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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皱着眉头,他忙问我怎么了,我掀开被褥一看,有一块很小的暗红血迹,这就是初夜的痕迹了。正发着呆,这边已经被他拉入怀中。
“我不要你这样没名没分的,答应我,好不好?”
我点点头。
他欣喜地问:“真的?”
我侧头看看他,说:“不过不是现在。”
“嗯,过两天我去那边的镇上买些首饰给你,这里的银器做得好,不在京城,将就些就可以了……”
这家伙只顾沉浸在自己的高兴里,完全不理我的附带解释,让我颇有点一夜定终身的感觉了。
外面有些走动声,随着两声扣门,传来马云的声音。
“副参领,四阿哥那里带了京城的旨意,那边请您过半柱香的时间后过去领旨。”
傅新漫不经心地回道:“知道了,你去吧。”
我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起身穿衣,问道:“会是什么旨意?”
他耸耸肩说:“估计又是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又看看我说,“要不要再睡会儿?我叫人给你打水洗脸。”
我瞪了他一眼,以为大张旗鼓地让人家知道,我就容易投降啦?
“不用劳您大驾了,我自己有手。”
他呵呵笑了两声,道:“还有些时间,我先去营地看看。”便出去了。
我起来整理好衣裳,整了被褥,熏了香,洗漱好便也出去了。
谁料想迎上的却是一路走来的四阿哥和弘暾,前者的脸色比冷漠更冷,后者就血气上升,阴笑连连。尤其是见我从傅新帐里出来,脸色更加得意忘形。
肯定是等傅新不着,两人才找了来,唉,怎么会偏偏遇到他们呢?
行礼后,弘暾上下打量着我,恨不得变成跳蚤,上下蹿动,看出些值得发挥的地方来。
四阿哥只是淡淡地问:“昨儿个晚回来了?没受伤吧?”
我抬眼看他,深不可测的双眸。
“没事儿,傅新去营地了,恐怕是检查操练去了。”
他仍旧盯着我,紧抿着双唇,也许是我的错觉,他想克制些什么?末了,只是道:“走罢。”本以为要看一场好戏的弘暾失望地最后扫了我一眼,也转身而去。
第六十一章 情深
之前没及细想,到底京城来的圣旨说的是什么?重要得必须立时三刻就去?小小的不安油然而生,只是不耐烦地打发时间。女人有时候很单纯,爱被确定了就会很固执很不可理喻,我承认,此时此刻的自己,像变了一个人,患得患失难说也是种幸福。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要好好睡一觉才行,回到自己的帐蓬,突然觉得有些异样,满室馨香。
走近一看,案上竟然放着一束蓝紫色小花,黄白色花蕊,沾着细碎的露珠,显然刚摘下不久。
我自然而然想到该是他拿来的,嘴角上扬,对着小花傻笑,糊里糊涂却也去了一半睡意。明明是冬天嘛,这家伙到底从哪里找来的。
一觉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鼻翼微微作痒,忍不住挠挠,还是痒。睁眼一瞧,原来是傅新趴在床前拿叶子挠我呢。
夺下叶子,说:“那么快回来了?说了什么?”
他见我醒了,眼睛发亮道:“快什么?你这小懒猪,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好像肚子有点饿了,我看看他。
“我睡了多久?”
“我只知道忙完以后遇到马云,他说没见你吃中饭,然后我过来看看,已经待了超过三个时辰了。”
天哪,我竟然能睡那么久。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傻等啊?”
“我今天才知道,你睡觉的时候坏毛病很多哎。”
“受不了你……我问你,这花哪里来的?”
“喜欢吗?早上抽空去了次山里。煨了鸡汤在火上,现在要吃吗?”
“好啊!”
冷风轻轻吹在身上和脸上的皮肤,吹醒了我一天的倦怠,坐在快要干枯的草地上,望着眼前流水,烟青色的天空泛着不一样的氤氲。
“护军参领?这是个什么官儿?”
