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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风特立独行,从来不在意外人怎么看,心里也更清楚白晨炎的危险。他永远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究竟最在意什么?他不能让左青云有事,是因为道义。
而……林空空,那个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人,爱若珍宝,重于生命。自从上次白朗策划的绑架事件以后,他就在心里暗暗起誓,以后……绝对不会伤害她,任何人都不行。
“随你怎么想,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得问你,我的交易你同意不同意?”
这句话说完白晨炎神情讥讽,而秦杰却变得十分古怪,一双漆黑漆黑的瞳就凝着白晨风,有些失望,有些纠结,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你……真喜欢她了吗?”他问的有些犹犹豫豫。
白晨风眼神仍是看着白晨炎,并没有转向秦杰,闻言只是冷静的反问道:“这个问题还需要你问我?”
秦杰因为出身好,也因为生得俊秀,加之性情开朗幽默,一直很讨女孩儿喜欢。他对自己可以说是十分自信,如果说能有谁让他自愧不如,那就只有白晨风了。
许晴空离开他之后,他的世界整个都变成了灰色,他除了工作,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对爱情,亦或是生活的热情,都渐渐消退。
左青云是自那之后第一个让他觉得很特殊的女人,那种特殊就是让他很感兴趣,觉得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和她一起生活起来也不会那么无趣。
起初他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两个都需要慰藉的人凑在一起,日子可能就会好过一些。因为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看着日出日落,落寞到丝毫没有生的气息,仿佛时间轮回就只是个形式而已。
可是后来他渐渐发现,他,已经一点一点习惯生活里有她。寂寞的人有人陪着,自然也就不寂寞了。
他当然清楚这种情感离爱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因为他从来不会觉得,左青云能带给他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他更清楚那种感觉不是人人都能遇上的,一生拥有一次也就够了。
他从不否认自己深爱许晴空,只是,爱又能怎样?她不会因为他爱她,就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等在原地,而她却已经开始走她自己的路。
那条路,是别样的风景,与他已经毫无关系,他们注定只能渐行渐远。
316:针锋相对(五)
秦杰不止一次的想过,以后就这样吧!虽然不会那么快乐,却也不会很悲凉。以后的日子,两个人互相扶持陪伴,再难熬的日子,也会轻松许多。
他没傻到发现不了左青云钟情于白晨风,只是他一直觉得,甚至是从未怀疑过,白晨风心里只有纪蒙蒙。
爱而不得,是他,也是左青云的宿命。这种苦,也只有同病相怜的两个人才能彼此体会。
他想他以后的生活寄托就只有这个了,任何人喜欢左青云他都不害怕,只有他……
因为他太优秀,也因为他是她心上的人。如果他们明白了自己的这份心意,那最终爱而不得的人就只剩下了他一个。这条路那么黑,那么长,他一个人还是有些无法面对。
“请你认真回答我。”他神情认真的看着白晨风。
“秦杰……你够了!”白晨风冷声拒绝,他不喜欢任何人质问他。
“我说,你认真回答我!”秦杰也是一样的坚持。
“这个时候你非要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你错了,这个对我来说,意义非常。”
白晨炎冷眼看着他们,觉得这出戏似乎越来越精彩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特别想看看白晨风和秦杰两个人,因为一个女人而引发争执。
什么“以心交方得长久”,他倒是想看看,他用心去结交的这个人会不会放手。其实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越是能以利诱来的人,立场就越不坚定。
而利诱无用的,往往都是能守住自己初心的人。要想让这种人改变他们的看法,简直就是难上加难。当一个人无所需求的时候,那他就是最坚强的时候。
秦杰这种没吃过苦、没栽过跟头的豪门少爷,是理想主义者。这种人最大的弊端就是,如果生活与自己理想相背离的时候,他们会表现出巨大的怨愤。
至于这件事引发的后果也不难推测,无非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得到了那个女人,然后两人就由兄弟、由朋友,变化成不可转圜的仇人。
这出挑拨离间的“美人计”,不可谓是不高。
齐小五对要发生的事还没有感觉,仍是戳在那里看热闹。而齐三已经发现了这里面的问题,如果不及时制止,很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即便白晨风和秦杰兄弟情深,最终这件事情可以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可“擎天”集团那么大,难保这个消息不会变成流言一样流转开来。
他们两人都是集团最顶尖的管理层,往往这种事情是阻止不了的。因为人们都有好奇心,越是对自己不能企及的高度,也就充满了好奇,好奇之余,就难免会有些揣测。
所以有关这个问题还是让他们越早结束越好,毕竟是他们私下里的事,两个人一起解决也就够了,没必要让这么多人都听着,就对身边的弟弟说:“带两个人过去把他绑了。”
“好,你们两个跟我来。”
齐小五对齐三的话,素来是言听计从,带着两个人刚走到白晨炎身边,就见白晨炎向他们推了推手。
“不劳你们动手,我和他还有交易没谈完,该我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的。”白晨炎说完又看着白晨风:“你放了父亲,再给我们一笔钱,我就放了左青云母子。”
“你缺钱?”
