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半蹲下来,握了她的手,温和的说:“你别乱动,来,出来,泡太久了。”
林空空扑闪着眼睛看他,却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白晨风抬眼睨了她一眼,这话由他说出来,自然得如同告诉她,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然后,坦坦然然的拿了浴巾展开。
他坦然她也不扭捏,起身让他替她裹了浴巾,仔细擦了身上的水珠。然后,穿衣,吹头发,又修理了略长的指甲,这一系列繁碎的活计,被他有条不紊的完成。
林空空在安静中幸福着。
164:坦诚(一)
夜凉如水,沐浴后的林空空闭眼平躺在床上,长发散在头顶,两只纤细雪白的小手交叠着放在小腹上方,乖巧安静。
白晨风也平躺着,却是把两手交叠放在后脑处,睁着清冽的双眸,静静看着床上的帐蔓,丝毫没有睡意。
林空空听着他的呼吸,知道他没睡,正好自己也睡不着,就侧过身子看他。
“怎么不睡?”白晨风转头看她,说着话,已经把枕着的手臂抽出来,伸过去把她揽到了胸前。
林空空的脸颊贴在他的肩头,纤长的手指在他胸口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你怎么不睡?”
“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
他不悦的蹙眉,“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快睡觉!”
“不讲道理!”
等她写完字,捉了她的小手,眉头蹙得更深,“不要学大人讲道理,睡觉。”
林空空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你怎么总皱眉头?”
“因为你不听话。”他语气不好,蹙着的眉头却已经松开。
“冤枉……我哪里不听话了?”
“听话就赶快睡觉。”无辜的眨眼。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又讲故事?”他清俊的眉不由自主的又蹙了起来,感觉讲故事可比盖房子难多了。
林空空避开小腹,翻到他身上,居高临下的命令,“不许皱眉头!”
握了她的腰,低笑一声,无奈的说:“你怎么这么皮?下来。”
“你不给讲故事就不下去!”傲娇的模样。
“那你就在上面睡吧!”
“睡就睡……”她写完字威胁了人,看他依然不理她,万分不高兴的,戳了戳他的胸膛。
她本来散在身后的长发,此时流泻下来,就散在他的胸膛上,有些爬进了脖颈里,痒痒的。
她被长发遮住了脸,笨拙的把头发拉出来理了理,一低头,又散了下去,索性也不理了。
白晨风叹息一声,伸手把头发替她理好,又挽起来打了个结。
林空空开心了,撒娇似的把脸颊贴在他的颈上,深吸了口气,清冽的味道,是她最熟悉的。又用脸颊蹭了蹭,光滑柔软的触感,相当舒服。皮肤真好,默默感叹了句,心满意足的赖在他身上。
她是舒服了,白晨风却有些难受。她是个压根儿就不知道,性感为何物的女子。平时的睡衣都是纯棉或亚麻的居多,而且宽宽大大,舒适就行。今天外婆给找的这件却是真丝吊带睡裙,领口用嫩绿色的绣线铺着简单花纹,清新自然的文艺气息很适合她。
乳白色的丝滑面料,非常衬身形。纤小的肩头莹润如玉,精致的锁骨漂亮似蝶,难经一握的腰身勾勒出女性最美的曲线,微微隆起的胸脯,虽不丰满但纤巧圆润,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清纯又致命。睡裙的长度也是恰到好处,不长不短刚好遮住臀部,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引人遐想。
这是他小心呵护着的人,此时轻轻盈盈的身子贴着他,柔软芳香。就算他的性情再冷再淡,也终究是个男人,而且,他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
他的眸色变暗,燃起了两团火,身体抽紧,喉咙也是一阵阵的发干。理智告诉他,这是母亲未出阁时的闺房,在这里怎么可以有邪念?这是大不敬,还是忍着吧!这两天忍得还真是……辛苦!明天,一定带她回s市,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一动不敢动了。
林空空感觉到他僵硬着身体,不解的看他。重瞳如墨,翻涌着的墨色深深浅浅,预示着主人此刻浓重的欲念。她微微向后退了退,离他远了一些,再看看他们两人的姿势,好像……好像是有点儿过于亲密了……
神色怏怏的爬下来,乖乖躺到他身边,两手依然交叠放在小腹上,闭上眼,准备强迫自己睡觉了。
白晨风看她,轻颤着的睫毛像翩跹的蝶,一闪一闪的,哪里是睡着的模样?心里暗暗想,以后,还真是要看些童话故事,不然,不知道怎么哄这个童心未泯的小女人。
看她没达成所愿的装睡,心里不舍,又把她揽到怀里,“要不……和你说说我妈妈的事?”
