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事之秋啊!”
沈凌菲在内心里微微的感叹。
陕西的起义军,已经在河南闹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官兵疲于奔命,根本无法有效的遏制。要是张准再在山东起事,官兵就更加的疲于奔命了。朝廷又有辽东这个大患。恐怕真的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只希望,暴乱不要蔓延到江南地区,否则,沈家又要遭受冲击了。可是,如果暴乱真的蔓延到了江南,那,沈家,应该何去何从呢?
只可惜,沈凌菲的心思,主席台上的张准,完全感受不到。阅兵式结束以后,张准并不是很满意。在张准看来,这样的队列,远远达不到后世大阅兵的要求。大部分的方队,走正步的时候,队伍都是参差不齐的,从主席台上面看起来相当的别扭。当然,在这个年代,有这样的队列。有这样的精神面貌,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一支军队的精神面貌,往往决定了它的战斗力。一支无精打采的部队,就算装备再先进的武器,战斗力同样是令人堪忧的。比如说,甲午战争时候的北洋水师,装备的军舰,要比日本人先进得多,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全军覆没。这样的教训,不能不叫人心碎。明军的武器,和辽东的鞑子比起来,要先进得多,却总是在鞑子的手下吃败仗,关键的原因,同样是因为明军已经彻底丧失了上进心,就好像是一块裹尸布,只能勉强的挣扎几下,却是没有办法重新站起来了。
阅兵式结束以后,还有很多人不愿意散去,尤其是那些老人。他们还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回味刚才那铿锵有力的步伐,那闪着寒光的刺刀。尤其是那些去过辽东,和鞑子交过手的老人,更是感慨无比。要是辽东有这样的精锐出现,鞑子哪里有机会突起?只可惜,这样的精锐只出现在浮山所,实在是有点浪费啊!
陈国喜、毛三爷等老人,说到兴奋的时候,甚至有样学样的跟着走起正步来。尽管他们的动作,相当的不标准,却是乐此不疲,好像又找回了昔日当兵的感觉。他们最大的遗憾,就是早出生了几十年。要是现在正是十八九岁的年龄,他们肯定是护卫队的一员啊!跟着护卫队打仗,就是有劲!要比在辽东挨打的日子,舒服了千万倍!跟着护卫队打仗,就算不行壮烈,那也是心甘情愿!
到快中午的时候,老人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训练场。因为,中午张准要宴请他们,他们必须到千户官厅去参加宴会了。相对于阅兵式而言,中午的宴会,同样是张准的重头戏啊!
在千户官厅的院子里,准备了足足六十多桌的饭菜,还有大量的月饼。在中秋节到来之前,张准就请杨凯德出面,向浮山城的所有老人发出请帖。王铭宇、刘航、侯山平、杨立仁、刘宝玉等人作陪。按照张准的意思,浮山城的凡是年过五旬的老人,只要是还能走动,都被请来了。尽管如此,到来的老人,并不算是很多,只有三十来桌左右。当时的人们,寿命普遍都不长,五十岁已经算得上是长寿了。
另外,按照张准的意思,每个老人,都应该有一个后辈陪同,以免发生意外,因此,总共有六十桌左右。这些老人的后辈,基本上都是浮山城各个行业的骨干。这是肯定的,一般的没有什么出息的人,有胆量出现在千户官厅这里吗?万一张准跟你说话,恐怕舌头都会打卷吧!
张准一直都有一个心愿,就是为自己的父亲,过六十岁的大寿。只可惜,他没有等到这一天,就已经带着满腔的憋屈,离开了原来的世界。而他的父亲,更是在他之前,就离开了那个世界。现在,举办这个宴会,就算是弥补前世的遗憾了。清朝的时候,也有皇帝,也举行过千叟宴,完全是显摆的意思。但是,此时此刻的张准,和显摆二字,完全不挨边。
当然,说张准一点私心都没有,也不对。他这样做,也有一点政治上的目的,那就是希望将这些老人,都争取成为自己最核心的骨干队伍。好吧,用最通俗的语言来说,就是最忠实的粉丝。无论自己要做什么,这些老人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自己。
中国人毕竟是非常讲究孝道的,老人们在各自的家庭中,都拥有比较高的地位。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人家的意见,家里的后辈,一般都会接受。张准的各项政策,要得到彻底的贯彻和执行,离不开这些老人的支持。如果能够得到这些老人们的理解、支持和配合,那么,任何的阻力,都不成问题。
在宴会上,张准尽可能和每个老人都说说话,表示自己对他们的关心。他的这个行动,显然深得老人们的好感。无论怎么说,张准也是实实在在的千户,这么平易近人,实在是太难得了。以前的千户,怎么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呢?巴不得他们早点翘腿呢!老人们都很是感慨,这样的日子,他们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张玉麟这个小伙子,要得啊!有他的带领,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玉麟,无论你做什么,我们这些老骨头,都不遗余力的支持你!”
