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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by卫斯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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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并没有在石坪上停留多久,就开始去察看石坪后山峰上的大小山洞,这是一项相当费时间的行动,在行动之中,君花不断简单扼要地向甘铁生讲述着我的许多记述出来的经历,令甘铁生用异样的目光望向我的次数,也愈来愈多。 
   一直到天黑,甘铁生发挥了他在野外生活的本领,我也不甘后人,所以我们的晚餐,丰富之至,包括了一只烤狍子,两只烤兔,若干甜酸不一的山果,围着一大堆篝火,吃了个饱之后,我取出了一直藏在身边的酒,令得甘铁生发出了欢呼声。 
   大家都没有睡意,天南地北,话题广泛,到半夜时分,才略为休息一下,我和白素轻拥着,靠在一起让柔和的山风轻拂着,天上月明星稀,山影幢幢,静到了极处。我们曾在一起,有过各种各样的生活经历,但象如今这样的情形,倒还是第一遭,所以很有点新鲜感。 
   在离我们不远处,君花和甘铁生敢靠在一起,君花已经睡着了,甘铁生的身子缩成一团,昂首望着天,双眼睁得很大,一动不动,显然醒着。 
   我压低声音:“刚才甘铁生所作的假设,比我们所作的一切假设都大胆!” 
   白素作了一个不屑的神情:“不算什么大胆,左右不过是中了‘卫斯理毒’。” 
   我给她说得又好气又好笑:“我倒觉得他的假设,也很有道理。” 
   白素笑了起来:“你自然觉得有道理,因为他的假设,正是根据你的思想逻辑产生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刚才甘铁生提出假设时的情形,想了一遍。 
   在酒酣之余,我们的话题,十分广泛,甘铁生向我问的问题极多,似乎几十年来积在心中的一切疑问,都想在一夜之间解开。 
   说着,他忽然又提起了一件事:“你们只见过方铁生的照片,没见过他的人,还是很难想像,竟会有这样的大汉!” 
   我道:“单看相片,印象也够深刻的了。” 
   甘铁生深吸了一口气,用树枝拨弄火堆,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忽然有一个怪异的想法,方铁生的外形那么与众不同,他的虬髯生长速度快绝,几乎是先剃了左边面,再剃右边面时,左边又长出来了!他的气力,也大到了不合常理的程度!” 
   君花略侧了侧身子,避开了因为他拨动火堆而溅起来的火星沫子,盯着他:“你想说明什么啊?” 
   我已抢先代甘铁生回答,因为甘铁生的话,深得我心,也就是后来白素所说的“合乎我的思想方法”。“他想说明,方铁生,有可能,就是外星人!” 
   君花的口一下子张得极大,神情错愕之极,白素忙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别太吃惊,把任何人都当作外星人是他的一贯方法,有时,连我都被怀疑成为外星人,说不定他自己也怀疑自己是外星人。” 
   白素的那几句话,才把君花的紧张缓和了下来——她曾和方铁生有过那么畸形而亲密的关系,方铁生如果是外星人,她自然大有紧张惊愕的原因。 
   而甘铁生对我的话,却连连点头:“他身世不明,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父母是谁,自何而来,他被人发现时,就是在垃圾堆里找食物,他的智力极高,什么事一学就会,聪明得叫人吃惊……”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他的名字叫‘铁生’,如果他是一艘堕毁的飞船之中的唯一生还者,那么这个名字,就再贴切也没有——” 
   君花用力在他的肩头上拍了一下:“愈说愈奇了,你自己的名字,也叫铁生!” 
   甘铁生摇头:“我不同,我有父母,有来历可查,不象他来历不明!”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白素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在告诉我,她心中正在说:“听,甘铁生的想像力,比你还丰富,半天之前,他连外星人这名词,只怕都没有听说过!” 
   甘铁生在继续着:“如果他是异星人的话,那么在紧要关头背叛,也不足为奇。哼,非我族类,其心必殊!” 
