈盈惹人怜的女子,眼神也越发冰冷。
“无事,夫人既然喝不了茶,那午间饭怕是也不要吃了。”看着美人受屈,冷丞相的脸刷的黑了下来,刚要发作,却听柳氏道…。
“妹妹误会了,不过是昨天白日受了一些非语,又才筹备了宴会,心堵事忙,所以才…。”
“姐姐是说昨日里那些传言吗,流云一入京就听到了,姐姐如此好教养,姿容安好,怎么会趁丞相外出时与人苟且呢,流云是万万不信的,姐姐也切莫将此事放于心上。”
柳氏刚刚回笼心神,决定先放过这个小贱人,结果话刚撂头,却听流云那如如水滑缎般柔美的声音响在大堂,而且还一幅“姐姐如此好,流云的确是相信姐姐的模样”
可是天知道,这一番说是多大的杀伤力,冷丞相因这一席话看向柳氏的眼神好不容易开始舒缓的心又倏的冷至冰谷。
冷言雪暗声心惊,这女子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遂目光落在流云身上审视探寻,却见对方依旧一幅不知情形之态度。
不过是想在父亲面前撒娇而已。
“生气?流云妹妹怕是误会了,这是怎么说话的,瞧你,别弯了腰,累坏了姐姐不心疼,丞相该要心疼了。”柳氏何等精明虽然一时乱了阵脚,但是转眼间晓清利害。
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她何必与之正比,莫得的失了自己的身份,昨夜里言雪的话依稀还回荡在柳氏耳中。
也对,许是这府里久不入新人,丞相也是一时兴起而已。回头去查查这女子身份,说不定还能做点文章,如当年的三姨娘般……眼下还是不要把自己的夫君推得远了。
“姐姐。”流云抬起头看着上首不过须臾之间一幅温和端重善解人意的柳氏,一双媚眼光亮闪烁,一幅感动得几欲挤出泪来,“姐姐待流云真好。”话落,忙端着茶上前。
柳氏接过茶一饮而尽。
冷丞相满意的看着柳氏,他就知道这柳氏定然只是闹此小脾气而已,她是否出墙,他自然是清楚的,只不过他不过离京两日就闹出如此绯闻,确实让他面子搁不住,加之前段时日冷言雪与冷俊轩闹出的事,虽然他知道冷言诺确实不同,但是他早有对策,偏偏自己的儿女都沉不住气,这才让人捡了笑话,这么些日,若不是他将俊轩调离,又如常行事,不做多解,那,光是朝中流言蜚语就足够砸得他抬不起头。
加之还有那位看着年少,但是心机鬼灵的皇帝。
璃王对冷言诺的心思那日他已看出并不寻常,冷丞相有时候也在想,当初千方百计让冷言诺嫁入璃王府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这个女儿连日里所做之事,到底是只为了报复自己对她的冷淡,还是她本心就如此阴狠毒辣。抑或是背后的璃王……
而背后的璃王,其实这么些年,除了活不过二十,胎中自带寒毒,拥有倾世容颜外,外界对他的传言倒是少之又少,就连自己曾经几次三番派人入王府寻探,也是不得而踪,相反,去的人从未回来过。
“嫂嫂倒是个通情达理的,前天闹了那事儿…。昨夜里又听说嫂嫂不满丞相要升五姨娘,好一番闹腾,我就是信呢,眼下见到,果真如此,定然是哪些个不长眼睛的又瞎传乱编了。”二房的三姨娘总是不甘人后的,昨日她因为娘家有事未能来,后来听说那档子事,也是心惊不已,可是又为没看到柳氏那般尴尬之态而懊悔,本来以今日来可以看见一出好戏,谁知这柳氏倒真是能忍,不过几转思忖间,又是一幅端婉温容的当家夫人之态,此时不挤况上几句,心里就是不舒服。
柳氏闻言看了眼冷靖风的三姨娘,眉峰轻微一皱,而后舒开,“妹妹真是二弟的好姨娘,前日之事不过是无中生有,我身正不怕影斜,至于昨夜…。”柳氏微微一笑,复又看了眼下首已经回座的五姨娘温声开口,“妹妹昨夜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么,丞相府多年未进新人,妹妹又这般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姐姐我替夫君高兴还来不及,何来闹腾,纵然有,也不过是夫妻间的情意小闹罢了矣,你说是吧,妹妹。”柳氏一段话说得滴水不漏。
五姨娘流云抬头对上柳氏温和容软的眼神,柔情似水的眸中光水一片晃动后,轻言细语道,“姐姐说的是,流云以后还望姐姐扶携指点呢。”
柳丞相见此,黑冷的眸色终于重新亮了起来,看向柳氏的眼神已经不再冰冷,而有些欣慰,再看向流云,同样面色喜乐。
男儿醉卧美人榻,醒掌天下权,冷靖云身为一国丞相,自然更是喜欢看见自己的女人能够和睦相处为他所用。
柳氏看着流云心底冷笑一声,倒是个心思通透的,自己刚才故意如此说,故意打翻她之前的言论,不过就是想挑起流云内心里的不安分因子,但凡她没有一点脑筋只知往上攀爬当众承认昨日晚间争闹之事,那她就算再受丞相恩宠又如何,自己的夫君相处几十载,她最是清楚,在利益与名声面前,其他全部靠后。
可是二房的三姨娘脸色却在听到柳氏话后刷的一变,这一声“好姨娘”可谓是戳中了她的痛点,是的,冷靖风很宠他,就像现在这般,她公然开口插嘴,冷靖风也只是低头笑着喝茶,而不阻止,可是终归姨娘,就要比夫人低上一等,抬起头,又正对上一旁正看向自己的杨氏正妻,见对方看向自己的眸光颇为复杂,遂眼神微一暗,这柳氏的确不是个好相与的,几句话之间挑起了正房夫人对自己的忌惮,自己因为身份低,平日里就算得宠可是在正房面前也是规矩从未过分逾越,可是眼下柳氏一句话,纵然正房性子温和不善心计,此后怕也是惦上自己了。
柳氏端起桌上的茶,看着二房三姨娘与复杂变幻的神情与正房的眼神官司,心里终算是舒坦了一把。
跟我斗,不过是不想丢了身份而已,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没想到今日如此热闹。”一道清丽明亮的女声自大厅门口而来。
众人闻声遂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初起日光暖暖顺着远处花枝绿影倾泄而下,几薄几丝在来人身上打着粼粼波光,更衬人如明光,亮若星子。
众人怔愣半响,还是冷丞相最先反应过来,起身带头行礼,“拜见璃王妃。”其余人跟着应和。
不过冷丞相说是行礼,其实却只是起身,嘴上一动,虽说冷言诺已身为璃王妃,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庶出女儿,自己倒没必要…。
冷言诺看了眼冷丞相,微笑,“这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