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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那想劈得到他一点衣角。
不过眨眼工夫,薄一刀一口气攻出了七刀,依然伤他不得,心头又急又怒,脚下扬步旋
身,手中厚背金刀一招“回光返照”,精芒暴射,反扫过去。
何文秀不再闪避,口中忽然朗笑一声道:
“薄朋友,你这一刀已经是第九刀了。”笑声中,但见一条淡淡青影接着刀光欺进。薄
一刀只觉眼前一花,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没有看清,握刀右手吃何文秀摺扇敲中,骤然一麻,
几乎连刀都掌握不住,心头大惊,急急往后纵开。
等他跃退丈余,但整条右臂,酸麻如废,手指无力,一柄厚背金刀还是“铮”的一声,
跌落地上。
何文秀摺扇轻摇,依然神色安详,脸含微笑,一言不发的望着他们。一清和尚一跃而出,
说道:
“贫僧也向何会主讨教几手。”手中戒刀一领,喝道:
“何会主留神了。”
随手划起一道刀光,直奔何文秀前胸。他身上穿着蓝布大褂,口中却自称贫僧,实在有
些不伦不类,但戒刀这一记“当门刺虎”威势极强,正是峨嵋伏虎寺忌著名的“伏虎刀法”
的起手式。
刀法即以“伏虎”为名,自以力拒猛虎为起手第一式,而且这趟刀法,一出手就得使用
全力,向以刚猛著称,出手一招,就见刀光如练,虎然有声,气势十分凌历。
何文秀只是望着一清和尚微露冷笑,连身子也没移动半分,直等刀光近身,才轻轻一侧
身子,锋利戒刀擦着他身边劈过,一下就落了空。
何文秀冷冷的道:
“你也以十招为限,超过十招,就算何某输了。”
他话声说的和缓,但出手却相当迅速,摺扇在左手掌心轻轻一敲,趁机出手,贴着戒刀
上滑,直指一清和尚右肘“上廉穴”
这是阴明之会,如被点中,半边身躯,就会麻木不仁。
一清和尚看他一招之间,避敌不攻,出手奇快,方才只是看人动手,还不觉得如何。
这会轮到自己和他动手,就发觉对方出手神妙,果非易与,心头止不住暗暗凛骇,一时
被迫得急忙收回刀势,闪退了一步。
要知峨嵋“伏虎刀法”没有后退,因为你面对猛虎,后退正是给它扑握的好机会,故而
“伏虎刀法”的后退,即是诱敌之招,所谓:“步步埋弓,伏虎擒龙”是也。
一清和尚闪退一次身子忽然蹲了下去,但一蹲即上,长身而起,匹链般刀光,直射过去。
何文秀似是对峨嵋“伏虎刀法”极为清楚,他这下不再避让,摺扇“唰”的一声打了开来,
扇面竖立,迎着刀光,朝前推出。
一清和尚人随刀上,来势何等快速,看他举扇推来,心中还在暗暗冷笑:
“你这是找死!”
他自然不会收转刀势,而且吸气贯力,加强刀上真力,去势如利刃破竹,劲直如射。
双方一迎一来,很快就接触上了,何文秀使的是一柄纸扇,因此刀、扇交击,没有金铁
击撞之声。但一清和尚立时感觉不对,那是他飞冲过去的刀势,突然受到了阻遏,就像碰上
一堵墙壁,再也冲不上去。
一清和尚自然知道面前并不是墙壁,而是何文秀布满了真气的摺扇。
他更知道此时自己和他已经接触上了,就不能后退,也不能收回戒刀,因为只要自己一
退,对方就会乘势反击,以压倒之势,像排山倒海般朝自己冲击过来。
他不敢退,更不敢收,一柄戒刀,直竖当胸,只是提吸真气,源源不绝的贯注到刀身之
上,尽力往前推出。这原是双方刀、扇乍一接触间的事,一清和尚堪堪提聚真气,朝前推去
之际,突然间,只觉对方抵住自己戒刀的一堵气墙,忽然消失!
不,何文秀竖立的摺扇,忽然收回,一个大转身,向左转了开去(也只有大转身,才能
卸去对手的压力)。何文秀在双方贯注内力,兵刃互相抵住之时,忽然撤回扇去,自然是大
背武学常规之事。
正因他大背武学常规,一清和尚冷不防失去了对手,全力朝前推去的刀势,没有阻力,
一时自然会刹不住势,连刀带人,一个踉跄,朝前猛冲出去!
