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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镜子里的脸无疑就是张晴天的脸,那么此刻坐在床边照镜子的自己又是谁呢?
这样一想,镜面上突然生出一层水汽,里面的图像越来越模糊,坐在床上的张晴天揉了揉眼睛,再看向镜面的时候,镜面上出现脸的地方竟然变成了一团黑色的头发。
他又是一惊,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人的背影,有肩膀、脖子和后脑,照镜子怎么可能照出背影来,张晴天朝后望了一眼,身后也并没有镜子把背影反射过来,他又转过头看镜子,这一次真的把他吓得够呛,因为,镜中的人正侧着头盯着他。
镜中的人嘴角上翘,很有意味地笑了,接着,镜中人开始动起来,他迈开步子朝前走,镜面就像一幅竖立着的电影幕布。
镜中的背景不再单调,那里出现了一幢很高的楼,镜中人停留在楼门口片刻,迈开脚步,画面也随之动起来。楼门一点点扩大,通过阴暗的大厅,那人走到电梯口与几个人站在一起等电梯。电梯门开了,画面一下子转入电梯间,很多人挤在电梯里,然而那个熟悉的背影不见了,人群中只有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的人看起来很古怪。
就在张晴天瞪大眼睛试图看清楚一切时,画面一下子变黑了,就像一台电视机被拔去了电源,接着,屋中的那束光也消失了,顿时,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死黑。
恍惚间,张晴天从病床上掉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摸索着想再回到床上,可惜那张床好像也不见了,但他还是伸手在黑暗之中乱摸,即便摸不到床,能摸到墙壁把身体靠一靠也是好的。
没有摸到床,却摸到了更可怕的东西,一具肉体,从特征上分辨,那应该是一具女尸,张晴天没有勇气喊叫,他怕惊动了那具尸体使其诈尸,他吓得只能一点一点朝后退,就在他将要失去力气的时候,背后居然出现了一扇门,他翻身站起来,把身体都趴在了门上,手指触碰到门把手,门真的开了,身体朝前倾,他跌出了那可怕的空间。
楼道又窄又长,有昏暗的灯光照出方向,不知为什么,他转头看了那扇门一眼,上面的一串数字泛着蓝绿色的荧光——1528。
就在这时,张晴天终于从惊恐不安中醒转过来。
第二十七章 猜凶(1)
A面
天亮的时候,马琳轩又带来了早点。
“我想问你个问题。”一见到马琳轩走进来,张晴天就问,“你是不是用了汽油?”
“汽油?”马琳轩放下油条,“什么汽油?”
“是尔东用汽油把木屋烧了对不对?”
“你……”马琳轩很吃惊的样子,“我昨天好像没说这些吧?”
“你们放干了陆羽汽车里面的汽油,用汽油点燃的木屋。”张晴天瞪着马琳轩,“你们这是谋杀,谋杀你懂吗?陆羽其实并没有死……”
“你胡说什么啊?”马琳轩疑惑地回望张晴天。
“我……”张晴天的脑袋还是昏沉沉,他摇了摇头,“昨晚我做了很多梦,大多都是片段,有很多场景都是你曾经讲过的,但很真实……”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马琳轩转过身背对着张晴天,明显她又在掩饰,或者说那是一种回避,“你先吃饭吧。”
“我还要问一个问题。”
“嗯。”马琳轩还是没把头转过来。
“第一次见面时,你说我长得很像陆羽,对吗?”
马琳轩突然扬起了脸,而后又迅速低下头,摆弄起桌上的保温壶,但她的动作很笨拙,少了以前的麻利。
“别不承认,你说过的,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是说过,怎么了?”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困惑,”陆羽皱起了眉头,“如果我的长相和陆羽很像,那么为什么陆纯初见到我时丝毫没有意外,这怎么可能呢?”
