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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大唐双龙传-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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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玲和深末桓则仍原式不变的攻来,人凭口吐劲气,吹掉袭面
     的布片,对其他袭体的布片纯以护体真气应付。
       微妙的变化,使徐子陵从绝境中寻到一线生机。
       徐子陵暗捏不动根本印,身子扭转,把迎著木玲淬 匕首的
     小孩转往安全的位置,口吐真言沉喝一声「临」,有如在洪炉烈
     火般的战场投下冰寒的雪球,以木玲和深末桓的悍狠,仍在骤闻
     下心神大受影响,躯体一震,手上攻势缓上少许。
       徐子陵正是要争取这丁点的间隙。
       本玲左右两把淬 匕首变成分往他耳门和肋下划来,招式精
     奇奥妙,即便在单对单和没有羁绊下他仍要小心应付,何况从后
     方变成左侧的深末桓双斧亦正像车轮滚般朝他攻至。
       徐子陵双手分弹,迎向两边攻势。然后凭右腿保持平衡,左
     腿曲提,再闪电踹向深末桓下阴处。
       双方乍合倏分。
       木玲左匕首成功刺向他右胁下要害去,深末桓则以斧柄下沉
     截著他可致他老命的一脚,另一斧给徐子陵封个结实。
       徐子陵真气激送,使木玲的淬 匕首在做成更大伤害前弹离
     胁下,但再无法避过接踵攻来的单刀双钩。
       鲜血激溅。
       刀子刺入左臂,划颈的一钩落空,另一钩则在他左后肩划出
     一道深深的血痕,衣衫裂碎。
       这还是徐子陵上身迅速连晃,才能避过要害。
       木玲和深末桓二度攻至。
       一声惨嚎,刀手被徐子陵反攻的一掌扫在肩头,往横翻滚跌
     开,刀子未及深进便给拔出来,带起一股由徐子陵体内流出的鲜
     血。
       另一遍的寇仲亦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口,他背脊尚差尺许触地
     ,敌剑搠胸直进,他两手合栊,堪堪夹著深进达两寸的敌剑,心
     知若给这该是韩朝安的安的剑手在体内吐劲,定可把自已心脉震
     断,忙两子传出真劲,猛朝对方攻去。敌人雄躯剧震,无法催迫
     内力,借势抽剑飞退。
       寇仲反手拍往地面。强忍胸口攒骨摧心的痛楚,另一手拔出
     井中月,带著两个小孩回弹立起时宝刀旋飞一匝,叮叮两声,把
     二度攻来的两刀荡开。
       井中月化作黄芒,疾射攻向徐子陵的木玲。
       「蓬」!
       徐子陵双掌先后拍在深末桓攻来的两斧,震得对方左右两斧
     都无法续攻,另一脚侧踢那钩手,迫得他仓惶急退。却无暇应付
     木玲的匕首。
       幸好寇仲井中月剑到,「呛啷」清响,木玲硬被迫退。
       寇仲妄动真劲,胸前伤口血如泉涌。
       混乱的战况似波浪般以他们为中心往四方蔓延,途人竞相走
     避,有些朝对街走去,横过车马道,弄致交通大乱,马嘶人嚷。
       一队  巡兵呼喝著从王城方向驰至,更添紧张扰攘的气氛
     。
       鲜血从左臂涔涔流下,痛楚令徐子陵难以举臂,右拳击出,
     宝瓶气发,此招含怒出手,到钩手察觉有异,高度集中的宝瓶气
     命中他胸口,钩手应拳喷血抛飞,跌往车马道。
       疑是韩朝安的剑手刺客立即掠往钩手。把他提将起来,发出
     尖啸。
       众敌应啸声分散遁逃,或掠上屋顶,或逃进横巷,转眼走个
