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孽龙已看到了剑光,略一迟疑,一扔大头,突然震天怒吼,狂风乍起,腥臭更浓,它猛
窜而出。
中原倒抽一口凉气,暗叫站:“吁!夔龙,木石之精独角一足,鳞甲如日月,见则其地
大旱。好孽畜,咱们拼了。”
不拼也不成,夔龙已经急旋而至,这家伙长有十丈,粗可两人合抱,胸下长了一根奇大
的五爪独足一跳一跳地抢到“呼”一声喷出一口炙烈如焚的烟雾,来势奇急,伸头张开血盆
大口,向中原吸去。
中原不敢攻它的正面,这家伙只一条腿,体型笨重庞大,没有什么可怕的,腥臭的毒雾
不及近身,便被剑气迫得回头反涌,由雾气急流中,他已看出此龙要用吸力将他吸入口中,
怎会上当?他向左急掠,绕怪石闪到夔龙身后,宝剑猛挥。
夔龙并不笨,可是如林的怪石妨碍了它的视线,转动也就不太灵活,而且在它一生中,
从未曾想到有两脚动物会向他进击,一时大意,尾部便挨了一剑,被砍开一道两尺长大缝,
尾鳍和鳞甲,经不起神剑全力一击。
夔龙负伤,立即发起威来,一声震天怒吼响起,爪尾齐飞,龙角狂舞,一阵子挥扫翻
滚,万斤巨石开始飞腾,沙石像狂风暴雨,端的声势惊人,如同到了世界末日。
中原虽有准备,仍被劲风扫出五丈外,沙石如雨,他挨了沉重的一击,但他挨得起,长
啸声中疾退三丈,等龙尾向侧扫出,他闪电似腾身上扑。
龙尾反拍,刚扫过他的脚下,他向下沉剑猛挥,想砍断龙尾。
剑过鲜血飞溅,沉得不够低,仅入肉五寸,这刹那间,龙首已到,巨石下塌,奇大的吸
力也到。
中原已无法闪让,把心一横,身剑合一飞刺龙口,拼个两败俱伤。
白虹如电,一闪即至,风雪之声乍起,蝌啸声如万马奔腾。
崖顶上的两位姑娘,只惊得心胆俱裂,尖叫出声,永春也大叫一声,惊倒在地。
白夔龙正等将人吸入,但被神剑惊得赶忙闭口,这顿点心吃不得,吃了卡喉,赶忙闭上
大嘴,想闪开,可是已来不及了,百忙中将头一低,独角前挑。
“铮铮”二声铿锵清鸣,火星飞溅,龙角挨了两剑,裂开二寸深的两条大缝,中原也被
凶猛无比的反震力,震得倒飞三丈外。
人未站稳,尾爪齐出,夔龙独角被创击。
真巧,一座巨石首当其冲,“拍”一声巨响,巨石碎裂成干百块,将龙爪和龙尾挡了一
挡。
中原被碎石飞击,他已经知道了生死关头,不用两仪相成真大力相抗,用上了玄阴真
气。
“拍拍拍拍”一连串暴响,他的左手护住五官,碎石子击中他的身躯,浑雄击猛的劲
风,和碎石的冲击力道,将他击中三丈外,他也借力后飘,更远出五丈,人一落地,不站稳
反而上升,神剑向下挥。
“呼”一声尖响,龙尾在身下贴地扫过,飞沙走石,声势骇人.尾鳍上缘一了之差,拂
过他的腹下,危极险极。
剑向上一震,又在夔尾部留下一条血缝,鳞开肉绽,鲜血如泉涌。
整个斗场中,鲜血洒得二十丈方圆内斑斑点点,中原的身上,全沾满的血珠。
夔龙知道今天遇上了克星,挡不住神剑,受伤太重,尾部已经转动不灵了,一声沉吼,
向洞中急奔。
中原本已心萌退念,夔龙一走,他反而雄心大起,对方逃得快,他胆心愈壮,一声长
啸,急得狂追。
夔龙没有他快,在洞口追上了,孽畜知危机迫近,龙头入洞中,尾部岂不完蛋,倏然转
头,象一座泰山向中原压到,大口乍张,巨齿粗如儿臂,令人心寒。
中原忘了穷寇莫追的教训,狗急了也要跳墙,孽畜怎能不拼命?果然立陷危局,双方都
快,在刹那间接触了。没有第二条生路可走拼啦!
