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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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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一首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吟完,他人已走近我身前。见我呆在原地,又笑说:“在下桃花坞小仙,给这位美丽仙子行礼了。”说罢就欠身向我行礼。
  我反应过来,用手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笑道:“你这风流浑人,好不害臊,要冒充桃花仙,我问你,你可是酒后发癫?”
  他边揉脑袋边矮身向我耳侧道:“被你借走了心神,只得在此守候,等你……”
  傅新温热耳语间,似乎也有桃花香气,我问道:“你也来赴宴的?席上用的是桃花酒么?”
  “正是,”他拉我坐在石凳上,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食盒来,“纵使要成仙悟道也不能饿了肚子。”
  好奇他怎么知道我没吃饭,又觉得没有问的必要,取出一块糕饼吃起来,问他:“你不吃么?”
  他笑着摇头,眉宇间却都是欢喜。
  我被看得不好意思,嗔他道:“可是傻了?”
  他托腮看我:“我在店里等了你一日,你却没有回来,宫里日子是不是会比较快乐?”
  我一惊,才想到,没通知他们的事情早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摆手道:“不是不是,今儿皇后娘娘来看四阿哥了,找不到时间脱身,索性想等过了节再……”
  他笑着猛得抓住我乱摆的手,好一会才皱眉说:“好凉,你愿意回来便好,我是病急乱投医,跟着额娘来园子,心想也许能见着你。”
  我默默不言,只是伸手握他另一只手,如此,隔着石桌对望。见有花瓣飘落他发端,我伸手去拣,他也恰好伸手过来,相视一笑。于是两人互相帮对方拣了发上衣上的花瓣,方才起身回去。
  “呀,今晚天上星星这么多,明天一定晴朗。”我边走边看头上一望无际的夜空,灯红酒绿的城市中哪里能见到这样的星罗棋布。
  手被傅新牵住,“这么看星星也不怕摔跤。”
  “你看你看,”我拉起他手指向黑黑的天空,“就这颗最亮!哎,你说那么多星星,哪颗是牛郎,哪颗是织女啊?”
  “他们两个这会躲在一边甜言蜜语,还能给你看到啊?”
  “……”
  “喜欢这园子么?”
  “喜欢,只是可惜今日只得匆匆一瞥。”可惜这千秋的夏宫,终究要湮灭在历史悲哀的洪流中。
  他笑道:“有何可惜,园子里这些个景也都是仿制,以后咱们可以四处游历,拜访真景,不是更有意思?”
  “以后是几时?”
  “随时。”
  到了楼外分别,我替他整整袖端,他星目流转:“可是明日回来?”
  我笑着点头,转身上楼。

  第四十五章 今夕何夕

  雍正五年七月十八,皇太子弘历迎娶了富察家独女,迁入紫禁城乾西二所。
  夜风习习,从雕花窗中涌入,我手执团扇,躺在外间的木榻上乘凉。回家数十天,酷暑不意间就来了,直扰得人难以入睡。
  回想乞巧节那天晚上,也是闷热不已,夜半惊醒,却听窗外有人喊“走水啦”。穿了衣裳开门,想要沿着回马廊找人去。灯影疏斜,冷不防撞上迎面跑来的四阿哥,他只披了件单衣,神色不安,见了我又突然刹车。
  我连忙问道:“四爷,是哪儿走水?”
  没等他回答我,就见他身后追来小顺子,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四阿哥面前说:“错了错了,爷,是后殿走水,不,不是……”说着还瞄了我一眼,就不说了。
  我明白了,有人以为是西侧,他就急着冲过来了。再看他,早已恢复镇定的神情,向小顺子吩咐道:“你去问问几位侧福晋怎么样了,受惊了就挪到三进来歇息吧,”再回头对我,“你也早些休息吧,恐怕不严重,没见烟气儿,明儿出宫小顺子会安排的,我就不送了。”
  说罢迈步离开,将我的“哦”声留在原地。
  想到这里,我翻了个身,轻叹一声。
  “想完了这秒就不许再想了,”暗夜中传来一个声音,我起身走到窗口,对上的是傅新明亮清澈的眼睛,眼神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突然心里有些小不安起来,他却好像没事儿一样说:“那我就能原谅你偷偷想别人。”
  我的脸一下红了,却看他右手放在身后,便问:“今儿不是你妹妹的好日子么?那么晚了,从宫里过来的?”
