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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他永远不晓得谁是他的爹,假若香玉山以後安分守己,我们和他的帐可以一笔勾消
,可惜这是没有可能的,因问题是出在他身上。』
徐子陵爱怜的为小陵仲轻轻的整理帽子和薄被,免他受风寒所侵,同意的苦笑道
:『眼前摆明是个陷阱,我们屡次跟颉利作对,肯定触怒他,故藉香玉山对我们的熟
悉,务要除掉我们。』
寇仲双目精芒剧盛,沉声道:『我要立威。』
徐子陵点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
寇仲叹道:『只有你才会明白我。』
埋葬了贞嫂和大仇人宇文化及後,两人对人世间的仇恨恩怨变的模糊起来,甚至
生出万念俱灰的感受。
寇仲要随徐子陵来乐寿探望翟娇和小陵仲,根本是一种逃避。
可是受到外界的种种刺激,如被管平的欺骗以致乎眼前摆明是以颉利为首的外族
强敌部下的陷阱,终令寇仲怵然惊醒过来,明白到必须振起消颓的意志,让敌人认识
到他这少帅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比起宋缺货宁道奇那类扬名数十年,仍是屹立不倒,没有人敢挑战的宗师级盖代
高手,他两人在威望和名声上仍差一截,皆因他两人一直以来都是打打逃逃,若长此
下去,终难确立无敌高手的威名。
所以寇仲决定要明刀明枪的与颉利来一场硬仗,目标是要杜兴把翟娇那批羊皮货
呕出来,藉此立威天下,教任何人以後想惹他们,需叁思始敢後行。这更是保着翟娇
此盘生意的唯一方法。
此并非匹夫之勇又或逞一时意气,因为形式并非一面倒的不利他们,在北疆他们
有突利这肝胆相照的战友,足可平衡双方势力。
所以寇仲务要趁此机会立威天下。
寇仲一对虎目闪亮起来,道:『我们首先要找两匹最优良耐苦的战马,学习马上
作战的技巧,由这里操练至北疆,唉!只要想到在塞外的大草原和荒漠与敌人决胜争
雄的情景,叫人热血沸腾,不能自己。』
徐子陵道:『我们还要学习射箭,骑和射从来都是连在一起的。』
寇仲哪想的到徐子陵竟赞同他的提议,兴奋起来,大力一拍他肩头,又怕会惊醒
小陵仲般压低声音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今趟索性把事情有那麽大就搞那
麽大,使无论塞内或塞外,亦晓得惹上我们扬州双龙,必须付出沉痛惨重的代价。终
有一天,我们会超越他娘的什麽叁大宗师,因为我们仍是年轻,来日方长。』
徐子陵双目射出伤感的神色,缓缓道:『这或许是我们最後一趟并肩作战。』目
光转到小陵仲身上,沉声道:我们若抓到香玉山,该怎麽办?』
寇仲呆看着小陵仲半晌,苦笑道:『在公在私,我们都应该对香玉山狠下心肠,
可是他终究是陵仲这小宝贝的亲爹,我们就予他最後一个劝告,,着他放弃一切,退
隐终老,如他仍劣性不改,那就莫怪我寇仲棘手无情,此事交由我去处理,陵少可抛
开一切,到塞外游山玩水,娶个波斯美人儿做娇妻,哈。。。。。。。』
徐子陵像听不到他的取笑,虎目杀机大盛,冷然道:『就此一言为定,我们再给
他一个机会,他香玉山若仍执迷不悟,就算毕玄和傅采林同时认他作儿子,我们亦要
取他狗命。』
寇仲沉吟道:『阴癸派那段血仇又如何?』
徐子陵道:『我们跟意图倾覆中原正道武林的魔门败类以示势不两立,此事非只
关系个人恩怨,一年後我必会赶回中原,看看功力已没有破绽的石之轩如何厉害?到
时可一并把阴癸派荡平,问题在我们的武功能跨进何等进界。』
寇仲得意道:『我们今趟就非最後一次并肩作战啦!以後不要在说这种恼人的话
,我会很介意的。』
徐子陵好没气的道:『到时你有空在说吧。』
寇仲伸手轻触小陵仲吹弹得破的粉嫩脸蛋,赞道:『好一个漂亮的宝贝儿,将来
兼得我徐、寇两家之长,包保比我们更要厉害,我们办不到的,要由他去完成。』
