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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暴射入天际的身影带起的巨大气劲,连文长老这样的高手也觉气劲刮目,而校场上八品左右实力的弟子竟被这股气劲卷得站立不稳,生生摇晃起来。
文长老长舒了口气,目光泰然地望向天空。
袁郎直射入天际,飞射过程中,形貌已经巨变。此时的袁郎面颊如镀金一般,颈项生出片片金鳞,飘散的头发也泛着金光,身体却在白色罩袍下发出阵阵暴裂声响后,于背部生出宽厚金翼。
一飞之势逸尽,悬于万丈高空的袁郎有如天降神人,随着他一声悲嘶,天地为之动容的力量信手拈出,又随手抛却,一道接着一道,那神力射出,犹如金光泛波,好像一道道金色利刃般切破长空,直奔宇宙,那一去之势,仿佛能一直射至宇宙的尽头才能停下来一般。
在天空中胡乱抛射着强劲的力量,袁郎的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仿佛这金色的身体已经与袁郎的意识分离,在自己宣泄积蓄的怨愤一样。
不过好在所有的气劲都射向外空,这强大的力量在文长老看来,也不禁心里暗自吃惊,当年袁家骄傲——十品战神袁天君全力施为,恐怕也就如此威势,难道这小子在这一天一夜中突破了那层境界?
文长老心里暗自吃惊着,却猛然间见到天空一暗,神识里那道强大无匹的威势瞬间消没,没隔几秒钟,天空落下一个黑点,文长老运目一看,竟是失去神识,从万丈高空栽下来的袁郎。
几位长老面色一变,差不多同一时间,文长老与袁姓两长老一同向飞速下落的袁郎射去。
文长老堪堪将袁郎接入怀中,却见袁郎双目紧闭,人已经恢复了原貌,但却好像昏过去一样,肢体轻飘飘的。
袁姓两长老护着怀抱袁郎的文长老落回塔台,文长老一声不发,抱起袁郎径直奔回内庭,两袁姓长老望着文长老离去的背影消失,这才转身令校场内的一干子弟四下散了。
袁郎失去神智,沉浸在那无穷尽的大悲之中,痛苦的精神波一浪高过一浪的撞击着他的心神,使他的元识如被焦烤般难受,那种自灵魂深处由内而外引发出来的心灵之痛却不是寻常人所能承受的。
元识归宗,袁郎已经失却了身体外的感知,就好像千万条神经全部回归神识,却只为更多些感受那刺心裂肺的疼痛。
到此时,袁郎才知道,人体的那二十级的疼痛与神识之痛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难怪有人说,肉体上的伤痛无论如何也不如心灵上的刺痛更让人难忍。
世事往往有失便有得,当袁郎忍受了这常人无法忍受,也无缘忍受的巨大痛苦后,元识便再次进入了那美轮美奂的第七重识海中的琉璃金光界天,不,确切地说,并非是进入琉璃金光界天,而是自被称呼为神之领域的第八识海虚弥无上界天掉落回第七重识海的琉璃金光界天。
再次回到这个万千琉璃塑成峰峦叠嶂、玉宇琼楼的精神世界,蒙蒙的雾气在洞彻天地的深黄色金光中滚滚翻腾,阵阵庄严而又缥缈的风声拂过大地,让人有飘飘欲仙之感。
脚下是不知道厚达几万丈的琉璃青瓦,被两侧翠意笼罩的琉璃仙山簇拥着,蜿蜒伸向远处被云海包围着的华丽宫殿。
虽然金光遍布大地,但最为璀璨的万道金霞却笼罩在宫殿顶端,缓缓交错变化,让周围天地的光影微微掠动。
一切的一切与前番进入琉璃金光界天时没有什么不同,但却又没有什么相同,此时袁郎仿佛已经迈入那金光烁烁的华丽宫殿,曾经炫目瑰丽的景象在此一刻,于袁郎眼中竟再无惊叹之意,仿佛这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和谐。
袁郎心中通明,知道自己自第八识海走过一遭,虽未能窥破天道,完全超越肉身束缚,成就真正万古不灭的神道之身,但仅此一趟奇遇却已经让自己受益良多,更是无缘之人想都不敢想的。
元识的记忆还在回忆着第八识海内那超越一切、与宇宙同化一体的奇妙观感,当那种微妙的记忆一点点消散逝尽,一阵如暮鼓晨钟般的内鸣,使袁郎通彻整个琉璃金光界天。
此时袁郎知道,第七识海的第四层,琉璃金光界天已经踏在自己脚下,只等着自己去超越了。
“‘星际快报’,‘星际快报’!”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宇宙间百分之七十的即时新闻机构一同掐断了正在报导的其他新闻,而限时插播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
三十几分钟前,宇宙间一些位置不一的星球先后遭到毁灭性打击,短短几分钟内,四大星系中,已经有四十几个星球在瞬间被毁,其中损失最惨重的是联邦移民星拉库克星。
联邦斥巨资兴建的拉库克星与地球的面积差不多,经联邦苦心经营多年,投入巨资,准备打造成超豪华贵族星球,先期开发工程刚刚完毕,还未待收益,便一下子毁于一旦。
其他一些被毁的星球倒多是些如无名星球样的荒芜星球,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损失,但此番灾难却于宇宙民众间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插播的新闻完毕,一些星球上流言四起,犯罪率猛增,甚至有些名家豪门也开始相信,这场灾难是宇宙大毁灭的序章。
文长老盯着荧幕,看完了新闻,回望了眼还在昏迷中的袁郎,待了半天,才皱着眉,沉声地自言自语:“难道这就是神的力量?”