何文秀一个大转身,正好由一清和尚对面,转到一清和尚的背后,右手抬处,摺扇一摆,
“拍”的一声,敲在他“脊心穴”
上。
一清和尚是峨嵋伏虎寺大弟子,一身武功,原也不弱,何文秀突然撤扇,因为事起怆猝,
人留不住势,往前冲出!
心中已有警觉,要待避让,已是不及,但觉全身一麻,一个狗吃屎,扑到地上,人也当
场昏了过去。
薄一刀在第九招上失了风,一清和尚更糟,第三招上,就被人家放倒了。
这下,直看得卓玉祥、慕容贞两人,大惊失色,谁也想不到区区一个三元会会主,竟会
有如此高绝的身手。
卓玉祥闪身掠出,一下挡在一清和尚的身前。慕容贞、吕琼瑶双双掠出,扶起一清和尚,
慕容贞举手连拍了两掌,才算替他解开穴道。
一清和尚长长吁了口气,抬目哼道:“何会主,你以狡诈手法,胜了贫僧,岂能叫贫僧
心服?”
何文秀哈哈一笑道:
“大师父这话就不对了,兵不厌诈,你也可以使用一点手法,把在下击倒了,在下决无
怨言。”
卓玉祥“锵”的三声,掣剑在手,凛然喝道:
“何会主,多言无益,在下向你领教几手绝学。”
何文秀傲然一笑,摺扇指指慕容贞、吕琼瑶二人,说道:
“你要她们一起上吧,免得何某多费手脚,再说这样打斗,也太浪费时间了。”卓玉样
气愤的道:
“何会主,鹿死谁手,目前也言之过早,等你胜了在下,再夸口不迟,现在不嫌早些,
卖狂了么?”
何文秀朗笑一声道:
“何某眼中,江湖成名人物,尽色兰狗耳,能在何某手下,走得出十招之人,已是廖廖
可数,何某又何狂之有?”
卓玉祥道:“何会主之息,咱们也以十招为限么?”
何文秀道:“这个自然,前面已有两个例子,在下又何能厚此薄彼,不过你卓老弟双手
同使,在下可以给你一个优待。”
卓玉祥道:“如何一个优待法子?”
何文秀微微一笑道:
“你右手一记‘七修剑法’,左手一记‘华山剑法’,合算一招,别人十招,你等于二
十招了,不是给你特别优待么?”
卓玉祥听他一口叫出自己双手同时施展两种剑法,心中暗暗忖道:
“这人果然历害,和他动手之时,可得小心才是。”一面冷冷说道:
“在下自幼练剑,就以双手发招,合为一招计算,不是对你一个人如此,这也说不上什
么优待。”
“哈哈!”何文秀仰首笑道:
“卓老弟,尊师教你双手发剑,可说用心良苦,并不是要你到江湖上来显露的吧?”
卓玉祥听得不由一怔!何文秀淡淡一笑道:
“好,咱们已经说好了,以十招为限,你出手吧!”
卓玉祥看了他一眼,冷然道:
“在下那就不客气了。”
话声一落,右手长剑一摆,亮开招式,左手骈指如戟,当胸直竖。然后右脚缓缓跨进。
就在这一瞬间,他右手长剑猝发,扬起一排七道剑光,排空推出,身形随着倏然欺进,
左手比电光还快,一记“仙人指路”,指风挟着轻嘶,疾指何文秀右臂“臂儒穴”,他双手
同发,当真快捷无比,使人眼为之花!
等剑、指攻到,明明站在面前的何文秀,青影一闪,一个人就像魔影般忽然消失!
人影既失,七剑一指,自然也落了空。
卓玉祥心头方自一惊,只听何文秀在背后含笑道:
“这是第一招!”
卓玉祥急忙一个飞旋,转过身去,但见何文秀摺扇轻摇,脸含微笑,站在身的不过五尺
距离,人家只要一伸手,就可能够上自己身后任何部位。卓玉祥这一惊非同小可,急急往后
跃退。
何文秀微哂道:“兄弟早已就到了卓老弟身后,如要出面袭击,早就出手,卓老弟此时
跃退,不嫌太迟了么?你还有九招,快快使来,别耽搁了时间。”
这话明示大方,实际上是讥笑卓玉祥胆小。
卓玉祥被他说的俊脸一红,星目隐射寒光,朗笑一声道:
“很好,在下要是接不下你九招,也不用再在江湖上走动了。”
长剑一顿,正待发剑!
