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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黑影出现在瀑布下的岩石群中。
月亮悄悄从云层后露了出来,白色月光照亮了整个峡谷,也照亮了那些神秘的黑影。
这是一群穿着墨绿色作战服的军人,他们头戴迷彩帆布帽,脸上涂着伪装油彩,手持M…16突击步枪,小心地在岩石中穿行。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当中有白人、黑人,还有黄种人,胸前的军服上还绣着不同国家的国旗,看样子这是一支多国特种部队。
15分钟后,瀑布下30米处的山崖上,出现了一个矫健的黑影。
靠近瀑布的一块山崖上长满湿滑的苔藓,一只手突然扒住了突出的岩石,随后一张带着血的男人脸浮出了朦胧的夜色。男人的眸子闪着寒光,就在刚才,一块从山顶滚落的岩石砸在了他的额头上,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叼着一只闪着幽幽蓝光的特制匕首,继续沿攀登绳向山崖顶端爬去。
他额头上流下的鲜血,点点滴滴,撒在了绣在军装前胸部的五星红旗。
男人看了看周围,他将所有的异国队友都甩在了身后,他擦了下额头的血,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继续向上爬去。
半小时后,他顺着一根黑色的攀登绳,背负着20公斤的装备,第一个到达了“死亡之谷”的顶峰。
“冲!请你立刻从这里滑下去!”一名
土耳其教官看到佩带中国国旗的男人上了山崖,立刻做着手势,大声喊道,“没有安全装备,完全靠你个人的力量进行悬空倒滑,OK?”
一条长长的攀登绳一端固定在顶峰,另一端则在对面山坡的树林内,两地落差足有百米。
“中国冲!你听明白吗?你可以选择放弃!”另一名土耳其翻译补充道,“这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是我们的一道附加考核,如果你通不过,你就会被扣分。”
张冲站在山顶放眼望去,这条长长的绳索根本看不到边,下面,是滚着河水的百米深渊,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前不久,张冲突然被总部作训部的一纸密令派到了号称“世界最高级别特种兵摇篮”的土耳其宪兵突击学校进行特战培训。他和肖海毅、龙百川、鲁炎等人匆匆告别后,就背着盛满行李的95式背囊,坐飞机带着外派学习的一切手续和证件,独自来到了土耳其。
这是张冲第一次走出国门,他在飞机上望着一望无际的云海,觉得肩膀愈发沉重。
此刻,一名美国海豹突击队队员和一名英国SAS特种空勤团队员也登上了悬崖顶部,他们看到了一道险关:
悬空倒滑更是一道险关。该课目要求队员必须在悬空70米以上的高度,不借助任何辅助器材,仅利用双腿夹住绳索,采取倒向速滑的方式,呈大鹏展翅状由高向低通过30米长的距离。
“不,这不可能!没人能完成它”、“这是惨无人道的人性折磨,而不是训练”,两名外国特战队员看到这个考核科目后,提出了强烈的抗议。其他国家的特战队员也陆续上了山崖顶峰,看到这个情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一名眉骨上留着两道刀疤的少校教官见到这个情景,用带着傲慢且轻蔑的口气问:“你们谁敢上?”
队伍内无人吭声。少校教官指着一名年轻的队员命令道:“你去做!”那名队员面带惧色,连连摆手喊道:“不!不!”边喊边退后几步。
这位从中东战场上归来、被称为“红衣主教”的少校教官阿卡顿时暴跳如雷,对那名学员大骂:“你这个胆小鬼,现在给我滚下山!”他狠狠地把那名学员踹翻在地,怒气冲冲地向众人训斥道:“如果在一分钟内没有人敢上,你们今天的考核全都不及格!”
半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人说话。就在阿卡要继续发火的时候,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报告!我来试试!”
张冲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走到了攀登绳前,静静地看着远方满是迷雾的树林。
“中国冲!OK?”
阿卡看到张冲有些犹豫,不禁有些担心,这个来自中国的光头小子到底行不行?
张冲回过头,冲着阿卡竖起了大拇指:
“OK!”
