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君正在紧张地寻找逃生机会。
没错,子君早就发现这口深井非同寻常,似乎与刘秀的水下陵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刚进入不久,她就开始注意里面的结构和布局,又通过圆形石基查看四周墙体与顶面连接的位置,发现东侧,也就是石柱目前靠压的那面石墙,与顶栅有着很宽的接缝。当时不太明白是人工建造时的疏漏,还是年代久远的自然开裂。现在想一想,东墙所处的位置和深度应该就是阿尔金山的山脚,缝隙则有可能是3月那场大地震导致的结果。
此刻,子君借石柱翘起的弧度攀至顶端,她发现墙角的裂缝更加宽阔,不断有砂土往下掉,在缝隙处,空气更加清新,呼吸也更为顺畅,可惜狭小的缝隙只能空下半个成年人的身躯,难以构成他们的逃生之路。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石柱突然下沉,东墙竟“轰隆隆”崩塌,同时伴有无数碎石滚落,处于最前端的子君重重挨了几下,若不是张昕拦腰将她抱住,必然会坠进滚滚的黑水中。摇晃、下坠、翻滚,石柱上的三个人恨不能生出几双鹰爪,以牢牢控制光滑的表面。
身体的下沉戛然而止,大家都发觉自己还活着,黑色液体和岩浆近在咫尺,汗湿的衣服被烤出缕缕冒烟。他们还发现,石柱撑在一堆杂乱而叠的刑具上,东墙塌出个大豁口,依然有碎石涌出。顾不上思考,也顾不上想象,哪怕前方是另一个地狱也只能横闯了,子君第一个攀入豁口,然后拉过小周,张昕最后跟上。张昕的脚跟刚刚站稳,身后那座地狱就在轰隆声中彻底坍塌了,上百具尸体和糟践他们的刑具,以及象征屈辱的罪状一并埋入地下。
子君拖开张昕,和小周一起藏入岩缝,黑色的液体和红色的岩浆在半秒钟后溅入豁口,同时发出骇人的霹爆声,犹如热油浇在瓦砾上。致使的液体快速涌进来,三人相互扶持着拼命往上爬,直到处于一个绝对安全的高度。小品《虎口遐想》里有句台词说得好:“要是屁股后跟只大老虎,是个人都能上珠穆朗玛峰。”这话听起来夸张,却并非没有道理,人在危难状况下,的确可以激发出一种特殊的能量,三个实事求是的警察都相信,他们刚才那一系列动作比兔子都利落。
前方是一条蜿蜒向上的缓坡,愈往高处愈狭窄、愈陡峭,两侧奇岩突兀、怪石嶙峋。矿灯的光线在黑暗尽头消失,不知洞穴的终点通向哪里。小周找一块棱角不太明显的石头坐下来:“钟教授、亚楠他们一定还在山下等着,咱上得越高就离得越远。”“那也不能回去,眼前只有向上这一条路。”子君似乎还沉浸在井下地狱的记忆中,她半开玩笑对张昕说,“刚才,你们张家的祖宗几次想把我留那儿。”张昕也半开玩笑地答:“他们知道你是张家未来的媳妇,所以,最终还是放我们出来了。”
小周歪着头有意为难他:“那我也出来了,也算沾你的光么?”“当然。”张昕毫不迟疑地回答,“还记得吧?我喊了你一声猪,祖宗们以为是我们张家的宠物,结果给一并照顾了。”
小周跳起,与张昕拧在一块儿,子君阻断他们的嬉闹,问张昕的手机有没有信号。张昕说:“你的ventu都没信号,我的山寨机就更不行。”子君神情忧虑:“也不知道亚楠他们怎么样。”张昕叹出一口气:“我还在担心刘雯呢,这回咱们又与廖辉那王八蛋失之交臂了。”小周直起腰,盯着头上猜不出高度的山脉:“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万一再发生余震,恐怕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子君咬了咬下嘴唇:“我们继续走。”
不知爬了多少时辰,洞察渐渐缩成一道逼仄的缝隙,最后又变成一条细小的甬道,就像从一个巨人的胸膛爬到了喉管。张昕第一个“喉头”钻出,看到了红紫色的天空,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站在崇山峻岭之间,他冲着伸手可摘的星辰大喊一声,借以宣泄征服山岳的自豪和重见天日的庆幸。但他的喊声未抵高潮就落了下来,心情随着目光一同跌入脚边的谷底。