只呀一个清朗的声音接口道:“卓贤弟住手!”随着话声,但见白玉霜已在阶前出现。
卓玉祥长剑一收,喜道:
“白大哥!”
何文秀早就料到卓玉祥、慕容贞在此地出现,白玉霜不会不来,他目中飞过一丝寒芒,
呵呵笑道:
“白兄早就来了吧?”
白玉霜道:“不错,在下已经观赏何会主高招好一回了。”
说到这里,回头朝卓玉祥道:“贤弟且退,还是由愚兄向何会主请教吧!”
卓玉祥道:“白大哥,小弟和他的约定,还有九招。”
白玉霜朝他微微一笑道:
“贤弟不是他的对手。”
这话,卓玉祥有些不太相信,何文秀武功极高,也是事实,但若说自己连他十招都接不
下,那就很难令人置信!
自己身兼两家之长,右手长剑使家传“七修剑法”左手以指代剑,同时施展“华山剑法”
一招之中,就有两家两招剑法,若说十招之内,无法自保,江湖上,还有谁能挡得他十招?
他心中尽管不服,但白大哥是他最佩服的人,他说出来了,自己不好和他争辩,这就长
剑一收,向旁退下。
何文秀微笑道:
“卓老弟,你心中可是不服么?”
白玉霜道:“何会主不用拿话激我兄弟,你可是不敢和我动手么?”
何文秀仰天长笑一声道:
“白兄此话,岂非也是拿话在激我么?”
白玉霜道:“那么何会主敢不敢和我动手?”
何文秀依然嘴含微笑,但他双目之中,却射出慑人的怒焰,会哼道:“白兄最好不要逼
我,普天之下,何某还没有‘不敢’这两个字,何某对白兄一再容忍,只是不想伤了两家和
气……”
白玉霜道:“那很好,何会主既然顾全江湖同道之义,咱们就此别过。”
略一抱拳,目光扫过卓玉样、慕容贞、一清和尚、薄一刀夫妇等人,说道:
“咱们那就走吧!”
何文秀脸色微变,说道:
“白兄且慢!”
白玉霜道:“何会主还有什么吩咐?”
伺文秀道:“吩咐不敢,今晚之事,白兄应该知道是非曲直吧?”
白玉霜道:“在下自然知道。”
“白兄知道就好。”何文秀口气一顿,缓缓说道:
“诸位只管请走,但敝会叛徒吕琼瑶必须留下。”
薄一刀手横紫金刀,双目圆瞪,正待开口!
吕琼瑶轻轻拉了他一下衣角,说道:
“白少侠既已露面,一切有他作主,你就别多话了。”
白玉霜讶然道:
“这为什么?”
西文秀道:“因为吕琼瑶是敝会叛徒,敝会要按家法处置。”
“这就奇了!”白玉霜问道:
“何会主说的吕琼瑶,就是薄大嫂了?”
何文秀道:“不错。”
白玉霜又问道:
“薄大嫂是今晚加入贵会的么?”
何文秀道:“吕琼瑶自小就是敝会的人。”
白玉霜沉吟道:“这就不对了!”
何文秀道:“这有什么不对?”
白玉霜道:“吕琼瑶既是贵会的人,她母子落入贵会手中多日,她背叛贵会,贵会早就
应该把她按家规处置,但贵会一直没有处置她,直到前几天,在下和何会主约定,以贵会一
名香主闻桂香换回她母子,从前种种,在这次交换人质之后,应该一笔勾销。”
他说到这里,略为一停,空着何文秀,续道:
“她如今已是正正式式的薄大嫂,贵会就不该再难为她了,何况何会主当时曾说过为了
顾全朋友交谊,希望交换人质之后,咱们一行人,就离开梓潼。不想何会主不守诺言,依然
不肯放过薄大嫂,跟着咱们身后而来,硬加她一个叛会的罪名,还要当着在下,把薄大嫂留
下,何会主这话说得通么?”
何文秀被他说得一时答不上话来。
闻桂香问道:
“白少侠,吕琼瑶一直是敝会的人,她背叛敝会,是今晚之事,所以敝会今晚才要以家
法处置她。江湖上帮有帮规,会有会条,白少侠也是江湖人,总该知道江湖上有不成文的约
束力量,就是你武功最强,也不能干涉人家帮内之事。”
白玉霜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这道理我懂,但闻姑娘不该和我说这番道理。”
闻桂香道:“为什么?”
