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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了解并有条件接受贵国保护以色列的理由。据我了解,我国接受贵国提案的与否,则视贵国是否忽略其他非犹太民族的权利而定。在这个地区除犹太人外,并不是只有野蛮人而已。”
“大人,这便是我国所提出之方案的根本构想。”雷恩答道。“倘若我国能够兼顾到其他民族的权利,贵国能否接受我国作为以色列国家安全的保护者?”雷恩来不及喘气立即听到答案。
然接受。我国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除了美国,还有哪个国家能够为以色列提供安全保证?无论贵国必须在以色列驻军以令他们安心.或是他们要贵国签定正式协防条约,我们都能够接受,但阿拉伯人的权利呢?”
“对于阿拉伯人的权利,您觉得我国应该如何做呢?”雷恩问道。
亚里亲王几乎被雷恩的问题吓呆了。难道雷恩的任务不是向我们提出方案吗?他几乎想发脾气,但亚里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不是个问话的陷井,而是美国的政策完全改变了。
“雷恩博士,你为了一个理由问了一个问题,但这是个不求回答的问题。我相信,你的问题是需要贵国自己作答的。”
雷恩告诉亚里美国的构想,亚里想了三分钟才说话。
亚里悲伤地摇摇头,说道:“雷恩博士,这方案对我国而,是可以接受没错,但即使我们接受以色列也绝不可能同意这项提案——更精确地说,他们会以我们同意为由,反对这项和平计划。当然他们应该要同意,但他们不会。”
“贵国同意这个计划吗?”
“当然,我必须先呈给其他人看一下,但我想我国的回应应是肯定的。”
“有任何反对的地方吗?”
这位亲王停下来喝完他的咖啡,他越过雷恩的头顶看着远处的墙壁思考着,说道:“我国可能会提出一些修改的建议,不过应该不会大幅更动贵国提案的重点。事实上,我认为这些枝节问题的协商可以轻易且迅速地解决,因为对其他参与的国家并没有影响。”
“您认为何人可当作此次会议的回教代表?”
亚里向前倾,说道;“这个问题容易,每个人都知道人选应该是谁。他是阿夸沙回教寺院的院长,名为约西夫,是一名学识深厚且精通数种语言的回教教士。来自整个回教世界的学者常向他请教理论方面的看法。什叶派和逊尼派教徒在某些方面皆相当敬重他.他甚至还出生在巴勒斯坦。”
“那么容易吗?”雷恩不禁闭起眼睛松了一口气。他在人选方面事先猜得没错。约西夫在政治方面并非是个中间派,曾号召阿拉伯人将犹太人赶出约旦河西岸.但他也多次以回教教义公开唾弃过恐怖主义。他不算是完美的人选,但如果阿拉伯人认为他适合,他就够完美了。
“雷恩博士,你非常自信。”亚里摇摇头。“太有自信了。我得向你坦白,你的计划比我和我们政府预期的要公平得多,但这不可能会实现。”亚里再度停下来,看着雷恩,问道:“现在我必须问清楚,贵国是不是认真的,或者只是作作秀,显示美国的大公无私而已。”
“大人,福勒总统将于下周二在联合国大会的演讲中,正式提出这个计划,现场实况彩色转播。而我也被授权向贵国提出邀请,参加梵蒂冈此次条约的协商会议。”
这位亲王讶于自己竟然相信美国人这套异想天开的构想,说道:“你真的认为你们办得到吗?”
“大人,我们势将竭力一试。”
亚里站起来,走到桌旁,拿起电话拨号后,以阿拉伯语特有的快速语调对话筒说话,雷恩一点也听不懂。雷恩突然想到,阿拉伯文跟希伯来文一样,都是由右向左书写,雷恩纳闷这样是不是会把人搞得昏头转向。
他妈的,雷恩暗想,这计划可能真的行得通!
亚里放下电话,转向他的客人说道:“我想该是我们一同去晋见国王的时候。”
“那么快?”
“这是我们政府型态的优点之一,当一位阁员想见另一位阁员时,只需打电话给他的堂兄弟或叔伯。我们是家族企业。我相信贵国总统是个一诺千金的人。”
“他在联合国的讲稿已经写好了,我曾经看过一遍。他也准备面对国会里偏向以色列的议员的攻击,他已有心理准备。”
“雷恩博士,我曾经看过这些人的议事动作。甚至在我们的士兵和美国人并肩作战时,他们还是否决我国国防所需的武器销售案。你想这有可能会改变吗?”
