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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见大人对哪个女子这般好过。”
我的脸腾的烧了起来,嗫嚅道:“洗澡…他也在?我…没穿衣服?”
嫣然扑哧笑了,“当然是穿着亵衣的,待他走了我才给你换过。”
晕…我又联想到了不良场面。
“这下可好了,小姐总算醒了,大人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我更开心,猩猩彻底开窍了,这都是我的功劳,我突然觉得我这伤受的值得起来,能让闷嘴儿葫芦放开情感的去喜欢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突然冒出一个坏点子,忙让嫣然把明堂喊来。
他俩站定,我道:“我教给你们一个任务。很艰巨很光荣,要考验你们的演技、耐力、责任心、友爱心、保密度数,你们,有没有信心!”
嫣然道:“有!”
明堂道:“你又搞什么名堂?”
我没劲,坐不起来,只能用手有气无力的挠了一下,权做我打了他:“什么什么名堂,我这个任务是很重要的,你若不愿意帮我,你从今以后就别跟我说话了。”
明堂白我一眼:“你啊,一醒来就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还不如不醒呢。”
我有气无力的哭嚎:“哎呀,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师弟他咒我死啊,无涯观里容不下我啦,嫣然给我找绳子,我上吊算啦。”
嫣然吃吃的笑,明堂不耐烦的一甩手:“别装了,你且说说吧。”
我立马停住哭嚎,正经道:“我只求你们帮我一个忙,待师兄回观时,你们谁也不许说我醒了,只说我还昏迷便可。”
明堂奇道:“那为什么呀,你明明醒了,怎么能骗师兄呢,他那么关心你你还骗他,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
我道:“好好,随便你怎么说我,只要你帮我这个忙就行。”
明堂眼一瞪:“我从不说谎。”
我眼珠一转,忙道:“那你就别说谎,只要师兄回来看见你问你,你就装哑巴摇摇头即可。”
明堂又瞪:“凭什么要我装哑巴,我又不是语公子。”
我咯噔一下不说话了。心中似被针狠扎了一下的疼痛。那人,我不想提起却无论如何也忽略不去,被抓到了么?皇帝会怎么对他?会不会砍他的头?他虽骗我害我,可那些美好回忆竟是怎么也抹不掉。一时心中竟郁闷顿起,瞪着床帐出起神来。
明堂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我帮你就是,你别不说话呀。”
我缓过神来,心情却已不太好了。微笑道:“行,就按我说的做,明堂你去告诉师傅一声,让他也帮着我瞒瞒。”
明堂又想瞪眼,嫣然在旁边狠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第二日,因为心中有事,我早早的就睁开了眼睛。听着窗外怪鸟叽喳乱叫,竟也觉得心情很好,今日猩猩就要回来了。
嫣然替我擦了脸,又扶着我的颈子让我漱了口,喂我吃了米粥,我仍是使不上力,想是躺的时间太久了,肌肉都萎缩了,我要快快的好起来,赶紧把身体锻炼好,身体是胡闹的本钱嘛。
门口一道白影闪过,嫣然背对着,没看见,我叫:“谁!”
嫣然忙放下碗出去查看,半晌,手里拽了一个人进来了。我定睛一瞧,不是林忆莲又是谁呢?穿着件白裙,头发绾的倒也整齐,只是目光,还是那般呆滞,看着我,小嘴一嘟:“我不去。”
那一刹那,我的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何整日嘴里叫着我不去,原来,是那坏家伙以情诱之,逼她去杀猩猩,她重情重义不肯去啊!竟被柳琴活活折磨成了一个痴人,这曾经仙子般美丽灵动的女子,受了蒙骗,遭了毒手,我…。一时竟无法形容心里的感受,只觉得内疚阵阵涌出,忙对嫣然说:“快把林师姐扶到我床边来。”
林忆莲在我床边坐下了,一时望望嫣然,一时望望我,眼睛里一团死灰,我忍住心中难过,问嫣然:“林师姐何时回来的?”
林师姐道:“我不去。”
嫣然显然已经习惯她的这句话,自顾回答:“两个月前,你情况稳定了,明堂去将她接来的。”
我又问:“师傅有没有看过林师姐的病?”
