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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父亲失去一切也就罢了,还将他送进了监牢里,让曾经风云叱咤的人,变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犯人。
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人权,她甚至不知道,已经风烛残年的他,还能不能熬到可以出狱的那天……
这一切都是小白做的?小白,她的小白,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期待了十年的爱情,盼望了十年的奇迹。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相信……
她瞪着清凌凌的眼睛看着左青云,看着她的笑在她眼前扭曲,变得狰狞,变得残忍。她觉得这个女人很邪恶,就像是恶魔一样,把她的世界一下子陷入黑暗。
她忽然很冷,好像世界一下子进入了隆冬,空气里都是刺骨的寒意……
她一直很清楚,父亲最大的仇人就是小白,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绑架她的那个人会是小白授意的。
因为,这十年的光阴,他的细心呵护,她确定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她也确定,那天那个人不仅仅是想恐吓父亲,而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那把划破她脖子的匕首,让她深刻的体验到死亡离自己最近的感觉,甚至比每次心脏病发还要清晰。
脑海中,他的面容清晰,那双她爱极了的眼眸如苏醒的冰川,简单、闪烁、光影斑驳。
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感受到母亲心情的变化,开始不安起来。林空空瞬间清醒,伸手轻抚上自己隆起的腹部,淡淡安抚着他们。
他们是未婚夫妻,还将拥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她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明天的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苍天格外恩赐。她不相信小白会那么对她,永远都不会相信。
她低头,心里一阵自责。自己怎能凭借外人几句话就怀疑他,这待他何其不公?轻轻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和小白之间的事,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参与,任何人于他们来说都是外人,不可以掺杂其中,更不能受旁人挑唆。
“你喜欢他……是吗?”
林空空开门见山地问,左青云没有底线,那她又何必对他客气?她决定要拆穿她,让她空欢喜一场。
“对,我喜欢他,一点都不比你喜欢的少。”
左青云坦率的回,丝毫不想隐瞒。因为她觉得,喜欢一个人是光明正大的,尤其是那人尚未成婚,更没有隐瞒的必要。
林空空浅浅的笑了,语气已不复之前的温柔,隐隐的渗进一些疏离,甚至是敌意:“那你是来行反间计的。”
“我只是来阐述事实,我喜欢他是真的,他利用你胁迫你父亲就范也是真的。”左青云说得坦坦荡荡,给自己的邪恶找了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也许当很多人遭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会怒不可遏,因为对方的无耻,可林空空却一点儿都不生气。
这一生,能让她生气、让她使小性子的人,从始至终,也就只有白晨风一个。
在她的世界里,除白晨风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她简单的规划成了善意和恶意两种。而左青云无疑已经被她,划分到了恶意的阵营里。
在恶意的阵营里只有她的敌人,而面对他们的时候,她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示弱。不管多难受,多受打击,她都应该更坚强的面对。
“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她绝对不会做。
“你这么做无非就是希望我和他反目,然后,你就能轻易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兵不血刃,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左青云一直以为,这个外表看似柔弱安静的女子,即便是有些小聪明,却也绝对不会犀利如斯。
如此的针锋相对,不是她的性格。她应该是那种绵里藏针,伤人于无形,表面永远与世无争,像纯净水一般的人。
“你不是相信我,你是应该相信我说的话。”
“原来……你是来诛心的。”
“随你怎么想。”
“我没有相信你的理由,因为你这个人完全不可信。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工作,如果我把你今天的话,告诉你们白总,你说……他会怎么处置你?”
林空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原本纤细柔弱的人,却给左青云一种无形的压迫。
“他大不了就是解雇我,工作这种事情,换换也未尝不是好事。而你呢?你自己有没有勇气去问他?”左青云有些咄咄逼人,她停顿了一会儿,看林空空依然没有反应,又接着说:“你不敢问,因为你知道……我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林空空看着眼前完美精致的一张脸,能想到的就只有美女毒蛇,那种无骨软滑,给人毛骨悚然,又恶心到极致感觉的动物。此时对她已经不仅仅是没有好感,而是心生厌恶。
她性格和善,素来不喜欢斤斤计较,旁人对她好,她便加倍对人好,旁人讨厌她、诋毁她,她便置之不理。如此厌恶一个人,是在她人生中非常少有的经历。
“左小姐,你这么会揣摩他人的心思,真的好么?过慧易夭……”
左青云笑:“我是该谢谢你夸我聪慧,还是该记恨你……咒我早死?”
“我只是在提醒你,还是不要那么咄咄逼人的好。毕竟,这个社会还是讲究团体,没有人是完全独立的。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计较对别人的伤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你说,咒你早死的人……会不会越来越多?”