随后钻出的子君从张昕并不畅快的声音里判断出了危险,果然,前方不远就是一处断崖,火红的熔岩在上万英尺深的崖底缓缓流淌,而巨大的冰架正从峰顶慢慢滑落,不时有散落的冰渣落进脖子里,带来恐怖的幽寒。从脚下愈加激烈的震颤中,她意识到,此地正在酝酿一场规模不可预料的雪崩,要不了多久,周围将会变成一片冰与火的世界。
小周最后一个出来,他捶着酸痛无比的脊背,一句唠叨的话还没脱口,就被从天而降的冰块砸中脑袋,他哼都没敢哼出一声,似乎稍微大一点的动静,都会让脚下惊惧不安的岩石轰然坍塌。
发生在沙漠中心的这场浅源地震在当地造成极大危害,辐射波传到弗宁的时候,却只是引起了地面的轻微晃动,而深处中原的洛阳几乎毫无察觉,唯独某家医院阳台上的风铃发出叮咚脆响,好似一阵微风拂过。
陈伯弯腰弓脊坐在床边,身后躺着的是差点在龙潭丧命的小赵。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幽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沟壑纵横的脸。“你还没做好准备吗?”窗前矗着一个黑影,声音正是他的口中发出。陈伯抬头看他,神情跟夜色一样平寂。
黑影转过身,但整个人仍沉浸在阴暗之中,他又开口了,声音苍老儿却口中气十足:“如果地狱之门被打开,一切都将无法挽回。”陈伯的嘴唇微微翕动:“是的,该结束了。”黑影向前迈出一步,面部轮廓呈现出半维半汉的特征,忽然,他转身向窗户摊开双臂,用接近诅咒的语气低声呐喊:“欢迎光临地狱之门!”话音落定的同时,小赵的眼睛刷地睁开了。
下卷(地狱之门)第六十一章(覆顶之灾)
地震引起了山体崩塌,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天而降,流矢一样射向山脚下废弃的村庄。钟教授面部被井里喷出的热气熏得黑黢黢,活似一烧窑卖炭的老翁,树胶眼睛也严重变形,所幸眼睛没有大碍,亚楠与方一鸣离井台较远,因此没被烫着,但在晃动中狠狠摔在地上,分别蹭伤了额头和手臂。
见钟教授四脚耙地往石屋里钻,亚楠忙把他拖走,连同抱头屈膝蹲在地上的方一鸣一起拽出院子。人在危急之下往往慌不择路,但石屋肯定不是躲避地震的保护伞。有资料显示,地震带来的间接伤害(如房屋倒塌、桥梁损毁、汽车抛锚等)要远大于其直接伤害(如火山喷发、地裂地陷、山崩海啸等),也就是说,地震来时躲在房间里要比逃到旷野上的死亡率高得多。
由于处在震源中心,大地先是长时间的上下颠簸,接着猜左右摇晃,荒废千年的石屋早不再固若金汤,它们随地震波整排整排坍塌,烟尘紧撵着亚楠他们的脚步蔓延,当他们冒着漫天落石跑出村庄不就,整座村庄便被夷为平地。一番亡命奔逃,年迈的钟教授经受不住,窝在山脚下的凹槽里怎么也不愿意再走,只掩着胸脯大口喘息。方一鸣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惊出的冷汗。亚楠向上望去,隐约可见山石松动,若不是柔韧的藤条层层阻拦,凹槽随时会变成他们的坟墓。
地震渐渐停歇,钟教授在方一鸣搀扶下站起身,眼睛里放出奇异的光彩,因为他看到了停在山口的那辆警用吉普,而亚楠再次阻止了他,她发觉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山口附近的红柳丛莫名消失,沙丘和胡杨也变换了位置,如果把远方的河谷作为参照物,可见沙漠仍在缓缓流动。
亚楠的冷静使方一鸣跟着警惕起来,钟教授渐渐也有所察觉,他看到沙漠上空生出诡异的蓝色浮云,一层层、一卷卷,既像展开的凤尾又似伸张的魔爪,浮云不断变换着形状,忽然扭曲成一条弯流,摇摆着、翻滚着,好像是波涛汹涌的天河。地震云!亚楠和钟教授意识到,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果然,地面又传来一波震动,比前两次更为强烈。三人跑出山脚下的凹槽,逃到离葫芦口较远的空旷地带。他们看到东方起了沙啸,顶端与深红色的天空相接尾部连着地面,如同一个倒置的黑色漏斗,快速翻搅着向西推进,吞噬了高低起伏的沙丘,淹没了纵横交错的树林,扫荡了残破的楼兰古城,一头撞上峻拨的阿尔金山主峰,炸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撞击后大漏斗变成五六个小漏斗,它们并没有就此粉身碎骨,而是在开阔地带又凝在一块儿,恢复元气之后又马不停蹄奔袭过来。