“当然缺,我刚从里面出来,找人办事不都得钱吗?”
“嗤!”白晨风冷笑一声:“我说过,我只能放了你,也可以给你一笔钱,至于那个人……我断断不会再纵虎归山。”
“你就那么想让他死?即便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对你也算是有养育之恩。”
白晨风安静的看着他,清冽的眼神里是浓浓的讽刺:“养育?这个词他还不配,他之所以养着我,只不过是为了培养一个替他做事的工具。而你和我也没什么差别,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讽刺吗?”
“我与你倒是有不同的看法,这世间有无数的父母,又有无数的子女,难不成所有人的教育方法都一样?他对我们是严格了些,不过是锻炼出了我们能有钢铁一般的意志,这才是让我们受益匪浅。也正是因为这个,今天你和我才能面对面的说话。”
这一点白晨风不会否认,如果不是因为白景奇对他们那么严苛的训练,提供给他们那么恶劣的生存环境,他确实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也扛不过这一路上的风浪。
只是他永远都不会承认那是出自于爱,他把他们每个人都当成工具,帮他创造出更多财富的工具。他不曾把他们当成亲人来看待,弱肉强食,是他交给他们的生存法则。
白晨风从来没怀疑过,如果他不如别人,他会放任他不管,任人欺凌,直至死亡的那天。他留下的都是有用的,绝对不会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就对他们另眼相看。
所以,他完全不配称作为父亲,尤其是他白晨风的父亲。
“你怎样想与我无关,但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为什么?”
“因为他太过危险。”
白晨炎讳莫如深的笑了笑:“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还是忌讳他……这么说来,你倒是觉得我不足为患了?”
“随你怎么想,我只问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好,我同意。”
白晨风听他同意神色上也没什么变化,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白晨炎我只是在说些场面话,他对白景奇即便是没自己那么深刻的恨,却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平时一起为非作歹就当是相互做个伴,如果遇到危险,只能活一个人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清除自己的拦路石。
“秦杰,你让人送来张支票,金额随便他填。”叮嘱完又转向齐三:“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把左青云平安带回来。”
齐三平时话不多,就只冲他点了点头。他应允的事情,多半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因为他处理事情是齐家兄弟五人中最稳妥的。他的思维谨慎,再复杂的事情交给他也不会出错。
这就是白晨风几次都想把他挖来为自己做事,可齐叔却始终不肯,说是他五个儿子里,最长气的也就这个了,还指望他来接自己的衣钵。
秦杰虽然看白晨炎很是不爽,特别想和他打一架,最好是能狠狠的揍一顿。可自家老板的命令也不敢不服从,就只能瞪了他一眼,然后领命办事去了。
白晨风与白晨炎在白家还没没落的时候就在暗中较劲,两人谁都没少给对方使过绊子。白晨炎虽然心机颇重,但在白晨风眼里却是不足为患,他能放了他,就能保证他以后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边的事既然已经尘埃落定,他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现在他对将要见到的人倒是有几分期待。当年他因为没能亲手送他上路,曾心有不甘,如今,正是那人该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他在郊区的别墅里见到了白景奇,年事已高的他两鬓间已见些许白发,神色苍老中还透着憔悴,想来这些年隐姓埋名的日子并不好过。
如今的他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已经相去甚远,除了那一双像鹰一样的眼睛,已经完全找不出原来的样子。那时的他总是完全不与人亲近,十分冷酷的模样,又总是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
所以,自己一直都只能远远的看他,从来不敢靠近一丝一毫,免得惹他不悦又要责罚自己。他小时候的记忆中,就是从来不会笑的母亲和鲜少露面的父亲。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只知道自己的家庭与其他人的家庭不一样。他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能有一个完整的家,能对着父亲母亲撒撒娇。
他有时候甚至会怪怨母亲,为什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待白景奇,如果他能像其他女人那样,他们的家庭应该还算幸福。
现在想来都觉得那时候真是小孩心性,考虑问题一点都不全面。譬如母亲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对待白景奇和他;为什么那么不喜欢笑;又为什么维持着和白景奇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
他一直以为白景奇是喜爱母亲的,他们在一起之所以不幸福,完全是因为母亲不喜欢他。后来,她走了,他想她终于摆脱了他这个拖油瓶,也摆脱了白景奇。
那时他甚至在想,他的母亲彻底不要他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再见到她,对他来说无疑是惊喜的,他想他可以和母亲走,逃离会吃人的白家。
可这个心愿最终没有实现,因为他的母亲被人杀害了,凶手就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他装作一无所知,留在他身边为他做事,心里想的就是有朝一日,一定要让白景奇给母亲陪葬。
他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他也要问问他,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痛下杀手,是什么样的感觉?尤其那个女子还是他深爱过的。
317:死亡才是终点(一)
“没想到我们再见面,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白景奇看着白晨风阴沉的样子,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白晨风听着他像是老友叙旧的语气,十分不屑,就没回应他,只是神态悠闲的坐在了沙发上。
白景奇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又自顾自的问了句:“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你和纪忠良机关算尽,设好了陷阱等我往里跳,可是百密一疏,还是被我逃出来了。”
“逃出来又怎样?现在不是一样回到了我的手里?至于失望,你想的太多了,我应该感谢老天重新给我这个机会,当年没能亲眼看着你死,一直是我的遗憾。”
“你就那么希望我死?你不认为更该死的那个人是纪忠良吗?”白景奇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很激动,一双阴冷的眼睛也变成了红色,可见他心里的怨愤。
白晨风眯了眯眼眸,声音冷然:“他当然该死,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可你现在还让他活着,你觉得你把真正的凶手放了,就能对得起你母亲了?”