“那个不在我的控制范围,我只知道这个社会,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不信鬼神,只知道想要活下去,或是想要活得好一些,就只能吃掉其他人。这不是因为我黑暗,而是,人的天性使然。”
这是林空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在她的印象里,女人总是温和、优雅、美丽的。而左青云恰恰相反,她说出的每句话,都是喜欢追逐权力,勾心斗角,踩踏别人的。
人喜欢追逐权力,喜欢追求更好,这并没有什么错。只是,人毕竟是有情感的,和动物不一样,总要有底线,有人格。
“我也不信鬼神,但是心中总有一丝敬畏,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做什么事的时候,还是问问天,问问良心。”
“既然你对我这么敌视,完全不信我说的话,那我就提供给你一个有用的信息,你空闲的时候不如去见见白朗,我想一切问题就会清晰明了。”
林空空蹙眉:“白朗?白婷的哥哥?”
“对,就是他。”
“好吧!你想传达的事情已经告诉我了,现在请你从我眼前消失。”
左青云优雅的整理了衣衫,看着林空空似笑非笑地说:“知道你是有气没处撒,我还是赶紧消失吧!”
林空空看着左青云,她的眉毛有些略上挑,看起来精明能干又霸气十足。前一刻,还是那样一个角色,这一刻却笑得轻松又明艳。真真是变脸比变天都快。
她实在不想和她多说,更不想再多看她一眼。逡巡了一圈儿,看看周围的东西,本来是要买一些婴儿用品的,此时被左青云一搅和,却是一点心思都没了。
274:纸包不住火(三)
不知是不是因为林空空的心里早就有过这种想法,只是被她一直隐蔽着,不曾表露。而今日左青云的一番话,在她心里燃起了一把火,让这个念头如何也压抑不住。
从外面回来后的她有些心神不宁,午餐依然很丰盛,她却味同嚼蜡。连神经大条的白晨曦都看出来她的反常,反反复复的问了她好几遍怎么了。
她心烦意乱的躺在床上,感觉身体很疲倦,却怎样都睡不着。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熬到白晨风回家,一看见他,她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眼巴巴的朝他伸手。
白晨风随手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大步走到床前,却没伸手抱她,只微搓着骨节分明的双手。
“抱我!”她命令的语气。
“等一会儿,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凉着……”他温和的回。
“这又不是冬天,还能有多凉?”
“晚上气温依然很低,我刚从外面回来,都带进来凉气了。屋里热,你穿的这么单薄,现在抵抗力又差,不仔细着很容易感冒的。”
林空空看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长串理由,素来冷峻的眉眼,温润如画。她心里一暖,本来想问他的问题又被她压了回去。
他们可以走到今天不容易,她不想做任何伤害到他们感情的事。如果她问了,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那结果,她自然无法面对;如果得到的结果是否定的,恐怕在他心里又会觉得,她不够信任他。
既然两种可能得到的结果都是她不想要的,那她何苦要为难自己,不如不问。
白晨风觉得自己带回的凉气挥散得差不多了,就坐到床边,伸手揽了她,看她鬓发凌乱,又替她整理整齐:“怎么把自己整的跟个小疯子似的?”
林空空也不理他的嫌弃,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声音绵绵软软地说:“我怎么就是小疯子了?”
“头发乱成这样还不是?”
“我只是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没梳头发而已。”
白晨风蹙眉,“你怎么又躺了一下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空空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心里有事儿,她想和他说的是,她真的不想再看见左青云了。
虽然和她接触不多,但每次遇上她,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而且她给自己的感觉也特别不舒服。
可她又怕白晨风会因此质问,他素来警觉,要是问出这件事,还不知要掀起什么风浪。
到底要不要说?她犹疑不定,许久过后,她发现不管自己多想和他说这个,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白晨风看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傻傻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头俯视她,不悦的说:“你又走什么神儿呢?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林空空长出口气,收敛心神,看他满脸不悦,就两手揽了他的脖颈,撒娇:“我这躺了一下午,脑袋锈的反应不过来,没走什么神儿,你就不要总拉着脸了,包公一样,黑黑的……难看死了。”
“难看死了……你这是嫌弃我?”他没好气地说。
“那你不也嫌弃我吗?你还说我是小疯子呢?”
白晨风无奈叹息:“我真是拿你没法子,伶牙俐齿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又躺了一下午?”
“就是不太舒服,身子乏。”她随口扯了个谎。
一向聪明的人,此时却当了真,有些焦急的问:“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抽筋?气喘?还是睡不着?”
“抽筋。”
白晨风拿了靠背替她放在身后,让她靠得能舒服些,又掀开被子,修长的手指给她腿部轻轻按摩着。
林空空舒服的叹息一声,摆了个官太太的架子,捏着嗓子说:“咦……你这手艺不错呀!”
白晨风知道她下面要说的话,肯定是挤兑自己,就装作没听见,不回复也不抬头。
他本来就不喜欢说话,闷油瓶似的性格,素来都是她说的多,他只负责听。高兴了就回她一声,不高兴压根儿就装聋,所以林空空早就习惯了。
她还没恶作剧够,就又清了清嗓子,依然是慢条斯理的说:“模样生得也好,今年多大了?婚配否?”
“没有……”
“没有什么?”