   他忽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令我怔呆了好一会,无法作出反应。 
   甘铁生的假设,当然不是绝无可能,但我不同意他“非我族类”的判语。 
   甘铁生目光灼灼望着我,在火光的照耀下,他满是皱纹,粗糙之极的脸上,现出急于想听我意见的神情。我想了一想:“不排除他是异星人的可能,但就算他是,他的背叛行为,也毫无意义。” 
   甘铁生“哼”地一声:“或许他那种人,背叛正是他们的本性!”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立刻想到的是,若是某个星体上的人,背叛是这种星体人的天性,那么,这种星体上的人,应该是宇宙之间最可怕的生物了! 
   我喃喃地道:“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希望只有方铁生一个流落在地球上。” 
   白素一直没有表示什么意见,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正在思索什么,君花打了一个呵欠,望着甘铁生:“你的想像力,直追卫斯理!” 
   我和甘铁生都干笑了几声,并不十分欣赏君花的“幽默”,以后,话题又转到了别的。 
   直到休息时,我才又想了起来,和白素又讨论了几句,我忽然又想到了一点,轻推了一下白素:“我们的设想,可以和甘铁生的设想衔接起来。” 
   白素没有立刻回答,但是我自然知道她明白我的话。过了一会,她才道:“有他的同类,找到了他?或者,他的同类,用某种方法,使他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分?总之,我们假设的外来力量,来自他的同类?” 
   我点头:“如果方铁生真是异星人。” 
   我和白素的语音虽低,但长期在野外生活的甘铁生,听觉十分灵敏,立时向我们望过来。 
   白素向他挥手示意,甘铁生也扬了扬手,白素道:“外星孩子流落地球,在地球长大,文明先进的外星人,自然会尽量设法把孩子找回去。” 
   我就笑一声,举起手来:“我收回这个假设,因为方铁生没有回去,至少,十六年前,他还在武夷山被人见到过。” 
   白素沉吟了一下:“或许,他习惯地球生活,不愿意回他自己的星球去。” 
   我表示怀疑:“在深山中隐居?” 
   白素扬了扬眉:“他住在一个小道观中,可能已经出家了。别忘了,地球上有他曾经爱过的人,他立誓要相爱九九八十一世!” 
   我冷笑:“显然是谎言,他的背叛行为,背叛了一切人,包括君花在内。” 
   甘铁生的身子震动了一下:“我也认为他有同类来到地球的可能性不大。” 
   白素向君花指了一指:“根据她的叙述,方铁生在那山洞之中,的确曾有过什么外来力量的感应!” 
   甘铁生道:“或许是发自他自己的内心的感应!” 
   (以前我已经说过许多次,我们的种种假设,都没有一个可以确切成立的。) 
   (而在我所叙述过的许多故事之中,也从来没有一个,可以作那么多的假设。) 
   (虽然我早已明白,再多一点假设,也没有意义,可是由于事情实在相当特出,所以,明知没有意义,还是要忍不住不断假设下去。) 
   (这也是这桩事最特别之处!) 
   当下我们又说了一话,甘铁生忽然恨恨地道:“那一仗要是打赢了,历史会改写!” 
   我和白素听得他这样说,不约而同,长叹了一声。甘铁生立时问:“怎么?不对?” 
   我道:“是,不对,过去几十年的历史,已证明了你这一仗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对历史一点影响也没有,最多只不过在十分详细的历史中,说明这一仗的胜负而已。历史的巨轮,照着它自己的轨迹前进,不受任何力量的影响,你的这种说法,是自我膨胀的结果!” 
   我们以为已睡着了的君花,这时忽然道:“卫先生,你真残忍,就让他幻想下去,有什么不好?” 
   我立即道:“很简单:人不能活在幻想中,他还要活下去!” 
   甘铁生在我说到一半时,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挥舞着,神情激动之极,可是在我和君花的对话之后,他渐渐镇定了下来,木然而立,声音也平淡得惊人:“对,胜或败,在那时看来,关系重大,几十年过去了,现在看来,算是什么?” 
