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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上盐。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戾气,对她做过很混蛋的事。
她从不给自己辩解,只在他离开后默默的哭,哭过后,又总是轻易就原谅了他。每次她哭,他都疼。他告诉自己,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却始终是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因为知道了纪忠良李代桃僵的阴谋,知道了这么多年她的欺骗。他对她恶语相向,说了很多绝情的话,甚至要她在康辰轶面前丢尽颜面。可她依然毫不犹豫的救了他。
她曾求着让他不要报仇,他不允。结果,最终还是靠着利用她复了仇。他发那么大的脾气,是怨白朗么?不是,他是在怨自己。她颈上的伤口,时刻提醒着他,他用了多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做了多么愚蠢的事。他对她,太过残忍!
自古就有个说法:“痴心女子负心汉,多情女人无情郎。”
他不想做“负心汉”,只想全心全意的爱她,想对她好,想给她幸福,想让她以后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可是,有些东西他能给她,有些却给不了。他让她没了家,让她变成孤儿。前者他可以给,后者呢?他再有钱势也买不来个父亲送给她。
这么多年,他心心念念的全是复仇,在他心里做任何事都是这件事的陪衬,爱她也是。只要不和复仇之路冲突,他可以爱,如果冲突了,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抛弃。
这个他认为的支撑点,是他变强的理由,却从来没让他幸福过。只有她在身边,他才能感受到温暖和幸福。可他做的事情,正在渐渐消磨掉她的快乐,如果有一天她都变得不幸了,又怎么能让他幸福?
没有人知道,他开始质疑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纪忠良罪有应得,万死难辞其罪,就是把他千刀万剐都解不了自己心头的仇恨。不管他的下场多么悲惨,多么生不如死,自己失去的却再也回不来了。好像,还会失去更多……
熄灭了指尖的烟,心头痛意难消。此刻,他想上楼看看她,只有她,才能解了自己这心疼的毛病。
可是,他不敢,他怕一见到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告诉她绑架她、威胁纪忠良的人,其实是他的下属。虽然不是他授意的,却是因他而起,而他也默默允许了。
他真的不想骗她了,可真相会让她绝望,还可能会让他永远失去她。他们都是孤零零的,如果失去了彼此,那以后,又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对,以后他要让她很幸福,要把这么多年她所有的不幸,都转换成加倍的幸福。从此后,再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155:变故(三)
林空空睡醒后,呆呆的看了会儿天花板,思绪回笼,想起之前的事,第一个反应就是起身把凌乱的自己收拾整齐。
最初知道爸爸出事的慌乱已经过去,现在的她冷静了许多。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出事了,家里一定很乱。李舜娟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这么多年对她极好,她要马上回去,妈妈肯定需要人照顾。
白晨风的听力一向有超乎寻常人的灵敏,虽然自己在楼下,但楼上丝毫轻微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把茶几上凌乱的烟蒂收拾到垃圾桶,又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些,上楼。
她果然醒了,没发呆、没哭泣,正在梳理那一头漆黑的长发,然后,灵活的在脑后盘了个利落的丸子头。
他一愣,记忆里,她总是习惯散着一头长发,因为她懒。大学时的家务都是他在做,她偶尔良心发现会帮他打扫卫生。那时,就会把头发盘起来,和现在一样,干净利落。还会用废报纸折个帽子戴上,再穿上长袖围裙,有模有样。
结果,穿得严严实实的人,却只是给他打个下手,递递东西。他也不求她能帮上忙,只要不添乱就算不错了。
那时候的她多数时间都是快乐的,总是笑得眉眼弯弯。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经常愁眉不展的?
白晨风收敛情绪,让意识能清楚一些,别浑浑噩噩的。
“怎么了?要出门么?”他低声问。
林空空走到他面前拿了他的手机,认真打字:我要回家,妈妈需要我。
白晨风闻言冷着脸拒绝:“不可以,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容易激动,回去根本没法养伤。”
林空空也不抬头,纤细的手指飞速运转着:都是因为我,爸爸是为了救我才会这样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能躲在你身边什么都不为他们做。我要回去,哪怕就是陪着妈妈一起伤心,我也要回去。
“你忘了你家佣人告诉你什么了?纪……你爸爸让你不要回家,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听话!”
“我要回家!”林空空打完这几个字,把手机还给他,转身准备下楼了。
白晨风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看她这样任性不听劝解,强忍着怒气说:“我陪你去。”
林空空睁着清澈剔透的瞳看他,他眼底有隐忍的怒火,让她微微怯了下。知道他不会想去她家,就有些慌乱的摇了摇手拒绝。
看了她的反应不满的训斥:“你现在这样,你家摊上这么大的事,你以为我放心你一个人回去瞎折腾?”
林空空不了解他的情绪,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以为他是气自己不听话,就很没种的缩了缩脖子。
白晨风蹙眉看了她一会儿,叹息,“也好,咱们可能还要在这呆几天,正好收拾些你的东西过来。”
语毕,牵了她的手下楼。
扑面而来的烟草味儿,让林空空停下前进的步子,吸了吸鼻子,蹙眉看他。
白晨风清咳了声,明知故问:“怎么不走了?嗯?”