徐子陵晒道:『你这叫害苦他,作人至紧要是无拘无束,意之所之,这才能真正
享受人生。』
寇仲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陵少莫要当真。』
接着露出深思的神色,道:『我们就算有足够硬憾杜兴的实力,仍须优越的战略
来配合,而拟定战略的首要条件是知敌。现在我们对敌人可说是一无所知,这方面要
大小姐给我们想办法才行。』
徐子陵正要答话,楚楚回来,後面跟着两个小婢,捧着两盅炖品似的东西,楚楚
两手亦没有空着,提着以羊皮精制的两件外袍,笑道:『喝完熊胆汤,再试试奴家为
你们造的袍子,小姐说你们会去山海关,正好用的到。』
两人忙跳起来道谢。
美人恩重,扣重心内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成制的道:『我们当然要先试穿楚楚
为我们逢制的新衣哩。』
楚楚白他一眼,甜甜的笑道:『少帅最懂卖口乖,还不快把配刀解下。』
徐子陵瞧着楚楚体贴的伺候寇仲穿上外袍,忆起昔日在大龙头府素素曾为他们缝
制新衣,心生感触,默默无语。
寇仲穿着新袍子昂然的在楚楚和两小婢前旋身一匝,自有一股迫人威势,惹的叁
对眼睛亮起来。
楚楚喜孜孜的道:『这外袍连有风帽,可挡风沙雨雪,袍内更能暗藏兵器,不用
把刀子挂在背上那麽张扬。』
接着轮到为徐子陵试穿新衣,亦是剪裁合体,亦发显出徐子陵潇
俊秀的风姿。
此时翟娇忽然大驾光临,着两人到一旁的桌子坐下,边喝熊胆汤边说话,看到她
撑着 杖走路的样子,两人更坚定要收拾杜兴的意念。
翟娇疲倦的颜容透出掩不住的兴奋神色,道:『刚有新的消息,「龙王」拜紫亭
将在「小长安」举行立国大典,估量无论是支持其立国或反对者,均会赴会,照我猜
想契单的呼延金、高丽的韩朝安和杜兴都会去,你们可一并把他们干掉,那就不用四
处奔波。』
两人听的一脸茫然。
徐子陵问道:『拜紫亭是什麽人?立的是什麽国?』
翟娇耐着性子解释道:『拜紫亭是
族粟末部最有实力的领袖,要件的是渤海
国,这麽简单的是也不晓得?想不到你们的资质那麽的低和不试时务。』
寇仲啼笑皆非的甘心被骂,恭敬的道:『小长安又是什麽东西?』
翟娇好没气的道:『小长安不是什麽东西,而是拜紫亭伟他的新国选定的上京龙
泉府,唉!楚楚你快来解释给他们听。』
楚楚显然极得翟娇的信任宠爱,清楚翟娇的事务,盈盈过来坐在翟娇旁,含笑道
:『龙泉府位於牡丹江中游,城环长白山馀脉,南傍镜泊湖,
本为契丹和高丽两
国间的游牧民族,自「龙王」拜紫亭冒起,声势大起,势力范围东至渤海,南抵高丽
,西南与契丹突厥比邻。拜紫亭自少仰慕中土文化,故龙泉府全依长安的样式建造,
其政治制度、文字至乎服装习俗全向我们看齐,故龙泉府有「小长安」的称谓。』
徐子陵大感有趣,想不到塞外竟有如此地方。
寇仲则动容道:『想不到楚楚竟如此见多识广,我们尚是首次听到拜紫亭这麽一
个人和龙全府这小长安。』
翟娇冷哼道:『我栽培的人会差到那里去?消息情报传回来後,都是由楚楚整理
好後,才说给那些饭桶蠢材听的。』
楚楚见到两人被骂作饭桶蠢材的无奈表情,强忍着笑道:『龙泉府建於平原上,
府内水清量大,全是温泉,生产的响水稻,米质软蠕适口,晶白透亮,名闻塞外,一
向是契丹人虎视眈眈的肥肉,幸好高丽希望能以其做与契丹和突厥间的缓冲,故对拜
紫亭非常支持,不过若非突利与颉利决裂,令拜紫亭压力大减,他仍不敢遽然立国,
反对此事最烈者,就是东突厥和契丹人,所以拜紫亭立国一事,当然不会是顺风顺水
,结果更是难以预料。』
两人至此才对整件事有点轮廓。
翟娇插入道:『我们那批皮货这是透过拜紫亭向回纥人买的,我和他见过一面,
算是谈的拢,交情则止於做生意,此人野心颇大,本身无论才智武功均非常了得,绝
不简单。』
寇仲道:『突利对此事持的是什麽态度?』
楚楚道:『他该不院见在其东部有另一势力的崛起。只是现在自顾不暇,无力干
涉。』