剑光一道光环,也像一个光球,雷电三剑最凶猛的一招“密雷惊电。”出手,中含振·
扭·穿·蹦四诀,冲向巨口之中,雷声勃发,万千白虹飞射。
巨口血肉飞射,臂儿粗的齿,如被利斧砍倒,龙口成了血坑。
中原在千钧一发中,脚尖一点夔龙上腭骨,浑身神功倏发,转身向后猛冲,但见一团白
虹裹着一个血人,冲过血肉形成的狂潮,向外疾射。
夔龙临殆反噬,头部都已碎,向下扑打的刹那间,巨尾向上反卷,向前一弹。
“叭”一声脆响,巨尾击中中原身后,万斤力道,他只感到身躯像变成一个大雕,向上
飞起,头脑轰然一声,昏昏沉沉,只见金星在黑暗中乱舞,手握不住承影剑,脱手化成一道
白虹,比他飞得更快。
接着砰然一声,他落在十余丈外碎石浮士之中,寂然不动,晕厥了过去。
承影剑比他飞得更快,直跌至十八九丈之外,‘嗤’一声插入土中,余势仍存,缓缓翻
倒,发出夺目光华,仍在发出轻微的振呜。
夔龙身躯也向崖洞壁冲去,死而不僵,一阵子翻腾滚转,崖壁发出轰然巨响,突然下
塌。
烟尘滚滚,地动山摇,两里左右的危崖,开始纷纷下坠垮塌。
等烟雾消失,夔龙已经不见了,被埋在尘中,从此不再出现人间。
远处的中原,也被碎土埋了尺余厚,在外表已看不出他的形影,但要比其他地方高出一
些儿。
这一面崖壁,草原黑龙拍开了海蕙的穴道,狂叫一声,飞快地背起永春。
海蕙心如刀割,她不怕崖壁摇摇,碎土如雨,疯狂地上滑,连滚带爬下到底,向对面中
原失踪处狂奔。
草原黑龙也顾不了危险,跟踪直下,向前急掠,一面向海蕙叫:“他埋在碎土中,先奔
宝剑方向,他距宝剑有五六丈,不可乱跑。”
承影剑并未被掩埋,碎土仅零落地散处在左近,白虹闪缩,一眼便可看到。
海蕙当然知道,她疾趋土堆凸之处,用手一阵拨扒,将浑身血泥的中原救出,一按心脉
仍然跳动,心中一定,火速替他用衣袖抹掉血迹,再探囊取夺命金丹。草原黑龙晚到几步赶
到,老远便叫:“蕙姑娘,他怎样了?”
海蕙不顾有别人在场,用水囊中冷水,滴入中原口中,一面将他平放,用推拿之法替他
活血。
草原黑龙拾起承影剑奔到,乃惶惶地问:“他……他怎样了?”
“力尽昏倒,谢谢苍天。”海蕙喜悦地答。
两端沼泽中,这时出现了数十条大爬虫,爪声沙沙,向这儿爬来。
草原黑龙大骇,说:“猛兽来了,背他走。”
海蕙立即将中原背起,中原恰在这时醒来,夺命金丹果然妙用无穷,他虚弱地说:
“快,找……”
“找什么?”海蕙问。
“青色的夔龙涎,可解百毒,有大用。”
夔龙涎色青,好找,所有的地面沙石全是灰白色,一看便知,原来这些龙涎在洞口处不
远,激斗时被夔龙的巨尾所扫,早已飞出二三十丈外,因龙涎暴露在阳光下太久,已经干结
成团,香气仍浓,夔龙用来引诱爬虫上钩,干是干了,药性不会变,并未沾上尘土,只消一
眼便可找到。
草原黑龙将承影剑替中原入鞘,飞掠而出,拾起一大团夔龙夔龙涎,在两侧大爬虫行将
奔到的刹那间狂奔而回。大叫道:“上崖,快!”
