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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子?”
“嗯……”
“嗤……”他低笑:“就你这小骨架,一辈子也长不成大胖子。”
“那也得防患于未然呀!”
闭目养神的白晨风听了她的话睁眼,除了清俊的眉头:“不许你胡思乱想,瞎折腾。”
林空空脑子里回荡的却是一套科学理论:人吃的多会把胃撑大,胃大了以后就会变得很能吃,很能吃就会变胖!
她就见过好多那种穿着睡衣,卷着头发就在大街上晃的中年大妈,整体看起来都是圆圆滚滚的。
“那街上游荡的一些胖得恐怖的中年大妈,不也曾经苗条过吗?”
“你……”白晨风一时被她堵的无法回击。
林空空十分认真的说:“从明天开始,你一定要监督我吃东西,如果吃得过量了,你要提醒我,不然我再变胖了就怨你。”
“你……”
她挑了挑秀气的眉:“你什么你?”
“你就不要想这些幺蛾子了,我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你是瘦人体质不会变胖。”
“那万一呢?我要是胖成那样,你还喜不喜欢我?”
“喜欢……”
“不对,男人这个时候都说谎,我要是胖成那样,你肯定不喜欢我了,所以我得防患于未然。”
白晨风斜了一眼她:“看看你的肚子,想想里面的两个小不点儿,你不吃他们可长不大。”
林空空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感受着生命的律动,心里因为左青云带来的别扭,都烟消云散。
她低头浅笑,调皮的说:“那你……可要讨好我。”
白晨风宠溺的看着她:“是你自己吃饭,怎么还要我讨好?”
“可养的是你的崽儿啊……”
白晨风被她的话逗笑,起身将她抱到了腿上,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子:“好吧!你带崽儿,你都对。”
林空空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乖巧的靠在他胸前,低声说:“小白,你都要做爸爸了,你要答应我以后别做冒险的事儿了……”
“好。”他答应的干脆利落。
“以后也别背着我做其他事,什么都要告诉我,咱们应该坦诚相对。”
“好。”
“也不许骗我。”
“好。”
“咱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白晨风无奈的用额头轻轻撞了下她的:“这话,你快每天都说一遍了,耳朵听着都起茧子了。”
“嘻嘻,我不是……怕你忘了吗?你可不能嫌弃我烦。”
“好……不嫌你烦,不过你也不用总说,我可没你那么容易忘东西,就是你忘了,我也忘不了。”
“那你就当是我啰嗦吧!”
“嗯……”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每次夸你自己的时候,都要顺便捎带上贬低我几句?”
白晨风故作不解:“哪有?”
林空空却不那么好糊弄:“明明就有,我早就意识到了。”
“那以后,我夸自己的时候顺带夸夸你?”
“嗯嗯。”点头如捣蒜。
白晨风凉凉的扫了她一眼,自言自语般:“那我,干脆连自己也不夸了……”
————
翌日,擎天。
今天是林空空产检的日子,白晨风自然是要亲自陪同,做完一系列检查,已经消耗了一上午的时间。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本想把林空空送回家,可她非说自己在家都闷坏了,要跟他去公司。
两人一到公司白晨风就去了会议室,林空空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吃了午餐,小憩了一会儿,又玩了会儿游戏,还迟迟不见他回来。
她闷得有些厉害,准备出去走动走动。刚乘电梯到一楼,就看见一个高大穿风衣的男子,乘着另一部电梯上楼。
林空空往常并不太注意这些,只是看那个男子的身形,让她觉得特别熟悉,仿佛在哪见过。
具体在哪见过,她却想不起来,但心里隐隐感觉,一定对她很重要。她过去看了那人按的楼层,又乘专用电梯上去。
两部电梯到达的时间差不多,林空空跟在那人身后,接待他的竟然是白晨风的首席私人助理——琳达。
“总裁还在开会,您先在这里等他一会儿。”琳达亲自给他斟了茶,非常有礼貌的说。
“好,不用招呼我,去忙吧!”
这个声音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在林空空的耳边炸开。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绑架她的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五官一丝都没有露出来的。只是他的声音,她记得非常清楚,绝对不会有错。
这是她的长处,凡是见过或是听过的,下次再见到一定会认出来,哪怕只有一面之缘,又哪怕只有只字片语。
原来左青云说的是真的,绑架她的人是白朗,白婷的哥哥。小白和他似乎总有牵扯不清的关系,还曾经因为他善待白婷。
这种关系何其讽刺?她的未婚夫,联合前女友的哥哥绑了她,胁迫她的父亲。让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被囚禁在监牢里,让她一无所有,无家可归。
她呢?她竟然还傻傻的要和他天长地久,为他生孩子?