与此同时,沙漠中裂出无数条缝隙,{非}灼热的岩浆从裂缝里汩汩冒出,{凡}沿着崎岖不平的地势蜿蜒纵横。{比邻有鱼}{手}{打}来不及躲避也无处可躲,钟教授他们就近抱住一棵粗壮的胡杨,把头埋进衣服抵御沙啸的冲击。尽管现代服装隔绝风沙的功能已经很好,他们也努力做到了“屏气宁息”,可沙子仍然钻入了他们的鼻腔甚至气管。沙啸前锋过后,三个人全都蓬头垢面难分你窝,且都在做同一个动作,那就是拼命的咳嗽,打喷嚏。
方一鸣吐着嘴里的沙子,心里在想:如果刚才躲进车厢,许就不会这么狼狈。他下意识的朝山口看了一眼,随即又感到庆幸,因为那辆警用吉普已经被岩浆重重包围,并且大半截身子陷进流沙。他知道后备厢装有很多东西,却没有撒腿跑过去抢救,毕竟吉普车下陷的速度太快了,一定会在他赶到之前完全没顶。钟教授也看到了这一幕,看的他神情错愕、落泪不止,他心疼那些精密的探测仪器、专业的挖掘工具、为数不多的饮用水,还有那口跟随他多年的搪瓷茶缸。
震动趋于停止,风沙却没有停歇。亚楠提议立刻上山,钟教授不同意,他认为刚才发生了山崩,此时上山时自寻死路。亚楠说待在这儿迟早要被沙子埋葬,不如搏他一搏。方一鸣无条件支持亚楠,钟教授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做了让步。
风沙之中,他们来不及找上山的道,抓住荒草和树木就往上攀。别说钟教授,就连亚楠和方一鸣也不擅长登山,而此时他们都被逼成了攀岩高手。抬头望去,山顶藏于混沌之间,放眼脚下,黄沙正以每分钟一厘米左右的速度掩盖着地面。
钟教授体质确实不行,爬不了多远就气喘吁吁,为了不让他丢掉性命,亚楠和方一鸣起初轮流背他,后来都背不动了,就拖着他走,三人连拉带扯几个小时,直到处于风沙的高度之上。此时,头上玉宇清澈,脚下黄涛滚滚,但相比几个小时前风沙小多了,隐约可见远方的孔雀河被沙丘切为几段,楼兰古城只剩下半壁残恒,山口的吉普车踪迹全无,那座废弃的村庄早已被石头和沙土掩埋,包括那口装载着生命同时也爆发了死亡的深井。
钟教授抖掉身上厚厚一层黄沙,在空地上坐下来,从怀里掏出钢笔,又撕了片烟纸搁在膝盖上,方一鸣歪着头问:“你要写诗吗?钟教授哽咽着说:我要写遗嘱。既然已经死里逃生,还写什么遗嘱?莫非老头儿吓出毛病了?方一鸣很是不解。亚楠却明白钟教授的心思:这么高的山,能上来算是侥幸,可怎么下去?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他可不想再连累别人。更何况山顶冰架松垮,也许瞬息便酿成灭顶之灾,与其把大伙拖死在这里,不如自我了结,留一纸遗嘱让活着的同伴带给家人。
亚楠不理他,这时候劝也没有用,就由着他发泄一下,等发泄完了还得一起奔命。亚楠并不知道,子君、张昕和小周此时正在他们脚下的山洞里,当她拿起电话拨子君手机的时候,对方也正在拨她的电话,一样的没有信号,一样陷入更大的忧心。
装回手机。亚楠也坐了下来,无意间触到衣袋里那串项链。取出放在手心,项链在夜色中发出莹莹绿光,却不知他的主人刘雯现在安慰如何。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利的嘶喊,是个女人的声音,在深山之中反复回荡,听起来十分凄凉可怖。
下卷(地狱之门)第六十二章(巅峰极限)
亚楠站起来,循着声音望去,见前方一座山包后露出半间石屋,窗洞里火光摇曳,忽明忽暗中窜出一个黑影,鬼鬼祟祟掖着什么东西,大概是个盗墓贼或劫掠者。黑影绝对想不到,自己的行为在如此隐秘的山间会被人盯上,更没想到对方会给出如此严厉的惩处,那凌空飞梭的石块长了眼睛一样击中其右腿,顿时皮开肉绽骨精髓伤,他因此逃得更加仓惶。
“带上教授,我们走。”亚楠让方一鸣搀起钟教授,她必须尽快离开此地,倒不是为了除暴安良、行侠仗义,而是根据山顶的方向和角度,雪崩之后,数以万吨的冰架将毫无阻碍地砸进这片凹地,总不能刚逃脱黄沙覆顶又陷入冰雪坟墓。不知出于面子还是果真做好了自我绝弃的准备,老头儿拼命挣扎把方一鸣甩到一边,后者踉跄几步差点跌在地上。
