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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图拉斯,你是我的儿子,我只是为了你好。你很聪明,无论你想干什么你都能做到最好,但为了一个残暴、腐败,欲求支配繁星间一切的政权而浪费你的生命是愚蠢的。”
“因此现在我很愚蠢?”
“这不是我要说的。你甚至没有在听我说话,你只是听到你想听的来继续这段争吵。”
阿克图拉斯知道他的父亲说的是事实,但关于列兵肖的记忆跳到了他心中的最前线,这个男孩被撕碎的肢体倒在血泊中的景象正笼罩着他通常清醒的头脑。
“不,并非如此,”阿克图拉斯说道。
“那是怎样的?”安格斯询问道。“我真的想知道。”
“这些就是你在克哈上做的,”阿克图拉斯说道。“爆炸和骚乱。你和费尔德还有你的革命联合仍在这而煽动着仇恨之火,不是吗?”
“闭上你那该死的嘴,”安格斯的牙齿嘶嘶作响。
“为什么?害怕我这个联邦陆战队员会向当局报告?”
“你不会?”安格斯说着,对他的儿子这个充满敌意的主意由衷的感到恐惧。
“不,当然不会,但我了解了什么人才会喜欢你所做的事情,”阿克图拉斯说道。“我看到了泰拉德IX上的尸体和鲜血,听见了那些叫喊。你可以证明你是在高谈阔论着联邦的腐败,但我看见了遗留在这之后的东西。我看见人们被毫不留情的射杀,上帝才知道有多少职业杀手卷入了那场交火中。如果这就是你所做的,我不会希望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泰拉德IX上的袭击与我无关,阿克图拉斯,”安格斯说着,向他走近了一步。“我发誓。我们只攻击军事目标——战斗人员。我们正处于一场战争当中,不要搞错了。”
“军事目标?”阿克图拉斯说道,从衬衣的下方拉出了他的陆战队识别标签。“那我怎么样?告诉我,如果这是你宏伟计划的一部分,你会批准使用炸弹或其他可能杀死我的攻击吗?”
“当然不!阿克图拉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的母亲希望我们今晚重新成为和睦的一家人。为了她不要毁了它。”
“来这儿是个错误,”阿克图拉斯说着,放下杯子,走向大门。“我要走了。”
“不,阿克图拉斯,留下,”安格斯跟着他,抓住了他的手臂。“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你的母亲和多萝西。”
阿克图拉斯转身面对着他的父亲。“我会在明天早晨离开的。”
远处的斯提尔林如宝石般闪耀,天空还完全黑着。在始于别墅的小径远端,阿克图拉斯坐于他父亲过去修建的胡桃木长凳上,看着海水冲击着银色瀑布下的峭壁。长凳中央的青铜饰板上刻有纪念阿克图拉斯的祖父——奥古斯都的铭文,但词句已经被一层绿色的锈迹掩盖,无法阅读了。
他仰望着群星,想知道自己下一个去的会是哪一颗。可能性是无限的,而他当然愿意随陆战队去见识更多不同的世界。
一旦他厌倦了军旅生活——那是一个他了解很快就会来临的时刻。他就会退伍,向着足够自由的边缘前进。
阿克图拉斯感到了口袋中的一阵颤动,并拿出了他的通讯器。他等到音调停了下来,然后翻开了它。又一条来自朱莉安娜的短信。自他到达克哈以来,这已经是第十五条了。
在他叹了口气,将通讯器放回口袋时,他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我可以一起吗?”阿克顿·费尔德说道。
“如果你是来这儿说服我留下,你就只是在浪费时间。”
“不,我知道试着说服你任何事都是徒劳。”
阿克图拉斯点了点头,朝着长凳打着手势。“坐这儿吧。”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简单的享受着景色的雄伟。远处,大海就像一面黑色的镜子,广阔的群星倒映其中,呈现为摇摆不定的光点。不时有银色的丝线闪现在天空中,尽管他知道那不过是飞船在撞击着大气,但阿克图拉斯仍愿意相信它们是陨落的流星。
“你会后悔,你知道的,”费尔德最终说道。
“什么?”
“就这么离开。你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你真的希望这成为你对家人们最后的回忆吗?”