“你和陆纯初见面了?”马琳轩转过身,瞪大眼睛吃惊不小,“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看着马琳轩的眼睛越瞪越大,张晴天不得不解释,“我去了艺术学院的教师住宅楼,想从侧面打听一下陆纯初的为人,他家正在装修,就与他聊了几句,就这样。那时我很多事都还不知道,当然也没有什么谈话内容。我以为陆纯初一见到我会想起他儿子,可是在他脸上我没看出有丝毫的变化,就像看见了一个普通的路人,可你却说我长得像陆羽,所以我一直很迷惑。”
“也许那时我们刚认识,只是第一眼留下的印象,熟悉了之后,我就不觉得你像陆羽了,何况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本来就数不胜数,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说着,马琳轩掀开保温壶的盖子,盛了一碗粥端过来,“陆羽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行吗?”
“你……”张晴天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为了我的事帮了我那么多,我该感谢你才对……”
早餐用完,马琳轩开始清洗餐具,她说:“我下午还有课,得走了,你好好休息,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给我打电话,午饭和晚饭我已经帮你在街口那家小饭馆订了,到时间会有人给你送来,明天早上我还会来看你……”马琳轩说完,背起书包朝门口走去。
“就这样不好吗?”张晴天忽地大声说。
“什么?”马琳轩止住脚步转过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很希望你昨天对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在你的故事里,你是姐姐,死的是妹妹,你顶替了妹妹的身份读上了大学,你说你是个有污点的女人,也许这是你的一次转折,你好好学习重新开始,只要你忘记过往拼命努力,以后会有更好的生活等待着你。我想只要你好好与你父亲解释,他也不会揭穿你的,为什么非要把那些事情一一搞清楚,就一直这样糊糊涂涂地过下去不好吗?”
马琳轩对着张晴天,不发一语。
“既然尔东不在了,你就彻底忘记他,找个爱你的人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就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恋爱、结婚、生子,平平凡凡一辈子……”
“别说了,行吗?”马琳轩的手指紧紧攥住书包带,胳膊有些发抖,她转身拉开门要走。
“等一等,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张晴天顿了顿,“如果哪一天那件案子真相大白了,你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马琳轩摇摇头,“我说的是实话。”
“陆纯初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你的身份同样也会被揭穿,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一并暴露在阳光下,你懂的!……这个世界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暗的角落存在,学会忘记一些事情,对生活糊涂一些,未必是坏事,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你永远也理解不了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不明不白地死去,你根本不懂。有的人生下来就拥有很多东西,幸福、快乐、爱情……然而有的人生下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就离开了这个世界,这太不公平了。假如我听你的,放下一切假装平静地生活,可内心的阴影会无止境地侵蚀我,造成更大的创伤……”
“和我在一起,我帮你抚平创伤……”张晴天鼓足勇气才说出口。
“抚平不了了。”马琳轩笑了笑,拉开门走了出去。
马琳轩离开了很久,张晴天都没能从刚才那种感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他分不清自己对马琳轩是同情还是爱,但看见她这样一意孤行,他的心真的很痛。他不希望她继续这样漫无边际地找寻下去,更希望她能安下心来好好读书,几年后,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即便她将来不与张晴天在一起,但张晴天同样希望她能够幸福快乐,有个安稳的将来。