白玉霜含笑道:
“因为我事先并不知道薄大嫂是贵会的人。”
闻桂香沉着脸道:“你现在知道也是一样。”
“不一样。”白玉霜依然直勾勾望着她,笑道:
“在下为了使薄朋友一家团圆,才拿姑娘你把薄大嫂交换回来,若是早就知道她是贵会
的人,又何用交换人质?”
闻桂香愤然道:
“你本来就是多此一举?”白玉霜大笑道:
“在下早知如此,不如就把姑娘送给薄朋友做老婆好了。”
闻桂香粉脸骤红,怒叱道:“白玉霜,你这还是人话?”
白玉霜道:“这有什么不可?你们三元会为了利用薄朋友,可以送他一个老婆,自然也
可以送他第二个老婆了,不信,你试试看,你们要留下薄大嫂,把她当叛徒处置,在下也懒
得多管,但你闻姑娘如果再落到在下手里,在下一定把你点了穴道,送给薄朋友,作为补
偿。”
说到这时里,回头朝何文秀道:“何会主既然要把薄大嫂留下,我看前几天交换人质的
事,就算作罢好了,闻姑娘你过来……”突然伸手朝闻桂香招了招手。
闻桂香冷不防对方在说话之时,会有此一着,但觉一股极大的吸力,迎面吸来,好像有
人凭空一把把自己拉了过去,身不由己,离地飞起,朝白玉霜投去。
白玉霜右手一伸,就一把扣住了闻桂香的手腕,朝薄一刀笑道:
“薄朋友,你就把尊夫人留下,换一个老婆吧!”
他这一手,直看得双方之人,都不禁一呆!
闻桂香站立之处,和他至少也有一丈距离,他一招手,居然把闻桂香凭空拉了过去,这
是什么功夫?
众人之中,只有三元会首领何文秀知道白玉霜艺出东海,东海三仙之中,有一位是昆仑
派的前辈高人。昆仑派有一门至高无上的神功,叫做“纵鹤擒龙”纵鹤,是凭空一掌,可以
把距离数丈之外的人推出去。擒龙,是凭空一招手,可以把数丈之外的人吸过来,但这门神
功,昆仑派失传已久,没想到白玉霜居然学会了!
何文秀脸上泛起一片惊疑之色,双眉一扬,怒声喝道:
“白玉霜,你把人放下。”
“把人放下?”白玉霜脸色一沉道:“何会主,你身为一会之主,尚且如此反复无常,
我不和你交换人质了,不可以么?”
何文秀沉吟道:“白玉霜,你既然自恃武功高强,咱们今晚不妨放手一搏,一决胜负,
让何某领教领教你的绝世武学,抓着一个武功不如你的人,又有何用?”
白玉霜五指一松,放开了闻桂香,说道:
“去吧,记住了,凭你这点武功,以后少在白某面前多嘴。”
闻桂香被他抓着手腕,失去了挣扎之功,这一松手,身子顿时失去重心,脚下一个踉跄
几乎站立不住,胀红着脸,连退了数步之多。
白玉霜放开闻桂香,才目光一抬问道:
“何会主要如何和在下较量?”
何文秀似是动了真怒,手摇摺扇,朗朗笑道:
“兵刃,拳掌,悉听尊便。”
白玉霜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柄竹骨摺扇,在左手掌心轻轻一敲,含笑道:
“在下方才看到何会主扇招精妙,在下就以这柄竹扇,向何会主讨教了。”
何文秀看了他手中竹骨摺扇一眼,“咯”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连扇两折,表示他
手中摺扇,扇骨虽是象牙所制,但扇面却是洒金笺纸。
并非一般江湖上人,以摺扇作兵刃,多半以金丝揉人发织成的扇子,一面含笑点头道:
“咱们以摺扇作兵刃,倒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斗,不论胜负,传出江湖,都是武林中的佳话,
白兄请吧!”
白玉霜道:“何会主不用客气,只管请先赐招。”
何文秀朗笑一声道:
“好吧,在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摺扇倏合,一点扇影,直点前胸。
白玉霜左手轻弹,一缕指风,弹中何文秀的扇头,把他扇势挡住,低喝一声:
“何会主小心了!”
右手一挥,划起一道扇面般的白光,朝何文秀右肩拂去。
何文秀出手一招,原是试探性质,一见白玉霜弹出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