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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处理?”
“先冰敷吧!抑制出血肿胀,减少血肿的形成和疼痛。两天之后就可以热敷,改善血液循环。我再给她开些活血化瘀的膏药和口服药,内调外养几天就行了。”
“谢谢医生。”康辰轶道。
活血化瘀?膏药?口服药?林空空脑海中在想,用这么多药会不会对胎儿有影响?就对医生说:“医生,我是孕妇,药品还是少用些吧!”
“噢!这样啊!那用药真是得谨慎些。”医生说着就要去取药,看康辰轶呆站在原地不动,就开口催促:“先生,走,跟我去给您太太取药。”
康辰轶完全被“我是孕妇”这四个字,震在了原地,仿佛被一盆冷水由头浇到了脚底,让他从心里散发出阵阵寒意伴着浅浅的疼痛,像极了涤冰澡雪的感觉。(涤冰澡雪这里是指:冰凉的疼痛和纯洁的情感交融,至冷至纯,毫无杂质。)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空空的肚子,那里平平坦坦,明明什么状态都没有,怎么就是孕妇了?
“这位先生,给您太太取药了!”医生见他不动,又催促了一遍。
康辰轶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跟着医生去取药。
冰袋敷在林空空肿胀的脚踝上,胀痛感逐渐递减,坐得太久了,她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腿。
“腿麻?”康辰轶用手轻按着冰袋,温和的问。
“嗯。”
“那你小幅度的活动一下。”
“嗯。”
“一只宠物狗都能让你这么狼狈,笨蛋!”
“嗯。”
林空空的心思还在康辰轶喜欢她这件事上,心绪不宁,回答起来有些没走心。
他看她这副模样,实在是想讨厌都由不得自己,就低低的笑了声。
他一笑她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时又羞又恼:“我不是笨蛋!”
“嗯,你不是笨蛋。”
“你这人也忒坏了。”
“我是想看看你还嗯不?是不是除了嗯就不会说别的了。”
林空空忽然觉得,他们之间刚刚有的那一点点尴尬,被他轻松化解了。
————
左青云看着康辰轶抱着林空空离开,红唇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康辰轶!康家大公子,“康达”的执行总裁,她早有耳闻。
年少有为又出身书香名门,有多少深闺少女迷恋他的风姿,仰慕他的才华?今日一见,果然所传非虚。夫唯大雅,卓尔不群,确实有着一种特有的男子魅力,比之白晨风也不遑多让。
一样的惊才风逸,一样的气宇轩昂,却是完全不同的诠释。一个清冷卓然,一个温文尔雅。
纪蒙蒙啊!纪蒙蒙,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我以为白晨风对你死心塌地,是因为你们遇见的早,青梅竹马。没想到连康辰轶这样的男人,也能对你另眼相看。
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草包一个,这朵看起来不太一样的温室之花,不知道凋零起来会不会也是,零落成泥碾作尘的下场。
这世上,许多事真是很不公平,有的人辛辛苦苦,付出很多努力,结果,想要的却依然得不到。而有的人,什么也不做,就能轻松被众人捧在手心。只是因为,出生在个好人家,这一切似乎都是运气说了算。
只是,我不相信命运,不相信幸运会始终围绕着你一个人。我左青云想要的东西,如果我得不到,那别人也休想得到。
康辰轶来的可真是时候,这压抑都压抑不住的情感,对上极端霸道的白晨风,似乎越来越精彩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来,我也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只要稍稍动点儿手段,搅乱这一池清水,然后,浑水摸鱼,轻轻松松就能将林空空从白晨风身边赶走。
左青云心里一松,却又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那就是林空空怀孕了。这下她彻底淡定不了了,只要这个孩子还在她的肚子里,白晨风就永远不会不要她。
自己刚刚明明就要成功了,她用胸针扎了那条流浪狗,让它发狂的冲向林空空,只要它扑向她,她闪躲不及,自然就会出意外。从她尚未显怀的腹部来看,孩子的月份应该不大,孕初期最容易流产。
当年她生下那个孩子后,她的酒鬼丈夫推了她一把,她就意外流产了,真是很容易,容易到让人猝不及防。
那个孩子?生得特别像她,眉眼口鼻,都和她如出一辙。左青云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她离开的时候,他还不满周岁。对于一个那样小的孩子来说,没有母亲,只有一个酒鬼父亲,和一帮穷凶极恶的亲戚,不知道在那么恶劣的环境里,能不能生存下来?