毛三爷代替老人们,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
第186章笑靥如花变成了苦瓜脸
当天下午。张准终于和沈凌菲见面了。
套用后世的外交语言,会面是在友好的和谐的气氛中举行的。见面的地点,就在杨家屯,在杨凯德新建的砖瓦屋里面。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杨凯德也从原来的茅草屋,搬到了宽敞明亮的砖瓦屋。大厅还时髦的铺设了瓷砖。当然,这也是张准的建议。那时候的人们,可不懂得在地上铺设瓷砖,瓷砖一般都是贴在墙上的。
今日是难得的节日,一家人自然是团团圆圆的。除了杨凯德、黄氏等人之外,其他人都在,只有杨锐锋要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对了,还有一个耗子,恐怕也要晚一点才能回来。护卫队和水军都放假了,情报司当然不能放假,还得加派人手,以防止意外事故的发生。要是情报司也放假,那就麻烦了。
张准到来的时候,杨映菡、薛知蝶、沈凌菲、思思等人,正在看杨凌雪、杨敢生学写字呢。最近薛凝影好为人师,除了张准之外。还多招了两个弟子,那就是杨凌雪、杨敢生。对于女儿、儿子能够多学习一点文化,杨凯德自然是求之不得。杨凌雪、杨敢生还一本正经的行了拜师礼,和张准的半吊子的拜师礼是完全不同的。
说起来,大家对读书人,还是比较向往的。明朝,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朝代。想要出人头地,只有读书。好像军户们,就算立下天大的功勋,最多也只能做到总兵而已。只有进士出身的人,才能担任兵部尚书、兵部侍郎等职务。而且,兵备道的所有官员,同样要求进士出身。兵备道掌握着军队的钱粮,即使是堂堂的总兵,也要在兵备道官员的前面,低声下气的,一个小小的五品兵备道,随便都可以拿捏一个总兵、副总兵,这就是读书人和非读书人的差别所在。
张准进门来,就看到屋子里有个年轻的姑娘,大概在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的衣服不怎么显眼,神色却是相当的伶俐,隐隐间还有种狡黠的味道,就知道此女肯定是薛知蝶从江南叫过来的闺中密友了。这年头,女子极少出来抛头露面的,做生意的就更少了。这个沈凌菲。大概是家族里面有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才会自己跑出来。东奔西跑,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薛知蝶介绍着说道:“她叫沈凌菲……”
至于张准,自然不用介绍了,沈凌菲已经见过张准了。
沈凌菲目光轻闪,上下打量张准一眼,不经意的说道:“千户大人,小影说,你非常非常喜欢我……”
张准微微一愣。
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周围众女都掩嘴轻笑,神情怪异。
张准有些尴尬的说道:“沈姑娘是不是说漏了两个字?”
沈凌菲装作不懂的说道:“哪两个字?”
