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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身手，就算爷爷出手也未必能无声无息就取了性命，什么时候被替换的让人费解。要追查的还有很多，如今已经打草惊蛇，左护法再要取得成果可是难上加难了。”
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头大，资料实在是太少了，袁郎摇了摇头，开始继续归纳起了报告：“左护法报告里的第二条，是对袁小英的调查，当初她说是文长老请我去旧址拿东西，文长老先说不知道，然后又改口说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长老说他记性不好一时糊涂忘掉了，这种鬼话谁会信？”
老头子笑道：“这倒是末节，小郎你真的计较？小英那丫头大概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多苦，左护法的刑堂进去了就要脱一层皮，有的是整治人的花样。分筋错骨、药品坦白、催眠诱供、精神控制，小丫头在里面被折腾了整整三天三夜，吃了这几样估计没个十年八年心理是难恢复健康了。”
袁郎听见那些个名词额头就是一跳，心中也明了了几分，文长老估计先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随口如实回答，等到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后，应该知道不揽在自己身上，他的宝贝关门弟子可能就要完蛋了，所以当即改了口。
虽然老头子没细说，但显然小英没招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袁郎叹了口气继续归纳：“轮到这第三条了，左护法说死掉的天南四凶兽的尸体，昨天晚上突然发生尸变。嗯，报告里的图片，我看和妖怪也差不多，这一堆蠕动的触手确定是人能变成的？哦，触手的外表能吸收反弹气劲，用刀切割后流的液体有强烈腐蚀性，切片组织会自动再生成长分裂，放在培养液里只用一天时间就栽培出了八只触手怪……”
“爷爷看过了，虽然直接战斗力不是很强，但一对一的时候这些触手怪不比五品武者差，要是按这种分裂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栽培出一支触手军团。左护法分析说，只要带上几公斤培养原液，泡入一个试管的触手切片，二十四小时就能栽培出十几只触手怪。”按理来说这是一种难得的生物兵器，可老头子丝毫高兴不起来。
这种东西非常危险，被人在闹市中下水道里投放几个小试管，突然从地下冒出大堆这样的怪物，有能力在短时间压制这种动乱的地方可不多。更麻烦的是如果控制好剂量，完全可能投放十几天以后怪物才出笼，很难调查下去。
袁郎虽然没想到这些，但报告后面写着一些对这些触手怪的初步实验，它们只要吞噬了足够的生命体就可以自动分裂，五品的力量虽然不强，但只要有上三五只也足够横扫一个装备完善的联邦战斗小队了。还好高温和低温都能对这种怪物产生特别的杀伤效果，不然来上成百上千只，不出动高手还真不好对付。
“第四条，左护法认为现在情况微妙，我应该加强守护力量，在没有查清楚问题前不适合一切外出涉险活动。爷爷，你说左护法老人家什么时候能查清楚？我看就现在这情况，除非幕后主使人自己跳出来，不然再过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有结果。至于第五条，意思是还要调查我了，我可没什么让他好查的。”
袁郎对这个第五条很是不满，左护法不但是对他的能力怀疑，言外之意大有说那些触手异变甚至是他造成的。这些家伙脑子笨，弄不清楚本帅哥是如何震死那四个倒霉蛋的——虽然连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竟然怀疑到他这个受害者身上，就不可原谅了。
“你是担心和百丫头的婚事吧？放心，有爷爷在，不用理那些啰唆条条框框，你和百丫头的婚事肯定不会耽搁。不过——”老头子拖长了声音，“让你习惯的礼仪，可是要赶快加紧，不然爷爷可就要给你再加猛药了。”