她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儿,明明就是孤苦无依,可偏偏要幻想能得到他真心相待。因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孤独的,也都经历了很多痛苦的往事。他们相爱,应该算是彼此取暖,彼此拯救。
可是,现在看来,这好像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的希望就像是那一包有数量,可以让人产生幻想的火柴。她在大年夜划亮最后一根,她经历了最美的幻境,美到她以为一切都是真的。
但幻境终究是幻境,永远都成不了现实,火柴也早晚会灭掉,她终究会被丢弃在冰天雪地里。
她应该恨他,还是应该感激他?
恨他为她编织了一场最真实的梦,让她体验到了爱情的甜蜜,也体验到了家带给她的温暖,让她不再傻傻的相思记忆中的男人。。。。。。
感激他教会了她成长,给她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那就是人真的是自私的,没有谁会全心全意,不顾一切的爱另一个人。她以前那么做,是因为她还没长大,心境还不成熟,太傻了……
白朗也看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站着的女子,她穿着雪白的衬衫长裙和淡蓝色的毛呢外套,一头漆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清爽又干净。
他认识她,甚至可以说是印象深刻。他遇到过很多女人,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感觉这样别致。倒不是因为她走多漂亮,也不是因为她是纪忠良的女儿,而是因为她很有智慧,也很冷静。
很多女性,包括职场上非常出色的,当遇到风险,甚至说是致命风险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以像她一样坦然。
她会把握人的心思,尽量为自己争取生还的希望,也会保持自己的风度优雅,即便是面对嗜血的匪徒。这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涵养和高雅,让人着迷。
所以说,她也许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特别的,但她确实与众不同。也难怪能让白晨风那样的男人,死心塌地的爱着她。
如今看她大腹便便的模样,想来是快生产了。他们的缘分很深厚,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世仇、阴谋、欺骗、利用……这么多不可能的因素汇集到一起,最后还能修成正果,真是不容易。
其实,他觉得这个女孩挺有意思的,如果不是他们认识的方式不对,他现在特别想上去和她打个招呼。
“我们见过吗?”温软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一丝颤抖。
白朗抬头,看见林空空就站在自己旁边。他无奈的笑,一向警觉的自己果然走神儿了,她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他竟然不知道。
“没有。”
“没有吗?可我觉得你很眼熟。”
白朗心中为她的敏觉感到惊叹,嘴上却是很平静的应着:“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我们很多时候见到陌生的东西,却总感觉似曾相识,没有什么奇怪的。”
林空空两眼无神的又问了他一遍:“真的没有见过?”
“也许见过……”
林空空听了他的话,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呆呆的看着他,与脑海中那个包裹严严实实的人做比较。
“佛家不是说因果轮回吗?我想我和你,也许上辈子见过,所以才会让你觉得这么眼熟。”
没得到理想中的答案,林空空显得有些急躁,她咄咄逼人:“你相信因果轮回?”
“不信。”
“那你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吗?”
“也不信。”白朗不置可否。
“因为无所顾忌,所以做事才不留余地。”
白朗脸上仍是挂着一副不太在意的神情,探究地说:“这位小姐,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276:纸包不住火(五)
林空空现在对这种打官腔特别没有耐心,她微勾了唇角,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你是听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朗不语,如鹰般锐利的双眸中墨色翻涌,他认为像林空空这样的女子,该是十分规矩的。不大声说话,不歇斯底里,不掺和男人之间的事,更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是什么让她对一个陌生男人,莫名充满敌意?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她知道了那件事……
呵……纸包不住火,真相不可能被永远埋没,知道是早晚的事。只不过,他却不曾想过,会在自己身上露出破绽,只能说这个女子有超乎常人的敏觉。白朗放在膝头上的手十指交叉,他惋惜的摇了摇头。
她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能为他生儿育女,还能嫁给他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搞得那么清楚?
“哦?那你指点一二,我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他不走心的继续装。
林空空听了他的话,伸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脖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我这里曾经有一条很细小的疤,是被匕首所伤,你知道伤我的人是谁吗?”
“你莫名其妙和我说这些,难不成你认为是我?”
她没接着质问,只是将眼神移去了旁边,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又好像是说不出什么。
白朗对她突如其来的沉默有些不解,毕竟她之前那么犀利,应该是有许多话不吐不快。而且这种事情放到谁身上,都做不到置之不理,她应该继续追问他才对。
白朗依然觉得她能给自己很新奇的感觉,就探究的打量她。她不算外形上特别出众的那种,却很温婉,也很有灵气。
她的眼睛很美,清澈灵动,黑白分明,像是泼了墨的玻璃珠子一样,熠熠生彩。此时这双美丽的眼睛却染了一层薄薄的忧伤,让她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这样的女子似乎天生就很清澈柔弱,该是被人小心翼翼呵护着,免得被世俗风霜所伤。可惜的是,她运气似乎不太好,遇上了白晨风。
他们这样从血雨腥风里走出来的人,对世上的任何情感都不甚在意,除了最实际的权利和金钱,很难有让他们动心的东西。
没经过鲜血洗礼的人,总会冠冕堂皇的认为他们见不得光,永远只能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如果真的让每个人,都从刀山火海里走一遭,他想,便不会有人再说这样的风凉话。
因为所谓的气节和情感,在死亡的阴影下都会变得不值一提。这就像食不果腹和每日里玉盘珍馐吃不完的两种人,前者需要面包,后者需要享受。
任何所谓精神层面的东西,都是在满足了物质生活之后才能提及的,这就是现实。
所以,他们这类人向来不谈感情,“美人乡,英雄冢”更是大忌……
两人各怀心事,时光仿佛静止,在白朗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轻轻柔柔,不急不缓的传来:“难道不是你吗?”
