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无力。到了拜堂那天早上,四少爷就觉得起不来了,这怎么办呢?吉日吉时,错过了会不吉利的。
这时候就有人想到:让五少爷先替哥哥和新人拜堂。反正是亲兄弟,长得也相象,再说了,也就一会的工夫,五少爷当时也没觉得有太多不妥。就答应下来。
关键是拜堂后,一送入洞房,这五少爷一看到新媳妇,就后悔了:烛光下,新媳妇花容月貌,这要是自己的媳妇多好啊。白为人作嫁了……
有一刻,他恨不得哥哥就此病故,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那新媳妇圆房了。可没两天,哥哥的病好了,看着夫妻俩有说有笑,五少爷气得牙根痒痒,偏这时候,乔老爷提出,要让他娶那位二十几岁的平庸之女……
说五少爷把我完全忘了,也不对,在乔老爷让他娶亲的时候,他把我想起来了(当然也有他四嫂与我颇为相像的原因,引起了他对我的思念),所以四少爷口中的“漂亮农家姑娘”还真是说的我。只不过,乔老爷是绝对不会答应让他的儿子娶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姑娘的。
五少爷之所以敢离家出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是乔老爷的正妻所生。也是正妻生下的唯一的孩子。虽然正妻之父故去的早,但娘家势力仍在,所以乔老爷敢纳妾,却不敢休或废了正妻。正妻一连几年没生养,所以对乔老爷纳妾之事,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眼看姬妾们一个个有了生养,这正妻也终于盼来了自己唯一的孩子。所以这五少爷从小在家就受到了百般宠爱。再加上现在五少爷的娘舅家势力正盛,就算自己甩手走人,他估计父亲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他的大姐大哥之所以对父亲定下的亲事逆来顺受,不敢反抗,也与本身是庶出有关。娘家本身没什么势力,再不听父亲的话,哪还有什么前程啊?)
那时候乔逸飞娘舅家的二公子近日想学做生意。这二公子从小就好逸恶劳,最喜吃喝玩乐,不思读书上进,想起来乔五少爷常年游学在外,应该是认识不少人的,就来找乔逸飞问门路。正赶上乔逸飞在家受了气,就以做生意为名,向母亲要了些钱财,两个人一块结伴出来玩乐。
两个爱玩的人,自然是哪热闹哪去,以前乔逸飞一个人出门,还知道节省些。这两个人出门,那是比着花钱。今天你请我,明天我请你,不知不觉两个人就逛到了苏州城里,远观万香园门楼高大,近看更瞧见娇娥无数,这两个人怎能不进去逛逛呢,这一进去,两个人还就待不够了……
(再后来的事,就是程玉才在观音殿里告诉我的事了)
知道了那些事,乔逸飞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大打折扣,正巧的是那些天焦仲卿和程玉才又常来我家,知道程玉才已经成了亲,所以我对焦仲卿就格外关注了起来……
第十五章 两只鲤鱼一齐飞走
人总要生活在现实中的,不能活在对过去的怀念里。
我也不例外。
当情蔻初开之时,我见到的第一个有魅力的男子是乔逸飞,所以我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可是,当岁月的流逝,让我知道乔逸飞根本不可能娶我,给我家庭时,我放弃了他。
原本日夜陪伴、不离我须臾的乔逸飞送我的珠串,躺进了我的梳妆匣里,取而代之的,让我心潮起伏的是焦仲卿送给我的爱的诗篇条幅。
乔逸飞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成了一个淡淡的影子,如果不是那天程玉才提及,我都快忘记了他的存在。毕竟现在,在我的生活里,焦仲卿才是活生生的、关怀我、给我爱的人。可是现在我还配得到他的爱吗?
*********
颈间一阵奇痒,我伸手去挠,却什么也没有。
待我的手撤回来,痒又开始了。
我再去挠……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我恍然大悟,“灵儿,你又在胡闹!”
在这个家里,灵儿和我有了很深的感情。她今年十四了,做菜、织绢、刺绣,她的本事都是我教的。这些天看我不开心,她总是变着法的来逗我。
刚才是她用一根狗尾草在弄我的脖子。
“呵呵,嫂嫂,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没想什么呀,只是在想接下来这只蝴蝶该用什么颜色才好……”我搪塞着,我的手里正拿着一只花撑子,一只蝴蝶已经勾出了轮廓。
“嫂嫂,你别总坐着了,再坐都坐成石像了。哥哥答应明天带我去放风筝的,现在我们去看看风筝好不好?”