“爷爷——”袁郎也拖长了声音表示不满，“我已经很用心习惯了，你就别再折腾我了，有道是物极必反，猛药吃多了可是会产生过激反应的，万一我得了礼仪过敏症不是糟糕了。对了，吴爷爷的伤势好得顺利吗？什么时候我能过去探望他老人家？”
“臭小子，不肯好好改坏习惯，还冒出个礼仪过敏症来。”老头子笑骂了几句，然后肃容说道：“你吴爷爷正在闭关疗伤，有两名长老在给他护法，现在看来一切情况顺利，再过三天你应该就能过去探望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其间袁郎除了继续享受和式服务外，还增加了跳舞技能训练，比起被动式的香艳享受，颇具有技巧性的舞蹈反而非常轻松，毕竟修炼到这个地步，对于各种节奏和步法变化是一看便知，唯一需要加强的是如何让动作更加至善至美。
虽然老头子没有明确讲，可傲龙阁附近多了不少武功高手，袁郎估计至少有八个八品高手分布在周围，规格比得上联邦主席了。
比起搜查工作的毫无进展，文长老那边的礼物就让人可喜了。关门弟子闹了个麻烦出来，当师父的收尾了账，那件所谓的要送给袁郎的东西自然没有也得给变出来。
文长老也没指望其他人是傻子，但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有时候装傻也是一门艺术，一个修为深厚的九品高手的面子，是任何人都要考虑几分的。既然袁郎这个受害人并不计较，刑堂也犯不着空做恶人，无关紧要的袁小英就被放了出来。而为了表示对这位忘年小友的感激，文长老也是下足了本钱，送了一把极为锋利的乙太合金软剑过来。
这乙太合金和乙钛合金只有一字之差，可等级却差上十万八千里。
相传乙太是一种充斥于宇宙中的特殊物质，无所不在却又难以测度，所以三百年前一代神兵巨匠道尔？达芬奇合成了可塑性高频震动粒子金属后，就用乙太合金来作为通用名称。
使用这种金属制造的武器，只要注入内力就会无坚不摧，对付护身气罩别有妙用。
只可惜这种合金技术对内力和元素学要求极高，道尔？达芬奇之后竟无人可以合成，变成了兵器学上的绝响。
相比数量极多的九品神器，威力上乙太合金略有逊色，可六七品的武者也可以用它来伤到八九品高手，实在是非常实用的东西。
只可惜道尔？达芬奇失踪前，总共也不过打造出六七把乙太装备，以后任凭联邦科技院怎么攻关，也没办法复制。
这类兵器的价值，已经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了，就算袁郎现在堆出几亿联邦币，一时间也未必能找到。
正好他修炼有小无相剑诀，配上这把软剑近战实力必然大增，于是袁郎兴冲冲地将软剑连鞘缠在腰间，苦练起了拔剑术。一时间傲龙阁内剑气纵横，袁郎英姿勃发，看得那些服侍的女孩们心醉神迷。
等到老头子忙完公务赶过来时，袁郎已经将软剑练得如臂使指，抽拍挑刺之间隐然有了一副大师气度，即便是老头子也挑不出毛病来。
见老头子来了，袁郎知道可以去看吴爷爷了，于是收剑回鞘。只见他手腕一抖，软剑就如同游鱼一般刺溜地滑入了腰间，咔嗒一声自动扣好了卡簧。这一手虽然是小花招，但由袁郎使来分外潇洒。
“好！”老头子鼓起掌来。
见到家主鼓掌，其他早就兴奋得想尖叫的小女孩们顿时没了压力，一个个都疯狂呐喊，直把手拍得震天响。要不是老头子在场，估计早就一个个拿着毛巾借着擦汗名义将袁郎给包围起来。
袁郎自然也不负众望，潇洒的一个飞身腾跃跳到了老头子身边行礼，引起了又一阵尖叫风潮。
等到出了傲龙阁袁郎却有些纳闷，那种小花招除了耍帅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用，老头子又不是小丫头怎么会鼓掌叫好。路上顺便提出疑问，老头子却答道称赞的就是这股帅劲儿，并引经据典拿袁郎的前后动作习惯作了个比较，得出此番长进皆是受益于礼仪训练云云，让袁郎听得直翻白眼。
一路上两人随意闲聊，老头子带着袁郎穿过了三个建筑的暗门，经过了五条岔道，然后沿着弯弯曲曲的地底隧道，朝下走了五里多才停下。虽然是地底隧道，可顶部涂满了生物性光涂料，自然发散出柔和的白光照明，如白昼一般。
也谈不上哪里不对劲，只是进入隧道以后，袁郎就觉得周围的气压和气温逐渐增高，到了现在待的地方恐怕有三个大气压和六十摄氏度的气温了。六十摄氏度的气温有多高呢？举个形象点的例子，把鸡蛋放这里直接就能给闷熟了。
这种情况绝非是自然之力，可袁郎也感受不到任何阵法的精神波动，疑惑地望向老头子，却被示意自己动脑筋想。
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用神念来回扫了扫空气的组成成分，接着又用脚轻轻磕了三下地面，不同的震波回传立时让袁郎恍然大悟。