“没什么差别,品级高了点而已。额娘的意思是想让我回去,但是回不回去还是要我自己决定的。”
“那你……”
“好不容易逃离樊笼,我怎么舍得回去,在京城里养尊处优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
“圣旨就说了这些?”
“嗯,”末了他看了我一眼,“听说你是和四阿哥一齐来的?”
我轻轻把头靠在他肩上,说道:“是啊,多亏了他,要不然我就没命见到你了。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
“他身手不错,为人也算正直,对云南也有自己的看法。”
我笑了,抬起头来,捏捏他鼻子说:“吃醋啦?”
他一哼鼻子说:“你以为我是你啊,爱吃飞醋。”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朵珠来,说道:“是啊,谁叫你身边总是有那么多花花草草追着,在京城有,这里也有。”
他急了,说:“别乱说,哪里有。”
我得意地笑说:“别想瞒我,那个什么朵珠我已经见过了。”
“原来是她……我不是已经让她不要再去菜园了吗?”
“哦,果然是你自己装傻。”
他笑着抓住我的双手,说道:“别玩了,我明天要出去一次,大概三五天就回来。”
“又走?快要过年了。”
“是啊,怎么能不回来陪娘子过年,要些什么,买给你。”
“才不要,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姑娘,还有,谁答应做你娘子了?”
“不用你答应,我决定了,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小孩子,都交给你带!”
说笑着,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凉凉的掉在额上,抬头一看,稀散的碎雪正从天而降。
“下雪了……快看。”
“呵,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他说着拉我起来,两人牵手走到小山坡下。
漫天飞雪舞动,洋洋洒洒,越下越大。
我侧头看他,他也正在看我,两人同时开口道:
“还记得么?”
“去年……”
相视一笑,去年元宵的那场雪,是我们的开始,现在的这场雪,才是真正爱的确定。
“晚了,早点回去吧?明天一早就走么?”
“嗯,这两天冷,屋子里别忘记加炭。”
“你自己出去也小心点,下大雪,路上肯定不好走。”
“别忘记多穿衣服,我会让马云照顾你的。”
“知道了,别婆婆妈妈的。”
“好了,我不管你了。”
“不行!”
……
一会儿工夫,地上已经结了一层雪,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嘻嘻哈哈走回营地去。
雪中传来隐约箫声,压抑深沉,却正合这眼前凄凉之景。
第六十二章 不如归去
傅新走了三天,我只是偶尔找朵珠一起玩,再没有见过那个人。直到有一天晚上起夜,初雪那夜的箫声再度响起。仍旧是那首哀婉的曲子,这曲子早前也曾经听过,没错,就是卓敬炀酒醉时吹的,我更加能肯定吹箫的人是谁了,更何况,敢在军营里违反宵禁的,没有几个人。
披了羊皮斗篷,我慢慢寻着声音而去。这两天陆续在下雪,积雪很厚,踩在上面吱吱咯咯的声音,待化雪时候,恐怕就不能这样自由走动了。
没等我走近,那箫声骤然停了,我抬头望去,火光中一个身影远远立着,似乎在等我走近。待到近了才发现,那人的脸上满是愁情,眼睛只是深深望着我。
这样的情,终究是要被我辜负的。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我随便挽住的长发,反倒吹醒了我纷乱的思绪。
在原地笑笑说:“果然是四阿哥,这样的天气,不冷么?这曲子我听卓敬炀吹过。”
他笑了,说:“这曲是元朝的张弘范作的,愁苦了些。”
“是他?”我心里一阵嫌恶,逼死南宋皇帝的人,竟然会作这种凄苦之曲。
“黄昏低映梅枝,照人两处相思,那的是愁肠断时。弯弯何以?浑如宫样眉儿
西风落叶长安/夕阳老雁关山/古今离别最难
故人何处/故人何处
玉箫明月空闲
玉箫明月空闲”
他念完,低头看我说:“几日不见了,明天傍晚我就启程回京复旨去了,还以为见不着你了。”
“明日就回去了?”
“耽搁了太久,富察参领始终不愿意答应皇上的要求,恐怕我也没必要多留。”
“什么?”