   我们都不出声,过了一会,他又道:“或许那一仗赢了,下一仗就会输,从大局势来看,最后还是输得一败涂地,或许,早已死在战场上了,或许,再也不能和君花见面了,谁能知道世事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他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会,才又道:“方铁生的背叛,在当时看来,当然罪大恶极,可是现在,谁还会去追究历史中的一件小事?” 
   君花大声道:“我会追究!我要知道为什么,不单是为了那一仗的胜负,也为了我个人的感情,我要问他,为什么那么轻易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甘铁生“哈哈”一笑——他的笑声一点也不造作,真正是有一切都看开了的洒脱:“你还记得当年的誓言?如果他一直遵守着,那又如何?” 
   君花抬头望着天——事情一触及他们三个人之间的那段古里古怪的感情,别人就不好说什么,所以我和白素两人,都不出声。过了好一会,君花才长叹一声:“就算不为恩,不为怨,不为情,不为爱,总要在他口中,找出一个原因来!” 
   甘铁生侧着头想了一会,看他的神情,象是在思考别人的事一样:“当然要去见见他,如果见得到的话。当年故人,所余无几了!”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白素向我作了一个手势,称赞我一番话,把甘铁生心中的恨意,消解得干干净净。我心中也十分高兴,知道一来是毕竟事情相隔了那么多年,二来,在那许多年来,甘铁生自己潜修冥思,其实早已把恩仇、得失、胜败、有无之间的关窍参透了,只不过由于当年的惨痛经历实在太深刻,所以才在最要紧的关头之上,受了阻滞。 
   而我的那番话,说得十分直接,一点不转弯抹角,对他来说,自然起了当头棒喝、恍然大悟的作用,一下子就完全明白过来了,明白当年在他生命之中如此重要的一件事,夹在几千几万年的历史之中,微小得不知算是什么。 
   (每一个人自己认为重要之极的生命,夹在亿万个生命之中,也微小得不知算是什么!) 
   一窍通,自然什么都想通了,这便是他的神态为什么有了重大转变的原因——这是自然而然的改变,不是勉强造作得来的! 
   我向他走过去,和他互望了一眼,大家会心微笑,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自然不必再多说什么话,大家都知道对方的心意。我只是道:“休息一会吧,等到天亮,再到昨天没找过的山洞去找找,看看是不是有‘非我族类’来过的迹象。” 
   甘铁生呵呵大笑了起来,在他的笑声之中,又证明了他心中一无阻碍,这一刻,怕是他的一生之中,最感到轻松的时刻。 
   我竟然有点羡慕他忽然之间可以达到人生的这一境界!现在,他和君花,显然成为一个明显的对比,在君花心思之中,还纠缠着人生的悲欢离合,伤痛惨情,七情六欲,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甘铁生这样,心灵上的彻底大解脱! 
   所以,我望向君花的时候,大有同情的神色,可是当我忽然又接触到白素嘲弄的眼神时,我不禁陡然一震,伸手在自己的头上,重重打了一下——我明白白素的意思,白素在笑我:你自己呢?你自己的七情六欲都了断了吗?不然,有什么资格笑人? 
   我向白素作了一个鬼脸:“给我几十年时间,在痛苦中打滚反省,我也会什么都看得开!” 
   甘铁生象是没有听到我的话,望着君花,带着微笑,隔了一会,忽然道:“痴儿!痴儿!” 
   君花凄然一笑,我和白素看得大是心醉。 
   就在这种境界之中,时间过去,东方发白,甘铁生用竹节盛来清冽无比的水,漱了漱口,又吃了点山果,再去找剩余的山洞。 
   直到第二天下午,弄得疲累不堪,发现几个极大的山洞,入口处都十分隐蔽,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异星人来过的迹象。 
   我道:“看来,异星人曾影响过方铁生的假设,没有实际证据可以证明。” 
   大家都同意我的说法,在我们攀下石坪,又来到了那个乱石坝前时,白素向君花眨了眨眼:“看来真象是一次外来力量撞击所形成的。” 
   我道:“一次轻度的地震,也可以形成这样的结果。” 
   甘铁生忽然象是想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问题一样,笑了起来;“如果小方真是异星人,你们想他会不会承认?” 