袁郎微微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爷爷曾经养伤的逸尘居内,文长老正立在床旁,用奇异的目光盯着自己。
袁郎坐起身,四下瞅了瞅自己,好像没什么变化,这才不解地又望向文长老。
“啊!少主,您终于醒了!”文长老一见袁郎醒来,连忙道。
“嗯,文长老,让你担心了,刚才我好像失神了,我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袁郎一想到自己在第八识海虚弥无上界天时那一股爆发后的舒爽感觉,隐隐也觉得自己的本体好像做过些什么,但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
文长老回身望了眼刚刚关掉的大荧幕,又望了望一脸无知的袁郎,心里暗自苦笑,嘴里却道:“当然没有,少主只是刚刚一时悲愤过度,晕了过去,并未做过什么。”
“噢?是吗……”袁郎摸摸脑袋,从床上跳了下来,活动了一下,又将体内真气运行了一周天,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便也不疑有他。
这时袁郎又回身,却看到屋内的一切与自己几天前离开时竟是分毫不差,只是自己刚刚起身的床上,原来卧着的爷爷已经不知在何处了。
“文长老,我想看看爷爷。”袁郎睹物思人,心念一灰,沉声说道,语气虽然暗淡,但俨然已经接受了这个悲痛的事实。
“嗯!老家主两天前突然暴毙,此消息我和几位长老商量后一直封锁至今,就是等少主回来再作定夺,希望少主能节哀顺变,以袁家大局为重。另外,关于老家主的死因,我代表长老们也需要向少主您交代一下。”文长老避过袁郎的要求,委婉地说道。
“文长老您说,我也想知道,我离开只有短短几天,爷爷的伤虽然很重,神智尽失,功力难复,但也不至于在这短短几天内便……”袁郎说了几句,便又说不下去。
文长老接口道:“少家主不要太难过,老家主操劳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应该休息休息,至于老家主的死因,我和另外几位长老一同查验过,确实不是因为外部导致的。逸尘居的防御少主也曾亲见,虽然现在有好多势力对我们袁家虎视眈眈,但却没人能闯得过古井结界,据擅长诊术的长老分辨,老家主是因为功力尽失,恢复正常肢体功能的老迈,再加上不知何时食过某种武学高手才能消化的强劲的疗伤之药,由于药力太过强大,不是现在老家主这副普通人身体所能承受的,使老家主体内代谢加速到终不能负荷的程度,所以才仙去的!”