他看我的表情有了变化,从迟疑到了微笑。
“原来他没有告诉你,”他轻叹一声说,“皇阿玛有意招傅新为婿,他一听就拒绝了,也没有领旨。”
果然,那日他回避的就是这件事情,不告诉我是不愿意我为难么?皇帝订的姻缘,岂是说不就可以完全无视的?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会对京城的富察家有什么影响?又会对远在边疆的他有什么影响?
我不敢想下去,看着四阿哥,想要寻找答案,然而,他脸上什么都没有。他来这里的目的原来也并不是那么单纯,皇帝极力拉拢富察家,与遏制他们的势力是并行的。所以,其实不该也不能有拒绝的理由。
这一夜,无眠。
在这样一个封建帝王统治的时代,我所能做的是和他在一起,不顾别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可是,好不容易在一起,难道让我就此放弃?不放弃又能怎么办呢?我的所有知识,那些女权主义,爱情IQ都用不上了。
第二天一早,可能是因为昨夜的心绪不宁,再加上吹了冷风,竟有些染上了风寒。马云请了冯大夫来为我看病,之前也是他治好了落水后的我。
搭脉后,他久久不语,我心知有变,让马云先出去。
“冯大夫,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如今可是有什么不妥?”
“莫姑娘,不瞒你说,上次我就发现你体虚是因为身体受过剧毒侵害。其实这毒之所以厉害是因为无法完全根除,姑娘的性命虽然暂时无忧,但是毒害可能会造成您内脏的紊乱,对姑娘今后是否能怀有子嗣可能会有影响。”
乍一听这些话,我犹如离神般。一个女子,可能无法怀孕,这是什么样的惩罚?
冯大夫看着怔怔的我,一脸为难,“其实并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姑娘的身子要调理好也是非常难了,这事儿我之前也已经禀明了四爷了。”
“他也知道了?”
这么说来,是他们都瞒着我了?为了不让我难过么?可是,我早晚会知道啊!
原来这就是富察夫人最后的一招,娶一个我这样的女人,她就有更多不满的理由了。
“在下开了些方子,现在着人去熬了给姑娘送来,姑娘切莫太绝望,这并非定论。”
我看着他,摇摇头,闭上眼睛。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我该怎么办?
思索片刻,起身走到案前,抽出纸来,略加思索,就写好一封信,用信封封好。
另一封,却如何都下不了笔,挣扎数时,竟流下泪来,一滴,两滴,落在纸上,化开,许久仍旧只字未动。眼角瞥到已经封好那封信的信封,突然想到什么,一狠心,落下笔去。
新:
见字如面,一直想告诉你,我心里其实有的都是另外一个人,我想不说你也会知道是谁。之所以无法当面告诉你,是因为无颜再见你。与其和你做一对自由的平凡夫妻,倒不如去享受不自由的荣华富贵,这才是我心里最终的目的。不要再找我,我也不再见你。
言
擦去眼泪,迅速封好信,将这封信压在案头。又召了个小兵,让他在四阿哥回京路上,把第一封信交给他。一切都做完之后,我理了自己随身的几件衣服,便起身去找朵珠。如果用营地的马,肯定会被马云发现的,所以只能求助于朵珠了。
来到小屋,格桑不在,只有朵珠一个人在洗马。
她见了我很奇怪,知道我要一个人离开简直大惊失色。
“为什么?我听说等过了年富察公子就要和你成亲了,你现在要去哪里?”