林师姐道:“我不去。”
嫣然道:“看过了,疑是脑中淤血,正在为她制药,但小姐师傅说恢复的可能不大,因为受的伤太重又拖的太久了。”
我心下凄然一片,这可怜的女子,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遭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痴傻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若是记忆恢复,她定会伤心至极。
我道:“嫣然,你辛苦了,要照顾我,还要照顾林师姐。”这山中只得我们三个女子,一个痴一个瘫,嫣然一定累坏了。
林师姐道:“我不去。”
嫣然笑道:“不辛苦,照顾小姐是应该的,况且大人一直都在,我也没怎么动手,林小姐这样定是不能照顾好自己,我每日便帮她打理一下。”
我点点头,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嫣然无论说多少话,林忆莲一点反应也没有,可只要我一开口,她就必说我不去。
我试验:“我师兄可说何时回来?”
林师姐道:“我不去。”
嫣然道:“晌饭后应该就能回来了,他就在离这儿不远的礼州寻线索呢。”林师姐没动静。
我再试:“礼州有何线索?”
果然林师姐又道:“我不去。”
嫣然道:“据小姐师傅说那制毒人的夫人曾经在礼州住过。”林师姐又没动静。
有趣有趣!她为何只对我的声音有反应?我忙问嫣然:“林师姐平日是否经常对你们说,我不去这三个字?”
林师姐:“我不去。”
嫣然道:“经常,不过只会在小姐房里说,她每天早上和晌后都会过来看小姐,说几句我不去便走了。”
这是为何?她惟独对我一人感兴趣,以前不是这样啊,我初见她时她也会说我不去的,为何现在变的只对我一人说?莫不是……她能记得我便是那救她之人?想起那日我要离府,她死死拽住我的腰带死活不松手,还真有这个可能,她被柳琴致痴之后,定是到处流浪要饭,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和侮辱,没有人收留她,没有人给她一点关心,在她被毒打的时候,我出现了,救了她,所以,她便认定了我,认定我是个好人,只愿意亲近我。可我却还一度厌烦她愤恨她恶毒的腹诽过她,我…唉。
想着想着,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拼命用力向前抓住了林师姐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我再不会伤害你,一直都对你好,我们永远是师姐妹好么?”
林师姐望着我,眼睛里一丝朦胧的光彩显现,一如她看见了饭菜般,轻道:“我不去!”
晌午睡了一小会儿,嫣然慌张的跑进来报告:“大人回来了。”
我立刻精神抖擞,威严的下达指令:“一切按计划行事!”
甘来
我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装尸体,很快,便听到门口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嫣然推门道:“大人,刚给小姐喂完饭,您进去吧。”
猩猩的磁性嗓音随后响起:“这两天,她怎样,有无好转?”
嫣然道:“小姐还是没什么动静,一直睡着。”会演。
“唔。”脚步声逼近,那熟悉的味道很快俯近了我的脸,我差点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跳起来大喝一声:我都想死你啦!
嫣然道:“大人您在这儿,我去看看小姐的药。”
“唔,去吧,烫意少些了再端来。”细心。
嫣然出去了,房内只剩我和他两人,我紧张的手心出汗,竟觉得身上似多了些力气。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半天没有动静,我好想眯开一条小缝瞧瞧,又怕被发现而错过了他的好戏,只好静静待着。
忽然感觉被子一角被掀开了,一只手摸了进来,啊!!看你平时道貌岸然原来是个色狼,趁我昏迷占我便宜吃我豆腐,你真不是东西!诽谤未完,那手已将我手握住,大拇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呃…原来只是拉拉手……有暖意流过,由手掌流向四肢百骸。
“天歌。”他开口了,我急速命令所有耳神经都给我立正站好,确保一句不漏。
“我两天没见你了,你为什么还不醒?让我等的心焦…”唉,我也想醒啊,就怕醒了你又开始装化石,听不到你的真心话了呗。
“我去为你寻解药,可那景夫人早已离开礼州,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算啦,找不到就这样撑着呗,我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刚刚才死过一次嘛。
“思前想后,还是得去问问柳琴,只怕她不肯说。”
那狐狸才不会替我解毒呢,她恨我都来不及,不知道她被抓起来没有,最好抓起来了,我去给她上几堂课洗洗脑子。
“不过,就算你一直不醒,我也会一直等下去。哪怕……一辈子。”他的声音低落下去;带着一缕苦涩。
说真的,我抖了一下,只是微微抖了一下,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做梦也想不到猩猩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么感人,这么甜蜜,这么…。狗血!电视剧里常用对白,每次听到都会大笑,然后绷脸说句:白痴!没想到也有人这样对我说,这感觉,着实不错,完全不白痴。
“记不记得你送我的那块玉?”
