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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瓦转身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为自己的新衣服,新形象而陶醉。他很干净,头发梳理过,洒了香水,手指装饰了宝石。没有跳蚤咬他,他也不用睡僵硬的石枕。他在心里发誓,以后决不再过那样的生活。他没有注意到,当自己谈到摄政王时,琦霖的脸色变暗了。
西瓦继续说着,表哥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说到清霜,他真是个可敬的人!我对他当摄政王非常满意。他又礼貌又谦逊,一切都问我的意见。我不介意告诉你,表哥,开始孔纳将军建议族长议会为我指定一个摄政王时,我很生气。按奎灵那斯提的标准,我已经成年了。”
西瓦的表情变得坚毅。“我决定不像可怜的表哥吉尔萨斯那样,当个傀儡国王。但摄政王清霜让我明白,他不会是统治者,只会为我铺平道路,让我的命令能执行。”
琦霖一言不发。他扫视着房间,似乎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他靠近西瓦,低声说,“陛下能让仆人离开吗?”
西瓦惊讶地看着琦霖,突然变得机警而多疑。清霜告诉过他,琦霖曾图谋登上王位。如果这是个想趁机抓住自己的阴谋怎么办……
西瓦看着琦霖,他身材瘦弱,手无缚鸡之力,自己满身肌肉。琦霖没有武器,根本没有威胁。
“很好,”西瓦说,仆人们正在整理房间,摆开国王参加舞会的服装,西瓦让他们离开了。
“好了,表哥,只有我们俩了。你有什么要说的?”西瓦冷冷地说。
“陛下,表弟,”琦霖语气诚挚,虽然空空的大房子里只有他们俩,他还是放低了声音,“我今天来,是要警告您这个清霜。”
“啊,”西瓦心照不宣地说。“我知道了。”
“您似乎不惊讶,陛下。”
“我不惊讶,表哥。我承认有些失望,但不惊讶。清霜亲自警告过我,你也许会嫉妒他和我。他非常直率地告诉我,你似乎不喜欢他。而他很喜欢你,清霜谈起你时非常关切,你们不能成为朋友,他很伤心。”
“恐怕我不能回以称赞,”琦霖说。“那个人不配当摄政王,陛下。他不是王室家族地。他是……或者说曾经是……照看沙罗斯纪念塔的法师。我知道是孔纳叔叔推荐他的,但是……”
他停了下来,似乎发现自己很难继续说下去。“我告诉您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事,陛下。我相信清霜在某种程度上控制着叔叔。”
“叔叔是个好人,陛下。他在长枪之战中英勇战斗。他跟随您父亲波修士同噩梦战斗。
他在那段可怕时期看见的一切让他陷入不理智的恐惧,害怕苦难的日子重返这里。他相信这个魔法罩能在来临的黑暗中拯救西瓦那斯提。清霜控制着魔法罩,他靠威胁要放低魔法罩控制叔叔。我不想看见清霜用同样的方式控制您。”
“表哥,也许你以为我已经被他控制了。也许你以为自己会成为更好的星辰咏者?”西瓦怒问道。
“我本可以当咏者,表弟,”琦霖平静而庄重地说。“清霜曾想让我当咏者。我拒绝了。我了解您父母,热爱他们俩。王位理应是您的。我不会篡位。”
西瓦觉得自己该受指责。“原谅我,表哥。我不加思索就说话。但我相信你误解了清霜。他心里最热爱西瓦那斯提。他的地位得到提升是对他的信任,你叔叔看到了他的真正价值,没有被过去我们精灵以阶级论人的做法所蒙蔽。母亲经常说,我们以出身而不是能力论人,埋没了他们真正才干的做法已经伤害了自己。母亲最信任的顾问之一萨马,就是从普通士兵升上来的。”
“如果清霜提供治国的专家意见,我第一个支持他,而不管他的背景如何。但是他所做的只是种了一棵魔法树,”琦霖挖苦道,“在我们头上升起了魔法罩。”
“魔法罩是为了保护我们,”西瓦诺谢争辩道。
“就像囚犯在牢房里受保护一样,”琦霖回应道。
西瓦沉思着。他不怀疑表哥的诚挚。但西瓦不想听到任何摄政王的坏话。老实说,西瓦担当不起这突然的重担。想到有像清霜一样的人来辅佐,他很欣慰。像清霜一样礼貌而迷人的人。
“我们不要为此争吵,表哥,”西瓦说。“我会考虑你的话。谢谢你能说出心里话,我知道那不容易。”他伸出手。
琦霖同表弟热情握手。两人谈起加冕礼的仪式和目前精灵的流行舞蹈。然后琦霖离开了,他说会回来陪表弟去加冕。
“我会戴上祖父头上的王冠,”西瓦说。
“陛下,希望王冠能带给您好运,”琦霖说。他阴着脸离开了。
西瓦遗憾地看着表哥离开,虽然琦霖打扰了他,但他对琦霖的友善和活泼感到很高兴。
在这一天,新国王只应当感到高兴。
“他只是嫉妒,”西瓦对自己说。“完全是天性。在这种情况下,我相信自己也一样会嫉妒。”
“陛下,”一个仆人说,“我很遗憾地向您报告,外面开始下雨了。”
“你认为我们的新国王怎么样?”孔纳将军问清霜,在加冕礼举行的早晨,他们去王宫向国王致敬。雨很大,遮住了太阳。
“我发现他聪明、谦虚、真挚,”清霜笑着回答。“我很喜欢他。你呢?”