“你太危言耸听了,费尔德,”阿克图拉斯说道。“这不适合你。”
“我没有,阿克图拉斯。相信我,克哈上正在发生的事比你所知的更危险。联邦正对这儿越来越恐惧,而每一个见过战斗的人都知道什么时候敌人最危险。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就算尽我所能,我也不能在面对着这样不顾一切的绝望时保证每个人的安全。”
“事情真的如此糟糕吗?”
费尔德简单的点了点头,“你不能回家。他们不是这么说的吗?”
“谁?”
“他们,她们,无论是谁。这不是重点。”
“什么意思?”
“当你生活在克哈时,你会认为这儿是世界的中心,而一切都是永远不会改变的。然后你离开了,几年没有回来。当你归来时,一切都改变了。联系被打破了。你来寻找的东西已经不在了,属于你的东西也已然消逝。
当你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旅程后,再回来寻找属于你的那些人们,寻找这个你所出生的世界时。但那已经不可能了,你没有准备好回归克哈,或是她没有准备好迎接你的到来,我无从得知。”
“什么时候你变成了一个哲学者?费尔德。”
“我到过许多地方,”费尔德说道,“并在这路途中拾起了不少东西。不要做任何鲁莽的事,好吗?如果你要离开,那么,离开,但先说声再见。不要像上次那样。”
“莫断归途?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我猜就是这个,”费尔德同意到。“说完你的再见,然后离开。直到你准备好回归时再回来。在此之前彻底切断一切联系。”
阿克图拉斯的通讯器又一次颤动了起来,他甚至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朱莉安娜。
“你是说一刀两断?”
“是的。”
“我认为你是对的,费尔德。”
第十一章
阿克图拉斯将头靠着办公室的合成墙面上,并闭上双眼,让暖气的嗡嗡声和赛斯托达中尉的打字声使自己平静下来进入半睡眠状态。在他被允许进入指挥官福勒的办公室前至少还得花半个小时。与布兰提根·福勒的约见总会晚点。这位公牛般威风凛凛的联邦陆战队第三十三地面攻击师的指挥官有着非常多的日程安排,而且无人能够替代。
拉斯·赛斯托达中尉是指挥官记录预约的副官——一个暴躁而一丝不苟的家伙。乍看之下,他似乎不像个士兵,但实际上正是他在积极增加着军队的条例。
尽管有对流取暖装置温暖着这间办公室,但阿克图拉斯仍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寒意。他拉紧了自己的制服夹克——他很快就需要一件新的了,这件只能勉强适合他宽阔的肩膀和胸膛。
就像大多数陆战队的命令一样,指挥官福勒的办公室的传唤突然降临了黑斯廷斯营地,但这次散发着不同的气味,也因此,阿克图拉斯早早的到达了——尽管他知道在指挥官屈尊相见前会等上一会儿。
外办公室显得有些简单而凄凉,只陈设着一张很不舒适的长椅——阿克图拉斯正坐在上面,一副铁制文件柜——古老与磨损的足可能来自萨伦哥号(超级航母之一),和赛斯托达中尉正在使用的桌椅。几张陆战队新兵招募海报被图钉钉在墙壁上——这似乎有些多余,因为可能见到这些海报的人都已经加入陆战队了。
阿克图拉斯站起来舒展了一下。他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并且已经浏览完了一本“战旗”——CMC的杂志。纸制的杂志在很久以前就被数码版本取代了,而这一本已经是老古董了。赛斯托达由于阿克图拉斯的起身而抬起了头。
“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上尉?”赛斯托达问着,好像阿克图拉斯违反了这间办公室某些不成文的规定似的。
“没什么,”阿克图拉斯说道。“只是活动活动双腿。你知道指挥官什么时候有空吗?”
“很快就有。”
“三十分钟前你也这么说。”
“那么你就不必再问了。”
阿克图拉斯靠近了并坐在了赛斯托达的桌子边缘上,他很清楚这会困扰到这个家伙。果不其然,赛斯托达凝视着他,但阿克图拉斯与他对视着。
“我猜你知道你名字的语源,是吗?”阿克图拉斯问着,拾起了桌上的一支钢笔。而赛斯托达夺回了它。
“什么?”