这番话文长老沉沉道来,却听得袁郎身子一震,猛觉丹田一股热气上涌,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竟喷了出来。
如若不是先时经过大悲洗礼,恐怕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袁郎必将承受不住,心脉俱亡。
“爷爷竟是自己喂他的那颗疗伤圣药害死的,自己是杀死爷爷的凶手。”这个自文长老口中所得出的答案顿时令袁郎心闷欲裂。
袁郎如此反应倒出文长老的预料,本以为袁郎经过适才校场那番大悲可以平静些的接受这个消息,未曾想到,此话之力还是这般的强。
文长老又何尝不知那强力疗伤圣药肯定是袁郎喂的,别说那种圣药世间难寻,进出逸尘居的也就这么几位长老,除了那日袁郎独自见过袁傲龙外,其他时刻,都是几位长老一同在场。
文长老暗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这个难关,这个心结,要袁郎自己去克服、去解决,如果不告知他事实真相,恐怕日后他所受的打击比之今日还要强上百倍。
一口鲜血如箭般喷在了床边雪白的幕帐上,点点鲜血如朵朵绽放的红花,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袁郎呆了半晌,心肺欲碎,他猛地抓住文长老的手,嘶声叫道:“爷爷在哪?我要去看爷爷,我要去看爷爷。”
文长老无奈地闭上双眼,心中满是不忍,暗叹造化弄人,却无可奈何,随即缓步将袁郎带到了逸尘居另外一间素静的雅室。
雅室显然被重新装饰过,原本简单雅静的屋舍,格调却变了番样子。
屋里原本简单的摆设都已经被撤掉,黑色与白色构建了房间里的全部颜色,连屋子别具风格的木窗都被一层黑纱蒙住,虽现在是朗朗白日,但屋内的光线却昏沉无比。
屋顶上悬挂着条条黑白色带,直垂到地,一进门正对着的房间中央,自屋顶一直落地悬着的白色条帘围成了一块隔处,文长老将袁郎带到条帘前,便停住了脚步,恭立一旁,再不做声。
袁郎战栗着挑起白帘,却见一口透明晶莹的水晶棺木中,袁傲龙安静的如同睡着一般。
袁郎走近几步,扑通一声跪在水晶棺前,望着爷爷安详如睡的面容,心虽在滴血,却已是欲哭无泪。
一时间,一阵浓烈的悲伤充斥于整个古井结界,强烈而又震撼,连文长老这样的高手,于不经意间,都深受感染,一时心灰意冷。
待到他回过神,心里却在暗自庆幸,如非有这道古井结界,恐怕现在整个袁家总部,半个傲龙星,都要被这股强烈的悲感弄得哭声震天。
袁傲龙躺于棺内,面色却较之先前重伤时要红润得多,一点也不像个已死之人,不过袁郎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给爷爷喂的那颗圣药药效所致。
好不容易袁郎终于稳下心绪,心里却还是一万个不甘心,奉于意识之间,神识透过透明棺质,再次控查爷爷撕裂的经脉。
随着神识一点点探入袁傲龙经脉,袁郎发现竟真如文长老所说,却再未发现异常,直至袁郎的神识扩于袁傲龙脑部,才突变惊生。
神识一入爷爷脑膜,感知到一阵精神力颤动,惊得袁郎大喜过望,差点叫出声来,这时却见一道幻影凝练而出,悬在了水晶棺上。
“阿郎……恐怕你见了这段精神力封识时,爷爷已经归去了,呵呵……不要难过,爷爷重伤之时,虽然观识俱丧,但精神意识却还算清楚,当你喂下爷爷那颗武者圣药时,爷爷便知,自己这条老命不久矣,不过也幸亏那颗圣药,让爷爷能在精神界封印下这最后一点神识,说起来,我的孙子又帮了爷爷一个大忙。”
“爷爷……”听袁傲龙幻象话说至此,袁郎再也隐忍不住,泣出声来。
此时文长老发现有变,早已挑帘进来,但见袁郎伤悲,只得轻拍袁郎的肩膀,却也无言。
封印的精神力幻象虽然似模似样,但实际却只如录影一般,没有意识,也不知被激活后的所遇。
不过袁傲龙像事先料知一切一般,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好了,我的乖孙子,别难过了,爷爷真的感谢你,本来爷爷以为,被那些九品高手联手所伤,再也没有机会向你交代这些话,要不是有你那颗圣药,嘿嘿,爷爷真的要死不瞑目了,好了,小子,别难过了,起来听爷爷说正题……”
袁傲龙如同亲见一般,袁郎听了爷爷的话,不自觉地站起身,刚刚站定,幻影的声音再度响起。
“阿郎,关于那些来袭我和你吴爷爷的黑衣人,爷爷现在也搞不清楚,咳咳!老了老了,居然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死了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不过此事你也不必操之过急,那些人的来历肯定不简单,虽然爷爷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但我相信,一下子可以派出这么多九品高手,他们的实力恐怕也不简单。