“这下面竟然是整片的火云岩，足足有两百多米厚，难怪越往下走越热。”赞叹了几声，袁郎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问道：“爷爷，刚才岔道上另外的几个入口，里面该不会是布满冰电毒风元素力量的岩石矿吧？”
老头子摆出孺子可教的架势，点头道：“没错，这正是五绝脉轮。说起来，我袁家能有那么多的八品护卫，固然离不了长老会的辛勤栽培，可一大半靠的是这块宝地之力。只可惜如此宝地，却和袁家的傲龙诀冲突，只能充作外姓族人的练功场所。”
轻微放出一丝傲龙真气，袁郎仔细品味，果然发现火云岩的热气立刻减少了许多，看来是傲龙真气自然会克制五绝脉轮的元素之力，难怪无法从这里捞到好处。不过若是换了修炼自然元素真气的武者，则在此不但可以借助地气提升功力，还能最大限度的修炼对相克真气的抵抗力，实在是好处多多。
“你吴爷爷现在正在最下面的硫黄火池中闭关，为了不干扰他，你一会千万记得不要使出傲龙诀功夫，只能用纯粹的元气罩来护身。”老头子指点完后，带着袁郎继续向下行去。
从这里开始，几乎隧道每深入一百米，热度就会升高一度，三里多下来，空气已经和开水差不多了。快九十摄氏度的气温，普通人待在这里很快就会变成烤肉。
正当袁郎怀疑究竟还要往下走多远的时候，转过一个弯道，眼前立刻豁然开朗起来。只见隧道出口前方，是一处直径约三里多的庞大圆形空洞，远远看去还可以发现四个大小相仿的隧道口依次排开，和这里呼应成五芒星位置。
实际上，这只是五个间隔七十度左右的隧道口，并没有彼此连接的桥梁构成五芒星的纹络。让袁郎生起如是感应的是从隧道口传来的阵阵灵气，这些蕴涵着不同元素力量的灵气，沿着生克乘侮的路线，恰好构成一个圆环套着五角星的灵气阵图，将源源不绝的五种灵气，依次灌输到空洞下面的五个大水池中。
第十二章 琉璃光界 （下）
隧道口比下方的水池要高出六七丈，距离上面的顶壁更是有十来丈，约莫二十来丈高的壁高，显得水池广阔舒畅。顶壁上安装着十六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吸收了隧道口传来的光华，显得分外光芒迫人。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和下方静静虚立在空中的那两个老者相比，就立刻完全失去了颜色。
那是一种将真气完全内敛，却自然让天地大能流通全身的奇特气质，初看仿佛不起眼，但只要认真注视片刻就会发现其中的神异之处，袁郎甚至感觉到让人想要顶礼膜拜的臣服感。
不用说，这自然就是老头子提到的两名九品长老了，可这两名长老和袁郎以往见到的九品高手感觉完全不同。
老头子功力全开的时候，气势如滔天巨浪让人心胆俱丧。大勇金刚纯粹是撼天动地的猛烈斗气，天地二老是不动若山侵略如火的深沉压力，而圣人老爷子却任何时候都有一种掌握众生的空灵自在。不好说这些气质哪种更为优秀，但眼前两名长老的大威大德，却是最为地道的王者之气。
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袁郎静静立着一动也不动，品味着王者之气的侵袭，在臣服与傲立之间徘徊。
老头子也不言语，只是在旁边看着孙子的神色变化。直到袁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恢复了正常的清明，才开口介绍道：“小郎，这两位都是袁家的先祖，负责这五十年间袁家子弟的教导之职。左边的这位是袁文龙袁长老，右边的这位是袁天行袁长老，算起来都是你曾曾祖爷爷辈的长辈，快随爷爷过来见礼。”
规规矩矩地跟着老头子行了一礼，这两位袁家先祖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然后继续在空中发呆，当老头子和袁郎是泥人一般，再不理会。
袁郎这时候心态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虽然仍能感受到王者之气的威力，但已经没有了要臣服的感觉。打量了半天，他总算是理解了老头子说的九品高手的太上忘情是什么东东，一言概之就是变得没有人味。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沉闷的吼声从下方传来，一股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噼里啪啦的暴雷声连连震响了百余下，整个地穴都被震得来回摇晃，让袁郎担心这里会塌下来。