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有七岁了,七岁的孩子会做什么呢?该上小学了吧!会不会也像其他小朋友那样,背着可爱的书包,系着红领巾,蹦蹦跳跳的上下学?会不会得了奖状也要礼物?会不会缠着妈妈讲睡前的故事?
思及此处,左青云的心泛起不可抑制的疼意,那是一个女人作为母亲的天性,亦或是一个人,最不能跨越的道德底线。
越想越难过,她用手捂着胸口,将眼睛里的酸涩感压抑回去。不断的告诉自己:左青云,不能哭,不许哭,坚决不哭。
那些过去,早就应该随着那场大火被焚烧干净,不应该再存在她的脑海里。因为,那一切很肮脏,在回忆里都散发着腐臭的味道,根本就与她不相配。
配不上的一切有什么值得回忆,值得留恋,值得她落泪的?那一切都该被埋葬,包括那个孩子,她不能再想了,永远不能再想。
192:有匪君子(三)
白晨风不得不承认,当左青云告诉他林空空扭了脚踝,被康辰轶带走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会有些害怕。
害怕,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的感觉了,一时让他无所适从。面上装的不甚在乎,心里却在意的要命,因为那人是他,是康辰轶,心里装了林空空的康辰轶。
白晨风是骄傲的,既有傲气又有傲骨,这种骄傲源自于骨血里,生来就有。他从不羡慕任何人,亦从不嫉妒任何人,不是他有多么的心如止水、与世无争,而是他认为那些人通通不配。
他唯一羡慕过的人只有康辰轶,无关出身,无关风采,而是因为他的心。有人说他温雅,有人说他良善,有人说他无双,其实均不全然。他最高贵的品格是不管岁月如何变迁,时光如何沧海桑田,依然能保持内心纯然天真。
是的,康辰轶一直很执着的在守护自己的心,这就是时至今日,风采绝世的康家大公子,迟迟未娶亲的原因。
白晨风依然记得多年前的一幕,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浅酌畅谈之后,兴致勃勃的让人抬了檀木书桌到院子里,对着皎洁的月光,沐浴着白流苏般的月华时,一人捏着一管羊毫,写下人生信条。
“失意杯酒间,白刃起相仇。”这是白晨风当日所写。
康辰轶看了直摇头,感叹:“太过犀利,太过锋芒,太过束缚。”
“男子汉,行于世间就当如此,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他回。
康辰轶不语,只行云流水般的写下:“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是什么值得让你如此执着?”
康辰轶当时的回答,让他每每想起总觉得,仍是清晰回荡在耳边。
他说他胸无大志,不要天下,不要豪情,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若是有天,他能遇上心爱之女子,便是苍天待他厚重。
自己问:“世间佳偶甚少,怨偶颇多,男儿志在四方,你一心都要留在女人身上么?”
他依然温润着眉眼,娓娓道来心中的画卷:“何为佳偶?何为怨偶?我不要‘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因为它太过壮烈忧伤,人生负担不起;我亦不要‘唯将长夜终开眼,报答平生不展眉’因为它太过悲伤刻骨,人生承受不住。
我只要执一只画笔勾描佳人浅淡的眉梢,静静依靠。染,淡墨书香满怀;听,细雨落花屋外;看,清风明月窗前。如此闲情雅致,便是人生至美的画卷。”
当时听了不置可否,浅戏:“康家大公子,风采绝世,能让你这般相待的女子,这世上大抵是不会有了。”
“不难,我只要懂我心者,哪怕她在外人眼里缺点很多,只要是我的忘忧草,是我的解语花,就足矣!”