“语源,”阿克图拉斯缓慢的重复到。“意思是‘词语的起源与它们是如何得到现今的含义的过程’。我在问你是否知道你名字的意义。”
“我不知道,”赛斯托达说道。“它只是个名字。”
“正相反,我亲爱的朋友,在过去,一个人的名字是定义他的东西。许多名字来自一个人的职业,例如史密斯和库珀,而另一些提及了他的性格和外貌。”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啊,你看,赛斯托达是一类寄居在脊椎动物消化道内的扁虫,吸收宿主预先消化的食物。它们是丑陋的生物,只不过有为了附着在宿主身上的身体和最基本的脑袋。对它们最常见的抱怨是由于它们引起的呕吐。仔细想想你能知道些什么。”
阿克图拉斯在赛斯托达得以回答前从他的桌子上起身,走向了隔音玻璃窗,俯瞰着奥纳鲁·西格玛泛着蓝光的贫瘠海岸。黑斯廷斯营地偏远的建筑物在钴蓝色的天空下挤作一团,在防御发射塔的远端,一望无际的冰冻苔原向着直入云天的冰崖伸展开去。
玻璃四周的密封层已经面目全非,这个星球北极刺骨的寒意窃走了暖气产生的些许温暖。
阿克图拉斯研究着自己的侧影,他健硕、英俊的容貌显现在有色玻璃中。肩膀轮廓分明,而现在,他玩弄着嘴唇四周一圈整齐的胡子。他的双眼依旧锐利,远超过一个二十四岁的男人应有的程度,而头发十分浓密黑亮。他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他的父亲时,微笑了。
当然,是一个更年轻,更帅气的版本。
尽管几乎UNN的每一个频道都充斥着安格斯·孟斯克的影像——克哈的疯子,他们这么叫他——但自阿克图拉斯上一次有意识的想到他的父亲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自从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家人已经过去几乎五年,尽管他没有给他的父亲送去只言片语,但他一直保持着与母亲和多萝西的联系。
他的妹妹已经十一岁了——一个让阿克图拉斯感到她实在很大了的年龄。好像小不点昨天才出生,但现在,她在可视电话中的话语中总充满了男生、宴会和她对无法不在士兵的护送下出门的厌恶。克哈上的动乱已经接近于完全脱离控制了,权威人士声明戒严令的下达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阿克图拉斯不为他那个选择了这样危险生活的父亲担心,但他常常因他的母亲和妹妹焦急。他曾允诺过不会让任何事发生在她身上,而费尔德的警告仍回响在他的脑海中——他们的安全无法保证。
他在听见赛斯托达的桌子那儿传来的一阵响声时转身了,并在他听见听筒中福勒的声音时,对着悄然爬上那个男人脸上的恼怒一瞥微笑了。
赛斯托达抬头说道,“指挥官福勒现在要见你。”
第三十三地面攻击师的指挥官是一个有些正直、有些暴躁又办事迅速的人——他曾将许多挣扎中的战友留在身后。他黑白相间的头发剪得接近颅骨,皮肤是黄褐色的,而上面覆盖的皮革经历过上百个不同的太阳的洗礼。
他将一根未点燃的雪茄夹在齿间,正咀嚼着烟草,这个他在外层边缘防线养成的习惯到了他回到文明世界时也未曾丢弃。他的制服被压得整洁无暇,上面点缀着足以布满一个相当尺寸的天文馆的星星。
阿克图拉斯猛然立正并向指挥官行礼,福勒没有从桌上散落的文件中抬起头,但是还了礼。另一位官员身着别着上尉军衔徽记的白色制服,立正站在指挥官旁边。
这个上尉宽广的肩膀让他的军衔就像一种威胁。他的面孔十分傲慢、粗犷而好斗。阿克图拉斯立即对他产生了厌恶。
他猜这个男人大概四十岁——这对于一个上尉来说有些老了,而他的体格对于这个年纪来说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坐下,上尉,”福勒说道。“我有份儿工作给你。”
“是的,长官,”阿克图拉斯说着,坐在了福勒的桌前。
“这是埃德蒙多·杜克,”福勒说着,向站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翘了翘拇指。“阿尔法中队的上尉。他的部队要前去诺兰达·格雷沙瓦斯矿山,我希望帝国小队一同前往。”
阿克图拉斯点了点头。他听说过阿尔法中队,那恐怕是联邦最高效的一群战士——同时也意味着最野蛮,他们的座右铭是“第一个列队,第一个出击”,被人称为“血鹰”——这恰好证明了阿克图拉斯的估量是正确的。
“是的,长官。任务是什么?”