     一乾二净。
       徐子陵感到一阵失血力竭后的晕眩,孩子此时才懂哭喊,这
     可使他放下心来,晓得他们没有受伤。
       途人团团围著他们指点观看,较勇敢的走过来把孩子扶起牵
     走。
       寇仲勉强站定,运功止血,移到徐子陵旁低声问道:「有没
     有伤及筋骨。」
       徐子陵回过神来。见寇仲胸膛伤口仍有鲜血渗出。只要伤口
     往左稍移寸许,肯定可要他的性命,摇头道:「还死不去。木玲
     的匕首淬有剧 ,换过别人必死无疑。」
       寇仲低声道:「我们绝不能示弱!」
                     
       徐子陵点头同意,际此强敌环伺的当儿,若让任何一方的敌
     人晓得他们严重受创,肯定没命回中原去。
       只石之轩已不肯放过他们。
       围观者纷纷为他们说话,一致赞扬他们舍身维护众小孩的义
     行。
         兵驰至,领队的军官大喝道:「谁敢当街械斗?」
       寇仲还刀鞘内,强颜笑道:「我们寇仲徐子陵是也,就算有
     甚么违规的行为,今晚自会亲向大王解释。」
         兵被他们声名所慑,立即改变态度,反问他们有甚么要
     帮忙的地方。
       徐子陵见自己和寇仲均是满身血污,微笑拒绝对方的好意,
     扯著寇仲往一旁走去,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说小师姨有否参
     与这次突袭刺杀。」
       寇仲强忍胸口的痛楚,叹道:「很难说,先找间店铺买套新
     衣,这样去见敌人怎成样子。」
       他们浑身浴血的模样,看得迎面而来的人骇然避迫,两人心
     中的窝囊感,不用说可想而知。
       自出道以来,他们从未试过这般失著狼狈。
       他们身上多处负伤,寇仲以胸膛的伤囗最严重,徐子陵则以
     胁下和左臂伤得最厉害。
       即使怀有极具疗伤神效的长生气亦休想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复
     原。
       对方兵器均蓄满具杀伤力的劲气,侵及经脉,外伤内伤加上
     大量失血,若非他两人内功别走蹊径,早趴在地上不能起来。
       在这危机四伏的城市中,打后的日子绝不好过。
       徐子陵道:「敌人必派有人观察我们当前的情况,若露出底
     细,后果不堪设想。」
       寇仲哈哈一笑,故意提高声有道:「今趟算是阴沟里翻船,
     幸好只是皮肉受苦,我们定要讨回公道。」
       徐子陵在一间成衣店外停步,一个街口外就是傅君嫱下脚的
     外宾馆,洒然笑道:「换过新衣,我们就去寻他们晦气。」
       寇仲领头步进成衣店去,心知肚明若深末 等倘敢于此刻来
     袭,会发觉他们均是不堪一击。
             第四章 虚虚实实
       两人离开成衣店,换上新衣,除脸色较平常稍为苍白点,表
     面实看不出他们身负重创。
       成衣店的老板及夥计们 晓得刚才街上发生的事,一方面佩
     服他们拚死维护小孩的义行,另一方面更因他们是对抗颉利大军
     的英雄,所以非常热情,不但分文不收的供应合身衣服,更让他
     们用 后天井的温泉井水洗涤血。
       寇仲因羊皮外袍是楚楚亲自用她的玉手缝制,故虽沾血破损
     ,仍不肯舍弃。取回灭日弓和井中月,将外袍交由成衣店修补清
     洁。天空仍是灰檬檬的,就像两人此刻的心情。
       寇仲叹道:「离间山海关时,还抱善游山玩水的心情到大草
     原来,以为可以轻轻松松过段日子,岂知前有老跋差点掉命在前
     ,我们更有今日的险况,事前那能想及。」
       徐子陵左臂如同报废,如与人动手,只得右手可用。但却会