“苏联的共产主义结束了,华沙公约联盟也崩溃了。构成我过去成长环境的世界大局里那几个重要的影响要素现在已经消失,永久地消逝了。现在该是处理世界上其他地区纷争的时候了。你问我这项计划可不可能实现——为何不可能?大人,人类生存唯一不变的因素便是改变。”雷恩知道自己的信心过了头,同时也猜想艾德勒在耶路撒冷的情况不知如何。他知道艾德勒虽不是会危言耸听的人物,但他知道如何放出狠话。雷恩不记得上一次美国这样对以色列是什么时候——或曾经这么做过。但总统已亲自放出话来,倘若以色列企图阻止这项计划,那他们将发现自己在世界各国中是多么孤单。
“你忘了提上帝了,雷恩博士。”
雷恩微笑说道:“不,大人。那就是重点,不是吗?”
亚里亲王想微笑,但还不是时候,所以没有笑。他指着门外,说道:“我们的车子来了。”
在宾洲新州坎伯兰的陆军仓库内,收藏着自独立战争以来的军旗与徽章,一位准将和一名古董专家看着平摊在桌上的过去第十骑兵团的团旗。这位准将纳闷,这面军旗上一些灰麝是不是葛瑞森上校带领这个团与阿帕契人作战时留下的。它看起来被使用的次数并不多,也许是一年一度的装修,军旗都会照着原样另作一面的缘故。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实在是相当奇怪。在这削减预算的年头,竟然有新单位成立,真是怪事。当然这位将军不会反对这件事。第十骑兵团拥有辉煌的历史,好莱坞对它一直不太公平,譬如他们目前只制作了一部黑人士兵团的电影。第十骑兵团有四支黑人单位——第九和第十骑兵营,以及第二十四和第二十五步兵营——皆曾在安定美国西部上有一席之地.该团团旗的历史可回溯到1866年。它的中央是一只水牛,因为印第安人认为这些黑人的头皮像是美国野牛的皮毛。这些黑人士兵曾经打败过哲洛米莫酋长,据这位将军所知,他们还有在璜丘救过老罗斯福一条命。那时这个黑人团的战力才获得美国政府的承认,如果总统是为了政治原因才如此做,那又如何呢?第十团有着辉煌的历史,政治跟它一点也没关系。
这得花上一个礼拜。”这名平民说道。“我会亲自动手使它复原,老天,我不知道若是葛瑞森上校知道现在已见不到野牛的踪迹,会做何想法!”
“这倒是实话。”这位将军承认。他几年前曾指挥过第十一骑兵团。这个名为黑马骑兵团的单位还驻在德国,但他常怀疑它没有多久便会调回本土。一支现代化的骑兵团事实上相当一个加强旅,具有极高机动性及强大的火力,共有129辆坦克、228辆装甲运兵车、24门自动炮及83架直升机,人数共达5千人。
“他们的基地会在哪儿?”
“这个团将在史都华堡成立,之后我也不确定会调往何处,也许会是第十八空降军最后成军的单位吧。”
“装备得漆成沙黄色罗?”