“他是个自负的青年,”孔纳耸耸肩说。“他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你的建议是对的,朋友。我们把他捧上王座。人民喜爱他。我很久没看见大家这么高兴了。整个城市都在庆祝。街道上铺满鲜花,每人都穿上最好的衣服。人们将会举行持续数日的宴会。他们把他的归来称为奇迹。据说因消瘦疾病痛苦的人感到生命回到了身体里。不会再有人说要移开魔法罩了。现在没有理由这么做。”
“是的,我们连根拔起了那些反叛的守护者,”清霜回答。“守护者以为将罗拉克的孙子捧上王座就击败了你。不要让他们醒悟。让他们去庆祝。他们有了自己的国王,不会再给我们带来麻烦了。”
“如果由于某种不幸的原因,魔法罩升起了,”孔纳意味深长地看了法师一眼,“我们也可以让他母亲平静下来。她带着军队冲进来,武装到牙齿去拯救王国,却发现自己的儿子是国王。真想看看那时她脸上的表情。”
“嗯,也许吧,”清霜似乎不觉得这个想法有趣。“不看见那个巫婆的脸我也能做得很好。我不相信她会让自己的儿子留在王座上,她想自己坐。幸运的是,”他笑着说,幽默感又回来了,“她不可能找到进来的路。魔法罩会挡住她。”
“但是魔法罩让她儿子进来了,”孔纳说。
“因为那是我允许的,”清霜提醒将军。
“你是这么说的。”
“朋友,你在怀疑我吗?”
清霜停下来,转头面对将军。法师的白袍起伏着。
“是的,”孔纳回答。“因为我感到你在怀疑自己。”
清霜想要说什么,但又闭上嘴。他背着手继续走。
“对不起,”孔纳说。
“不,朋友,”清霜停下来转身。“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受到了伤害,感到悲哀。”
“只是――”
“我会解释自己。也许那时你会相信我。”
孔纳叹了口气。“你的意图让我误解。但是,好吧,我会听你的解释。”
“我会告诉你那是如何发生的。但在这里不行。人太多了。”清霜指着一个拿着月桂花冠的仆人。“我们去图书馆私下谈。”
图书馆里很安静,一行行黑亮的木书架上摆满了书和卷轴,那些书似乎能吸收说话声,像是要记下来做参考。
“我说魔法罩根据我的意愿动作,”清霜解释道,“意思不是说我给魔法罩一个特殊指令让这个年轻人通过。魔法罩的魔法来源于阿斯塔琳花园的树。塑木者按我的指引种下了魔法罩之树。我教授他们让树生长的魔法。那魔法是我的一部分。我投入巨大的精力维持着魔法罩。我觉得有时候,”清霜轻轻补充道,“我就是魔法罩。魔法罩让我们的人民安全。”
孔纳一言不发,等着听下文。
“我被怀疑用意愿改变了魔法罩,”清霜继续说,“我甚至不知道我那么希望。我一直希望有一位国王。魔法罩知道我无意识的希望。因此当西瓦诺谢出现在魔法罩附近时,魔法罩就让他进来了。”
将军想相信这一切,但他还是怀疑。为什么清霜以前不说?孔纳想知道。为什么他说话时避开我的眼睛?他知道一些事,隐瞒了起来。
孔纳转向清霜。“你能向我保证以后没人会进入魔法罩吗?”
