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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急忙躲闪,朝子君站的位置挪去,不巧子君走开,没能给予有力的支撑,他再次撞上一具悬挂的尸体,劲儿比刚才还大。等听到风声快速蹲下身,尸体尖长的指甲刚好掠过他因恐惧而炸起的头发。他乱了分寸,握着手枪左摆右晃。此时,一架装有木轮的刑具“嘎嘎吱吱”转过来,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排尺把长的尖刀,随后是一具被尖刀穿透的身体,心肝迸裂、肠子横流,虽然长发掩着面部,却不难想象其面目的狰狞。
腿脚发软,重心忽然不稳,小周左手按住一口铁锅的边缘,铁锅晃了晃,里面的油也跟着晃了晃,这倒不要紧,——油毕竟早就凉了,要命的是里面半卧的尸体也晃了晃,焦烂成块的碎肢随惯性飞起,大半颗脑袋“嗖”的落入他惊惶无措的手中!“子君,你在哪儿!”小周甩掉手里的东西,不顾男子汉的形象大喊大叫起来。
小周被吓傻了,仓皇奔走中带翻一架高大的刑具,两个巨大而闪亮的铁钩呼呼生风砸过来。他被绊趴在地上,于是铁钩直接扫向闻声赶到的子君,幸亏后者反映快侧身躲避,否则定将她劈胸穿透!子君拖住小周的胳膊把他拽到一边,与此同时,刑架连同一具胸腔被洞穿的尸体轰然坠落在小周刚才所怕的位置。
两人小心翼翼站起身,小周刚要说话,子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周竖起耳朵,听到背后有缓慢的“嘭嘭”声,似有脚步在挪动。他们交换下眼色,快速闪在一架钉板后,待那黑影子啊光亮中闪现的那一刻,同时把枪对了过去,而对方手里也端着手枪,三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一起。“张昕!”子君惊喜的喊道。小周借着矿灯的光线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面目紧张的小伙果然是张昕。
张昕没有立即回应,怔了许久才张开双臂把子君抱住:“我不是在做梦吧?”子君抠紧他的肩膀:“但愿是场噩梦,我真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不会的。”张昕吸了下鼻子,他为对方不顾安危舍命相救而感动,“我妈小时候给我算过,我命大的很,阎王爷家的小鬼见我都绕道走。”
子君依偎着他的肩膀:“答应我,别再干这种傻事。”
张昕嗯了一声,松开子君,继而深情的凝望着她的眼睛,并在对方脱离自己的臂弯前再次收进怀抱,这次他趁势拥吻了她,后者没有拒绝。“我的妈呀。”小周有点不好意思:“你们能不能先坚持一下,等出了这地方再说?”[非][凡][手][打][团][比邻有鱼]“不忙着走。”张昕停了口,但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子君,“这趟可不白来,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什么秘密?”子君和小周一起投过来疑问的目光。张昕冲他么招手招手,意思是:跟我走。
张昕大步走在前面,显然对这里的环境已经相当熟悉,子君和小周跟着他在尸体与刑具见逶迤穿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怪味,像死耗子或者腐烂的洋葱,又有一些近似福尔马林的味道。那些保存完整的尸体或悬或趴,全部都瞪大着眼睛。子君略估了一下,男女老少加起来竟有上百号人,尸身千年不腐已经见怪不怪,导致不腐的原因也基本明朗,可以确定,他们是在死后被注入某种毒素。
之所以说“死后”,是因为有千奇百怪的刑具,如果不能遭受这些痛苦的话,也就等于逃脱了该有的惩罚。可他们犯了什么罪过,非要遭受如此严酷的惩罚呢》答案尚不得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让他们的尸体千年不腐是一种羞辱,目的是让他们在地狱里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做警察的注定要经常要跟死尸打交道,小周处理过很多尸体,照理该不怕才对,可最近古怪离奇的事情太多了,之前认为不可能的纷纷变成可能,这让他在那些虎视眈眈的尸首中格外谨慎,生怕一不小心便能将他们惊醒。张昕把子君和小周带到一块圆形的台基上,台基为石质高半米左右,直径有三米,中央竖着一根圆柱形的龙头石柱,石柱上扎着一具面目不清的尸体,那尸体长衫褴褛,两手相交悬在头顶,被一根铁钉穿透手心固定,双脚亦是如此。