“可能吧。这个团跟沙漠很有缘,不是吗?”这位将军摸一摸这面旗子,是的,旗布上依然有来自德州、新墨西哥州及亚利桑那州的砂子。他纳闷,曾在这面团旗下奋战的士兵是否知道他们单位正重新再生。也许知道。
第六章 战术行为
这场舰长交接仪式,跟美国海军草创之初约翰·保罗·琼斯时代没有什么不同,于十一点二十四分宣告结束。它比原定时间提早了两个礼拜,所以卸任的舰长得提早向他最讨厌的国防部职位报到。美国海浑的这艘缅因号,自从在康乃狄克州格罗顿的奇异公司造船部门里起,这位詹姆·罗塞里上校便与这艘潜艇—同度过最后十八个月的建造,陪她度过了下水和最后全套仪器的装备,还有厂方的测试及海军的测试,她的成军典礼,最后的性能试航及试航后的检验,以及一天在卡纳尔港外海的弹道导弹试射,然后他带着她通过了巴拿马运河,前往华盛顿州的班哥港弹道导弹基地。他最后一次的工作是带着这艘潜艇——在美国海军的术语里,像缅因号这种庞然大物仍然称之为“艇”;到阿拉斯加湾进行第一次海上吓阻任务。现今任务结束了,返港后四天,他和这艘潜艇的关系终于告一段落,他将她交到接替的舰长,哈里·瑞克斯上校的手中。当然.这并不是如此单纯。自从第—艘弹道导弹潜艇美国海军乔治华盛顿号——现早巳解体,钢板已变为刮胡刀片及其他消费物资——就役以来,便有两组人员轮班出海操作,两组分别被称为“蓝组”及“金组”。因为如此—来,弹道导弹潜艇就不受人员体力的限制,可以在海上巡弋更长的时间。虽然这得在人事费用上花更多的钱,不过却很有效率。“俄亥俄”级弹道导弹潜艇的寿命平均有三分之二在海上,通常以七十天为—周期在海上巡逻,每次巡逻回来,在港里花二十五天整修。因此罗塞里实际上只能给瑞克斯此巨舰一半时间的指挥权,也就是说他仅交出了“金组”人员的全部指挥权,此队人虽正搬出这艘潜艇,让负责下趟巡弋的“蓝组”人员住人舰内。
在这个交接仪式结束之后,便是罗塞里告别最后一次住舱生涯。身为这艘开始服役起的“首任舰长”,他有权要求某些纪念品。传统上,大多数的舰长都得到一副甲板纸牌,这是一种纸牌游戏,利用有孔的甲板木和木钉记分。但这位舰长在第一次尝试惨败后,就不再玩这种纸牌,不过这是后话。虽然这些传统不像交接仪式,不能远溯到独立战争约翰,保罗,琼斯舰长的时代,却一样牢不可破。他的大盘帽后缘,印有烫金字的c.O(译注:指挥官)及首任舰长的字样,还有船的饰盾、全体官兵共同签名的团体照以及奇异公司员工的一些礼物,都将成为他永久的收藏品之一。
“天啊。我一直想指挥像这样的一艘船!”瑞克斯欢道。
“她的确是相当好,上校。”罗塞里面带渴望的微笑答道。这实在很不公平,他完成的工作,只有最好的军官才能做得到。他曾指挥过檀香山号快速攻击潜艇达两年半,这艘核动力潜艇在海军中素以好运著称.然后当上塔库夏号潜艇金组的舰长,再度表现突出。第三个指挥职位——相当不寻常——的寿命却被缩短,他负责监督缅因号的建造,然后为接任的真正舰长将这艘潜艇“调整”到最佳的状况。他才刚刚掌握这艘搭舰的——什么?仅仅在海上一百天,短短的时间,只够让他认识这位新姑娘。
“罗塞里,你老是这么想”心里不会好过的。”战队长曼库索上校(现为少将候选人)安慰道。
罗塞里试着加一点幽默在语调里,说道:“嗨,老曼,你也曾是个舰长啊,请表现一点同情心,好吗?”
“我听到了,老兄。这本来就不容易。”
罗塞里转向瑞克斯,说道:“舰上的官兵是我带过最好的一批。副长在将来一定可以当个极佳的舰长。这艘船情况完全美透顶,进港整修根本是浪费时间。舰上官兵对装备的唯一怨言是造船厂的电气技师搞错军官餐厅内的配线,使断电器的标示有误。手册上说,我们必须重新配线,而不可更改断电器的标示。出毛病的地方只有这儿,仅此而已。”
“主机呢?”
“评分达四点零,包括人员表现及装备。你已经看过服役反应炉安全防护检查的报告,对不对?”
“是的。”瑞克斯点头回道。这艘核能动力潜艇在这项检查里几乎得到了满分,此种成绩在核能动力界的圈子里,就像是遥不可及的圣杯。
“声纳呢?”
“她的装备是全舰队最棒的一艘——新声纳系统尚未制度化前,我们就已经将它装在我们的潜艇上了。我在此舰服役之前,跟第二潜艇大队的家伙取得协议。有一位琼斯博士,过去在你舰上当过声纳月。他现在声纳系统部门里,在我们试航时,他还上船观察了一个礼拜。她的波束路径分析仪性能真是神奇。鱼雷人员需要再工作一下,但不需太多。我想将鱼雷的平均装填时间再缩短个三十分钟即可。这名年轻的鱼雷士——实际上,鱼雷室的官兵在全舰里算是相当年轻,还没有完全就绪,不过他们也不比塔库夏号的人员慢上多少,只要我有多一点时间的话,我可以将他们的状况提升至最佳。”
“这很容易。”瑙克斯安心地说道。“天啊,老罗,你总得留点事情让我做一做吧。这次出去你遇到多少接触?”