灵儿向我撒娇。
“一会儿我得做饭了……”
我没有心思去看风筝。
“不耽误你做饭啊,风筝我已经做好了,你来看看,再帮我拴几个飘带上去就行……”
灵儿一边软语哀求,一边拉我出去。
是仲卿哥哥看我这些天不开心,要带我出去逛逛、散散心的,他问我想去哪儿,我想起了几年前放风筝的情景,就顺口说了句,我们还是放风筝去吧,仲卿哥哥就记住了。
明天他休息,要带我去放风筝,灵儿知道了,非要跟着,我没法拒绝这个可爱的小姑。
灵儿的风筝是条红鲤鱼,鲜艳夺目,鱼眼还会闪动,仿佛能看穿人世间的一切……
“嫂嫂,你再来帮我拴几条飘带,做鱼尾好不好?这个鱼尾不够长……”
“是啊,鱼尾长些放起来才好看……”
我一边应付着,一边把灵儿递过来的飘带拴在鱼尾上。
仲卿哥哥回来了,他带回来的风筝是一对乖巧的燕子,双宿双飞……
*********
碧空如洗,阳光明媚。
白云悠悠,和风阵阵。
正是放风筝的好天气。
早晨,吃过了早饭,我们请婆婆一起去郊外散心。
婆婆说,她年纪大了,就不去了,让我们三个玩得开心些。
郊外清新的空气、充满生机的花草让我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烦恼。
有仲卿哥哥陪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我们的燕子展翅翱翔空中,我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灵儿的身影鱼儿一样四处游动,久在家中的她来到郊外也十分高兴。
过了一会儿,放风筝的人多了起来。
我看到秦罗敷也拿了风筝走来,后面跟着她的姐姐秦女英。
秦女英的母亲疼爱女英,虽然出嫁了,却常接女儿回家小住。
两个孩子,一个抱在秦女英怀里,一个跟在她身边。
秦罗敷手里拿着和灵儿一样的鲤鱼风筝。
原来灵儿知道了要到郊外放风筝,就去秦罗敷家卖弄。秦罗敷也缠着母亲要放风筝,母亲被缠不过,就答应了她和姐姐一起出来放风筝。
这风筝还是秦罗敷和灵儿一块去买的呢,难怪是一样的了,她们都看中了鲜艳的鲤鱼。
我有些累了,收了风筝,采了些野花野草坐在一边的石凳上休息、把玩。
仲卿哥哥帮灵儿放了一阵风筝,回到我身边,看到花草,随手编弄起来。
“你该不会又要编花环给我戴吧?”我笑着问仲卿哥哥。
“为什么不可以?”仲卿哥哥也笑了。
“我的兰芝妹妹永远如花仙子一样美丽。”
“美什么呀,我都快成老太婆了……”我开始打趣自己。
“你就算变成了老妖精,我也一样把花环送给你……”
一边说,一边把编好的花环戴在我的额前。
我一把扯下花环,“这么多人,你也不怕人看到了……”我的眼睛四外察看。
果然见那秦女英一边看着孩子,一边向我露出了笑脸。
“仲卿哥哥对你这么好,妹妹你可真幸福……”
见我看她,秦女英对我说道,话语中透着羡慕。
我红了脸,“姐姐你不是更幸福,有根又有花的……”看着秦女英的一儿一女,我也赞道。心里酸酸的,想起了婆婆曾说过的话,要是当初仲卿哥哥娶了秦女英,这会儿是不是也儿女双全了……
秦女英轻叹了一声,说:“幸福什么呀,我觉得现在最大的幸福,就是能睡个好觉……”
人啊,真是各有各的不幸,如果我有个孩子,我宁可成天成宿的没觉睡……
“还有啊,哪有人象这样陪我玩过啊……”
灵儿招手叫走了仲卿哥哥,看着仲卿哥哥的背影,秦女英又是一声叹息。
看来,她还是喜欢仲卿哥哥的,仲卿哥哥就只对我这样好,让她羡慕了,我心中有些得意……
“快呀,拉开呀,缠在一起了……”
我和秦女英都寻声望去,原来灵儿的风筝和秦罗敷的风筝缠在了一起,两只鲤鱼越靠越近,灵儿的鲤鱼系着红色的飘带,似仙女飘飘起舞,秦罗敷的鲤鱼望着飘带追去,有种追不到手誓不甘心的气势……
灵儿已经把手中的线递给了哥哥,仲卿哥哥拿着自己的线,和秦罗敷说着什么,他们离得那样近,仲卿哥哥似乎在告诉秦罗敷怎样才能把两只风筝拉开,秦罗敷努力着,可两只风筝却不听话地越来越近,仲卿哥哥和秦罗敷也越来越近……
“哎呀”一声,秦罗敷手中的线断了,秦罗敷呆住。
仲卿哥哥做着努力,可气力不支,他叫秦罗敷来帮忙,两个人一齐拽着线,可是,两只鲤鱼已经铁了心要离去,终于,两只鲤鱼一齐飞走了……
第十六章 这对孩子要是我的该有多好!