     牵动胁下的伤口,只两条腿仍供他差使。闻言失笑道:「你看这
     条毒计会否又是香玉山在暗中筹划的?」
       两人此时横过车马道,来到外宾馆门外,寇仲听罢立定,沉
     吟道:「你这猜测大有可能。只有那天杀的小子才如此明白我们
     的禀性,想到利用小孩子缠身这道辣招。深末 一向是颉利的走
     狗,赵德言则对我们恨之入骨,他们易容改装后来狙击我们,正
     是不想突利晓得是他们干的。他奶奶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徐子陵压低声音道:「假若韩朝安特会来试探我们的伤势。
     例如美其名日较量试招,我们该怎么办?」
       寇仲下意识地按按胸膛阵阵牵痛的伤口,狠狠道:「我们可
     否直斥刚才的事乃他所为,那时他只能砌词狡辩,再拿我们没法
     。」
       徐子陕摇头道:「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却绝不明智。首先以
     我们的作风,定会跟他翻脸动手,变成自取其辱。其次更重要的
     是让韩朝安晓得我们知道他和深末 夫妇狼狈为奸,以后更有所
     提防。」
       寇仲头痛道:「不知是否信心受到挫折。我的脑袋空白一片
     ,想不出任何办法来,你有甚么好主意?」
       徐子陵微笑道:「来个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如何?说到将说
     话弄得失实夸大,小弟自愧弗如,当然靠你老哥出马。」
       寇仲间弦歌知雅意,哈哈一笑,扯著徐子陈进外宾 去。
       傅君嫱在外宾馆的上厅会见两人,金正宗和韩朝安两人陪伴
     左右。
       宋师道是安排这「和谈」的中间人,见他们迟到近一刻到,
     皱眉轻责。
       两人目光先后扫过正等得不耐烦的博君嫱,气度沉凝的金正
     宗,潇洒自如的韩朝安,三人神态各异。
       傅君嫱鼓起香腮,一副悻悻然不能释 的样儿,却不知是在
     怪他们迟到还是因为宇文化及的旧恨。
       金正宗表面不露任何内心的感受,可是他们仍感到他深藏的
     敌意。
       反是刚对他们进行刺杀的韩朝安态度热诚。使人感到他是欲
     盖弥彰,猫哭 子假慈悲。就这么看去,实分不清楚伸君嫱和金
     正定是否晓得或同意韩朝安对他们刚才的作为。
       韩朝安显然不晓得两人看破他是突施刺杀的罪魁祸首。
       寇仲苦笑道:「诸位请恕我们迟来之罪。刚才在朱雀大街遇
     伏,我们同被重创,差点来不成。」
       宋师道大吃一 道:「你们受了伤?」日光灼灼的在他们身
     上巡视。
       傅君嫱冷笑道:「谁那么本事能令你们受了伤,伤在那里呢
     ?就这么看却看不出来。」
       徐子陵特别留意金正宗的反应,见他露出错愕的神色,似乎
     对刺杀的事并不知情。若他没有在此事上同流合污,傅君嫱理该
     没有牵涉其中。
       寇仲一扫身上新簇簇的衣服。笑道:「我们本来满身血污的
     见不得人,全赖这身新衣遮丑。哈!可以坐下吗?现在我两腿发
     软的,谁都可轻易收拾我们。」
       韩朝安双日闪过惊疑不定的神色。显然两人「示弱惑敌」的
     策略奏效。
       宋师道忙道:「坐下再说。」
       众人分宾主次序坐到设在厅心的大圆桌,傅君嫱在金正宗和
     韩朝安左右扶持下坐在面向大门的一遍。两人背门坐在边,和事
     佬的宋师道居中而坐,形势清楚分明。
       徐子陵见韩朝安不住留神打量自已,心中好笑。晓得对方因
     自己中了木玲淬 的一剑,理该剧 攻心而亡,偏偏他的长生气
     不惧任何剧毒,故像个没事人似的,更令韩朝安怀疑他们的「重
     伤」是装出来的,以引深末桓等再来对付他们,其实是个陷阱。