记得记得,猴子玉嘛,和猩猩你很相配,你俩是一对儿,都是因为猿粪哪猿粪!
“从你送我那日起,我就未离身过。”
啊?不是吧,你原来不是总喜欢对着一堆镜子碎渣儿忆苦思甜吗?说!把我玉放哪儿了?是不是揣进内衣贴身收藏,时刻感受我的一片真心哪?
“那玉是假的。”
你怎么还提着茬儿,提起来我就生气!爷爷就做过那一回亏本买卖。(——!)
“但是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一直带着它。”
这句还像话,就是不知你敢不敢把它挂在腰上,一出门儿,围过来一堆路人,指着你大叫:快来看呀,丞相带了块假名牌儿!
“天歌…。。”
喊得甚是温柔,猩猩最近的情感闸门已经彻底敞开了,闷骚男爆发啦!
半晌无语,只余他的大拇指还在摩挲我的手背,我的屁股有点疼,老一个姿势挺着不舒服。
“快点醒来,我有许多事情想要告诉你。”
现在说不可以吗?我听得见。
“等你醒了,我带你去无涯山的后山去看看,那里的风景很美…”
乌鸦山还有我没去过的地方?不可能!不过若是跟你去,自然到哪里我都开心啦。
“以前,我总是惹你生气,其实也非我所愿,只是有些时候放不下面子而已,不知你心里是否还记恨我?”
唔,这个嘛,我早就将你看穿了,你以后好好对我,我就不记恨了,若是再对我冷脸以待,我不出走了,我将你丞相府烧了,将你睫毛拔了,将你的白衫子白袍子全部扔进煤堆里,看你怎么玩自恋!
“若你能快些醒过来,我定不会再那样对你,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你爱怎样便怎样,我…我会真心爱护你,再不动手伤你,只要你醒来。”
我没潜台词接了…。
原来他都记得…。。我突然有点想哭。听到他的表白,心里竟感动的想哭。如果不是我的昏迷,他会这么对我么?就他那神秘加沉默加结巴加吭哧的劲儿,恐怕我还得再等个几年。受伤,就是感情的踏脚石跳板,一跃而到了一个新的层次新的高度,正式步入恋爱阶段。经过我不断的努力,勇敢的坚持,不畏道路的险阻重重,不惧冰山的冷眼奚落,我,终于彻底撕开了他的面具,彻底冲破了他的情感防线,我成功了!我追他的么?不算,他先对我表白的,还是他追我的。
他突然将我的手抽出了被子,轻贴在了唇上,那冰凉的唇就紧紧贴着我的手背。哦买疙瘩!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的么?那触感…。心猿意马中~~
我实在忍不住了,屁股酸,腰酸,手心直冒汗。悄悄将眼睛眯了一条缝朝他偷望过去。猩猩他,真的消瘦了,两侧脸颊凹了进去,没有胡茬却仍显得沧桑,仍是一身白衣,可那飘逸潇洒淡然的气质却不见了,整个人仿佛老了几岁,我心中微疼,这几个月来,他也受了苦了。
他没看我,闭着眼睛还在享受我的手背……
“你说话可算话?”
猩猩猛地放开我的手,惊的跳了起来!
我不满的看看手,冷风一阵,好感觉没了。
他呆呆的看我,石头一般,动也不动。
我动动手指头:“怎么了?傻啦?”脸上绽了笑容。
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忙往门外冲,一边冲一边喊:“师傅!师傅!”