她轻飘飘的问完,把脸转向白朗,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里面碎琉璃一样的忧伤,瞬间让白朗也觉得心情压抑起来,这让一向冷心冷面的他很不习惯。
“tmd……着魔了……”他低咒一声。
他的声音太小,林空空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却也知道和自己问的问题无关,就又木纳的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白朗知道自己今天不回答是不行了,不过他是肯定不会承认的,免得到时候白晨风打上门来。
“当然不是我。”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林空空低头:“他许给了你什么,让你不肯说出真相?”
“我依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那好,我就明明白白的说给你。”林空空停顿了一下,又把目光转向白朗:“当初他想复仇,却拿我爸爸没有办法,所以就联合你绑了我,再用我来要挟爸爸,达到他的目的。白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白朗现在明白,她已经确定那件事是他做的了,那他也就没有硬撑着的必要,他在心里组织了语言后才说:“人太聪明不好,幸福指数低,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再问了,难得糊涂。”
“呵……难得糊涂?说得好听,就是让我自欺欺人吧!”
“人生本来就很短,如果自欺欺人能过得快乐些,也未尝不是一种活着的方式。”
“你还真是给自己骗人找了一个恰当的借口!我不想和你在这扯慌,我只想问……是不是你?”
白朗很痞很坏的笑了一下,闭上眼睛,语气平静:“我这一生做了无数的混账事,太多了,多到记不清。所以,你问我是不是我绑架了你,我真是无法回答,自便吧!”
林空空已经很确定就是他,这样问也只是让自己图个心安,如今问不出来倒也没什么打紧。她转身缓慢的往回走,弱质纤纤的背影看起来分外萧索。
白朗蹙眉,无奈的瞅了她几眼,心里暗道:“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如今被无辜的女人这样质问,饶是他再混账也有些心虚。不过……不过更倒霉的好像是白晨风,这应该算是祸起萧墙了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舒服了些,不能怪他落井下石,而是白晨风这个人,做事不留情面,确实很可恨。
自己是不能把他怎样了,要是能让他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多吃点亏,也算是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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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空失魂落魄的走在马路上,她没有方向,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因为这世上,似乎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她的,也没有一个人是她能依靠的。所以,当她受到伤害时,根本没有避风港,就只能毫无目的的往前。
她的母亲早就去世了,一世清减,本就没给她留下什么财富。父亲身陷囹圄,自保尚且不能,又哪里能顾得上她?她爱的人,满心都是仇恨,欺骗她,利用她,甚至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又能依靠谁?似乎一切美好和希望都是错觉,踽踽独行才是她应有的宿命。
尽管她不甘心,一次一次飞蛾扑火般的想要得到什么,抓住什么。可她忘了,飞蛾怎么能靠近烈火?靠近了也就只能被燃成灰烬!
人们说人生就是逐渐失去的过程,她认为很有道理。从母亲去世,她到了纪家开始,不幸的事情就一件挨着一件。
她渐渐已经麻木,因为她清楚不管有多不舍、多难过,事情都不会因为她的心情就变得乐观。她能做的就是接受,然后收拾心情,继续她自己的生活,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这时,她还是很难过,控制不住的难过,为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一个不值得的人。
曾经她以为只要她交付真心,好好待他,就能让他从仇恨中走出来,和她一起过上正常人的日子,结果还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也许他对她有那么丁点儿喜欢,只是这点喜欢,不足以让他放弃仇恨,放弃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他在意的有很多,而她只是其中之一,相比很多东西来说,她是微不足道的。
是啊!从他们相遇那一刻开始,就是她死皮赖脸的缠着他,其实他也是烦的吧!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他的本意素来是不想同她一起的。
也是,女人是感性动物,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她只知道这是她爱的男人,却从来没想过他们更是世仇。自己身边躺着的人,是杀父弑母的仇人之女,他能做的应该很明显——利用、报复、舍弃!
他应该不曾想过和她天长地久,只是那么多年纠缠下来,即便心如铁石,也终中有了一丝缝隙,所以,他才接受了她。
她以为她得到了一颗真心,在她也许很短暂的人生里,她想做个正常的女人,有他、有孩子、有家就足够了。却不想,只是自己被当做了复仇的筹码,南柯一梦。
她走了很久,直到步伐沉重得再也不能前行,看见对面有把长椅,就凑过去坐了下来。初春的椅子面上,依然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