这情景让人自然而然想到耶稣,不过后者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子君发现,此处位于整个“地狱”的中心,四周刑具林立、尸体纵横,思想百绽、惨不忍睹。她还发现,龙柱上的尸体除手脚被钉之外,并无其他外伤,也就是说他是上百号人中最后死去的一个。换句话说,刽子手有意让他目睹别人先死,此招不可谓不阴狠,不可谓不下作。
“你看!”张昕蹲下身,指着尸体脚下一座梯形柱台。子君也蹲下,摘掉矿灯凑近柱台照射,见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一长篇大论,历数站在上面那具尸体的滔天罪状,总结起来有十条:一,谋逆欺君、身为汉臣却背弃祖宗,与王莽狼狈为奸,窃取刘家江山。二,助纣为虐。充当王莽爪牙,镇压正义起兵的卫将军杜嵘和严乡侯刘信。三,残害忠良。以莫须有的罪名迫害异己,屠杀忠诚于刘氏皇族的官员。四,横征暴敛。滥发无名之师,强刮民脂民膏,致百业不兴,生灵涂炭。五,图谋不轨。私藏传国玉玺,欲择机偷天换日、逆转乾坤。
六,里通国外。与精绝打成秘约,为保个人不惜损害国家利益。七,贪污腐化。收受下级官员贿赂,四处搜罗民女,荒淫之举甚于夏桀、商纣。八,祸乱朝纲。利用职权卖官鬻爵,广植党羽楚楚兴风作浪。
九,背信弃义。为了升官发财,不惜陷害师生乃至同门,且手段极其残忍。十,目无国法。不仅自己经常凌驾于法律之上,还纵容或家属横行乡里。内容书写完毕之后又另起一行,以同样大小的文字标注了日期,时间为建武二年九月。再往下是两个大号文字,以张狂缭乱的笔记雕刻出那位“十恶不赦”者的名字:张玥!
子君感到脚下一震,同时耳边传出怪异的鸣响,从短促的笛声变为悠长的尖啸,尖啸声刺破厚厚的岩石和泥土,钻出地面,发散向四方。钟教授、亚楠还有方一鸣,抬头从乌蓝的夜幕上看到了绚烂的彩光,缩瑟在山洞里的刘雯探出脑袋,见眼前的山脉微微摇晃,不断有细小的石块弹跳着坠落。
中卷(绝地追踪)第五十九章(地动山摇)
“是不是地震了?”刘雯猫腰钻出低矮的山洞,冲正在用树皮编织绳索的唐克发问。
后者不动声色:“是余震,从3月份到现在好几百次了,用不着大惊小怪。”果然,地面的震动很快停歇。刘雯摘下他的棉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动作快点,明儿要是还过不去这断崖,咱就只能等死了!”
“想快你得动手帮忙啊。”唐克停下手,漫不经心地回道,“再说,我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哪儿还有力气干活儿。”“老子也饿着呢。”刘雯抬脚照唐克的脊背上给了一下,“你去想办法弄点吃的,快点。”“这深山野林的,去哪儿弄东西吃?”话虽这么说,唐克还是乖乖站起来,睃了刘雯一眼,拍着屁股上的土往山坡下走。
刘雯上前拦住他:“你他妈要是敢跑……”“我他妈绝对不跑。”唐克接住他的话说:“我还想要回那项链呢,这后半辈子得指望它活了。”刘雯斜眼看着他,同时掏走他身上的钱物、手机、钥匙甚至打火机。唐克想夺回钥匙,被刘雯一脚踹翻在地,哧溜溜往山坡下滑去,前方斜生着一棵松树,收腿来不及,恰巧亘在裤裆,那家伙立时哭爹喊娘起来。
刘雯把手中的东西往口袋里塞:“别跟老子耍心眼,还以为我是小孩呢?实话告诉你,黑斗篷拿我是有用的,大不了我还回去,说点好话顺口气照样没事儿。另外,他们的公主对我也有点意思,只要我一点头,就是他们的半个主人。你要是想前仇旧恨一起算,我绝对奉陪,咱看看他们听谁的。真到了那个时候,你逃也没用,只要还在地球上,我就能把你抓回来,然后剥皮抽筋,剔了骨头,做成肉干儿。”
说完这些话,刘雯故作轻松地回到山洞,撮起一堆枯枝败叶用打火机点燃。透过火苗,他看到天空的彩光愈发绚丽,同时有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仿佛处于童话般的世界。他又想起了那个名叫阿依萨的公主,如果她就是云霞间的红衣女郎,她帐篷那张画像里似曾相识的女人又是谁?而公主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充满惊诧的目光里又隐含着什么?
