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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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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勒颤抖了一下,好像空调直接把北极的寒风吹了进来。弗兰克的声音仿佛也来自寒冷极域。 
  “先生们,录像带里就是魔鬼本人。这个人可能是个疯子,但是他又像一个精明无比的人一样头脑清晰。”他指着仍旧闪着雪花的屏幕说,“你们看到了他的衣服。胳膊肘和膝盖上的鼓起物。我不知道他是否在去吉田家之前已经计划好要录像。可能没有,因为他可能不知道有秘密房间和那些荒唐的录像。他可能是临时想起的念头。也许,他是在吉田打开他的神秘巢穴时突然出现的。他觉得不妨让我们看到他杀死那个可怜的坏蛋。不,准确的词应当是‘钦佩’。这是疯子的思想。摩莱利,你能把带子倒回去吗?” 
  警长举起遥控器,喀哒一声,录像带嘶嘶倒了回去。两秒钟之后,弗兰克挥手叫停。 
  “够长了,谢谢。请把画面定格在这家伙出现时,让我们好好看看他。”摩莱利按了下按钮,屏幕上的黑衣人正举刀欲刺。凝固的形象上,一滴鲜血正从刀间遥遥欲坠。警察局长厌恶地挤了挤眼睛。他显然并不习惯看这类表演。“看这里。”弗兰克指了指屏幕上杀手举起来的胳膊。 
  “这个人知道房子里有摄像机。他知道公国里到处是摄像头。他对情况一清二楚,知道如果开车到布里格林停车场,他就有可能被摄进镜头。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我们可以通过录像分析,进行人体测量,从而确认他的身份。每个人身上都有特别的尺寸。耳朵长短,手腕到胳膊肘的长度,脚踝到膝盖的距离等等。全世界的警察都有进行这种分析的设施。所以他在胳膊肘和膝盖上安装了支架。这样我们就得不到任何可以分析的资料。既看不到脸,也无法对身体进行测量。我们只知道他的身高,成千上万人的身高都是一样的。所以我说他除了疯狂之外,还非常清醒狡猾。” 
  “这个疯子为什么闯到了这里呢?”隆塞勒可能觉得自己作为头头很没面子。他看看弗兰克,强作镇定。“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弗兰克看看于勒。警察总监明白他应该亲自出马对付隆塞勒。 
  “我们打算朝几个方向调查。我们手头没有多少线索,不过还是有一点东西的。我们在等里昂送来他们对电话录音的分析结果。心理学家克伦尼也正在写关于录音的分析报告。对游艇、吉田的汽车和别墅的检测报告也快要出来了。我们并不抱太大希望,不过也许会有点收获。解剖结果没有什么价值。我们和凶手唯一真正的联系是在他杀人之前打到蒙特卡洛广播电台的电话。我们现在严密监控这家电台。不过他是个精明的杂种,我们也都看到了。他不光凶残,而且还准备充分。我们现在只能指望他犯下一点错误。我们已经安排了一队人随时待命,由摩莱利指挥,专门负责追踪电话,调查一切可疑的线索……”   
  第四个狂欢节(10)   
  “有不少电话打来,”摩莱利补充道。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两句。“肯定还会有更多电话。有时候,打电话的人都是无聊的疯子,自称来自外太空的人啦,是复仇天使啦等等。不过我们对稍微像样一点的电话都没有放过。对它们一一加以检查,显然要耗费大量时间和人力,而我们这两样都不够用。” 
  “嗯,我会设法帮助你们的。我可以向法国警方要求支援。当然,公国完全可以独立承担这个案件。我们一贯是安全的象征,是当今的混乱世界中一个安宁快乐的小岛。现在我们却遇到了这样一个疯子,他干下了数量惊人的谋杀,我们必须高效率地处理这个问题,才能无损于我们的形象。换言之,我们必须抓住他。阻止他继续犯罪。”隆塞勒站了起来,掸了掸亚麻长裤上的皱纹。“好啦,我走了,你们好好干吧。你们应当知道,我将把一切如实汇报给首席检查官。不过我真希望不必做这个汇报。于勒,不管什么时候,一有情况就报告给我。祝你们走运,先生们。” 
  他开门走出了办公室,把门轻轻在身后关上。他的话,特别是他的语气,毫无疑问地表明“我们必须抓住他”的真实含义是“你们必须抓住他”,万一不成功,吃不了兜着走。21 
  弗兰克、于勒和摩莱利一言不发坐在办公室里,体会着失败的苦涩心情。他们有过一个线索,却没有理解它的意思。他们曾经有机会阻止凶手,现在却只能面对停尸房里又一具脸皮被剥掉的尸体。隆塞勒现在只是旁敲侧击,在战争开始前作好铺垫。他是在警告他们,让他们明白再无成效就意味着罢官撤职,而他显然会尽力把责任推卸给他们承担。 
  有人敲门。 
  “请进。”克劳德·弗罗本拉长的脸出现在门口。“警察总监弗罗本报告。” 
  “你好,弗罗本。快请进!” 