望着飞走的鲤鱼,秦罗敷呆呆发愣,灵儿却已经在责怪哥哥了,“哥哥你真没用,风筝都拉不住……”灵儿嘟起了小嘴。
“飞走就飞走吧,它们成双成对地飞走,自由自在的不是更好?”仲卿哥哥笑着说。
我想起了我们那只飞走的孔雀风筝,孔雀啊,你们是不是生活得很好呢?
“它们自由自在去了,可我们玩什么呀?”灵儿还是不高兴。
“给你们放这只燕子风筝好了……”仲卿哥哥帮着灵儿和秦罗敷把燕子风筝放上天,她们高高兴兴地又玩去了。
我一边看,一边吹着身边的蒲公英……
蒲公英散了,风筝飞走了,我们的姻缘会不会散啊?
突然感觉脚边有物,一下子蹦到了我的裙子上,我“呀”的一声叫出来,一个小男孩,向我的裙子上便扑。
“牛儿回来,别吓着兰芝阿姨!”
秦女英抱走了她的儿子。
原来是牛儿正在捉的一只蟋蟀蹦到了我的裙子上。
秦女英抱歉地向我笑笑说:“小孩子就是淘气,没吓着你吧?”
我摇摇头。
有个小孩子就是麻烦,可是没有小孩子……
仲卿哥哥已经把新编成的小花环戴在了秦女英女儿的头上,那小姑娘巧儿转着圈地找啊,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变化在哪儿,逗得我笑出声来……
牛儿也已经被仲卿哥哥吸引了,他在给牛儿编蟋蟀笼子。
笼子编好了,又捉到两只蟋蟀放进去,牛儿满意了,拎着蟋蟀笼子,围在仲卿哥哥的身边,笑着,闹着……
在那一瞬间,我开始妒忌秦女英了,这对孩子要是我的该有多好!我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灵儿突然发现了哥哥的本事,不再放风筝了,缠着哥哥,让哥哥也编花环送给她。仲卿哥哥笑着答应。
我们采来大量的野花,编成各式各样的花环。
等到傍晚,我们回家的时候,连秦女英的头上都戴满了花环。她也笑着,似乎回到了少女时代。
还有些野花野草灵儿和秦罗敷舍不得放弃,她们愉快的笑声伴着野花的芳香一路飞扬……
牛儿已经喜欢上了仲卿哥哥,围在他的身边不肯离开,仲卿哥哥抱起牛儿,我们几个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 *** ***
第二天,生活恢复了平静。
仲卿哥哥又到府衙工作去了,秦罗敷送了些新鲜糕饼过来,以作为对昨天我们照顾她姐妹的答谢。
灵儿陪秦罗敷出去玩耍,我默默地收拾着昨天灵儿和我带回来的野花残叶。
花儿已残,几棵狗尾草却还毛茸翠绿,拿着这几棵草,我眼前又出现了以前的记忆——
那时候我和仲卿哥哥还没有正式定婚,处于偷偷摸摸的恋爱阶段。
对恋爱中的人来说,时光总是短暂的。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一直快乐的生活着。
一开始,母亲也为我高兴,可后来,母亲有些纳闷了:几个月了,为什么焦家没来正式提亲呢?女儿可不小了,与我同龄的女孩子,不少人都已经出嫁了。母亲怕焦仲卿象乔逸飞一样,再让女儿空欢喜一场。
这一天,母亲把自己的想法,委婉地透露给了我。
“兰芝,仲卿和你相处这些天,有没有说要娶你的话呀?”
我脸一红:“娘,你说什么呀?”