由于崖壁夔龙撞塌,开成了一处不算太陡峻的斜坡,女人各背一人,手脚并用向上爬升
而上。
崖壁全中虚浮的碎石上,两人费力地向上爬,逐寸升,滑下再爬上。
下面,大爬虫开始抢夺另几堆龙涎,正展开凶猛残忍的狠斗,吼声刺耳,地面似在震
动,碎石浮土不住下滑,危极险极!几乎把他们从新送上崖底。
等他们爬上高崖,几乎每人力道全失,爬倒在地,不住喘息,真是两世为人。
中原踉跄坐下,闭目调息,许久许久,他才恢复了精神,解下草原黑龙背上的永春,自
己背上。
正午时分,他们终于出到草原,先找到一处避阳的草丘,躺在那儿躺避烈日。草原比盐
泽死域高了一二十丈,狂风呼啸,从西北面刮来的风沙,和炎烈的气流,逼得人喘不过气
来。
水囊中还有水,足够他们支持半天,只是饥中火烧,委实难维,中原已经没事人似的,
他已换过自己的长剑,结扎停当,说:“你们请收集枯草和草根,我去猎一头野兽充饥。”
草原黑龙说:“这地方我虽没到过,但可能前面十里地高冈下,有马可古几吉斯留下的
一小群族人,可向那儿找食物,我陪你走一趟。”
“马可古吉斯,是不是小王子?”中原问。
“是的,他是脱脱不花的儿子,已经死了九年,是被大师勃来所杀的,勃来也被毛里孩
所杀,部落凋零,撤处各地。”
“他们正是满都鲁的同族哩。”
草原黑龙摇头笑道:“说起来不错,其实蒙人之中部族极多,互不相属,他们之间的血
统,也算不清楚,母与子通婚,辈份全乱了,满都鲁是脱脱不花的兄弟,也是马可古吉斯的
叔步,可被满都鲁赶向东西的勃罗忽,却是满都鲁的至孙,反正他们名义上是一族,事实上
各不相关。”
“我们是否要动手。”
“当然!你一个汉人出现在蒙人居,不是他们死,便是你死,没有说的。”
“大概有多少?”
“不多,老小百十个,走。”
中原向海蕙说:“蕙姐,小心照顾爹爹。”
“带承影剑去,原弟。”海蕙说。
“不必了,你可以自卫,请放心。”
两人展开轻功,向东西十里外的山罔掠去:“越过山麓,向东绕出,远远地看到了十余
里零星的帐幕,马匹和草群撤处在枯草原上,怪!看不见有人放哨,只看到几个妇孺出没参
帐蓬附近。
“且慢!”草原黑龙低唤,站住察看,又道:“怪!怎么不见壮年蒙人?”
“可能他们发现我们,在埋伏了着我们哩。”中原答。
“不会的,如果设伏等我们,山岗上定有人放哨,我们早该看见的。”
“我先去探看—下,请稍候。”
“不!一起走。”
两人像阵狂风,贴地掠过帐幕,到了一匹野马旁,草原黑龙说:“我先上去。”
声落,人已飞跃上马,马儿想蹦起将人摔下,可是“叭;”一声脆响,马颈子挨了一
掌,她一手抓住马鬃,向上一带双脚砰拍两声,登在马胁下,马儿一声狂嘶,几乎屈蹄栽
倒,向前狂冲。
中原心中暗暗喝采,人如电闪,在马儿的左右方飞掠而至,泰然相随。
马儿的狂嘶声,惊动了帐内的蒙人,纷纷向外抢出,明晃晃的剑尖前伸,人伏在马上似
狂风般的卷到。
五个女人看到了马前的剑尖,更看到马后的血人,惊得只能尖叫,却不会跑。
中原浑身沾满了夔龙血,所以看出像一个血人,他一看全是老小女人,而草原黑龙却挺
剑挟马前冲,这些女人不被剑刺倒,也将被马踹死,忙急叫:“不可伤人全是妇孺。”
草原黑龙心中一震,一带马儿,狂风似的从旁冲过,最近的两个女人被劲风掀在地。
她飞跃下马,向中原苦笑道:“我已无药可救,凶性难改。”
中原不管妇孺的事,在她身后一站,正色说:“前辈,你可以改。”
草原黑龙黯然说:“孩子,你不必管我了,今后天地茫茫,已无我容身之地,人死如灯
灭,我不在乎我自己的性格,谁知我如何死法?我不需要将死前改变我自己。”
“我在乎。”中原一字一吐地说。
“你要杀我?”她问,挣一声将剑丢了,又说:“你下手吧!”
中原的目光直迫住她,朗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想怎样?”
“我家住湖广武岗州紫阳山下闰冈村。”
“我知道,你……”
“紫阳山有座迥龙古刹,住着一位有道高僧惠安大师,前辈可曾知道?”
“曾听你爹说过。”
“希望今后不再称你前辈,改另一种称呼。”
“你……你……”草原黑龙喘急着叫,一步步后退。
“我希望你能先到迥龙古刹,拜见惠安大师,随大师洗涤你的灵台。”
“你……你叫我出家?”
“是!惠安大师是非常人,你可以将我的话禀明老人家,如果你能改变,大师将会引你
见我母亲,经过一次大劫,我敢信任你,你能信任我么?”