       此正实则虚之,虚则货之的上上之计。
       金正宗沉声道:「究竟是谁干的。少帅可否说得详细点?」
       傅君嫱嘟长嘴儿。带点不屑他们装神弄鬼的意味道:「你们
     真有本领,身受重伤还可 笑自如。」
       寇仲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向傅君嫱道:「小师侄的心脏
     给刺了。剑里面仍有血。哈!幸好我的昆生气有起死回生之力,
     才勉强挣到这里来,让嫱姨和我可能见最后的一面。谈笑自如则
     是不得不装 作样,以免给刺客有破我们伤得这么严重再来检便
     宜。至于小陵的伤势,由他自己报上嫱姨吧!」
       徐子陵为之气结,寇仲的夸大实在过份。
       傅君嫱大嗔道:「胡言乱语,推是你的嫱姨?」
       心知肚明那一剑没能命中寇仲心脏的韩朝安终忍不住,眉头
     大皱道:「少帅请恕在下多言,直到此刻,我们和两位仍是敌非
     友,少帅这么坦白,不怕我们乘两位之危吗?」
       寇仲愕然向宋师道道:「宋二哥不是说嫱姨肯原谅我们吗:
     大家既是自己人,更是同门一家亲,我们怎可隐瞒真相?」
       傅君嫱见他始终不肯放弃「师侄」的身份,生气道:「再说
     一句这种无聊话,我以后不和你们交谈哩!」
       寇仲和徐子 交换个眼色,均心中暗喜,因从傅君嫱口气听
     出双方问的嫌隙确有转圜余地。
       宋师道责道:「小仲不要葱怒君嫱,我已将你们放过宇文化
     及让他自行了断的为难处清楚解说。」
       金正宗不悦的道:「少帅仍未答在下先前的问题,当今龙泉
     城内,谁有能力伏击重创两位。」
       寇仲叹道:「他们不是够本领,而是够卑鄙。」
       当下把遇伏情况加 添醋。眉飞色舞的详说出来。少不了把
     伤势挎大王他们早该死去多时,命赴黄泉的地步。
       听者中以韩朝安的眉头皱得最厉害。
       说罢寇仲压得声音低无可低的遭:「这批刺客最有可能是大
     明尊教的人,因为其中一个刺伤小陵的是个易容改装扮作男人的
     女子。」
       徐子陵补充道:「也有可能是深末桓的妻子木玲。」
       众人沉默下去,傅君嫱和金正宗都没有特别的反应,宋师道
     则虎躯轻震,模糊地掌握到两人的策略,因他晓得韩朝安与深末
     桓夫妇的关系。
       两人均心中奇怪。
       徐子陵故意提出木玲,是在测探傅君嫱和金正宗的反应。若
     他们与刺杀的事无关,除非他们根本不知道韩朝安跟深末 夫妇
     同流合污。否则想都该有点异常的反应,例如朝他瞧去诸如此类
     。应是自然不过的行为。
       寇仲正容道:「这都是题外诸,我们今赵前来,是想听嫱姨
     有甚么吩寸、众人日光集中到傅君嫱俏脸」
       双目克起来,盯著寇仲道:「若不想我追究你们。你们得答
     应我三件事。」
       寇仲恭敬的道:「嫱姨赐示,只要我们办得到,绝不会令嫱
      失望。」
       他这番话发自贯心,因傅君 的关系,他们最不愿与传 林
     为敌。
       傅君嫱日光扫过徐子陵,然后回到寇仲处,沉声道:「第一
     个条件,就是你们以后再不能自称是我们奕剑门的弟子,我更不
     是你的师姨。」
       寇仲无奈地苦笑道:「师姨你不用请示师公就逐我们出门墙
     吗?唉!好吧!以后我再不敢唤你作嫱小师姨,只唤嫱姨箅了。
     」
       傅君嫱嗔怒道:「仍要耍赖皮?」
       金正宗为之莞尔,同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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