  “大家好哇。我刚刚碰到了隆塞勒。事情不怎么顺利,是吗?”弗罗本边说边走了进来。他立刻注意到屋子里一片垂头丧气的迹象。 
  “糟透了。” 
  “尼古拉斯,给你。我给你带了一份礼物来。这是专门以创记录的速度为你冲洗出来的。剩下的部分还要等一阵子,很抱歉。” 
  他把手里的棕色信封放到桌上。弗兰克站起来,拿过信封打开。信封里有些黑白照片。他把照片翻过来,看到了他在录像上看到的场面:一间空荡荡的房间,犯罪发生的地方。在这个房间里,身穿黑衣的人屠杀着一个灵魂更加黑暗的人。不过现在他们俩都不在照片上。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照片,把它们递给于勒。警察总监看也不看就把它们放回信封。 
  “你们找到什么东西没有?”他不抱希望地问弗罗本。 
  “你可以想象我那些伙计们怎样仔细地搜查了那个房间和整幢房子。里面有无数指纹,不过你知道,太多指纹也就相当于没有指纹。如果你给我尸体的指纹,我可以对它们进行比较,得出确定的身份。我们在扶手椅上找到一些毛发,它们可能是吉田的……” 
  “就是吉田的。他就是死者。毫无疑问。”于勒打断了他的话。 
  “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们继续讨论之前,我觉得你应当看一件东西。” 
  “什么?” 
  “坐下,准备好。”于勒靠到椅背上,转头看着摩莱利。“摩莱利,放录像。” 
  警长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再次充满黑衣男人杀戮着另一个注定要死去的人的屠杀之舞。他的匕首看起来像一支死亡之针,缝制着一件供地狱狂欢之用的血衣。随着那个奇特的、自我满足的黑衣人的鞠躬,录像结束了。弗罗本过了很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天哪,这根本就不是人,不再是人了呀……我想划个十字。那个人脑袋里到底有些什么?” 
  “疯子用来为邪恶效劳的一切技巧:冷酷、机智、聪明。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弗兰克的话语不光是对凶手的谴责,也在诅咒自己。他们俩都不会罢手。一个会继续杀人,直到另一个扼住他的咽喉。为了成功做到这个,他将不得不放弃正常思维,也穿上一身黑衣。   
  第四个狂欢节(11)   
  “弗罗本,你关于在吉田那里找到的录像带,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弗兰克语气没有改变,却突然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 
  有那么一会儿,警察总监很高兴能够换个话题。他被美国人眼睛里的光亮吓住了,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像低语着魔咒召唤鬼魂的人。弗罗本做着怪脸,指着屏幕。 
  “就像这样的东西,它们足以令你血液凝固。我们已经开始做调查,看看它是从哪里来的。那里面的东西使我不禁觉得,真实的吉田先生可能不比杀他的那个人好到哪去。那些东西使你对人类失去信心。我再说一遍,在我看来,那个虐待狂真是罪有应得。” 
  “我有件事想问你。你觉得谋杀者为什么要做这盘录像带呢?”于勒坐在桌边,终于问出了一直在想的问题。 
  “他不是为了我们录的,”弗兰克朝窗边走了两步说。他靠在大理石窗台上,对眼前的街道视而不见。 
  “你是什么意思?” 
  “有一个地方,就是在录像结束之前,他正打算关上录像机时,那才是他突然想起我们的时候。所以他转身鞠躬。不,录像带不是为我们录的……” 
  “那么是为了什么呢?”弗罗本转身朝着美国人,不过只能看到他的脖子和肩膀。 
  “他是给吉田录的。” 
  “给吉田?” 