林空空惊异的看他,她以为他再喜欢她,也不会从仇恨中完全解脱出来。他的母亲,她的父亲,是他们之间永远不可以跨越的鸿沟,只要提到了就会伤害彼此。所以,这个话题他们都是默契的相互避开。
而这一刻,他主动提起,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愿意放下过去,未来与她坦诚相待。眸光深深的看他,似是想看进他的灵魂深处,在他眼里读出来更多的却是疼惜。
这十年,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爱情得到的不够光彩,以阴谋开始,用欺骗维护。对待他,她总是小心翼翼。
在爱情的空间里,她是最缥缈的尘,而他是无所不能的神。不公平的一切注定了后来,他的高傲和她的卑微。其实,没有人知道,这段感情让她多痛。
一次次忽略他的冷漠,追逐着他的脚步;一次次把真心捧到他眼前,不管他是不是珍视;一次次为他考虑,即使前方荆棘满途,赤着脚她也能走过去。只要是为了他,即使明知是飞蛾扑火,她也毫不犹豫。
人人都以为她是厚脸皮,死皮赖脸缠着他,其实她的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强。只是她爱的更深,想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她了解他的苦,想要保护他,尽管势单力薄,但是绝不放弃。她知道他的孤独,所以,只要他需要,她会毫不犹豫的陪在他身边。
她爱惜他、守护他,为了他,她能变得更坚强。异国他乡的孤寂,身患重症的绝望,未婚先孕的无奈……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她才可以熬过来。都说女人是为爱而生,她想她存在的意义就是爱他。
不管处在怎样的环境,是他美人在怀,还是对她恶语相向,她都没放弃过爱他。她想自己是傻的,可那又怎样呢?这个男人那么耀眼,那么优秀,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有多少人想为他这么做,可他又会承谁的情?
“白晨风”三个字,不管是在他们尚显青涩的大学时光,还是在现在,都是是无数女人心中的梦想,美好却不能实现。他身边出现的很多女性,哪个不曾为他心动?
她,是所有爱他的女人中最幸运的一个,她得到了他的爱情,还孕育了他的骨肉。如果不是因为借了姐姐的身份,她想她永远都得不到他,那时的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她想和他在一起,想他幸福,就注定要付出更多。虽然方法傻了一些,可是,她得到了不是么?
正是这份坚贞不渝的爱情,和这个坚定不移的信念,让她熬过这么多磨难。也许,他的生活不是只有爱情,可是,他把他的爱情都给了她。对她来说,圆满了,足够了。
等他可以和她坦诚相待这一天,她等了很久,久到她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孱弱的自己,会不会永远等不到了?毕竟,她的永远似乎要比寻常人短很多。
心里一酸,吸了吸鼻子,泪水汹涌。这是家里出事后,她第一次有这么想哭的感觉。就连锋利的匕首架在她脖颈上,划破肌肤的时候,她都不曾这样软弱过。其实,一直以来,能让她软弱或是坚强的,都只有他。
有很多事情白晨风不曾知道,他以为她会感动,会喜悦,却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一时有些慌乱。
“别哭……”胡乱替她擦拭着泪水,温声哄着。
他一哄,她哭得更厉害了。
担心她扯到颈上的伤口,有些急躁,低头亲吻着她的泪,一颗一颗吸进口中。
“蒙蒙,别哭……”
他不擅表达情感,更不会说那些哄女孩子开心的甜言蜜语,可这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心在疼,疼得厉害。她的泪,对他来说,比任何武器都具有杀伤性,即使他冷硬如石头,依然可以完全被腐蚀。如果不曾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是不是今天就不会这么疼?