“一艘鲨鱼级(译注:国内亦译阿库拉级)潜艇,应该是卢林上将号。逮到它三次,都在六千码距离外,它原本应该会发现我们——结果却一点也没警觉的迹象,从未发现我们。有一回,我们连续监视它达十六个钟头,那时的水文环境真好.而且——”罗塞里笑道——“我决定追踪它一会儿,当然是一路追下去罗。”
“干过攻击潜艇,一辈子都是干攻击潜艇的样子。”瑞克斯开口笑道。他自己一直都待在弹道导弹潜艇上,便绝不想干这种事情,管他的,眼前不是批评的时候。
“你对付这艘苏联潜艇的方法很高明。”曼库索插话进来,以表示他对萝塞里的行为不会不以为然。“它是一般不赖的潜艇吧?”
“你指鲨鱼级啊?很棒,但还不够好。”罗塞里说道。“只有在碰到俄亥俄级时,我才会担心找不找得到她的行踪。从前我在指挥檀香山号时,曾与另一艘俄亥俄级阿拉巴马号模拟对抗,她的舰长塞兹一直躲在我的后方,我却不知道他在那儿。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我想只有上帝可以追踪到这种潜艇,不过他也得靠一点好运才行。”
罗塞里并未夸大其词。俄亥俄级弹道导弹潜艇用安静二字形容尚嫌太含蓄。她们的噪音辐射量比诲洋的背景杂音还低,诸如海底岩石磨擦的声音等都比她的噪音高,在水中想听到她们,得靠得相当近才行,海军为防止这类情形发生,在俄亥俄级上装配了当前最佳的声纳系统。海军将这一级潜艇设计得相当完善。原先海军在合约上要求这一级潜艇的极速应达26至27节之间,首艘俄亥俄级却能达28。5节。而缅固号在厂方测试时,达到29。1节,因为她的外壳漆有一层新式的超聚合体物质,有润滑的特性。其七叶螺旋浆在20节时尚无嘈杂的涡空现象产生,而且她的反应炉在大部分时候,都能靠着自然对流的方式冷却,不须启动最容易产生噪音的加压泵。在此级潜艇中,海军对于噪音管制的狂热已到达另一个高峰。甚至连舰内厨房的打蛋器表面,都上了一层聚乙烯,以减少金属间碰撞的声音。就像劳斯莱斯轿车在汽车界中的地位,此级潜艇亦是潜艇中的极品。
罗塞里转向瑞克斯,说道:“我想她现在是你的了,小瑞。”
“你已经为这艘潜艇尽了最大的力量丁,老罗。来吧,军官俱乐部还开着,我请你喝一杯碑酒。。”
“好吧。”这位卸任舰长哽咽地应道。在下船时,全舰的官兵列队与他握手告别,当罗塞里爬上梯子时。已泪水盈眶,步上跳板时,更是汨流满面。曼库索十分了解他的感觉。一名好舰长会真心地爱他的船及部属,而罗塞里的情况更是无可救药。他比别人多了一次指挥的职务,多了—次当舰长的机会,这使得这最后一次的交接更不容易。以后罗塞里只能像曼库索一样坐办公桌,指挥一张办公桌,再也不会有担任作战舰长的机会。当然他还是有上船的机会,不过是去评估该舰舰长的能力,审核其构想及战术,但如此一来,在船上他便成为访客,一名虽被容忍但绝不受欢迎的客人。最令人受不了的是,他必须避免再到以前指挥过的船上。免得老部属拿他和接任的舰长比较,这很可能会削弱新舰长的命令在部属心目中的权威。曼库索回想,这一定很像移民到国外,如他自己的祖先在离开意大利前,最后一次回头看看故土时,心知这一辈子将不可能回到那儿,他们的一生已完全改观了。
这三人进人曼库索的座车,一同前往军官俱乐部。罗塞里把手上的纪念品放下,拿出手帕擦眼泪。这不公平,就是不公平。离开像这样一艘潜艇的指挥岗位,去做海军的一名电话接线生。什么狗屎职位嘛!罗塞里擤了一下鼻子,心中默默想着他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