他要的人可以不出身高贵,可以不风华绝代,但一定要心底纯净。这种纯净,在某个时候,某个点,与林空空几乎是完全相同的。
这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害怕的原因。
他对林空空很了解,那是个执拗的女孩子,一条路走到黑。别人要撞了南墙才回头,她呢?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所以,他对她向来有信心,这么多年即使他不在她身边,也不曾担忧过她会爱上别人。可是,康辰轶不同。如果说,自己对林空空的爱是枷锁,那康辰轶要给的恰恰就是放逐。
在自己的认知里,可以让她做风筝,但自己一定要做拉线的人,即使她向往蓝天,要自由飞翔,也终究逃不过,挣不过自己的管制。
若是换作康辰轶,他应该会让她飞,等她飞累了,疲倦了,自然就会回到他身边。亦或是他实在放不下,就干脆抛下一切,同她一起去感受天空的辽阔。
越想越焦灼不安,越来越无法淡定,不可以,不能再让他们有独处的机会,太危险,这种危险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一面是手足,一面是她,就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会让他们万劫不复。
白晨风最终天人交战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康辰轶的电话。
电话被很快接起来,线那头的声音依然温雅如初,让人听了感觉如沐春风。
他顾不得康辰轶让他等一会儿,说他们很快就回来。问清楚地址,估计了路程,急切的赶了过去。
————
“表哥很快就过来了。”康辰轶挂了电话对林空空说。
林空空也不说话,就点了点头,有些疲倦的靠在床上昏昏欲睡。
康辰轶看她沉了眉眼,也沉默,只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替她按着冰袋。
白晨风在窗外看了他们一会儿,他们相处起来很和谐,谁都不说话,静谧中却自然流泻着安然的味道。
他的心里忽然升出一抹落寞,带着清浅的怒火,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大步向着她走过去。
林空空看见白晨风步履还算优雅的走到她面前,仰头微笑,“小白,你来了?”
他尽量压抑自己不要发脾气,从康辰轶手里接过冰袋,替她敷在脚踝上,低沉着声音问:“手机呢?怎么又打不通?”
“没电了。”
他蹙眉,“怎么总不记得充电?”
“当然是懒得操心,以后你帮我记着吧!”她说这话的时候,微侧着头,眉眼弯弯的,安静美好的不像话。
他无奈摇头,会心一笑,心里的怒意被浇熄,自己如何能舍得责怪她?
“来,我看看你的脚,疼么?”白晨风蹙眉看着她依然肿着的脚踝,冷冷清清的问。
“好多了,刚才疼得可厉害了。”
“唉!真是笨丫头,这么大人了,走路都不小心,一会儿你就坐在轮椅上去订婚吧!”
林空空一听着急了,“才不是我不小心,是那只狗狗发狂了,我不要坐着轮椅去订婚!丑死了。”
“不坐轮椅?那你说你的脚怎么办?”
林空空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耍赖:“那你抱着我吧!”
“全程抱着你?”
“嗯嗯。”
白晨风抚额,“亏你想的出来?”
他的怒意林空空自然看得出来,也许在三个人中最后明白过来的那个,反而是她自己。她不是真要他抱,只是在哄他宽心,看他有动摇的状态,笑了笑:“那你要不要颁个奇思妙想奖给我?”
白晨风伸手抚了抚她的发,转头问康辰轶:“这个冰还要敷多久?”
“差不多了。”他温雅的回复,心里升腾起淡淡的落寞。
“那咱们回去吧!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我的女主角。”他说着话轻轻扶起她,脱下外套,把她裹了起来,径直向外面走去。
“小白,你还真要抱我去?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还是找个人扶着我吧!”她躲在白晨风的怀中,轻轻呢喃道。
“你的想法我不敢违背,自然就得全程抱着订婚了。”白晨风听她了她的话,知道她是害羞,故意戏谑道。
“那我现在不要你抱了!”
“哦?真的?这么优质的男人主动抱你,你还不要?”