拉了她的手放在心口处,让她感受到他的心跳,音色低沉的说:“这里,会疼。”
她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痛意,竟然一下就止住了哭泣,红着眼眶和鼻子,听话的点头。
白晨风揽了她,让她平躺在他怀里,两手环过她的腰肢,轻轻搭在她的肚子上。
林空空把手覆在他手背上,感觉小腹上的大手,散发出来丝丝暖意,熨贴着她。忽然觉得这个时候,他和她还有这个小小的生命在一起,很温暖、很奇妙。
这些天,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失去了什么,前路似乎越来越孤单。现在,心里很满足,昨天已经发生的,我们无法改变;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也无法预知。杞人忧天,毫无意义,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粉嫩嫩的唇勾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她的笑,发自内心。她想,等他们回了s市,安安静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该告诉他,他要做爸爸了,是他和她的孩子。
165:坦诚(二)
白晨风看着刚刚哭过的她,水洗的瞳,黑玛瑙一般,明亮诱人,心里柔软异常,温言软语的说:“你不是很想了解有关我的一切么?我的过去也不该再让你一无所知。”
“还是……不要了!”她写字的手停顿了下,犹犹豫豫又小心翼翼的。
白晨风心一疼,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两下,看来对当年纪忠良的所作所为,她比他还要过不去。明明很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别看她平日里不言语,其实,内心深处很敏感纤细。她重情,很多事压在心底里总过不去。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想过要同她摊牌,让她知晓真相,认清纪忠良真面目的原因。他怕她有心里负担,怕她难过。
这两天接连发生这么多事,她可能早就已经心力交瘁,强颜欢笑不过是不愿他为她烦恼。她处处步步小心翼翼,唯恐引起他不愿提及的伤心事。这样的她,他怎能不喜欢?又怎能不心疼?
这世上,除了她,再没有可以这般待他的人。以后,任何事都由他来扛,这一世,护她周全,许她安乐,绝对不会再让她难过。
“你在害怕什么?”眼神平静的看着她问。
“没有害怕,只是……”
“不敢面对?”
“算是吧!毕竟,这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我爸爸。”
“我说过,他是他,你是你,不能混在一起。”
林空空蹭了蹭他的下巴,神态依恋,“真的能分开么?你能放弃仇恨么?”
“我不敢说自己会不恨他,但绝对不会再迁怒于你,我们彼此不强迫,可好?”
“你……做得到?”
“相信我,可以的。”
林空空看着他眼底认真的神色,颔首,一笔一划郑重的在他胸前写:“好,我信你。”
白晨风心里松了口气,这兜兜转转发生的一切,让他们之间总有隔阂。现在向她表明心意,竟然害怕她不会不同意。他想,他该为她做些什么了。
“以前我做不到不把这一切迁怒于你,所以不曾给你任何承诺。以后,你是你,只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女儿,也不需要做任何委曲求全的事儿。我要你和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林空空看他,他带她来见亲人,又对她说这些,心里隐隐的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一时心跳如雷,竟然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莫名期待。
白晨风看她紧张到秉气凝神,难得不是冰冰冷冷的样子,狡黠的笑了下,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朵,却一言不发了。
林空空等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等到,幽怨的瞅了他一眼,自己生闷气去了。
他低低的笑着问:“失望了?”