“我可以向你保证,亲爱的将军,”清霜回答。“我以生命起誓。”
第十九章 盲乞丐
米娜的军队离开了圣克仙,他们唱着歌,士气高涨,说自己将在奉为神圣的指挥官领导下,对西瓦那斯提展开大胆行动。只要米娜骑着她那匹血红马进入视线,战士们就大声欢呼,打乱队列(顶着军官的愤怒)围到她身边,触摸她以求好运。
加尔达离开了。几天前他去了库尔,给多伽将军带去米娜的命令。萨缪瓦尔队长暂时代理牛头人的职务,目前他的工作很轻松。太阳照耀着大地,夏日很温暖。这个阶段的行进很安全,因为骑士们刚刚离开圣克仙,还在友好区域内。很快他们就会进入食人魔的领地――曾经是朋友,而现在是怀恨在心的敌人。同那些野蛮怪物战斗不会让他们士气低沉,米娜就像苍白而冰冷的太阳一样照耀着他们。
身为一个老战士,萨缪瓦尔知道,一旦天气变坏开始下雨,一旦路变得狭窄,大风呼啸,敌人又紧跟在后,战士们就会对这次冒险有新想法。他们会开始抱怨,少数人会突然惹麻烦。但目前他的工作还很轻松。他跟在米娜身边,整只军队都嫉妒他。米娜骑在马上检阅走过的军队,他则站在一旁。每晚他都在米娜营帐里研究地图,确定第二天的行军路线。每晚他都裹着斗篷,睡在米娜帐篷旁边,握着剑随时准备保护她。
他不担心军队中有人会伤害米娜。一天夜里,他躺在斗篷上,看着晴朗的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思考着。她是个少女――很有魅力的少女。而他是个喜欢所有女人的男人。同他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通常看见像米娜一样漂亮的少女会让他热血沸腾。但他对米娜却没有那种期望,他听过军中其他人闲聊,知道他们的感觉也一样。他们热爱她、崇拜她、敬畏她。但他不想得到米娜,也说不出谁想。
第二天早上的行军一开始同往常一样。萨缪瓦尔估摸着,如果加尔达在库尔的工作顺利的话,再有两天就能赶上了他们。以前萨缪瓦尔不喜欢牛头人,但现在他期望再次看见加尔达……
“长官!让队伍停下!”探子大喊道。
萨缪瓦尔让队伍停下,自己走上前。
“什么事?”队长问道。“食人魔?”
“不,长官。”探子敬了个军礼。“前面路上有个盲乞丐,长官。”
萨缪瓦尔生气了。“你为了个盲乞丐叫队伍停下?”
“长官”――探子有些惊慌――“他挡着路。”
“那么把他赶走!”萨缪瓦尔怒喊道。
“他有点奇怪,长官。”探子很不安。“他不是个普通乞丐。我觉得您该跟他谈谈,长官。他说……他说他在等米娜。”战士们睁大眼睛。
萨缪瓦尔揉了揉下巴。他不奇怪有关米娜的消息传出去了,但他非常惊讶而不高兴地听到队伍的进军路线被泄露了。
“我来处理此事,”他同探子一起走去。萨缪瓦尔想问问这个乞丐,看看他还知道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希望能在米娜听说此事之前解决这个麻烦。
但萨缪瓦尔刚走了几步,就听见米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萨缪瓦尔队长,”她骑着狐火问道,“什么事?为什么停下?”
萨缪瓦尔正准备说前面的路被石头堵住了,但探子突然大声说出事实,整个队伍都能听到。
“米娜。前面有个盲乞丐。他说他在等您。”
战士们高兴地点头,认为米娜如此受关注很自然。笨蛋!他们以为自己是在捷列克大街上游行那!
萨缪瓦尔可以想象,前面路上站着流行麻风病的村庄里来的瘸腿乞丐,他们乞求米娜治疗自己。
“队长,”米娜说,“把那个人带来见我。”
萨缪瓦尔站到她的马镫旁。“听我说,米娜,”他劝说道。“我知道您心肠好,但是如果从这里到西瓦诺斯的路上,您停下来治愈每个瘸子,就算我们能抵达精灵王国也到冬至了。我们浪费的每一秒钟,食人魔都在聚集军队对付我们。”
“那个人在寻找我。我要去见他,”米娜说着下了马。“我们走了很远。战士们需要休息。他在哪里,罗洛福(Rolof)?”