吃过了饭馆送过来的午饭,张晴天的身体恢复了力气,他决定出门做一件事情,他知道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去做的。
结果怎样不重要,去做了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他要帮她找回公道,如果不行,他要为她人为制造一个结局。
张晴天再一次来到艺术学院教师住宅楼,他给陆纯初打电话,陆纯初说会待在家里等他。
陆纯初的旧房间装修基本完成,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换了门窗并且粉刷了墙壁,虽然装修完了,但屋子里显得零落,也许陆纯初没有太多心思去收拾房间。
“随便坐吧。”陆纯初指了指靠墙的一把凳子,“你还想跟我说什么?对了,《一百零八神仙卷》那幅画已经被警方缴获了……”
“是吗?”张晴天刚坐下又站起来。
“据说那个人是经营艺术品店铺的老板,他说那幅画是个买家转让给他的,不是金钱交易,而是用他店里的一件艺术品与那个人交换的。可惜没有不透风的墙,画没藏多久就被人发现了,结果自己也被抓了起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总归,人不能够太贪心。”
“其实我对那幅画没有兴趣,我也不认为一幅画能够有多么大的价值。”张晴天说,“我觉得一个人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每天都快快乐乐,这才最重要,才是最大的价值。”
“今天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个吗?”陆纯初问,“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好吗?”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讲完了,我想听听你的感受……”
“请讲。”
陆纯初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背对着窗子坐在一张竹椅里。
“故事的主人公是个男人,50多岁,应该算事业有成,有一次,他应邀参加一家茶楼的开业庆典,在茶楼里,他认识了一个与他相差30多岁的小女孩儿……”
听到这里,陆纯初握着烟盒的手抖了抖,但他还算镇定,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在手指之间摩挲着。
“也许那女孩子的长相触动了这个男人的心,他要求女孩子给他做模特儿,或许女孩子不该答应,但她还是答应下来,就这样,两个人熟悉了。没想到,男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儒雅,他内心潜伏着禽兽的秉性,邀女孩儿做模特儿是假,占有她的身体才是真。男人给女孩儿在一幢高层里租下一间公寓,他和她开始了一段暧昧的关系。
“但好景不长,男人厌倦了女孩儿的身体,也许他看出了从女孩子眼神中流露出的对他的恨意,所以这个男人离开了她。女孩儿失去靠山,所以,她更加恨那个男人。每个人年轻时思想都太简单,更别说一个没受过高等教育的小女孩儿。被抛弃的她逐渐清醒过来,为了发泄心中的恨意,她录了一段他和她的声音寄给了那个男人的老婆。
“男人的老婆死了,没人知道他老婆的真正死因,发现尸体时,她还被反锁在厕所里,但不可否认的是,起因必然与那一盘录音带有关。女孩儿用这种方法报复了负心的男人,然而女孩儿自己,因为没了追求,也开始过上更加堕落的生活。
“谁对谁错或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能分得清楚,如果事情就这样结束也不错,起码不会伤及其他人。可是,又有一个男人出现并爱上了那个女孩儿,这个男人很优秀,是个年轻的雕塑家。女孩儿没经得住诱惑也爱上了他,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毫无功利心的爱,可越是这样,女孩儿越觉得对不起他,亏欠了他。虽然她很想跟他一起重新生活,可那种来自内心的压力让女孩儿透不过气来,所以,女孩儿在与雕塑家分手之前,把她隐瞒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雕塑家没有挽留她。因为听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儿有着那样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没有一个男人不犹豫、不恐惧、不心寒。雕塑家不是不想留住女孩儿,而是他不知如何才能抚平女孩儿心里那些创伤……
“可这一切的创伤来自哪里呢?除了之前那个老男人还能怪谁!他比她大那么多,经历的事情不知多了多少倍,他要是真爱她,真想对她好,他绝对不会对她做那些,即便当时是女孩儿昏了头主动要求,这也不能算作借口,对吗?