刘母说:“兰芝,娘这可是为你好,他要是说过娶你呢,就应该派人来提亲才对,如果没说过要娶你呢,那你就还是不要和他来往得好,要不,你一个姑娘家,时间久了,人家会说闲话的。”
我想了一下,回答娘说:“他提是提过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来提亲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要不,等你哥哥回来,咱们向他家提亲去?”由女孩子家提亲,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人们通常觉得男方提出更好些。
“那就等哥哥回来再说吧。”对这个问题,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我回到房间仔细想想,也觉得有些不满了,是啊,这么长时间了,仲卿哥哥对自己是不错,可是,他也真的没有来提亲啊,这是为什么呢?
后来,我知道,与此差不多同时,焦仲卿也正在家里接受着母亲的责问:“你这些日子是不是一直和刘家的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呀?”
焦仲卿回答:“是。”
“那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吗?秦家的姑娘可等不及了,昨天还派人来探问呢。你觉得秦家的姑娘怎么样啊?要是觉得合意,娘就给你定下”
焦仲卿忙回答:“娘,我对秦家的姑娘可没什么感觉,更没有要娶她的意思。”
“那你对刘家的姑娘呢?你要是喜欢刘家的姑娘,那秦家的姑娘,娘就得回绝了,这样拖下去,会耽误人家女孩子的。”
“那秦家的姑娘,娘你就快回绝了吧。”焦仲卿生怕惹麻烦上身。
“至于刘兰芝妹妹,”说到这,焦仲卿看了娘一眼,才鼓足勇气又说下去:“娘,咱们去向刘家提亲好不好?
焦仲卿这些天,一是高兴得有些昏了头,二是不知道该怎样和母亲开这个口,所以一直也没有提结亲的事。
在焦仲卿的眼里,母亲一直是很严厉的,他甚至有些害怕母亲。这时候见母亲先开了口,焦仲卿急忙向母亲表明自己的态度。
为了说服母亲,他甚至拿出我送给他的荷包,夸赞我的绣工是如何精巧。
最后竟把母亲说得笑了起来,答应择日为儿子去提亲。
所以焦仲卿是笑着奔向我们约会的老地方的, 可我当时在家却是六神无主,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赴这个约会……
眼看时间已到,我在家坐卧不宁,最后我还是从家里走了出去。怎么着也得亲口问个清楚吧?不能让自己留下遗憾。
每日里含笑的花草那天却让我无限厌烦。我边走边摘,摘到手里的蒲公英被我顺口吹散,摘到手里的狗尾草越来越多,那时我觉得,这狗尾草好可怜,自己就好象是没人喜爱的狗尾草一样……
“兰芝妹妹,你要走到哪里去?”焦仲卿看到我走过他的身边竟视而不见,不由奇怪起来。
第十七章 情系狗尾草
直到仲卿哥哥拦下我,我才“啊”的一声回过神来。
仲卿哥哥正握着一把蒲苇在一块巨石边站立, 显然是来了很久。
“唉,我也不知我要到哪里去……”我叹了一口气说。
“妹妹不是来见我的吗?”焦仲卿奇怪的问道。大概心里也在说,以前妹妹不是这样的呀。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来见你,也许我不应该出来的……”想到自己前途未卜,我悲从中来,竟然要落下泪来。
“妹妹,今天你是怎么了?”焦仲卿上前一步,想揽过我的肩,我却后退了一步,让开了。
“没怎么,只是……我们非亲非故的,还是以礼相待的好……”(你让一个女孩子怎么把“你怎么还不来我家求亲呀”这样的话问出口啊?我可不是那么开朗、泼辣的女孩子)
焦仲卿怔了一下,忽然笑了,他好象明白了我的意思,亲热的说:“妹妹,今天来,我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我娘已经答应要到你家提亲了,你高兴不?”
这话一出口,我全身一震:“是真的吗?”充满了疑问,又充满了期待。
“当然是真的,我特意来得早些,在这等你,可你呢,却对我视而不见……”焦仲卿微笑着说出他的不满。
“我以为……以为你没有要娶我的意思呢……”说着,我眼圈一红。
“妹妹,怎么会呢,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一直拖着不提出来……”说着,焦仲卿又过来揽我的肩,这回没有被拒绝。
“妹妹,你怎么总是不信我呢?我的心就象这块磐石一样,会永远只对妹妹一个人好……”说着,焦仲卿扶着我,两人一块儿坐在磐石上。
“你摘这些狗尾草做什么呢?”焦仲卿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里,还攥着一把狗尾草呢,总不能说自己刚才心情不好,自怨自艾了吧?
我随口说道:“摘了来送给你呀!”顺手把狗尾草送到焦仲卿面前。
焦仲卿笑着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