“就在前面,”探子指路说。“大概半英里远。在山丘顶上。”
“萨缪瓦尔,跟我来,”米娜说。“其余人在这里等着。”
萨缪瓦尔老远就看见了那个人。他们顺着路在山丘间上上下下,如探子所说,那个乞丐在一个山丘上等着。他坐在地上,背靠着石头;手里握着一根长而结实的木杖。他听见他们走近,就站起来慢慢转向面对他们。
那个人比队长预计的年轻。披肩长发在晨光下闪耀着银光。他那曾经英俊的脸光滑而充满活力。他穿着淡灰色的长袍,袍边都磨损了,但仍然干净。这一切都是萨缪瓦尔稍后注意到的。现在他盯着那个人脸上可怕的伤疤。
那个伤疤似乎是火烧的。他右侧的头发烤焦了。伤疤从头部右侧一直到左下巴。他戴着一块布,遮住了右眼。萨缪瓦尔想知道他的眼睛是否还在,是不是在烧焦肉和头发的那可怕热量中熔化掉了。他的左眼还在,但似乎没用,因为里面没有光。他的伤口还很新,不超过一个月。这个人应该很痛苦,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默默等着,虽然看不见,但却面对着米娜。他一定是从两人轻重不同的脚步声中听出来的。
米娜停了一会儿,萨缪瓦尔看见她似乎很吃惊。然后她耸耸肩,继续走向乞丐。萨缪瓦尔按着剑柄,跟在后面。虽然这人瞎了,但萨缪瓦尔觉得他是个威胁。正如探子所说,这个盲乞丐有些奇怪。
“你认识我,”乞丐说,他用盲眼盯着米娜。
“是的,我认识你,”她回答。
萨缪瓦尔觉得看着乞丐可怕的伤口令人难以忍受。黄色的脓液从布下面渗出。伤口旁边的皮肤红肿发炎了。萨缪瓦尔都能闻到腐肉的恶臭。
“你怎么了?”米娜问道。
“风暴之夜,”他回答。
她严肃地点点头,就像已经预料到了答案。“你为什么到风暴中去?”
“我听见了一个声音,”他回答。“我想去调查一下。”
“唯一神的声音,”米娜说。
乞丐怀疑地摇摇头。“我能在狂风和雷鸣中听见那声音,但却听不清它在说什么。我在风暴中寻找那声音,几乎靠近来源了,就在奈拉卡附近,但那时一道闪电击中了我。之后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你化为人形了,”她突然说。“为什么?”
“米娜,你能怪我吗?”他沮丧地问。“我不得不步行穿过敌人的领地。”他举起手杖。“这是现在我能旅行的唯一方式――拿着手杖走路。”
“米娜”――萨缪瓦尔对她说,同时盯着那个盲人――“我们今天还要走很远。您说一声我就可以摆平这家伙,清除道路。”
“别急,队长,”米娜按住他的手臂平静地说。“他是我的老朋友。我再说几句。你怎么找到我的?”她问那个盲人。
“我到处听说你的英勇事迹,”乞丐回答。“我知道名字,认出了对那个人描述。还有另一个米娜有着琥珀色的眼睛吗?我对自己说不。只有一个――多年前被冲上斯克西海岸的那个孤儿。她被金月接纳,并赢得了首席大师的心。她在为你哀悼,米娜,这三年来她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你为什么离开她,离开那些爱你的人?”
“因为她不能回答我的问题,”米娜回答。“你们都不能。”
“那么米娜,你找到答案了吗?”那人的声音变严肃了。
“我找到了,”她坚定地说。
乞丐摇摇头。他看起来并不愤怒,而是悲伤。
“我可以治愈你,”米娜说,她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
乞丐快速退后,同时双手握杖,挡在身前。“不!”他大喊道。“虽然现在我的伤口很疼,但那是肉体的痛苦。它不会像你称为治疗之触的痛苦那样,伤及灵魂。虽然我行走在黑暗中,但我的黑暗却没有你陷入的黑暗深,米娜。”
她看着乞丐微笑,笑容平静而灿烂。
“你听到那声音了,索罗密拉斯纽斯,”她说,“你还是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