他说完后,立刻俯下身体,用双腿夹住绳索,双手猛推岩石,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向下滑去。
张冲迎着呼啸的山风在绳索上穿行,他觉得自己的裆部像撒了辣椒的伤口一样疼痛难忍。他肩背着步枪,咬着牙一声不吭,任凭身体在空中左右飘荡,始终保持好平衡。
长长的绳索上留下了中国军人的血迹,张冲飞龙在天般地消失在空中弥漫的淡淡雾气中。
5分钟后,死亡之谷对面的黑树林中,升腾起一颗标志胜利的红色信号弹。
“乌云,张秃子临走前让我把这封信带给你。”海军陆战队第7旅女子侦察中队营区的林荫小路上,雷鲨中队副中队长鲁炎将一封黄色的信笺交给了乌云格日乐。此时的乌云格日乐已经成为女子侦察中队副中队长并代理中队长,原中队长袁志于年初刚刚调任作训科当参谋。
乌云格日乐穿着整洁的海军常服,肩膀上扛着一杠两星,她小心地收起了信,腼腆地笑了笑,说:“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们还好吧?他是不是又接受什么任务了?”
鲁炎笑了,望了望远处的训练场,说道:“我们都很好,张秃子去参加
土耳其参加世界侦察兵集训去了,是总部首长亲点他的名。”
“哦,是这样啊。”乌云格日乐此刻的汉语普通话已经说得相当流利,她大方地捋了捋额边的短发,笑着说,“你们干得都很出色,真得祝贺你们!”
“你也干得很好啊,听说你们又立了个集体三等功!”
“那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和我没多大关系。”乌云格日乐谦虚地回答,“不过韩小燕去年考上军校了,这倒是我们中队的一件大喜事。”
“哦,那太好了。”鲁炎点了点头,问道,“哎,乌云,你和张秃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乌云格日乐疑惑地问道。
“就是……”鲁炎挠了挠头皮,支吾着说,“你们的关系处到什么地步了?”
乌云格日乐明白鲁炎的意思,俊俏的脸上顿时浮起一层红云,她叹了口气,说,“能处到什么地步呢?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况且一年多没见了,只能先做好朋友吧,咱们都还年轻,个人的事情可以缓一缓。”
“不过这么长时间没人和我吵嘴,倒还真觉得似乎生活中缺了点什么。”乌云格日乐抿嘴一笑,反问道,“你和陈姐怎么样了?”
“我们俩……”鲁炎不好意思地笑笑,慢吞吞地说,“我们俩还那样。”
“什么时候结婚呢?”乌云格日乐歪着头,笑着对鲁炎说,“可别让人家等太久!”
“知道。”鲁炎双手插腰,用力点了点头,然后他抬起头,微微皱起眉头,问,“乌云,我问你件事情,你有没有听说什么时候继续进行龙渊任务?”
乌云格日乐摇了摇头,遗憾地说:“这个我还真没听说,咱们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任务怎么办?现在也没有一个说法,只是肖旅长说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
“对,他也是这么嘱咐我的。”鲁炎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咱们只有等待了,现在我们在等待这场中俄演习的开始,总部首长对这次联合演习很重视,专门派了工作组下来协助工作,但具体时间还没订下来,真是让人焦急。”
“是啊,这次演习规模空前绝后,是一次展示我们实力的好机会。”乌云格日乐幽幽地看着远方,低声说道,“焦急也没有办法,人生大部分时间是在等待中度过的。”
“呦,乌云,真没看出来,现在成诗人啦?”鲁炎笑着说,“真了不得!”
“可能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思想也会逐渐成熟的。”乌云格日乐抿嘴笑道,“大学生,你可别嘲笑我哦。”
“怎么会嘲笑你?”鲁炎诚恳地说道,“我说的是真心话,张冲不也提高得很快吗?乌云,你的文化水平越来越高了……”
“那是当然了,人家乌云已经通过了国防大学作战指挥系的专科培训!”一个声音从小两人身后传来,打断了鲁炎的话。
鲁炎和乌云格日乐回头一看,新上任的作训科长龙百川穿着一身崭新的军装,留着精干的平头,肩膀上扛着两杠两星,满面春风地冲两人走来。
“龙队长……不,龙科长好!”鲁炎叫顺了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同乌云格日乐向龙百川敬了个礼。
“行啦行啦!还把自己当新兵呢?”龙百川哈哈笑着,说,“咱们之间没那么多规矩!”