“如果遇到地震,躲在哪儿会最安全?”就在晃动刚刚停歇之后,张昕发出这样的疑问。“或者天上,或者地下。”子君笑答。张昕忐忑不安,他有种预感,不久之后将会发生更大的震动:“如果是浅层地震呢?比如震源就在我们脚下?”子君笑得更开:“我们怕是没那么幸运。”小周也笑了,这跟原子弹砸中脑袋的几率差不多。于是,三人将目光重新放回那座梯形柱台。
子君发现柱台最下端还有一行小字,看起来模糊不清,似乎当事人迫于压力极不情愿刻上去的。字体虽小但尚能分辨,大意是说:征西将军方霆奉皇帝之命,对逆臣张玥全家进行诛杀。看来,张国平说得没错,刽子手果然是方霆。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子君心里很清楚,针对张玥的十大罪状,虽出自国恨,字里行间透出的却更多是私怨,而与张玥瓜葛软深的,罪状中也提到了,那就是卫将军杜嵘。父亲说杜嵘战死于骷髅岛,《方氏族谱》则揭露他隐居民间,且有诛杀令(圣旨)为证,现在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建武二年刘秀刚刚建政,清除前朝余孽的工作尚未彻底结束,杜嵘很有可能趁此机会上表,对已经卸甲隐居的张玥加以诬陷,其意在借刀杀人,而皇帝对王莽及其党羽本就痛恨,即使知道存在冤情,也情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颇具报复色彩的阿鼻地狱便在张玥隐居之所铸就而成。作为直接操刀的刽子手,方霆定然害怕落得跟张玥一样的下场,尽管他在二十多年后也选择了隐居,但方家最终还是未能逃过一劫。说到底,都是传国玉玺惹的祸,尽管杜、张、方三家都在为寻找传国玉玺尽力甚至互相屠戮,可皇帝对他们谁都信不过。
如此整治张玥及其家人,杜嵘虽然消除了积聚已久的仇恨,但良心也遭到严重谴责。他在清门村尽散家财,到处翻修房屋、增铺道路、筑设桥梁,又在灾荒之年向贫民布施汤粥,如此积德行善,多半是为了赎罪,避免死后被投入阿鼻地狱。他担心总有一天会步张玥后尘,因此格外小心翼翼,却依然在白发垂暮之际,迎来了早就注定下的厄运。而刻在暗道石壁上的“杜嵘遗训”看似谦恭大度,忠义凛然,实际上是告诫后代,要他们低调做人、免招祸患,确保杜氏家族继续繁衍生息。杜嵘一生忠勇,可惜度量狭窄无视大局,伺机报复落井下石,最终把自己也害了。
“你爸爸说得对,方霆只是个替罪羊,真正对不住你们的,是我们杜家。”子君直起腰身,语气有点沉重。“事情过去一千多年了,真相谁还弄得清?”张昕不希望子君背历史负担,于是竭力安抚说:“即便像你猜的那样,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历史上为了争权夺利,杀兄弑父的都有,这些大臣之间的纷争,简直太平常了。”子君想着想着,禁不住苦笑起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千多年后,他们几家的后代不但被扯到一起,而且还要谈婚论嫁。”
“人生难料,世事无常嘛。”张昕忽然起疑:“你可是已经答应我爸爸了,不会想反悔吧?”子君未做直接回应,她扫视着龙柱上的张玥:“你发现的秘密就是他?”“当然不是。”张昕从张玥脖子里摘下一枚名片大小的铜牌,“还记得十大罪状里的第六条吗?”“里通国外?”
子君接过那张铜牌,见正面刻有几行佉卢文,佉卢文下方用汉字做了翻译,几句古文表述得相当简洁,用今天的话说出来却甚为繁琐:“西征将军张玥奉新帝王莽之命攻打精绝,眼看都城将被攻破,精绝城突然出现数百只勇猛异常的貙虎,张玥不敌,部下死伤惨重,无奈之下撤出城外,双方陷于僵持。而此时,朝廷方面再次施压,要求张玥立刻扫荡夷秋,然后挥师镇压国内的绿林和赤眉起义。”
“张玥进退两难之际,精绝王主动派去使者,表示愿意承认新朝,并答应,如截获刘信或传国玉玺,会第一时间送往长安。张玥决定带上对方的岁贡罢兵回朝。作为回报,精绝特制此铜牌,记述功德,作为双方交好的依据。”“这铜牌大概是中国历史上最早,且最具现代意义的护照吧,而张玥也是第一个获得异邦‘荣誉国民’称号的汉人。既能化干戈为玉帛,又迫夷狄使称臣,也算是功劳一件啊。”子君翻过铜牌,背面仅一只“貙”的形象外,无其他文字。
“可惜刘秀登基之后,立刻展开对王莽逆党的清算。”张昕叹了口气,“这枚功德牌一下变成里通国外的罪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子君凭自己的理解分析说,“刘秀认为王莽破坏了大汉与西域诸国的友好关系,从而导致西疆不稳,而事实上,他也曾派方霆数次侵袭。说到底,还是为了传国玉玺。”在一旁纳闷很久的小周开口了,他提到的问题非常关键:“嘿,精绝国派几百只貙上前线?真的假的啊?”