“袁家虽然于表面上实力强大,但背地里还有很多隐藏的实力,那些恐怕不是目前袁家所能对付的,所以阿郎,你现在最主要的不是为爷爷报仇,而是要当好袁家的家主,好好振兴、发展袁家的实力,同时也提升你自己的修为,只有这样才能在有朝一日水落石出时快意恩仇。否则……就算查出凶手也是于事无补。
“嘿嘿,话说到这,爷爷不在了,你这个家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当上的,袁家长老会的那帮老家伙那么难缠,你又这么年轻,我想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趁这个时候挤兑你,好在袁家这个大碗里捞一杯羹,不过爷爷相信你,文长老他们也会帮你的,所以你小子别让爷爷失望啊!听到没有……”
袁傲龙的幻影突然一下提高语调,袁郎此时听得入神,被这么一激,连忙答道:“是,爷爷!”话刚说完,复又想起这只是爷爷的幻象。
“咳……药效快过了,唉!爷爷也没有什么要说的,至于你爸爸那边,唉!看你们父子的缘分了,反正你小子看着办,不要太执著,有些事还不是你能想到的……咳咳……唉!爷爷最遗憾的是看不到你和百家丫头的婚礼了,不过,嘿嘿,估计因为你爷爷我仙去,你和那丫头的婚事又要推后了吧,爷爷对不住你了……咳咳……药效过了……别了……吾孙……”
终于,幻象在说完最后几句话时,如被关上的荧幕一样,光影折合,瞬间消失,徒留袁郎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听罢爷爷的这番遗言,袁郎心中虽还存悲伤,但骤然间使命感却更强了。是啊,爷爷说得没错,此时管理好袁字家族,提高自己的实力,才能在寻得仇人之时快意恩仇,才能推倒九众星的禁锢,迎父团聚,否则,一切的一切都是枉然。
心念至此,袁郎胸中豁然开朗,仿若心头的浓密阴云、无穷悲伤都被爷爷这番话如利刃般劈空斩开,阴霾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却是无限斗志。
站在一旁,看着袁郎这瞬乎间的几番变化,文长老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袁郎意志之坚,心胸之开阔,确是一块如袁傲龙形容的那样难得一觅的良才。
袁郎最后望了一眼爷爷安然的表情,转过身子,朝文长老道:“文长老,我要继任袁家新任家主,但袁家规矩阿郎一时还弄不清楚,希望文长老能看在逝去爷爷的分上,多提携阿郎!”
袁郎此番话说得诚诚恳恳,毫不做作,文长老暗自点头,受用不已,暗叹此子审时度势,也算是个当家主的好材料,遂应道:“少主,您这是哪的话,辅佐少主,这本就是老朽应该做的。”
“那文长老,我现在要做什么?”袁郎随即问道。
文长老轻捋胡须,略一沉思道:“诏告宇宙,袁家老家主仙逝,关于死因,只可提因伤不治,却不可提因少主施药之事。”
袁郎并不愚笨,经文长老一说,立即明白,虽然圣药之事,爷爷精神力封印也已交代,自己心结已解,可以说坦然处之,但此事一旦外泄,势必会成为袁家不想让自己顺利当上家主的那些势力的把柄,而且自己百口难辩,光凭这一点,恐怕袁家家主就与自己无缘了。
一想通症结所在,袁郎连忙施礼答道:“多谢文长老提醒!”
袁家当代家主袁傲龙因伤不治身亡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宇宙,直至此时,袁郎才真正知道了作为四大家族的袁家在整个宇宙间的非凡影响力。
自昨天起,按文长老的意思,袁郎以袁家少主的身份,对外宣布了袁傲龙的死讯,并定了丧期,短短一天时间,傲龙星一下子就成了宇宙中最热闹的星球。
最先蜂拥而来的各大新闻媒体的特派记者,哪怕是一些八卦小报也都不计成本,派人前来。
消息放出的三天里,傲龙星的经济指数一下子翻了几番,餐饮、交通等行业更是在这三天里收入创到历史最高。而这一切,皆是因为袁家的这一重大变故。
这三天里,唯一没有受益的却是最应该受益的傲龙星的酒店业。因为傲龙星八成以上的产业皆属袁家名下,所以袁家的指示,这些打理别人生意的商人无论如何也是不敢不听的。
早在袁家少主对外宣布袁家家主袁傲龙仙逝时,傲龙星像点样子的酒店都被在同一时刻告知,这段时间的房间由袁家全部预定,不得再对外租住,已经订出的由袁家出钱收回房间。
虽然媒体的记者们拿着大把的钞票,在各大酒店里大吵大闹,有的甚至私下找关系,拉渠道,但敢在傲龙星上冒袁家大不韪的酒店却是一家也没有,所以这几天里,傲龙星上演了一出灯火不夜天的奇景。
找不到住处的记者们只得在晚上蜂拥而至各大娱乐场所,哪知那些奸商见缝插针,趁机大抬其价,使在别处呼风唤雨,靠一支笔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