又吸烟?而且好像还吸了不少。林空空微眯了眼,两条秀气的眉毛也蹙了起来,凶悍的举起小拳头捶了捶他的肩膀。
“呵……”他低低的笑了声,把她作怪的手包裹进掌心,调侃:“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不依的想把手抽出来,未果,就瞪着一双清澈剔透的大眼睛看他。
“凶巴巴的看我做什么?”
看着他明知故问的样子,这是欺负她现在有口难言,不能说话么?林空空想到这里,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扑上去叼了他的下巴,恶狠狠的就要下口。
白晨风本来可以轻松控制住扑上来的人儿,又怕自己手重不小心伤了她,只能任她咬了。
因为考虑到要出门,她咬得不很重,只在他光洁的下巴上隐隐约约的留了个红印子。
“你是属狗的么?”
他问。
她一听作势又要咬,两人正处在下楼的楼梯上,林空空背对着楼梯扶手,白晨风看了她的动作,伸手揽了她的腰,迅速的把她挤在了扶手上。楼梯扶手是不锈钢所制,因为垫了他的手,所以没硌疼她。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被困在扶手和某人之间。进不得,退不得。推了推眼前坚硬的胸膛,不动。瞄了瞄身后,赶紧闭了眼,她有个比较上不得台面的弱点,恐高。
她克制过,每次到了高处,尽量不往下看,那样就不晕了,也就不怕了。维持着这个姿势有一会儿,他还是不放开她。林空空不淡定了,把一只眼睛微睁,留一条小缝,偷偷看他。
白晨风看她搞怪的样子,也不绷着了,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笑,她有些愠怒,想拧下他腰间,惩罚一下。结果,发现某人腰间滑不溜手,抓不住。这一下,更气了,对着他的脖子就要咬。
说不能说,打又打不过,只能动嘴咬了,林空空如是想。
白晨风眸光一闪,这下让她叼到还了得?低头含了她刚好凑上来的唇。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她咬紧贝齿,扑闪着清灵灵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眼前的阴险男人。那样子在他眼里,有些招人,就怜爱的轻轻咬了下她的唇瓣。力度不轻不重,林空空没觉得疼,就是有些痒。张口想要咬回来,就又被他的薄唇覆上了她微张的唇。
林空空早就习惯了他的吻,黑葡萄一般的瞳滴溜溜转着,脑子还在思考要不要给他扣上登徒子的帽子?
白晨风微眯了眸看她,不知情趣的女人!紧压在她胸前,炙热的呼吸吹拂着她,湿润的舌霸道探入她的口中,肆意掠夺。
鼻息间是她熟悉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清香,这是她迷恋了许久的。只是,这时候她惦记着要回家,他们不能继续这样浪费时间了。
把手穿过他的腋窝,在他后颈上有规律的,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捶着。
白晨风被她十分出戏的反应整得没招,实在进行不下去了。放开她的唇,低头贴着她鼻尖,低声问:“你刚刚是什么反应?是我太没有魅力还是你太木衲?”
他没魅力?开什么玩笑?不过……不能让某人太得意。林空空翘起白生生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白晨风墨玉一般的眸危险的眯起,凑得离她近了些,语气有些威胁的说:“你是说是我对你没有……吸引力?”
这话一出口,林空空就不敢捻虎须了,她狗腿般的笑了,讨好的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颊侧。看他眼神还是讳莫如深的模样,就又指了指自己。
“你木衲?”询问。
她扑闪扑闪眼睛表示同意,白晨风接着又说:“那我得好好教教你,开发一下你的……潜!力!”
林空空被他撩得心慌意乱,手指用力在他胸口上写:你别胡闹,我现在要回家。
白晨风认命的长出口气,以前他家小姑娘不管多任性的时候,按在怀里吻一通,立马乖乖的。如今,真是长大了,精明得很,美男计都用上了,还是糊弄不了。
一路上林空空都沉默着,什么动作都没有,就乖乖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动不动。
白晨风用余光扫了眼旁边坐着的人儿一眼,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拉了她的手握着,放在膝头上。
行驶着的车子忽然停了,林空空不解的看他,这还没到呢?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阴冷着声音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不解的看他,实在不明白哪里惹了他。
他带着些怒气把她另一只手也拉过来包裹进掌心,动作是和表情不相符的温柔。
“你自己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你太紧张了,等你调整好心态,可以面对的时候再走。”
他手上的温暖传给她,让她一直冰冷着有些木然的感觉渐渐回暖。看他严肃认真的样子,就动了动手指轻刮着他的掌心。
微痒的触感让他冷硬的心里泛出,酥酥麻麻的温软,看着她的眉眼也温和了些许。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无奈的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纪忠良彻底完了,不该让你和他再有瓜葛,为他担忧难过。应该强硬的带你回s市,一点一点让你从失去的阴影里走出来。
你的后半生,不需要任何人参与,只要有我就足够了。我可以用所有的情感来爱你,给你最安稳的生活和最多的幸福。
可我拒绝不了你的要求,违逆不了你的心思,也强迫不了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我不愿束缚你,哪怕是你了解到结果会更痛苦,我也希望尊重你的选择。
车子停在了纪宅的大门前,进到院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林空空下车后呆立在门口,迟迟没推开虚掩着的铁门。