翟娇道:『渤海国的建国大典在四月一日於龙泉府举行,离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
间,你两个定要把事情给我办妥。』
寇仲道:『大小姐怎麽能把塞外的形势把握得如此清楚分明?』
翟娇傲然道:『出外靠朋友,我翟娇做生意向来说一不二,除别有居心者外,谁
不乐意与我攀交情。』
徐子陵道:『大小姐在边塞有没有特别信的过的朋友?』
楚楚待答道:『在北疆除北霸帮外,尚有两个大帮和一大派,合称叁帮一派,其
他两帮是外联帮和塞漠帮,前者以悉族人大贡郎为首,後者的龙头是汉人的荆抗,荆
抗与窦爷的交情甚笃,故对我们非常支持,关外有什麽风吹草动,均由他知会我们在
山海关的分店,再以飞鸽传书通知我们。』
寇仲拍腿道:『那就成了!我们欠的是一个关於塞外的情报网,终於有着落。』
徐子陵道:『长白派的派主是否是「知世郎」王薄?』
翟娇冷哼道:『不就是这个老家伙,又说放弃争天下,偏又得处搞风搞雨,前些
儿竟往投靠宇文化及,後来见到他声势日衰,只好夹着尾巴溜回长白,说不定今趟对
付我们,有王薄的份儿。』
寇仲微笑道:『事情越来越有趣,大小姐可否给我们找两匹最好的战马、上等的
弓矢,以及一幅详细的塞外地理形势路线图,我两个保证不会令大小姐失望。』
徐子陵补充道:『到时该跟什麽人联络,请大小姐赐示。』
翟娇道:『你们要求的全有现成的,我刚和突厥人买来两匹最优良的纯种高昌千
里马,不惧塞外的苦寒和风沙。』
寇仲大喜道:『那就成哩!我们今晚立即起行,杀他北霸帮一个落花流水,顺道
响水稻的甘香美味。』
楚楚「啊」的一声,露出失望之色,显是想不到寇仲这麽快动程。』
连徐子陵也不明白寇仲为何这麽心急的走,只有寇仲有苦自己知,因为楚楚对他
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多留一晚,谁都不晓得会发生什麽事。
翟娇欲言又止,终点头道:『好吧,就今晚启程,我会为你们安排一切,小心点
,塞外可不像中原,既乏藏身之地,一下子更会因缺粮缺水陷进绝境。』
两人同时涌起万丈豪情,心想终有机会去见识老跋口中说的异域风情,届时会是
什麽一番光景?
第二章 刺日射月
徐子陵和寇仲像回到久已遗忘的童年岁月,变回两个大孩子,与刚学走路的小陵仲
爬在地席上嘻耍,玩的不亦乐乎。此时他们那有争雄天下的高手风范,俯首扮牛、
扮马,只为讨小陵仲的欢心,旁观的楚楚和诸仆则在推波助澜,欢笑声充满内堂。
忽然任俊来报,把两人扯回现实的世界,叁人到门外说话。
任俊道:『两位爷们的消息是否有误我查遍全城,仍找不到任何商家有货交给大道
社托运,亦没有大道社的镖团会到乐寿来的风声。』
两人对望一眼,均晓得又给「管平」耍了一记。不过若非管平诈言会途经乐寿,他
们当不会搭他的顺水便宜船,更不至成其代罪者。
寇仲仔细问过任俊查探的线索,肯定他没有遗漏,向徐子陵悻悻言道:『算管平眼
前还有点运道。不过只要他真的到山海关去,我们便有机会寻他晦气。』
徐子陵沉吟道:『假设他所说的全是胡诌出来,我们恐怕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
寇仲苦恼的道:『存义公的欧良材和日升行的罗意都是老实的商家和好人,我们怎
忍心眼瞪瞪的瞧着他们被阴险奸邪所害?』
任俊听的入神,道:『两位爷儿可否把整件事详细道来,说不定小子可另想办法。』
徐子陵解释一遍。
任俊断言道:『这不像杜兴的作风,肯定是管平胡说八道。日升行的颜料名闻天下,
但塞外诸国各自有一套染色方法,没理由出高价长途跋涉的向中原买货。』
寇仲一震道:『我猜到啦!定是拜紫亭订的,他一心要学中原文化,且开国在即,自
然需要一批道地的华夏货来应景。』
徐子陵笑道:『若是如此,就算管平倒运,不过仍要防他一着,防他在途中下手杀人
吞货,改为自己去交易狠赚拜紫亭一大笔。』
任俊道:『想杀人吞货吗?美
夫人如何胆大包天,也不敢在关内动手,所以两位爷
儿只要能先他们一步抵达山海关,必可把他们截住。』