“小白,你真自恋外加讨厌!”林空空说着话,小手轻轻捶了一下白晨风胸口。
白晨风出来后本想再送她去医院看看,诊所那里他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她现在是孕妇。可林空空坚持说没事不用去,她不想因为这点事,在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里跑到医院去。白晨风拗不过她,只能等订婚宴结束在说。
场地以及其他的琐碎事物,白晨风早就交给李元朗去办了。
来到“擎天”礼堂的休息室,白晨风把林空空放在长椅上,自己也安静的坐在一旁,温柔的把她脚放在自己腿上,认真的看了看,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大碍,是有些红肿。
林空空看着他温柔的神情有点出神,觉得康辰轶发脾气的时候,和小白温情的时候,竟然很像。完了,完了,头脑很清楚,心绪却不能自主,林空空心里忽然升起了很强烈的负罪感。
“想什么呢?小呆瓜,别老是走神!”白晨风用手挠了挠林空空的雪白脚踝。
“咯咯咯……”林空空怕痒的轻笑出声,看着白晨风猛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趣事。
白晨风看着她眼睛里的狡黠,就知道这丫头指不定又想到了什么,疑惑的看着她,“你这小脑袋又在想些什么?”
“小白,你还记得咱们初见那年,你在机场帮我追小偷的事么?”
“纪!蒙!蒙!”白晨风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不许她说。
林空空却一点儿都不怕他,“我是第一次觉得小白真强大,离得那么远都能追上小偷,钳着进了警务室。我也是第一次发现,因为我的迷糊弄出这样的乌龙,小白被人质问,跟着丢脸的时候,又尴尬又别扭的模样,很可爱。”
“不许说可爱,还有,要不是你认错了人,我能追着人家跑了大半个机场?”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问他不是小偷跑什么?他说你来势汹汹的追他,他以为遇到黑社会了,吓都吓死了,哪有不跑的道理。当时真的很好笑。”
“纪蒙蒙!你要是再敢说这事,我就……”
193:订婚(一)
林空空看某人真有些炸毛了,机灵的转了转晶莹剔透的瞳,“嘻嘻……小白,这里不是没人嘛,没人知道的,你到时……”
“臭丫头,你给我住口!没完了没了了是不是?”
白晨风打断她的话,看她明明净净的眼神,白玉一般瓷细的脸颊,干净清新的像白兰花,心里喜爱,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又把自己的贴上去蹭了蹭。
李元朗把订婚的一切准备好,剩下些善后的细枝末节交给别人,自己跑到休息室偷会儿懒,正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眸小憩,就看到白晨风抱着林空空闯了进来,两人竟然都没有发现他这个大活人。
他刚想出声,却发现两人亲密无间的打情骂俏,他家老大在外人面前冷得跟什么似的,一到嫂子跟前,这甜甜蜜蜜的样子,让他不敢去打扰了,怕惹了某人不悦,自己倒霉。
他秉气凝神的让自己几乎不存在这个空间里,没想到他们却说也说不完,腻歪也腻歪不够。他知道他家老大耳朵灵敏,所以就一直忍着,感觉都快忍不下去了,那两人竟然还不够。
说来说去还说到他家老大的糗事上去了,他知道这不能听下去了,指不定一会儿林空空还会爆出,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事。老大最臭美了,下手又黑,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偷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灭口了。趁着有嫂子在,他会保持风度,还是赶紧消失,跑得越快越好。
“咳咳咳……老大,我只是想说,我比你先来这!”
林空空一看这里凭空跳出个大活人,一时窘迫,藏在白晨风怀里也不好意思露头。
白晨风看见李元朗,先是蹙了清俊的眉头,然后侧身挡了林空空,微眯了眸子,不悦的说:“你在这里怎么现在才出声?”
“我……我看见你们你侬我侬的,没敢……咳咳咳……没敢出口打扰你的雅兴。”
李元朗这话一出口,白晨风倒是依然坦然,林空空却整个脊背都僵了,一张俏脸更是像被火灼一般滚烫,无措的抓了白晨风的大手。
白晨风本来还要训斥李元朗几句,见她局促不安了,就嫌弃的撵人:“你赶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