“问得好。”子君忽然想起,貙是精绝的护国神兽,父亲认为它只来源于传说,而斯坦因却认为是真实存在,他在其著作《亚洲腹地考古记》里声称,曾亲眼看到过此动物,“古往今来,使用野兽作战的例子并不稀奇,二战中,盟国军队就用过毒蛇、大象还有带病菌的老鼠,我们在抗战时也用猎狗、公鸡甚至蚂蚁做过前线侦察,我相信貙是一种切实存在的动物,并且与我们目前这个案子有着很大关系。”
张昕呆住:“你说……它是杀人凶手?”话音未落,脚下再次发生震动,比刚才剧烈五倍以上,三人站立不稳忙靠紧龙柱,周围的刑具“噼里啪啦”前后相撞,与此同时,地面渐渐裂出黑色的缝隙。在外苦守的钟教授、亚楠还有方一呜,几近绝望地看到井口喷出一股白烟,并把震耳欲聋的呜呜声延伸数千里,最后带出整个西部沙漠的轰鸣。
钟教授颤巍巍跌在了地上,他从自己那副宽边眼镜里看到,天空变成了深红色,仿佛倒悬着一口随时倾覆的血盆。
中卷(绝地追踪)第六十章(冰火世界)
张昕一语成谶,地震果然在他们脚下爆发。黑色的缝隙越来越宽,岩浆把整个井下地狱映得通红,空气也因此愈加灼热。部分歪倒在地的木制刑具开始熊熊燃烧,圆形石基就像一块脆硬的梳打饼干,在外力下“咖嚓”折断,龙柱随之歪斜,装在顶端的铜质龙头“哐当”坠落,同时翻倒的还有张玥冷硬扭曲的尸体。
“快离开这儿!”张昕拉着子君和小周,钻过刑具交叠、尸体错乱的孔隙,奔向入口处的升降架,但眼前的情形让他们陷于绝望:入口被汩汩冒出的黑色液体淹没,水位几与地面齐平,两具尸骨浮在液体里,半截脑袋和衣服已经融化,裸露的肌肤不断生出巨大的燎泡。“那黑的是什么东西?汞还是石油?”张昕观之后怕道,“幸好铁链不够长,还被你们给拉断了,我扒住门洞前的石沿才没落进水里,要不然,早腐蚀成一具骷髅了。”
“别废话,我们快走!”子君抓住张昕和小周两个,退回到刚才站的那块圆形石基,他们除了要防备正在燃烧且随时可能倒塌的刑具外,还要应付黑色且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液体威胁,而那石基是井下地狱里唯一空旷且坚固的高地。黑色液体仍在上涨,转眼便淹没了半米高的石基,把濒临绝境的几个人逼上歪斜的石柱。地震幅度变小却没有停止,本来可以提供稳定支撑的石柱不断颤动,小周的手机被震落,他顺势去捞,结果身子一滑向下坠去,出于求生本能,他在下坠途中扳住了固定张玥双手的钉子,像猴子般悬在那儿左右摇晃。
他往下看了一眼,脚尖已碰触到水面,里头漂浮着几十具被腐蚀成黑色的尸骨,他赶忙缩起脚,鼻子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子君和张昕小心往下挪,各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连拉带拽给拖回石柱。张昕轻轻捣他一拳:“你个猪,手要是再慢一点,就把你给卤熟了!”黏稠的岩浆与黑色液体混和成沸腾的油锅,尸体随着刑具倒塌“噗通通”往水里跳,水面上白烟滚滚,焦臭扑鼻。
不断加剧的高温令人衣襟湿透,适才还在责备小周的张昕此刻闭上了眼睛,他真想跟那些尸体一起跳下去,宁可被瞬间蒸发,也不愿忍受被慢慢烤死的滋味。黑暗中,他忽然灵机一动:在这地下两千多米的空间,火能燃烧人能呼吸,说明有足够的氧气,有氧气就说明有出口,进口狭小而且是垂直的,供氧能力非常有限,也就是说,除井口外一定还有别的出路。他猛地睁开眼,见子君正在紧张地寻找逃生机会。
没错,子君早就发现这口深井非同寻常,似乎与刘秀的水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