两人大感有理,如释重负。
像大道社这种分行遍行天下的大镖局,与各地的帮会门派都有交情,就算出事,也有
办法根查追究,只有在关外人地生疏,致力有不逮。
无论从那个角度去考虑,管平该留到出关後才敢出手。
寇仲想起一事,问任俊道:『在关外,汉语是否流行?』
任俊摇头道:『汉语没多少人懂得,遑论精通,反是突厥话谁都可说上几句。』
两人大感头痛,岂非踏足关外,不但变成哑巴,且是聋子。
任俊道:『爷儿放心,小子是榆林人,说起突厥话来连突厥人亦分辨不出是外人说本
地话。只要两为爷儿像大小姐交代一句,小子可沿途伺候为爷儿做翻译。』
徐子陵道:『小俊和我们一道走应没有问题,但以到山海关为止,在途上你作我们突
厥话的师父,教晓我们突厥话,希望不是太难学吧?』
任俊虽未完全达到目的,但能追随两人近半个月时光,已是喜出望外,忙说作师父是
绝不敢当。
寇仲一把抓着他肩头,微笑看他配的刀道:『你是用刀的吧?可否耍两招来看看。』
任俊知两人有意指导他,欣喜若狂,忙移到屋前院内空旷处,毕恭毕敬的向他们躬身
敬礼,拿出配刀,耍弄起来,一时刀风呼呼,演至淋漓处像人刀融合起来,精彩好看。
刀光倏止。
任俊拜倒地上恭敬道:『请两位爷儿提点小子。』
寇仲把他扶起来,向徐子陵道:『陵少以为如何?』
徐子陵双目精光闪闪的打量任俊,点头道:『不论体质才情,皆是上上之选,现在虽
仍只是块璞玉,但只要加以琢磨,必成美玉,肯定是可造之才。』
他少有这麽倚老卖老的向地位比他低的说这样的话,只有寇仲明白他如此认真的背後
原因。
寇仲喝道:『当你任俊抵达山海关的一刻,你将是另一个不同的任俊,更有机会登上
北疆第一刀手的宝座。但你可知为何我们要这麽造就你?』
任俊早听得心头像火烧起来一般灼热,热泪盈框的摇头。
寇仲微笑道:『因为我们要训练出一个真正高手来终生的保护大小姐,免得她再受到
伤害。』
任俊的热泪,在忍不住夺眶而出,因为他憧憬的梦想,终有可能变成铁般的现实。
叁人连夜上路,翟娇送赠两人的突厥宝马,神骏非常,但对新主人颇为桀骜而不驯服
,不时来些动作,要把他们掀下马来,可是寇仲和徐子陵何等样人,任它们施近浑身解数
,仍是轻轻松松的坐在马背上。
寇仲和徐子陵曾在飞马牧场待过一段时日,住近和尚寺懂念经,何况在和尚寺内,来
完硬的就来软的,到天明时离开官道,来到一条溪流,让它喝水并亲自为它洗刷理毛,以
怀柔手段笼络马儿的心,任俊亦趁此机会,教他们突厥语文。
两人均是博学多记的好学者,任俊只说几遍,他们就可记的牢固,口音语调把握的精确不
差,令任俊大为叹服。
寇仲爱不释手的伺候马儿,向徐子陵认真的道:『这是我们继白儿和灰儿後拥有的两
匹宝贝骏马,给它们改个什麽名字好呢?』
徐子陵想起惨死在宇文无敌手上的爱马,心中涌起强烈的激荡,暗下决心,自己定要
全力保护眼前的突厥良马,它以後将会是旅途的好伴侣,微笑道:『少帅有什麽好的提议
?』
寇仲道:『人最怕是改坏名,马儿的名字亦不能轻率,我要仔细想想才行。』
徐子陵定神打量寇仲那匹浑体乌黑,不见一丝杂毛的骏马,淡淡的道:『运筹帷幄,
决战於千里之外,不就是你寇少帅的梦想吗?不若就把你的马儿定名作「千里梦」吧。』
寇仲唯一错愕,旁边的任俊鼓掌赞道:『陵爷才思之敏捷,肯定冠绝天下,这名字
不但发人深省,又隐含日行千里的意思,确不能又再好的名字。』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小俊你或者因和我们相处的时日尚短,故不晓得我们都不爱被
夸奖,说到才思敏捷,我拍马也追不到「多情公子」侯希白。』
寇仲叹道:『连我也想拍拍你的马屁,好!就以「千里梦」作我宝贝马儿的大名。』
任俊忍不住又道:『少帅的梦想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若非少帅出手,谁能大破李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