“真正的凶手应该是你们两个,他当年虽然挑拨了,可杀不杀的决定是你做的。纪忠良现在身在牢中,也算是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白景奇的眼睛由赤红变成了阴冷:“你对他女儿动了真心,为她手下留情了,却还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既然都是你的杀母仇人,就应该一视同仁,你厚此薄彼是什么意思?难道复仇只是你的借口,这只不过是你排除威胁的手段?”
“你怎么想与我无关。”
“是与你无关,还是……你不想关心?”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问你,我母亲弱质纤纤,心地善良,你对那么无辜的一个人下了杀手,这么多年你可有后悔过?”白晨风的情绪也明显激动起来,母亲的死是他一生都无法痊愈的伤口。
白景奇听了他的话,神色忽然变得很忧伤,他把脸转向了窗外,看着远处的风景,思绪已经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当然后悔过,不止一次的后悔。我是一个很霸道的人,一直以为我想要的东西,如果我得不到,那我就亲手毁了它,让别人也休想得到!而你母亲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因为我那么渴望得到她,渴望到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可她呢?心心念念的就只有我那个搞艺术的弟弟。”
“你既不是我母亲心里的那个人,又为什么要强迫于她?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活了这么多年,不会依然理解不透吧?”
“我当然理解不透,我不理解为什么她要喜欢白景扬。白景扬只不过就是个会画画的人,画价这种东西有价无市,哪个女人嫁给他,就只能陪他窝在小房子里,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
而我和他却完全不一样,我是白家的继承人,白家所有的生意都是我在打理。我能把一个家族企业做成商业帝国,我能替她实现所有女人的所有梦想,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我不止让她有豪宅、豪车,还能迎合她的喜好,她喜欢古董、喜欢字画,我就不惜重金买下。只要能博得她一笑,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为她去闯。
我让她成为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可她连一个微笑都不愿意给我。她心里只有我那个一无是处的弟弟,他明明样样都不如我,凭什么就能得到她的青睐?”
“嗤!”白晨风冷笑一声:“你真以为你是天之骄子吗?你凭什么以为你喜欢的女人,就一定也要喜欢你?”
白景奇听了他的话眉眼中的颓废一扫而光,渐渐生出了一些年轻时才有的意气风发:“他当然要喜欢我,因为只有我能配得上她,我也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你所拥有的那些,都不是我母亲喜欢的。她需要的是一个知己,一个能懂她,能跟上她思维的人。你只会给她买回那些东西,但是你理解她为什么喜欢那些东西吗?”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懂她,白景扬就懂了?”
“说来你在意的也不是我母亲不喜欢你,而是她喜欢你弟弟。你一直认为你自己是天之骄子,可私下里还是嫉妒那个一无是处的画家,不是吗?”
白晨风的这一席话,可以说是说到了白景奇的内心深处。这是他一直不敢对别人说出,自己也从来不敢承认的想法。
他和白景扬是亲兄弟,对于他们这种传统的商人家庭,白景扬无疑是个另类。他不懂经商,也不喜欢用金钱去衡量任何东西,他喜欢的、在意的那些东西,在他这个地道商人眼里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他从来都没有把白景扬当成是竞争对手,因为他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他,却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和喜爱,包括他们的父母。
不管他做得多完美,在父母的眼里都是应该的,而白景扬只要有一点点的进步,就会受到他们无限的赞美。
而他们身边的人对他的喜爱,也总是在不经意间自然的流露出来。那种就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所以不管怎样,掩饰都掩饰不住。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喜欢白景扬,所以在他面前就尽量掩饰自己的喜欢。而对他的态度又总是毕恭毕敬,他何尝不知人们对他的尊重,多半都源自于恐惧。
只是那又能如何?他可以不在乎那些凡夫俗子的看法,可他在乎康珺瑶。
“那段往事……你母亲应该没和你说过。”
“没有。”
“那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版本?”
白晨风本来没有打算和他说这么多,只是现在特别想听听母亲年轻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