“使那些矿工信服,离开并把地方留给我们才是对他们最有利的。这群科尔…莫里安人在那设施上一直忙到现在,但上头认为该有什么让他们很不高兴的事发生了。我们会对事情保密,并灭了那些海盗的嚣张气焰。你知道的,通常如此。”
“通常如此,”阿克图拉斯厌倦的说道。即使福勒听出了他的语调,也并未发表评论,但阿克图拉斯能看到杜克表现出的愤怒。
“你有了阿尔法中队,为什么还需要帝国小队?”
“上头的命令是与我们一些活跃的小队联合。我想把你的人送去阿尔法,希望杜克进行战地评估,确保每个人都达到高水准。”
阿克图拉斯对将帝国小队归于埃德蒙多·杜克麾下的这个想法感到恐惧。尽管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人,但他本能的感觉到他是一个傲慢自大的家伙。看着杜克得意洋洋的脸,阿克图拉斯突然认出了他。
他在UNN报道古老家族们的活动时看见过同样傲慢的脸。
“埃德蒙多·杜克?”他说道。“来自那个塔索尼斯的杜克家族?”
“独一无二,”杜克慢吞吞的说道。“我听说你们大多数是边缘世界的乡巴佬。是这样吗?只有两种东西来自边缘世界,小子——”
“是的,是的,我知道,”阿克图拉斯打断道,将注意力放回了他的指挥官身上。“长官,你不能这样考虑。你不能让帝国小队让这个人指挥。”
“你在告诉我怎么处理我自己的军队吗,孟斯克?”福勒问道。
“不是的,长官,”阿克图拉斯匆忙说道。“但——”
“也无妨,”福勒继续到,就像阿克图拉斯什么也没说一样。“你是一个优秀的官员,孟斯克,你的人很尊重你,但如果你再试着讨论我的事务,我会立刻让你去冲厕所。明白了吗?”
“清清楚楚,长官,”孟斯克说道。
“无论如何,这不关你的事。你就快退伍了,因此,谁来指挥他们都无所谓。”
“我只是希望确保我的人交到可靠的人手里,”阿克图拉斯说的同时,凝视着杜克。
“好了,你不要再关心了,孟斯克,”福勒回复道。“现在,离开并保证你的人一切就绪。任务简报将在十九点下达,运输船会在二十点来到。”
一股怨恨的风刮过诺兰达·格雷沙瓦斯矿山下的冰封斜坡。阿克图拉斯低下头盔对抗着风的力量,他的视线牢牢固定在前方白雪皑皑的蓝色山脊上——矿山就坐落那儿的远处。而山脊上空布满烟柱,被大量的蒸汽和劣质废气系统上肿胀的污染物给弄脏了。
他在埃德蒙多·杜克旁边前进着,这个男人的白色盔甲上装点着几十个军衔徽章和荣誉状。似乎,对应着他的狂傲,杜克已经见证过相当的战斗了。这没有让阿克图拉斯更喜欢他,但至少他不想跟一个菜鸟一同行动。
一百个陆战队员列队,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崎岖的斜坡上,向着山脊前进。七个巨型机器人前进着支援他们,即使是坚毅的陆战队员也会发现这种地形极具挑战性,他们的回转仪必须不断战斗来保持他们稳定在危险的冰雪上。
秃鹫悬浮摩托在侧翼奔驰着,而当两架支援幽灵战机在上空盘旋时,阿克图拉斯几乎听见了引擎在呼啸的风中轰鸣。将他们从黑斯廷斯营地载来的运输船被迫在一公里远的地方将他们卸了下来,这种航空器糟糕的空气动力系统没法对付强风和低能见度。
“一支来自地狱的军队,是吗,孟斯克?”杜克通过头盔间的通讯说道。“你见过联邦力量如此出色的展示吗?”
“令人印象深刻,”阿克图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