不过那两个先祖显然不只摆好看的，也不见他们怎么用力，反正就是任这里震动再大，也没见有一粒砂石碎砾掉下来，震完了一切也就恢复了原样。
就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袁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难道说刚才的震动是吴爷爷在发功？这么一省，袁郎顿时想起刚才根本没有看到火云池里有人，难道说吴爷爷是潜在水下疗伤？不知道刚才那么大的震动是好还是不好？那么猛的吼声，不会是吴爷爷练功出了岔子吧？袁郎心中一动，身法展开就要往下扑去。
一只大手突然按在了袁郎肩上，止住了他的动作。老头子笑着传音道：“你吴爷爷真没白疼你一回，被两个老爷子的天地忘情大法罩住，还能担心别人的安危，文长老夸你精神力精粹无比，看来一点也不假。放心，你吴爷爷没事，刚才那是他施展霹雳混元气，看这威力应该马上就能出关了。”
老头子的话音刚落，就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之前被强横劲力冲向壁顶的水柱突然全数倒卷，就在坠落池中的刹那，一道人影突然疾冲而起，比先前要响上十倍的吼声猛然炸起，饶是袁郎定力超群，也觉得五感刹那完全失灵，若不是老头子及时输了一道真气过来，恐怕就要当即晕倒。
虽然只是片刻的晕眩，但已经让袁郎脸色变得刷白，吴爷爷竟然这么威风，真是吓死人了！
冲起的人影身上腾着摇摆不定的强烈火焰，一道道游离的电光乍显乍灭，让袁郎看不清楚里面的人是什么模样。好在很快从火焰中射出两道暗紫色的光团，扑哧没入老头子旁边的隧道壁上，然后火焰电光迅速消逝，一晃眼间吴爷爷就出现在自己身旁。
“一年多不见，小郎真是长大了。”
听着熟悉的慈祥声音，袁郎突然感到一阵暖流涌上心田，眼睛禁不住湿润起来，双足轻轻一点，飞投进那个曾给自己无数关怀的胸膛。
“吴爷爷！”
此时一切的话语都是多余，只有紧紧的拥抱才能传达出袁郎的心意。
看着这一幕，老头子也是一阵感慨，当年那场大战仿佛又在眼前浮现，他自从战场失利后，痛定思痛，经过一番苦练终于在极短时间内让自己的实力又更上一层楼，但比起当日的强敌，恐怕还要弱上几分。
转头注视着身后隧道壁上的两团紫色光影，强绝的阴寒之气和火云岩激烈冲突，冷热冲击下，坚硬无比的隧道壁慢慢出现了裂痕，突然咔咯一声化作蜘蛛网纹四散而开，直到延伸出丈许才止住扩散。
“好霸道的紫阴秘雷。”老头子叹道。
袁郎也被这阵异响给惊醒，擦拭干净泪水，转头望了过来。目光所到，神念自然而然扫去，不料刚一接触到紫色光影，一股强烈的气息就将袁郎的神念给弹开。与此同时，一股阴寒之气竟然随着神念反袭而来。
略微鼓荡内力，将这些不速之客驱逐出去，袁郎心头泛起一阵惊讶。这两团紫色光影竟然自成一脉，借助天地元气循环周转，没有后力相继也能往复不灭，质性实在古怪。比起那悍猛的潜劲和阴寒之力，这有如活了一般的存在，才是真正稀罕之处。
不过，究竟在什么地方，自己也好像见过类似的情景呢？袁郎正努力回想，唉，一声叹息声突然从身后传来。袁郎转身一看，吴爷爷望着紫光面带倦容怔然出神，显然在想着什么事情。袁郎悄悄静立，估计吴爷爷正在回忆当年往事。
不过袁郎不想打扰他吴爷爷的思考，其他人可就不在乎了。
“老吴，刚才看你的混元霹雳已经有了当年的八成威力，伤好之后感觉功夫到了什么地步？”老头子朗声问道。
“劳烦家主挂念，属下现在武功尽复，若是感觉没错的话还有所精进。”虽然老头子多次提到让他以兄弟相称，但老吴并不想坏了规矩，尤其这是在众人面前。
听到这番话，老头子自然知道老吴的意思，这个老朋友，就是看不开这点啊！不过这番话却是大好消息，对眼前的局面非常有利。老吴现在的功力越强，对保护袁郎就越有利。
当年老吴就被认为是新一代外系高手中，最有可能跨越九品关卡的人，此番旧伤尽去功力恢复，接下来能有什么样的进展谁也无法预料，保不定一觉醒来就跨入了九品高手之列。毕竟对于超绝武者来说，受伤也是一种自我进化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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