  “嗯,为了给你这个,”他慢慢伸出右手,借着月色我看见他手上抓着一把圆圆小小的咖啡色果实。
  边伸手接过,边问:“是什……山核桃!”
  举起一枚在月光下再仔细看,果然没错。
  “今日有人从临安来,带了些,这布袋里也是,都是新鲜的。”
  心里一酸,前几日我就那么随口说说思念从前吃小核桃的日子,他便放在心上了。
  “我先回去了,你这两日胃不好,吃些这个有好处,但是不许贪嘴了。”
  “哎,等等。”
  他反手握住我手,笑盈盈问道:“怎么?不舍得了?”
  我未语反倒脸先红了,道:“壳太硬了,你要让我吃,也得给我砸开了再走啊!”
  他一副对我无计可施的表情,去院子里摸索一阵,回来的时候递给我一块鹅卵石。随后手一撑窗台,纵身竟跳进了屋子。我白他一眼:“明明有门,你却要翻窗,这是什么路数?”
  他却不在意,大大咧咧坐下说:“你不懂,我要是从门里走进来就不是夜探美人儿了,太没有情趣。”说罢就开始专心砸小核桃了,完全不顾我送上的白眼。过不了一会儿,就砸好一堆,我取来一看,力量正好,完全不差于用钳子夹出来的。我就一边吃一边指挥他砸更多备用,他却边砸边说:“吃成个胖妞就糟糕了,没有人要,只好我收留你了。”边说边傻笑,气得我又要捶他。
  两个人推推搡搡不觉已经午夜,我收拾了吃剩的果壳,却见他还没有意思要回去。
  “快回去吧,这几日都不怎么着家,你额娘又该怪你了。”
  他侧头趴在桌子上,睡意喃喃道:“我在这儿睡罢,家去也不得太平的。”
  我静静看他,家去也不太平么?富察家一大口子人,该是和乐融融才对,怎么会不太平?这才发现从来都是傅新来关心我,我自己却不知道他的事情,他也有不开心,也有烦恼。
  伸手抚上他额头,“不愿回去也随你,只是这么睡怎么踏实?睡木榻上去吧。”那些封建礼教对我来说自然不算什么,恐怕这么大胆的话也只有我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
  他轻轻握住我手,放在唇边,呵气,弄得我手心痒痒的,想抽回来,却被抓得更牢。安静的夜晚,我的心却跳个不停,只觉得耳根发烫。他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手心,人坐了起来,手一用力,将我拽了过去,一下坐在他怀中。月光下他的脸,温和如玉,忍不住伸手抚过他脸庞。指尖划过脸颊,眉毛,眼睛,他只是温柔地看着我,突然问:“我们成亲好不好?”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天见你总舍不得走,夜里睡不着又想见你,而且还要琢磨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会不会被人拐跑,知不知道很折磨人?”