钟教授用嘶哑而抓狂的声音表示自己的坚决:“你们干嘛非要摽着我?我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你们要是还尊重我这个老头子的话,就给我自生自灭的权利。我不想让你们给我陪葬,我不需要!我是损了阴德的人,你们这两个活人就不要再加重我的罪孽!我求求你们了!”方一鸣束手无策地望着亚楠。亚楠不言不语,伸手摘掉钟教授脖子里的围巾,抖一下上面的砂土,塞进他仍在嚎啕的嘴里,反剪其双手拖上就走。方一鸣看得有些发呆,等他们走开几米之外才回过神,弯腰拾起老头儿掉下的钢笔和未写完的遗嘱,然后快步跟上。
黑影腿上有伤行动很慢,为防追踪,他一路上躲躲藏藏,但还是很逃脱不了亚楠锐利的眼睛。亚楠见其对山势非常熟悉,料想必然是本地人,跟着他走一定能找到下山之道,于是加快了跟进速度。出乎意料的是,黑影没有下山反而继续向上走,绕过几道山梁又躲起来了。亚楠见松树旁好像有口山洞,洞内闪烁着暖暖的火光,想必钻入了山洞之内。在火光映衬下,方一鸣发现山洞再往前竟是黑漆漆的断崖。
相比历尽艰险的子君和亚楠他们,躲在崖边洞穴里的刘雯虽毫发无损,却也惊魂未定,先是滚石如雷,后是冰架崩裂,真害怕洞顶坍塌把自己砸成一块肉饼。刘雯估计唐克还是逃跑了,就在下定决心趁雪崩全面发生前退回葫芦口的时候,没想到那双瞳怪物居然回来了。走进洞里,唐克把一袋食物抛给既惊且喜的刘雯,然后蹲在火边摸出一包烟抽。不愧是在恶劣环境中长大,地震引起的剧烈山崩仅仅给他手臂造成几处轻微的刮伤。
刘雯打开那个鼓囊囊的帆布袋,见里面装有两张烤熟的馕、一块野猪肉还有一小瓶羊奶。刘雯拨开瓶盖先喝一口羊奶,尔后问:“哪儿弄来的?”唐克没有吭声,也没有看他,似乎在想什么事,刘雯又问了一遍他才回答:“从一家猎户那儿劫来的。”问起食物的来路,不过是刘雯的好奇心作祟,他可做不到‘渴死不饮盗泉之水’,在获知答案后,他咀嚼的速度只是慢了半拍,一大块野猪肉照样吃得安心自在。又不是他劫来的,他当然没有心理负担,就像我们掏低价买二手汽车、电动车、计算机或手机,谁认真思考过它是不是不义之财?如果享用赃物的无辜者也算帮凶的话,地狱里又该增加多少人被砍掉双手?
刘雯边吃边看着唐克,目光中没有丝毫谢意,他已然恨他,数年的欺虐凌辱怎么能用一顿劫来的饭勾销?何况他带食物回来不是因为讲义气,而是为了那串翡翠项链。刘雯在想:等唐克把自己送过深山,然后告诉那串项链早给弄丢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喷血而死。唐克心里也在打算盘,他在刘雯吃得正香时终于开了口,但内容与那条项链无关:“为了给你弄吃的,我的左手被那个烧火的娘们抓伤,右腿差点被人给打断,所以,要我送你过山,得再附加一个条件。”
刘雯抬了抬下巴,让他说下去。唐克的语速慢吞吞的,口气却不容置疑:“你得把我妹子娶了。”刘雯被狠狠噎了一下,他想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夸张,否则唐克不会一把夺下他怀中的食物,甚至把他嘴里未嚼烂的肉块也一起抠出来。刘雯劈手又给夺回来:“我没说不愿意啊!”他没必要为一句承诺跟肚子过不去,管他信义不信义,先吃饱了再说。“你答应了?”唐克伸长脖子,要从他脸上辨出是真情愿还是假同意,可眼前的刘雯不再是几年前任他欺凌的孩子,只稍稍皱了下眉就令他生出三分怯馁。
这顿饭刘雯吃得并不爽,倒不是因为唐克附加这条件过于苛刻,而是山洞上冰架的滑塌声越发刺耳。他将吃剩的食物放进帆布袋栓在腰间,也不问唐克是否还饿着肚子,把他从火堆旁搡出洞外:“快想办法送我过崖,待会儿发生雪崩,咱俩谁都跑不了!”危险在即,唐克也没有说什么抱怨的说,扯上那条编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麻绳,一头做成活套,一头握在自己手里,借洞口辐射出的光线,瞄准山崖对面那棵松树最坚固的枝桠抛过去。刘雯的心跟绳索一起落在那截枝桠上,而且落得相当踏实。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