我翻白眼,你师傅都知道了你喊什么呀,怎么以前看他那么酷,这会儿却像个傻小子。
老头儿被他腾腾拽进屋来,手里抱着一摞书,一脸的不耐烦:“何事啊。”
“天…天歌她。。她醒了!”得,你结巴兄弟又来找你蹭饭吃了。
老头儿看看我,“噢。”
猩猩眨眨眼,似没想到老头儿的反应如此平淡。
“您。。您要不要给她诊诊?”
“诊什么呀,过几天就活蹦乱跳了,别耽误我收拾书。”老头儿一掉脸走了。
剩下猩猩又成了石头。
我扑哧笑出声来,冲他勾手指:“快过来,别在那儿杵着碍事。”
嫣然此时恰好走进,手里端着药碗,冲我道:“小姐,来把药喝了。”
猩猩瞪眼看着嫣然,不明白嫣然怎的对我的苏醒接受的如此快!
明堂晃进来了,人还没进门就大声叫道:“曹天歌你说的事儿我一点没派上用场,我还没见到师兄呢!”
看见猩猩,他也呆了,正好,师兄弟二人大眼瞪小眼一起变化石。
我看着那药碗撅嘴装可爱,“我不想喝。”
嫣然好言道:“怎能不喝呢,小姐喝完了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我转转眼珠子,冲嫣然使了个眼色:“我实在不想喝。”
嫣然将药碗往猩猩手里一放:“大人,就交给您了。”说完拉着一脸诡异的明堂撤了,还把门儿也给带上了。
猩猩还处在惊诧莫明当中,眼睛里的疑惑越来越浓。
我叹口气:“看来有人不想喂我吃药,那我就自己喝吧,哎哟,我这手一点使不上劲。”
猩猩反应过来,忙离我坐近了些,手里拿着药碗,不晓得我醒了该怎么喂我。
“你不扶我起来吗?”
他又忙起身把药碗放下,回来在我头顶乍着两手,不知如何是好。
我笑:“你将我脖子抬起来,扶着腰向上抽抽。”
他按照我的指示行动,僵硬的厉害。手触及我腰的刹那,我忽觉一阵酥麻,难道,这就是触电的感觉?
我穿的只是贴身亵衣,他的手指冰凉的,扶上来我禁不住一抖,他惊的忙将手又缩了回去,结果就变成了他单手托着我的脖子,整个身子还都躺着,只剩脖子和脑袋抬着,这造型…难看。
“我没事,你快把我抽起来呀。”
他又伸手来扶我,斜放了一个方枕,总算让我靠了起来。
他用汤匙舀了药,直直往我嘴中送来。我慌忙避开,不是矫情,这老头儿的药也太难闻了,一股酒糟怪味。
他的手又僵在那里,收也不是,递也不是。
我道:“你平时都是怎么喂我喝药的?”
他轻声道:“用勺子灌服。”
我撇撇嘴:“哦,原来趁我昏迷的时候,你们都是硬灌我的呀。”
他不说话。
又变成了个闷嘴儿葫芦,对着一个昏迷的女人,甜言蜜语就滔滔不绝,等人一醒,就又和沉默加结巴组成了偶像组合。
我伸手去拿碗,手没劲,抖的厉害,扶到碗边道:“给我吧,我自己喝。”
他不松手,也不说话。我心里的气又上来了,“我醒了你好象很不高兴?”
他抬眼看我,轻道:“怎么会呢。”
“那你就是高兴?”
“……。。唔。”
“你刚说的话算不算数的?”
他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眼睛不看我,只道:“你几时醒的?”
“我问你话呢,你说对我好,爱护我,再不伤我算不算数的?”
尴尬之色迅速蔓延,他没想到我装晕将他逮了个正着,其实换做一对相爱的人儿,这也没什么,不就是说两句好听的吗,哪个谈恋爱的人不说?怎么到他这里就像犯了天大的错,和上茅厕洗澡没关门被女同志看了个溜光一个性质。
我不耐烦了:“好,既然不算数,那我就当没听过,你出去吧!”
他听着我的语气,忙又抬起眼睛看我道:“算数。”
我面无表情:“怎么个算数法?怎么对我好?怎么爱护我?你说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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