  弗兰克缓缓转过身对着屋子。 
  “当然。你没有看到他确保没有一刀是致命的吗?有时,邪恶会以毒攻毒。那个杀了吉田的人让他看他自己的死亡录像。”   
  第五个狂欢节(1)   
  男人回来了。 
  他小心地关上身后金属墙上的密封门。一如既往,安静而孤独。现在,他再次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就像世界被隔绝在外面一样。 
  他微笑着,小心地把一个黑色背包放到墙边木桌上。这次,他确定没有弄坏它。他坐下来,像执行严肃仪式一样打开桌上的灯。他按开背包上的扣子,以同样庄严的态度打开包,取出一个黑色蜡盒。他把盒子放到桌上,端详了它一阵,仿佛正在欣赏一份礼物,拖延着打开盒子看里面的东西的欲望。 
  夜晚没有虚度。他巧妙地利用了不多的时间。又一个无用的人满足了他的需要,给了他所要的东西。现在可以自由地听音乐了,他脑海中正播放着胜利进行曲。 
  他打开盒子,小心地把里面的东西拿到手上。灯光照亮了他轻轻地从盒子里取出的艾伦·吉田的脸。几滴血淌下,滴到盒子里,那里已经聚集了一些血迹。男人的笑容更深。这次,他的确非常小心。他把战利品披到一个理发师经常用来放假发的模特头上。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死亡面具,又满意地笑了,什么都没有损坏!只是从愚蠢的人类模特头上转移到了塑料模特头上而已。 
  他小心地用手指抚摩整洁的皮肤,抚弄已经失去生气的头发。没有切口,没有磨损。眼睛周围的一圈皮肤整齐地割下。嘴唇是最难处理的部位,它像活着时一样丰满灵活。只有几滴血破坏了这张脸的整洁和美丽。 
  真出色。他放松身体,瘫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垫在脑后。他弯弯腰,放松脖子的肌肉。他累了。这晚收获颇丰,但是也非常累人。紧张的时刻已经过去,他得为此付出代价。 
  男人打了个哈欠,不过现在还不能睡觉。首先,他必须做完工作。他站起身,打开一个壁橱,取出一盒纸巾和一瓶消毒剂,走回桌边坐下。他小心地擦去面具上的血污。 
  现在,他脑海中的音乐变成一些新世纪的作品,宁静祥和,有着柔美的合唱配音,用的是民族风味的乐器,比如排箫。就像他轻柔地抚弄男人的脸皮一样,这音乐也轻柔地抚弄他的思想。他终于完工了。桌子上,面具的旁边,丢了几张沾了粉红色的纸巾。男人半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杰作里。 
  他进门以来,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不过那个充满期待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 
  是你吗,维波? 
  男人抬起头,看看桌边那扇打开的门。 
  “是的,帕索,是我。” 
  你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我感到很孤独,一个人留在黑暗里。 
  男人有点神经质地开口,不过声音还是很平静。他转向左边那阴沉沉的门口。 
  “我并没有出去快活呀,帕索。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维波,我知道。我不是在怪你,千万不要道歉。只是你不在的时候,时间过得真慢呀。 
  男人短暂的愤怒过去了,随即一阵柔情涌上心头。他突然变得像一只记起了幼崽的狮子,一只保卫团队中的弱小成员的狼。 
  “一切正常,帕索。现在我要来和你一道睡觉了。我给你带来了礼物。” 
  一个惊喜的声音急不可耐地发出。 
  是什么,维波? 