   自从见到他之后,他一直都叫“方铁生”,这时忽然自然而然改口叫起“小方”来,可想而知,那是他过去一直以来对方铁生的称呼,此际在他的心胸之中,既然已了无恩怨,自然也就恢复了原来的称呼。 
   君花瞪了他一眼:“很有趣么?” 
   甘铁生竟象小孩子一样拍起手来:“自然有趣,想想我们竟然和一个异星人相处了那么久,发生了那么多事,怎么没有趣?” 
   君花不知是跟着笑好,还是着恼好,神情十分尴尬,甘铁生在她的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呵呵大笑,神情快乐得叫人眼红。 
   攀过了乱石坝,登上那辆旧吉普车,回到了那个小镇,出乎意料之外,当地县政府派了一个中年人来,在客栈等候君花。 
   那人自称是一个什么资料保存机构的负责人,一看到我们,就问:“哪一位是‘背叛’这篇小说的作者君花女士?” 
   君花答应了一声,那人把一大包文件双手递上:“小说中所写的这场战役,君女士写得很真实,但有些情形,君女士显然不知道,这里有当年的一些资料,希望对君女士在补充修改时有帮助。” 
   君花感到意外:“太谢谢了,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帮助,太谢谢了!” 
   那人道:“能为侨居西方的华籍作家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那人走了之后,君花急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一大包文件看,甘铁生却徜徉着走了开去,对那些文件,连望都不望一眼;我和白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不多久,就有敲门声,答应了一声,甘铁生就提着一大瓶酒,笑呵呵走进来。 
   他这时,和我们才见他时,截然不同,活脱是个世外高人! 
   (后来我和白素讨论,白素说甘铁生全然像是元曲中所写的那些渔樵耕读,看透了世情,大有“酒杯深,故人心,相逢且莫推辞饮。君若歌时我慢斟,屈原清花由他恁,醉醒争甚!”和“青旗正在疏篱外,醉和古人安在哉”的意味。这种意境,求诸现代,难得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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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部:根本没有背叛  
  
  当晚,君花埋首往事,我和甘铁生把那一大瓶不知名的劣酒(肯定有酒精)喝了个精光。 
   第二天,君花双眼通红:“看了一晚,什么新的材料都没有。” 
   甘铁生淡然;“就算有新材料,也都是旧材料。” 
   甘铁生这句话,说得十分有意思,可是君花却明显地不以为然,她瞪着他:“你心里对他,不再有恨意?” 
   甘铁生呆了一呆,刹那之间,他的神情,有一刹那的极度惘然,但随即又恢复了平淡,象是对“恨意”这个词,感到十分陌生。 
   然后,他才停了一停,笑着:“早就应该没有了,等到现在,已经太迟了。” 
   君花叹了声:“我不能,或许……是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又深了一层?” 
   这样的话,在他们纠缠不清的畸形关系之中,甘铁生听了之后,应该很妒意才是,但这时,甘铁生就象是局外人,他漫声应道:“也许是,你们曾有过那么快乐的短暂日子,他弃你而去,你对他的……感觉,自然会强烈得多!” 
   君花象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甘铁生,在隔了几十年之后,她又在深山之中找到甘铁生的时候,虽然甘铁生经过了几十年的野人生活,外形已大不相同,但相信君花还是一下子就可以认出他来的。 
   但是现在,君花却觉得他陌生了——那自然是因为甘铁生在整个思想观念改变了之后,大彻大悟,连眼神和气质都有了自然而然,极大的转变之故。 
   甘铁生这时拍着手:“别这样看着我,老实说,若不是你兴致好,我根本不想去找方铁生,找到了,问明白了为什么,又有什么不同?发生的事早已发生了,问明了为什么,绝不能改变事实,有什么用?” 
   君花的声音,听来十分尖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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