他低头浅莞:“没有婚配!太太要是有合适的,可以给我介绍一个,要模样好的。”
林空空一听他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手轻扶着肚子坐起来,握着拳头狠狠的锤了他两下,娇嗔:“你叫谁太太呢?你见过这么年轻、美丽、温柔、可爱的太太?”
“年轻、美丽、温柔、可爱,你确定你身上有这些?”
“白!晨!风!”
“在呢?我又不耳背,喊那么大声干嘛?”他明知故问。
“我不管,你哄我,你必须哄我……”她骄纵地说。
“好……哄你……其实你不太理解太太这个称呼,我这是让你提前行使权利了。”
林空空心里有事儿,也就有些心不在焉,听他这么说竟然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什么行使权利?”
白晨风无可奈何的看她,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说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头,有没有脑容量?这种问题你都想不出来,还好意思问……”
林空空不愿意的握了他的手指,咬了一下他的指尖,“什么嘛!就是没懂你的意思啊,你就又质疑我的智商……”
“你的智商还用质疑吗?”
“我的智商当然非常高了,你看看孩儿他爹就知道啦!”
“什么话题都能扯到我身上。”
林空空甜甜的笑:“那你伶牙俐齿的,我说不过嘛……”
“好吧!高智商的丫头。”他无奈且认命。
“嘻嘻……”林空空忽然又想起,刚才他说的话,就眯了眯清泠泠的眸子:“对了,你刚才还说什么来着?我竟然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吃着碗里,瞅着锅里的。”
“说你智商……咳……你不愿意听,我这都是说了多久的话,你才反应过来?”
林空空看他摆明了挤兑自己,又想起今天上午左青云说的那番话,说来说去,这麻烦事儿还是他给她招来的。
明明就是个臭男人,偏偏犯桃花犯的厉害,走到哪都有女人上赶着。从认识他那天开始就是这样,赶都赶不完。真不知道都喜欢他什么,冷得像个冰坨子似的。
林空空这么想的时候就没意识到,她还不是喜欢人家喜欢的厉害么?反倒是越想越生气,就狠狠的捶了捶他的肩膀。
这几下算是用了力气,她的手都感觉到疼了。她一边儿吸气,一边甩着手,埋怨:“你怎么不躲着点儿?真是的,你看……把我手都打疼了。”
白晨风不理她,依然维持着给她按摩的动作。
他一沉默林空空就害怕,这不能怪她胆子小,而是他的脾气实在厉害。不生气的时候怎样都好,来了脾气可难哄了。
“小白,你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
“那我打疼你了吗?”
“没有……”
“除了没有你还会说别的吗?”
他无奈的摇头,他皮糙肉厚,她那小拳头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
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无忧无虑,任性娇蛮,就和以前很多个日子一样。他不想要她总是那么乖巧,使使小性子,也无伤大雅。
只要她觉得幸福自在,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他白晨风的女人,自然没人能限制。
林空空看他不说话了,就觉得自己刚才用的力气有些大,怕自己真打疼了他,用自己裸着的脚,轻轻的踢了踢他,语气十分骄纵:“喂!你个坏人。”
白晨风看她白生生的脚丫还有些浮肿,不像往常一样骨节分明,纤纤柔柔的,而是显得有些胖乎乎,圆圆润润的。他看着可爱,就用手指在她脚心挠了挠痒。
林空空脆声脆气儿的笑,白生生、水嫩嫩的脚趾都蜷了起来。
“呵……小白,你可饶了我吧!痒痒呢?”
白晨风也不敢太大幅度的逗她,免得不小心扭到肚子。
“是你自己先阴阳怪气儿的过来挑衅,这会儿……又害怕了?”
“我才没挑衅呢?可不许你吃着碗里,瞅着锅里的。”
白晨风自然清楚她喜欢听什么话,自己印象中的小丫头,如今都要做母亲了。她怀孕后吃了这么多苦,他都看在眼里,哪里还舍得违拗她?
“锅里是你,碗里也是你。”
林空空听了他的话,微勾了唇角,满意的笑,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满意了?”
“还算满意。”
“舒服些了吗?”
“你说腿么?”
白晨风停下按摩的动作,盯着她看,阴森森的问:“不是腿,难道还有别的?”
“嘻嘻……舒服多啦!”
“那好,该换你给我按了。”
林空空看着某人脱了鞋子,赖皮巴巴的躺到她腿上。
“喂,哪有你这样的?”
白晨风清浅的笑了笑:“头痛,给我捏捏……”
林空空轻轻给他揉按着太阳穴,抱怨:“你看你平时都不注意休息,每天那么累干嘛?钱是赚不完的……”
275:纸包不住火(四)
林空空揉按的力道适中,本来觉得十分疲倦的白晨风,舒服的闭了眼。
“没办法,养你压力很大。”
“怎么会?我吃的也不多呐……”
“还不多?比我吃的都多。”
“嗯……最近好像是这样。”林空空说完以后又想到一件事儿,停下给他揉按额头的手,火急火燎的问:“小白,你说我这样吃下去,会不会变成个大胖子?”
“大胖子?”
“嗯……”
“嗤……”他低笑:“就你这小骨架,一辈子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