鲁炎和乌云格日乐对视了一眼,会心地笑了起来。一同经历过生死的战友要是再将那么多规矩,会让酒都变酸的。要是张冲在场,可能早大叫“龙哥”了。
“你们俩研究什么呢?”龙百川笑着问,“还躲到这里说话?”
“没研究什么,随便聊聊。”乌云格日乐将手中的信封悄悄塞进裤子口袋,好奇地问道,“科长,您不是回家休婚假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嫂子呢?”
“我刚在老家结了婚,就准备带着你嫂子去全国各地玩一玩,没想到部队一纸电报就把我召了回来。”龙百川微笑着说,“好在你嫂子是咱们部队的人,很是理解,就放我回来了。”
鲁炎和乌云格日乐都知道龙百川新婚不久,两人还都各随了500块礼钱。龙百川的妻子苏颜在山东省武警总队财务处工作,是一名漂亮的上尉警官。她通过朋友介绍与龙百川相识,两人谈了一年多恋爱便决定结婚。
“没关系,等任务完成了把你嫂子接过来,咱们在这儿好好聚聚!”龙百川笑着说道,“少不了你们的喜酒!”
“那我们就等着喝了!”鲁炎调侃地说道,“到时候要让嫂子给我们敬酒啊!”
“没问题!”龙百川拍着鲁炎的肩膀说,“小鲁啊,我找你还有件事情。”
“什么事情?您说!”
《火蓝刀锋》141(2)
“有一个东西你还记得吗?”龙百川收敛了笑容,认真说道,“你还记得那个从黑星潜艇上拿到的绿色笔记本吗?”
鲁炎吃了一惊,眉毛上扬,低声问道:“绿色笔记本?”
“快!加快!”
炎炎烈日下的山路显得蒸气腾腾,土耳其籍少校阿卡站在一艘橡皮舟上低头大喊,“你们这群猪!你们都是猪!快点!”
橡皮舟被五名不同国籍的侦察兵抬在肩上,他们使劲顶着肩膀上的巨力,玩命地在满是石块的山路上奔跑。他们的身后,还有七八只橡皮舟“凌空飞渡”,每只橡皮舟下都露出五张涂着伪装油彩的面孔。
一张张疲惫的面孔上淌着汗水,一滴滴的汗珠折射着阳光,透着晶莹的光。
张冲扛着载有阿卡的冲锋舟,身上的迷彩服布满了深色的汗渍,他将步枪斜背在肩膀上,双手扶着冲锋轴,气喘吁吁地大步沿山路奔袭,从下午一点钟到五点钟,他和其他受训队员们一直在扛着或拖着橡皮舟奔跑,有四名队员的胳膊被严重扭伤,被守护多时的救护人员立刻送往
医院接受治疗。受训了五个星期后,张冲的体力几乎透支,他心里直骂娘,这个土耳其宪兵突击学校特战集训真不愧号称世界最高级别侦察兵的“聚会”,比陆战队的刀锋集训还要苦!在任何时间内,接受训练的各国队员们只要移动身体,都必须快速跑步。以“红衣主教”少校阿卡为首的教官组像魔鬼一样严厉,不论队员做得好坏,教官们每天见到任何一名队员都要大声喊叫,每一名队员每一天都接受各种惩罚,甚至教官们把惩罚作为促进训练的手段。特别是阿卡,他每天开饭前会翻开一个本子,本上记着每个队员欠他多少俯卧撑,必须做完了才能吃饭。
这样的生活几乎让人精神崩溃,一名叫克拉克的某国空降兵少尉曾夺得全欧洲侦察兵竞赛的军事五项冠军,他在游泳、跑步各方面的素质都很过硬,但是他昨天训练结束后,以身体无法承受训练的原因主动提出退出集训的要求,离开了宪兵突击学校。张冲眼睁睁地看着克拉克带着国旗离去的身影,心里涌起了一股说不清的滋味,似乎是可怜,又有些悲壮。
土耳其籍少校阿卡身高一米八五,结实得像一只北美棕熊,他站在冲锋舟上使劲剁脚,大叫着:
“快点!再快点!”
张冲陡然感到肩头一歪,橡皮舟的重量突然加重了。随后他又听到“扑通”一声,从橡皮舟的右侧传来一声闷哼,橡皮舟同时向右倾斜。
有人摔倒了!