草原黑龙以手掩面,低声饮泣,不住点头,颤声道:“孩子,你须问你爹的意思。”
“不必问,爹是爱你的,我感觉得到,我们走,找他们要食物。”说完,他转身向帐幕
走过去。
附近的十余座帐幕中,抢出三五十名老少女人,还有十余名老人,各挺刀枪向这儿奔
来。
中原与草原黑龙并肩屹立,等待他们冲到,为首一个持长刀的老人,接近至十丈内,突
然面色死灰,踉跄刹住脚步,用蒙语惊叫道:“天啊!草原黑龙。”
草原黑龙左胸左上臂被包扎住,沾有不少血与泥迹,但右胸的黑衣上,依然可以看到鸟
光闪闪的丝绣黑龙形影。
“草原黑龙!”所有的妇孺,全都惊叫着后退,有些已撤腿狂奔,狂叫着逃命。
“站住!”草原黑龙厉叱。
她不出声倒还罢了,叫了反而得了相反的效果,人群四散奔逃,乱成一团,草原黑龙心
弦为之一震,赶忙把声音放柔和些,叫:“我不杀你们,是找食物来的。”
为首的老蒙人跑不动,软倒在那儿,接口道:“你……你说不杀……不杀我们?”
“是的,替我准备四匹马,要鞍辔齐全,食物多备些熟肉,乳酪,还有水囊。”她收剑
入鞘。
“真的么?”老人仍有点不信。
“真的,草原黑龙一句话,比天上的太阳还明白。”
老人跪下叩头,用蒙语千恩万谢,方出声向四周大叫,唤回那些逃命的妇孺,吩咐他们
准备物品和水,他则在两人身旁伺候。
草原黑龙感到奇怪,便用蒙语问:“你们的斗士因何不在?”
“今晨接到信号,大明的官兵已进入草地,斗士们已赶阿卡寺去参予保护圣地。”
草原黑龙用汉语将老者的话说给中原听,中原笑道:“哈伦活佛已经死在盐泽死域,蛇
无头不行大明官兵如果进攻阿卡寺,他们守不住。”
老者听得懂汉语,惊惶地接口道:“汉客,你说哈伦活佛……”
“他死了。”中原直截了当地答。
“活佛死了?天啊!”老人半高兴地惊叫。
中原淡淡一笑,他看得出老家伙的表情,外表惊惶,其实内心高兴,便说:“你们的活
佛确是死了,死在盐泽城洪荒怪龙之口,到时官兵出动,行将扫荡河套,你们如果不怕死,
留在这儿等,如果想活,赶快离开渡过大河,回你们的老家干难河生息。”
正说间,马匹驮载着两人的物品送到,草原黑龙摘下头上一枝珠钗丢给老人,两人飞身
上马绝尘而去。
四个人在冈荫下进食,吃他们三天来第一顿美餐,一面吃中原一面说:“蕙姐,等会儿
请你和成前辈护送爹先返榆林。”
“为什么?你……”海蕙惊问。
“上官老公公已请来五千人的大军,我必须走一趟红盐池接应。”中原泰然地说。
海蕙一蹦而起,激动地叫:“你……你想把我扔开你……”
中原站起来正色道:“蕙,请听我说,父亲的生命比我自己的更重要,大军激战凶险极
大,人马如潮再好的本领也难保无恙,所以我不能让你们跟我走去冒险,而上官老公公知道
我在那儿,我不去怎么成?而且我还得仗王大人之力,替父亲设法弄到清白身份证明,此行
非去不可。”
永春突然说:“孩子,别管我,我还支持得住,有水有食物,我已经恢复精力,论冲锋
陷阵,我不输于任何人,天威可以告诉你实情,我们一起走。”他又向草原黑龙说:“是
的,我们必须返回盐海子,将部下远调黄河南岸,不让他们回到红盐池救应,然后……”
中原突向她打眼色,她点头,往下说:“然后带他们渡过黄河,或者定住毛里孩的牧场
生息。”
永春黯然说:“天威,你有一半汉人的血统,何必老与汉人为敌?回关内去吧,如此下
去,仍终是不了之局。”
草原黑龙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注视着他说:“我会回去的,永春,但不是现在。”
“你好好打算,我祝福你。”
“谢谢你,我会的。”她开始收拾。
四人将粮食和水囊分了,一跃上马,草原黑龙向中原道:“红盐池没有我的兵马,九猛
兽的人,共计不会超过一千,加上其它各族的实力,约在三千骑左右,十猛兽已死其七,我
这条黑龙也不在场,火眼狻猊与白妖狐有你和蕙姑娘对付,不足虑,请小心珍重,祝福你
们。”
中原举手说:“谢谢你的祝福,记住我的话,日后见。”
海蕙听出话中有因,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