“朵珠,如果当我是好姐妹,就什么都不要问了,我只求你将我带到远处的城镇,找个安身之
所就可以了。”
她咬着嘴唇看着我,说:“好,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只要你想清楚了,没有什么我不能做的。”
她立刻去找来格桑,套了一辆马车,一起上路了。
“那个小镇很美,小时候我和哥哥经常去玩,我爹在那里也有座院子,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我微笑地看着她说:“谢谢你,可是千万别和其他人提起。”
这个时候,赶车的格桑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一路上,他一声不吭。
朵珠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过一段日子我们再去看你,看房子的大嫂会照顾你的。”
“好的,你刚才说,那镇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当地住的都是其他民族的人,我和哥哥叫它回忆镇,那里的水可美了。”
“回忆镇……”我嘴里含糊地念着这个名字,从此我便要住在那里了。这一年的时间,丰富得足够让我用大半生去回顾,快乐过幸福过,真的已经足够。外面天地一片苍茫,只留车轮马蹄声,仿佛有无声的言语在说,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第六十三章 后记
转眼间,已经在回忆镇住了两个月时间,呵,忘记说了,这里还有个名字,就是大研镇。没想到穿越百年,我竟然最后来到了我最喜欢的地方,丽江古镇。
看房子的大嫂是一位纳西族妇女,她会说简单的汉语,两天会带些新鲜蔬菜来给我。除此之外,我不和别人讲话,其实也很难和别人交流。与我为伴的是一只叫托托的小狗,在一个雨夜从家门口捡回来的,彼此的相依为命同样不需要语言来做前提。
今天是约好朵珠来看我的日子,我特地下厨做了两个小菜,可是等到日落她都没到。心想她恐怕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只得自己胡乱吃了,早早上床休息。
夜半突然听到托托在院子乱叫起来,难道是朵珠来了?可是托托认识朵珠,难保不是有贼。我连忙起身,随手抄了根木棍,冲出去看个究竟。
刚到院子里,却发现托托已经不叫了,一个人影蹲在它面前,正在给他挠痒,他不抬头,低声说:“你以为躲在这里,我就一辈子都找不到你了?”
我后退一步,刚才因为紧张而攥紧的木棍也轻轻滑落,全因我思念的那个声音。
那人抬头,突然间有些哽咽:“莫言,你好恨心,为什么总是不守诺言。”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好痛!这真的不是梦,真的是傅新正站在我面前,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下。
转眼他已经快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流泪,突然很无奈,说道:“该哭的应该是我才对,说什么不让我再找你,也不愿意再见我,如果相信我就是傻子!”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个我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
他轻轻抹去我的眼泪,柔声说:“别哭,宝贝,别哭。我就是傻子,我以为你真的跟他走
了,”他声音有些干涩,“就一路去追,没想到却遇到了半路折回的四阿哥,你还真有些鬼主
意,多亏他也算对你有情。”
“我……”
“现在你什么都别说,”他捧起我的脸,月光下细细看着,“冯大夫说了你的事情,莫言,我只要你,有没有孩子,根本就是很遥远很次要的事情。除了你,我不要别人。”
“可是,皇上不是许了公主给你么?你怎么能违抗圣旨?那你额娘怎么办?你的兄弟姐妹怎么办?”
他轻轻一笑,说:“我刚才说了,多亏那个人对你有情,四阿哥帮我了我,从今往后,这世界上再没有富察新这个人了,我消失总好过连累家人。”
我恍然大悟,他言语中早就厌倦了尔虞我诈的官场生活,有这种举动也不为奇,必然是四阿哥做了顺水人情而已。
“你不后悔么?住在这里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吃不饱穿不暖。”我揶揄他。
他笑得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你不要后悔才好,说什么喜欢荣华富贵的生活!现在还不是像个小农妇!看看,手多粗!”
我装作伸了拳头就要捶他的样子,立刻被他躲过,反而引得刚才默不作声的托托大叫起来。
两人相视而笑,他突然一把抱起我来,不顾我的大叫,就往屋子里走去,把托托的叫声关在门外。
刚到榻上,他的吻就已经落在我唇上,两人的身体立即缠绕在一起,他忽地放慢了动作,一手半撑着自己的身子,细细打量我,在我额头吻了一下,一边轻吻我的脸庞,一边喃喃自语:
“小言,我一直在想你,一直都……”
对的,从今往后,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心里一阵幸福,双手搂上他的身子,可能是分开得太久,两人间的情愫一点就着,瞬间就已经难舍难分。
就是这样,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到目前为止,我们会努力幸福地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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