  “我是小猫小狗吗?怎么会被人拐跑。”我真是佩服自己,人家说着情话,我却就能这么抬杠。
  他无可奈何地笑着,低头轻轻吻了过来。我安静地闭上眼睛,刚吃过的核桃香在唇边溢出,他的吻在我唇瓣流连,满是温暖,我也轻轻地回吻,不防却被他舌头偷袭过来,温柔分开齿龈,唇舌缠绕,仿佛在我们之间放了把火,我不禁忘情挽住他脖子。他的吻立刻变得霸道又急迫起来,右手落在我颈窝,温柔地摩挲,缎子睡袍已渐渐滑落。正当我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把头深埋在我肩颈处,我分明地感觉到了他急促的气息和心跳声。
  半晌他抬起头,低声说:“小言,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了,否则我怕自己实在等不及。”说罢又淡淡笑道,“看来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有定力,今夜我还是回那不安生的家吧。”
  …
  第二天一早,下了场小雨,空气也变得不那么闷热难当。把克善送出门上学,我就开始准备全家人的早饭,虽说众口难调,唯一好在大家都不是挑剔人,我做的粗茶淡饭也都能接受。小小的哥哥在玉石场做工,弄伤了腰,她已经回家数天,店也暂时歇业了。翡翠身子越来越重,我就一手揽过了繁杂的活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翡翠,昨儿你说头晕,大夫怎么说的?”我边问边把一碟豆腐皮包子推到她面前,“虽说咱们没有燕窝人参,但是普通肉菜总能备到的,如果需要补什么今儿就让福安去购置些吧。”
  翡翠夹起一个包子边吃边说道:“再别提补的事儿了,大夫说我就是睡得太多,该多运动些才好。”
  “是啊,一切我会看情况办的,格格就甭操心了。”
  我瞪了福安一眼,不明白他怎么就老是改不过这些称呼来。
  就听吱呀开门声,想必是颜予文起来了,见他睡意沉沉地走过来坐下,我起身倒了碗粥放在他面前,问道:“你最近倒是怪怪的,头上的伤口可好些了?转过来我瞧瞧。”说罢我就伸手过去,他轻轻躲开我的手,只是将头转向我,伤口已经结枷,而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好像忘记了那晚的事情。
  “这卓敬炀下手也不轻,你竟像是被砸傻了,怎么说一句动一动啊?”我埋怨他道。
  他只是看看我,欲言又止,换了副笑脸道:“没什么,大早上的起床气而已。”
  大家这才静下来吃起饭来,我喝完了粥,默默说:“我今儿想去瞧瞧雪冰。”抬头对上翡翠的眼神,“替我包些她爱吃的吧。”
  “好,我们一块儿去罢,”她好像看到我眼中阻止的意思,立刻补充道,“正好出去活动一下,我也想她。”
  “算上我罢,”声音来自靠在墙边的一个身影,不用看也知道是傅新,经过昨晚的事情,我有些不好意思,自顾自又开始吃包子。他径直走到我身边,摸摸我头说:“看来你真的非我不嫁了,故意把自己养肥是不是?”
  我脸红得要命,伸手就在桌子下掐他,却被他恨命握住,再不肯放,还威胁地看着我。翡翠和福安相视而笑,是我的错觉么?平时最爱打趣的颜予文却一声不吭,低头喝粥。

  第四十六章 清扬婉兮

  雪冰的墓安在郊外一个幽静的小山坡,草青叶绿,衬着这座寂静的孤冢。
  点好香烛,摆上点心,众人一一拜祭。墓碑很简单,只是约略写了她的生卒名讳,再没有什么别的痕迹;好像她果真那么来去匆匆。我蹲在幕前,慢慢地仔细拔去墓前的野草,大家在我身后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满意,轻轻叹道:“雪冰生前也爱热闹,如今怕是委屈了她,好在这里风景好,但求你能安息。”
  微风拂过,我一阵心酸,又怕引了翡翠流泪,生生忍住。低头摘下头上发带,翠绿色,系在墓边的矮树上。那个衣染翠的少女,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这里,而这恐怕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站起身来,便迎上傅新的眼神,他轻轻抓住我手,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只知道他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也不顾众人,拉我上马,绝尘而去。
  说带我去个地方,竟然是没新意地去了凌云楼,不管什么日子,这里都是客似云来,热闹非凡。跑堂的见了傅新,便像心领神会似地带我们到了二楼窗边位子。
  “每次盯着我看,我心里就发毛。”他坐下后,边喝茶边说。
  “今天我才知道你是凌云楼的老主顾,正是吃饭时间,能给这么好的位子,也是不简单。”我一边玩味手中白瓷茶碗,一边看他,“你这人好像一看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要带我离开?”
  “我怎么知道?”他像是自问,又像是反问我,“你说呢?”
  我只顾吃茶,不理会他笑里的意思。
  小二送上三碟开胃小菜来,又问道:“六公子好久不来,今儿要不要试下我们的新菜?”