张准咳嗽一声,缓缓的说道:“我好像对小影说过,我喜欢的是沈姑娘的钱……”
沈凌菲微微一笑,恍然大悟的说道:“我还以为大人……”
张准不得不再次咳嗽两声,心想,这个女子,也是个妖孽。好吧,只要是和薛知蝶扯上关系的,都可以称之为妖孽的。除了妖孽,又有谁会和妖孽做朋友?幸好,沈凌菲倒也不是薛知蝶那样的人。第一次见面,只是跟张准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浅尝辄止。
既然是做生意,自然很快就说到了正题。
张准已经派人将总共十二箱的玻璃运到浮山城,交给沈凌菲校验。马轶等人将封好的箱子拆开,揭开层层的棉布,一块块纯净的玻璃,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在座的女人,除了薛知蝶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实物,都情不自禁的站起来,仔细的抚摸这些新鲜出炉的玻璃。
沈凌菲皱眉说道:“这些玻璃,质地好像不怎么样……”
张准不动声色的说道:“沈姑娘,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沈凌菲若无其事的说道:“好吧,我们商量价钱。”
这十二箱的玻璃里面,有六箱是大的,六箱是小的,每箱都是十片。大片的规格是六尺长,三尺宽,长方形。小片的规格是三尺长,三尺宽,正方形。
沈凌菲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小片的九十两,大片的二百两……”
张准皱皱眉头,随即叫人将玻璃重新封起来。
沈凌菲急忙说道:“等等。”
张准不满的说道:“沈姑娘,如果你没有诚意的话,我就放出风声去,公开拍卖了。我想。要是公开拍卖的话,小片的底价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两,大片的不会低于三百五十两。”
沈凌菲微微一窒。
这些玻璃,要是公开拍卖的话,价格的确会很高。西洋来的玻璃,最大的特点,就是大块的极少。因此,越是大块的玻璃,越是值钱。只是,生意人都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既然我开出的价格不适合,那咱们慢慢谈嘛!哪有抽身就走的?我也没有说就肯给这么点价钱啊?
沈凌菲委婉的说道:“那么,千户大人觉得,这些玻璃价值如何?”
张准忽然向薛知蝶说道:“我委托你和她谈价格。”
薛知蝶愣了愣,下意识的说道:“我?”
张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你。”
沈凌菲欣然说道:“那就最好不过了。”
她和薛知蝶可是相当说得来的好朋友,否则,也当不得“闺中密友”四个字,价钱方面,自然是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就连薛知蝶都觉得好奇怪,你叫我和她谈生意,我总不好意思跟她较真吧?难道。张准是要自己送个顺水人情给对方?嗯,大概如此。
谁料到,张准补充了一句:“交易额的三成,用来给你造船。”
薛知蝶顿时涨红了脸,原先的猜测,全部推翻。
造船!
她终于可以造船了!
说真的,在浮山城这么久了,她一直感觉自己是无所事事,空有一身的本事,却没有途径施展。尽管帮了杨映菡不小的忙,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是,那必竟是帮忙啊!帮忙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是她喜欢做的,也不是她擅长做的。她都不知道多么想自己建立一个造船厂,亲自督工建造船只了。只是,造船需要大量的资金,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除非是有张准的鼎力支持,否则,她根本没有办法开工。
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张准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我正式委任你为浮山所水师督造,负责所有战船、商船的设计和建造。下拨给你的固定资金,就是玻璃销售额的三成。”
薛知蝶用力的点点头。
张准,终于是真正的信任她了!
玻璃的利润那么大,有三成的销售额,她的造船厂,就可以迅速开工了。
沈凌菲原本笑靥如花,马上变成了苦瓜脸,简直要哭出来了。
这个张准!