明明才一晚上没回来,向来人来人往的繁华宅子,此时显得很萧条。白晨风过去牵了她的手,推开大门,两人一路上竟没遇到一个人。
纪宅此时像极了一座空城,毫无生气,和昔日的繁华热闹天壤之别。眼睛所及之处,几乎所有建筑物上都贴着封条。
林空空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难言的悲凉。
156:内疚
林空空以为时至今日,自己经历过那么多事,早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什么打击都能承受,什么痛苦也都能忍耐。然而,这一刻,她才知道,命运总有办法让她一次比一次更崩溃。
如今她有些想爸爸,更多的却是内疚。这些年,因为他辜负了妈妈,因为他毁了白家,因为他只看重利益,她不曾与他好好相处过。父女之情在他们之间显得很淡薄,心里对他少有敬意,总有诸多不满。就连这个所谓的家,她回来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总觉得他从来没爱过自己,即使有些骨肉亲情,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与权利和金钱相比,不值一提。
如今,他为了救自己,让人拿住把柄,失去了一切。她感到幸福的同时又很痛苦,如果她想要的亲情,是需要爸爸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那她宁可不要。
以前他在家的时候,她从来没珍惜,似乎他永远都会在这里。如今,他不在家了,她才意识到,那么多天能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是多么的珍贵。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贴着封条不能进来,你们不知道么?出去!马上出去!”一个中年男人看见林空空和白晨风,语气不善的说。
白晨风冷冷清清的扫了一眼聒噪的人,十分不悦。
那人看他们依然赖在这里不走,正要继续撵人,却被白晨风眼中的厉芒吓了一跳。明明就是个年轻人,为何眼神这么有压迫力?让人不敢违逆。缩了缩脖子,把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空空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急切的想知道李舜娟的去向,就拉了白晨风打字给他。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白晨风冷声问。
那人被他的气势震慑,弱弱的回复:“我是协警,被安排在这看院子。”
“这里的人呢?”
“都被带到警局问话了。”
白晨风蹙眉,“都?”
“对!一开始就查封了这里,只是告知所有人员都不能离开。本来只带了这里的主人,可不知怎么的,今天下午又把所有的佣人都带走审讯了,我估计肯定是有大事了。”
白晨风看了眼林空空,对那人说:“我们待一会儿就走,不用看着。”
那人走了,一切又安静下来,空气静默,时光仿佛静止般,轻微的风声都显得突兀。
林空空在听到佣人都被带走审讯时,就意识到了李舜娟肯定也受到了牵连。既然连佣人都不放过,为什么没人来找她?毕竟,她是纪家唯一的后人,也是“红星”唯一的继承人。看来,问题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很多,林空空神色间隐隐有些颓色。
时间流逝,a市的夜缓缓来临,朦朦胧胧的夜色,带着特有的落寞和寂寥。
凉风习习中,美丽纤柔的女孩儿在晚风里微微颤抖着。她不哭不闹也不抱怨,只安静的站着,用沉默和这个不再属于自己的家告别。
此情此景,即使冷漠淡然如白晨风,也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更何况这伤心着的女孩儿,还是他心爱的姑娘。
“蒙蒙,该回去了……”他上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肩头上。
林空空轻抚着带着体温的外套,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白晨风看着她此时的样子,一向冷硬的心,又渐渐温软疼痛。走到她身边,一脸心疼的用外套裹好她,珍宝似的护在胸前。
“天凉了,回去吧!”他用下巴温柔的蹭了蹭她的发顶,轻声说。
林空空的神色刚开始还是木然,在他怀里渐渐有了表情,神色凄凄。在心里默默的说:“小白,我又无家可归,又要变成孤儿了。”
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微微低头,温声说:“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别怕,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林空空闻言在他怀里仰头,仔仔细细的看他。他已经从那个孤傲清冷的少年,长成了让人可以无限依靠的男人,岁月在他身上,打磨出来的是风华,绝世风华。
记忆里,他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模样,用他一惯的冷清,对待任何人。神色也总是淡淡的,很少发脾气,很少蹙眉,即使她把高数考得一团糟,也只是冷冷清清的给她恶补。
从她回来,他经常发脾气,有时又很别扭、很幼稚,倔强得仿佛把年纪都长回去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笑了,清丽的脸庞渐渐退去凄惶的神色,生动柔和起来。
白晨风看她终于笑了,夏花一样灿烂炫目,用额头抵了她,“在想什么?嗯?”
他的尾音上扬,带着薄薄的宠溺,林空空一时胆子大了起来,抓了他的大手,在掌心写着:“笑你幼稚!!!”临了,还画了好几个感叹号。
蹙眉看她,“哪里幼稚了?”
“别扭!小孩子一样的别扭!”
白晨风不乐意了,有点儿嫌弃的把她推出怀里。笨丫头!他生气别扭,还不都是因为她?若是换作别人,他肯定是要么不同人计较,要么直接出手伤人,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用来做生气和好、和好生气的游戏。
林空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