  他向小二示意问我,此时我的情绪已经缓了过来,便问:“有些什么菜色?不好吃可不付钱。”
  “姑娘这是说笑了,咱们凌云楼是京城的老字号,我们的菜不好吃,那京城可就没好吃的了,天下菜色,您尽管点吧。”
  “好吧,”那小二口气颇大,我便存心不想让他过头,“你听好了,我要的菜是:大鹏展翅、掌上明珠、雪山飞狐、日月生辉、云河段霄,够了,就这些。”
  那边傅新已经笑得趴在桌上了,抬眼瞟那小二,果然瞠目结舌,一个字儿都没记下。只见他求助似地靠近傅新,一副不求甚解,只求成全的表情,我心里早已笑成内伤了。
  还剩半点人性的傅新终于同情地对小二说:“得了,挑最好的上几样,姑娘逗你玩儿的。”
  那小二忙不迭地应声下去了,临走连看也不敢再看我一眼。
  我瞧着他的背影抿嘴笑,傅新握住我的手说:“总算高兴起来了?”
  我缩回手,“当心人家看见,天下最没规矩的就是你了。”
  他正笑盈盈地再想伸手过来,却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瞪着一个地方。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望去,只见钗环缭绕处站着一个中年美妇,面容精致,只是身材已经走样。我正纳闷时,对面人已经起身,走上前去。
  “额娘,今日怎么那么好兴致?!”傅新这话多是疑问,少是高兴。
  额娘?
  我也连忙起身迎上,规矩地行了个礼。
  她也不理傅新的问候,只打量着我,半天才道:“果然是很像,呵,叫什么名字?是京城人事么?”
  “额娘……”
  这种时候傅新恐怕是无力撬边,我只能靠脖子一横上刀架的决心了,平静回道:“回夫人,小女子莫言,原本家住城外。”
  “莫言……不是满人?”这话像是问我,又是自问,随后她盯向傅新,竟然温和一笑:“老六,你日日晚归,今儿听说来凌云楼了,又带了位姑娘,我自然是要来瞧瞧的。”
  傅新好似松了口气,软言道:“孩儿知道额娘关心,只是前几日忙,今日定然早些回去的。”
  那妇人方道:“那最好,朋友之间偶尔见面就够了,男儿始终要以政事为重。更何况,若夕还在家里等你呢!”说完这句,她又看向我,好象示威般,“莫姑娘,老六他顽劣得很,就是爱交朋友。你们吃了饭也别太贪玩,我先家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的丫头也随之散去。
  我侧头看看急欲解释的傅新,笑道:“顽劣得很?还有,若夕还在你们家么?”
  “若夕是我额娘娘家的人,所以长住这里。我额娘自然是想我娶若夕了,她那些话是想吓吓你,你可千万别听她乱说。”
  “她说了些什么?”我边坐回位子边问他,“我看她是什么都没说,你却说了许多你未婚妻的事情。”我假装赌气不理他,又接着戏噱道:“你只是爱交朋友,你额娘的意思是说我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重,只不过是你许多朋友中的一个,真正该与你长相厮守的是那个……”
  正想接着说,却发现他神色不对,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就等我说出“若夕”两个字,便要将我吃了似的。一时吓得语塞,结巴起来,“你这是威胁我么?你……”
  他却回头喝道:“再拿两壶女儿红来。”
  酒菜上得不慢,他那里却喝多了,话变得几乎没有,只是听我在说,这个菜好吃,那个菜不好吃,直到我感觉肚皮再也装不下了,他早已醉意阑珊。只见他捧着手中玉白色酒杯,轻笑道:“你看到这凌云楼的气派,可知道,这都是我额娘娘家的产业,她来去如风,好一个巾帼英雄。”
  平日我最讨厌男人喝酒,今天借着月光,却突然对傅新多了几分怜惜之情。怪不得我们刚到这里没多久,她额娘就知道了,怪不得小二能挑最好的位子给我们。而从他话中也看出有这样一个娘,时刻处于她的监控之下,日子怎么会好过?
  “你醉了,别喝了。”我伸手就想夺他手上的酒杯。
  “知道么?因为我擅自回京,因为那些传闻,额娘要罚我,所以与伯父商量,降我为蓝翎侍卫。”他平静地说出一串话来,又突然苦笑,“我就是不愿意随她的心,20年了,总该让我自己做主了,就算降成烧火砍柴的我都幸福,她却始终不懂。”
  “好了好了,再这么疯言疯语下去,你额娘回去要请你吃顿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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