果然是狠人啊!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薛知蝶为了自己的爱好,那一份执着和忍耐了。她可是一个女子。造船这个行业,从来都是男人的天下。历朝历代,好像还没有女的造船大师呢。就算她是赵葆莱的弟子,也不可能独立承担战船的建造。只有张准才会这么疯狂。然而,正是张准的疯狂,让沈凌菲的所有算盘,都全部打乱了。她敢用自己的脑袋保证,薛知蝶为了争取到足够多的造船资金,绝对会一分钱都跟自己斤斤计较的。
果然,沈凌菲立刻感受到了薛知蝶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情不自禁有些心怯,下意识的说道:“薛知蝶,你想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你不要乱来。”
薛知蝶抿着性感的嘴唇,意味深长的说道:“当然是有话好好说,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沈凌菲也下意识的轻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好吧,她还是真的怕薛知蝶吃了她,谁叫她从小就不是薛知蝶的对手呢?价格战还没有开始,她已经完全彻底的处于下风了。
果然,熟悉玻璃行情的薛知蝶,和沈凌菲较起真来,沈凌菲顿时大感吃不消。开始的时候,沈凌菲还想给个比较低的价钱,尽可能的维护自己的利润,但是到后来,沈凌菲唯有苦笑了。没别的,薛知蝶对江南的玻璃市场,是知根知底,她想要蒙蔽对方,根本不可能。至于在言辞上,她就更加不是薛知蝶的对手了。
最终,两人商定的价格,是小片的每片二百五十两,每箱就是二千五百两,六箱就是一万五千两。大片的每片六百两,每箱是六千两,六箱就是三万六千两。全部加起来,就是五万一千两。根据张准之前的要求,这次沈凌菲从江南运来了三千石的粮食,折算成银两是三千六百两左右。扣除这个数额,其他的数目,全部都用白银支付。如果沈凌菲愿意,还可以用更多的粮食代替白银,每石粮食折算白银是一两二钱。
“五万两白银,刚好在我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沈凌菲说话的语气,有点怪怪的,好像是在自嘲,也不知道是在自嘲什么。大概是被薛知蝶欺压了一番,又没有办法讨回公道,只能自嘲一下,聊以自慰了。
“好了,你也不要灰溜溜的了。你这一趟,要是赚不到一万两银子,我跟你姓。从浮山城到松江府这么短的距离,你一个月可以跑两趟。每个月可以赚两万两银子,你要是还嫌少,我也建议将玻璃公开拍卖了,价高者得。”薛知蝶快人快语的打断她的话。
沈凌菲只能无语了。
张准的这招杀手锏,实在是太厉害。一个薛知蝶,就将她吃的死死的。她在前来浮山所的路上,已经不知道思索了多少次,准备如何和张准压价。她对自己的压价本领,向来都是非常自信的。针对张准的各种反应,沈凌菲都是设计好台词的。没想到,张准随便一句话,就轻松的击碎了她所有的计划。
幸好,走一趟赚个一万两银子,还算可以,起码,要比做其他的生意好些,还轻松得很。每个月赚两万两,一年下来就有二十多万两。而且,张准的意思,是将玻璃交给她专营了,倒也不错。最起码,几个哥哥他们,肯定是要眼红自己了。不过,自己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随便他们眼红好了。
杨映菡见状,觉得薛知蝶实在是欺压对方有点狠,便笑着说道:“生意做完了,沈姑娘可以住在我们家了吧。蝶姐姐昨晚一直都在唠叨你,你也应该好好的和她说说话了。”
沈凌菲爽快的说道:“好啊!”
不经意的转头看了张准一眼,有些不满的说道:“我要大吃特吃!我要将让出去的银子都吃回来!”
众女都忍不住笑。
果真是另类女子,谈价前和谈价后,完全是判若两人啊!
沈凌菲看了薛知蝶一眼,忽然说道:“张准,我可以单独和你说说话吗?”
张准点头说道:“我也正好有点事情想和你单独说。咱们到海滩上去谈?”
沈凌菲意味深长的说道:“只要映菡妹妹不介意就好。”
杨映菡微微红了脸。
薛知蝶啐道:“你这丫头,就知道调笑别人,等你嫁人的时候,我们也会调笑你的!”
张准带着沈凌菲,从杨家屯出来。杨家屯的旁边,就是海滩。两人来到海滩上,一左一右慢慢的走着。下午的海滩,海风吹拂,温柔动人。这样的天气,其实非常适合情侣在沙滩上漫步。张准不知不觉间,竟然想到,等以后经济发达了,要在这里设置一个度假村,专门宰四面八方的凯子的钱……嗯,也太没志气了一点。
沈凌菲忽然说道:“张准,薛知蝶喜欢你,你知道吗?”
张准摇头。
沈凌菲说道:“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张准还是摇头。
沈凌菲不太相信的说道:“你是聪明人,不可能没感觉到的。”
第187章帮我将宋应星和秦淮八艳都抓来
张准缓缓的说道:“感觉到又如何?不感觉到又如何?我不能给她妻子的身份。只能给她妾侍的身份。她愿意甘心作妾吗?她要是愿意作妾,我可以考虑。”
沈凌菲沉吟片刻,上下打量张准一会儿,眼神有些异样的说道:“我以为你是个好色的人。没想到,你还是正经人。”
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