张冲和其他几名队员急忙使尽全身力量,苦苦维持橡皮舟的平衡。少校阿卡一个箭步从冲锋舟上跳下,大喊了一声:
“停!”
扛着100公斤重的橡皮舟奔跑的队员们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喘着粗气收住了脚步。他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四十公里?或者三十公里。总之,三个小时之内,他们已经翻越了三坐山谷,淌过了四条河流。
“你们这群猪!扛着橡皮舟!给我做原地蹲起!快!”阿卡的眼睛里射出凶狠的光芒,“快点!”
所有人开始做蹲起,阿卡走到那名摔倒的队员面前,轻蔑地问道:“雷纳,你还行不行?”
叫做雷纳的队员来自
意大利宪兵蝰蛇突击大队,他肩膀上绣着意大利国旗,表情痛苦地倒在满是石块的山路上,他捂着小腿上汩汩流血的伤口,张开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的腿受伤了,水!请给我一点水!”
“水?好!我给你。”阿卡从身后掏出军用水壶,狰狞地笑着,“给你水!”他拧开水壶盖子,将水壶倒放,只见壶中的水像一条银线,哗啦啦地倒在山路上,激起一片黄色的尘土。
所有队员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场景。
雷纳在地上移动身体,扬着脸,试图用嘴巴去接住从水壶中倒出来的水,可阿卡故意左右晃动水壶,不让一滴落入雷纳的口中,他哈哈大笑地说:
“来啊!来啊!你这个蠢猪!我看你能不能喝到!”
突然,一个人影从队伍中闪出,跃到雷纳身边,飞快地接住了一把水,然后将水送进了雷纳的口中。
冰凉的清水流淌入雷纳炽热的喉咙,顿时让他感觉清醒了一些,他努力睁大双眼,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谢谢。”
“冲!你在做什么?”阿卡恼怒地丢掉水壶,冲着正给雷纳包扎伤口的张冲喊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张冲没理会阿卡的话,继续将雷纳的伤口处理完毕,而后回身站起,盯着阿卡发红的眼球,一字一句地用生硬的英语说道:
“我在进行战场救护。”
“混蛋!你这只猪!你救了他你就没命了!”阿卡飞起一脚,狠狠踢到张冲的肩膀上。张冲早有准备,凝神聚气,身体只是晃了晃,并没有被他踢倒。
“你!做五百个俯卧撑!现在!快!”气急败坏的阿卡见一击没有见效,立刻变换惩罚措施,“快点!你这头猪!”
张冲眼睛盯着阿卡,慢慢地俯下身体,一声不吭,开始在碎石路上做起了俯卧撑。
“其他人听着,因为中国冲违反纪律,所以你们要跟着他一起受苦!今天晚上每人要做三百个俯卧撑!现在你们继续前进!快点!”
其他队员发了一声喊,强忍着疲惫和高温的双重煎熬,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跑去。
张冲趴在地面上,飞快做着俯卧撑,按照规定,他要在完成500个俯卧撑后追上前进的部队。
最后一组扛着橡皮舟的队员从张冲身边跑过时,一只穿着陆战靴的脚故意在地上重重一踢,几块锋利的石块瞬间向正在埋头做俯卧撑的张冲飞去。张冲躲闪不及,“啪”的一声,一个石块击到他的额头上。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糊住了张冲的左眼。
“你这只支那猪!害得我们和你一起受苦!”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张冲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滴在地面,每一滴落下都溅起一股烟尘,如同盛开的红色烟花。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张冷漠的面孔,身体内一股杀气慢慢发散出去。
那名队员竟也是黄种人,一边跑一边回头盯着趴在地上的张冲,单眼皮里射出的目光毫不畏惧,似乎正在努力地和张冲的气势做斗争。
张冲歪了歪头,他的左眼透过淋漓的鲜血,看到一幅国旗标志绣在那名队员的右臂上。
是日本人!
望着队伍远去的背影,张冲趴在满是碎石的山路上,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微笑。
《火蓝刀锋》144(1)
新世纪初期的一个清晨,阳光像金子一般撒了下来,而M舰队总部的作战会议室却紧紧挂着窗帘,会议室内坐满了人,巨大的幻灯片在墙壁上的屏幕中不停变换着。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