“……”回答他的只有静默的空气。
白晨风揽她揽得更紧了些,心里默默的想:傻丫头,以后你拥有的,都该是最好的。我要让你风光大嫁,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白晨风的妻。
“给你讲讲我母亲。”
本来别扭着的人儿,一听,立马绷直了身体。
“别紧张。”
白晨风安慰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和的讲述着他关于母亲的记忆。没有伤感、没有杀戮,有的只是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明明觉得这些关于美好的记忆是寥寥无几的,说起来却仿佛多得说不完一样。
直到夜已经完全静下来,钟表的指针行走到了1的位置,白晨风还没说完,怀中的女孩儿却已沉沉睡去。
低头看她呼吸均匀绵长,白净的小脸儿埋在他的肩头。浓密卷翘的睫毛犹如黑色的羽扇,蜷出了个美好的弧度。怜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又呆呆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微不可查的笑了下。
昨天已经过去了,现在又是全新的一天,有她,足矣!心满意足的揽了她,闭眼。
————
清晨的阳光透过不厚的帘子直射进室内的时候,白晨风睁眼,勤勉的他一向很少睡懒觉,除非是她非要赖床还要缠着人的时候。
短短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已经让他精神百倍。看看她,不禁蹙眉,最近她的睡眠时间,明显比以前多了很多,这么能睡,会不会对身体不太好?看样子不能拖了,抓紧回s市,给她做个体检。她这么瘦瘦弱弱的模样,他始终有些不太放心。
林空空本来就是孕早期的嗜睡体质,晚睡的结果就是今早更起不来,不止自己沉沉的睡着,手还缠在白晨风腰上。
白晨风想着昨天睡得晚,怕吵了她休息,看看天色还不是太早,晚起一会儿应该也不防事,就一动不动的任她抱着。
直至天色大亮,知道不能再晚了。康家家风严格,在康家连康辰辙都不敢懒床,一会儿肯定早早的就要吃早餐。轻轻拿开她缠在腰间的小手,准备起身。结果她不光手,连腿也一起缠了过来,八爪鱼一样将他缠了个实实在在。
白晨风想她多睡会儿,最多晚点带她去外面吃早餐,怕弄醒她,就轻手轻脚的。结果试了几次都没能将她拉开,反而是她睡梦中不悦的蹙了眉头,好像要被吵醒的模样,就不敢再动。
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许久,有些僵硬,他叹息一声,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这小女人,睡梦里缠人得紧。
又撑了好一会儿,看她睡踏实了,才轻手轻脚的想把缠在身上人儿拿开。结果自然是越缠越紧,白晨风又努力了几次,依然未果。
如果不是知道她确实睡着,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停顿下手上的动作,气闷的瞪她,一副要发脾气的模样。往常他一这样,她就乖乖听话了,可现在,她正睡着,又怎么能看得到?
想叫她起床,看了看她颈上的伤,再加上这几天发生这么多事,该让她好好休息。最终,还是没舍得叫醒她。再去拿她的手,林空空睡梦中似乎也感受到他的不悦,竟然乖巧的没再缠上来。
这下有些出乎他的预料,看她睡着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乖巧,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低头又反反复复亲了她好一会儿,才去浴室洗漱。
简单洗漱完毕,身体有些僵硬,准备出去活动活动。出门就看见康辰轶站在对面长廊下,似乎正在等他。
“起来了?”他问。
“有事?”他回。
“晨练,去么?”康辰轶说着活动了下筋骨。
“走吧!”
两人依然和以前一样一起慢跑,本来就是不多话的两个人,气氛也没什么不一样,看起来还是很和谐。
跑了几圈下来,康辰轶略显气喘,停下脚步,“休息一下。”
白晨风也停下脚步,嫌弃的说:“你是越来越差劲了。”
“正式接手康达后,疏于锻炼了。”
“……”回答他的是空气。
“看样子得勤去健身房了。”
“练练拳吧!你这样子,估计也就比辰辙和元朗强点,连秦杰都打不过。”
康辰轶也不恼,点头,“好。”
两个人又陷入沉默,“表哥,我想就昨天的事表个态……”
“你想说什么我很清楚。”
“你清楚,我也要说。”
白晨风眉眼瞬间冷了下来,神色也变得有些阴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既然确定自己喜欢她,就是希望她好的。如果,她不幸福,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