“我想,年轻的雕塑家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主动去找老男人,把事情讲给了他听。老男人怕了,不知老男人动用了什么手段,年轻的雕塑家因为冒失而丢掉了大有前途的工作。就这样,两方的矛盾越来越深,似乎预示着这种可怕的矛盾将会进一步恶化。
“为了生存,女孩儿在酒吧里过着毫无上进心的生活。一天,又一个年轻男人去那家酒吧喝酒,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女孩儿与男人相遇,然而那个男人正是老男人的儿子。女孩儿得知了这一消息之后,心中立刻燃起了仇恨的火焰,她又想到了报复,于是她开始接近那个男人。年轻的男人涉世不深,当然很难抵挡她的魅惑,不久,男人就上钩并且被女人捕获了。
“当老男人知道儿子新结识的女朋友居然是自己以前包养的情人的时候,可想而知他心里该是怎样一种焦灼的情感,老男人极力反对这门亲事。与此同时,女孩子也恢复了平静,她知道老男人的儿子是真心对自己,她不想再去伤害什么人了,她累了,身心俱疲,她提出与男人分手。可男人却被女孩儿迷住,他受不了那种煎熬,于是他把家中收藏的值钱的东西都装进皮包里偷走了,他约了女孩儿在海边相见,他要带着她私奔,开始一种非分之想的生活。
“女孩儿当然不能跟他私奔。当女孩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那男人后,两个人便发生了争执。第二天,人们发现小木屋被烧得焦黑如碳。老男人唯一的儿子死了,他也想到了报复。于是有一天,他偷偷潜入女孩儿独居的公寓里面,他当然知道那里,也知道房门钥匙就藏在门口地毯底下,因为这间公寓几年前他经常光顾。
“我推测,老男人在进入那里之前做了伪装,因为电梯里会装有摄像头。果不其然,钥匙还在地毯底下。他打开门,藏在房间里等待女孩儿回家之后实施报复计划。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女孩儿,就这样,老男人并没有看清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就残忍地杀死了她……”
“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啊!”陆纯初生硬地打断张晴天,“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是啊,之前已经声明过,我讲的是故事。”张晴天笑了笑,“怎么,连故事你都不敢继续听下去了?”
“好吧,你继续说,我倒想听听你能编出一个怎样的故事。”陆纯初这才想起手里的烟,他把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脸上是故意装出的平静。
“老男人是用丝带之类的条状物品把死者勒死的。凶器可能是他故意带来的,不过我更愿意相信丝带是在屋中找出来的,因为在房间里还遗漏了一把轻薄而锋利的匕首,我想这才是老男人带在身上的真正凶器。”
“不知是凶手临时改变了想法还是担心用匕首会染上鲜血不容易脱身,反正凶手实现了杀人的目的,狡猾的是,凶手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又制造出了一场自杀的假象。他把丝带从女尸的脖子上解下来,系在洗手间的管道上,然后抱着尸体到洗手间,把尸体的脖子挂在垂下来的丝带上。最能迷惑人的是,凶手用了极其简单的方法把洗手间的插销从内反锁了,故意制造了一起密室自杀事件……”
“打断一下,”陆纯初吐出一口烟,“我不明白,门里的插销是怎么反锁的?”
“一个小儿科的把戏,用一根细线就可以完成。”张晴天说。
“既然是小儿科的把戏,为什么没人识破,连你这样的人都说是小把戏,还能迷惑警方,以至于,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呢?”
“这……”张晴天一时不知怎么对答,但他依旧嘴硬说,“因为没证据,因为凶手太狡猾,同时隐藏得比较深,所以还没有被发现……”
“似乎你说过,房间里还有一把刀子,对吧?”陆纯初问。
“嗯。”张晴天点点头。
“你推测,刀子是凶手带进去的,那么自然会在上面留下痕迹,这一点我很不解。既然凶手很狡猾,那么他离开现场之前为什么不把刀子带走,即便暂时忘记,也有足够的时间回去取,你说过,女人是独居,对不对?”
“这个……”
“你说了,那男人很老了,他有把握一下子就把女人杀了吗?难道女人就不挣扎喊叫吗?公寓很窄小,每间屋子都紧紧挨着,难道没有邻居听到声音闯进来?”
“凶手有可能提前给被害人喝下了安眠药……”
“真有趣,死者又不是3岁孩子,难道她那么听老男人的话,让她喝什么就喝什么?足够令一个成年人瞬间昏迷的安眠药你以为是普通药店就能买到的吗?”
“我手里还有电梯间的录像资料。”张晴天大声说,“当天录像的画面上有一个带白帽子的人出现过两次,相隔2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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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猜凶(2)
“问题又出来了,你说过,凶手藏在公寓里伺机等待女孩儿回来,既然是这样,怎么相隔了仅仅20分钟?就算凶手运气好得没话说,他刚进门死者就进屋了,那么20分钟勒死一个大活人又把尸体挂在洗手间里,时间上或许不够用吧?再说,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