  笑容回到了男人脸上。他转脸看着盒子,关上了盒盖。他关掉面前的灯。这次一定完美无缺。他挂着微笑,拿起盒子,走向声音传来的黑暗大门。 
  他用胳膊肘顶开左边一个电灯开关。 
  “你马上就要看到了,你会喜欢它的。” 
  男人走进大门。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金属墙面刷成铅灰色。右边有一张简陋的铁床,旁边有个安了盏台灯的床头柜。床上的毯子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皱折。枕头和被单都整齐地摆放在床上,一尘不染。 
  床边一码远的地方,与床平行地放着一个两码长的水晶棺,它安放在两个另一间屋子里也有的那种木架上。水晶棺一头有一个装了密封垫圈的洞口,连出一根橡皮管,管子又连在地板上两个木架子之间的地上的一台小机器上。从机器到墙上的一个小穴之间,连着一条电线。   
  第五个狂欢节(2)   
  水晶棺里躺着一具干尸。这是一个大约6英尺高的赤裸男人的尸体。从干枯的四肢可以看出,他的身材肯定和活着的这个男人相仿,尽管现在它那枯萎的皮肤上印出了肋骨,胳膊肘和膝盖部位皮肤绷得紧紧的,像动物的关节一样鼓出来。 
  男人走过去,一只手搁在棺材上。手掌的温暖在清澈透明的玻璃上印出一圈雾气。他的笑容更深了。他抬起棺盖,把它从尸体上移开,露出了干瘪的脸部。 
  快点,维波。告诉我它是什么。 
  男人亲切地看着尸体。他的眼光扫过这张完全地剥去了脸部和脖子的皮肤的脸。男人神秘地对尸体微笑着,凝视着它那没有生命的眼睛,急切地看着它凝固不变的表情,仿佛能够看出那些干瘪、死灰色的肌肉在变换移动。 
  “别急,别急。想听点音乐吗?” 
  是的,不,不要。看完再听。先让我看看里面是什么。让我看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男人后退一步,好像在和孩子嬉戏,试图帮助他克制不耐的心情。 
  “不行,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帕索。我们需要一些音乐。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不,快点呀,维波。等下再说。先让我看看。 
  “只要一秒钟。等着。” 
  男人把盒子放在透明棺材边的木头折叠椅上。 
  他走出门。尸体独自躺在那里,在永恒的居所里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过了一小会儿,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1942—1970),美国黑人摇滚电吉他圣手。在伍得斯托克音乐节上弹奏的独奏曲的悲哀乐声响遍房间。故意弹得走调的美国国歌失去了原先辉煌的气质。这里不再有英雄或者星条旗。只有对那些出发去进行愚蠢的战争的人的怀念,以及那些为了同一场愚蠢的战争,再也没有看到士兵回家的人的抽泣。 
  另一间房间的灯关上,男人重新出现在走廊里。 
  “帕索,你喜欢这音乐吗?” 
  当然,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它。不过,现在快让我看看你带来了什么。 
  男人走到椅子上的盒子边,仍旧微笑着。他庄严地打开盒盖,把它放到椅子边的地上。他拿起盒子,把它放到与棺材里的尸体胸部平行的地方。 
  “你会喜欢它的。你等着吧。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郑重其事地拿起覆盖在模特儿头上的艾伦·吉田的脸皮,就像揭开一张塑料面具一样。上面的头发动了动,好像仍旧有着生命,好像被永远抵达不了这个地下巢穴的风吹拂着。 
  “瞧啊,帕索。你看!” 
  哦,维波。它真美。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当然是给你的。我马上就给你戴上。” 
  他左手拿着面具,右手按了按棺材上的一个按钮。他听到空气灌进透明棺材的嘶嘶声。现在,这个人可以把装在右侧铰链上的棺材盖子掀开了。 
  他两手抓着面具,小心地盖到尸体脸上,仔细挪动它,让眼睛部位的空洞正好对准尸体玻璃般的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嘴对着嘴。他无限小心地把手放到尸体的脖子后面,把它略微抬起,把面具的后脑勺也戴到尸体头上,把边缘扯扯好,一丝褶皱也没有留下。 
  声音急切而担忧地响了起来。 
  看起来怎样,维波?让我看看。 
  男人后退一步,迟疑地打量着他的努力结果。 
  “等一下,等一下。还缺样东西……” 
  男人走到床头的桌子前,打开抽屉,取出一把梳子和一面镜子。他飞快地跑回尸体边,像一个画家焦急地赶回杰作前补完最后几笔。 
  他梳了梳现在变得黑沉沉、没有光泽的头发,好像希望赋予它一点早已不复存在的生命。男人此刻既像是父亲,又像个母亲。他无条件地付出,动作里充满无限的温柔和关切,仿佛他有足够的生命和温暖要赋予他们俩,仿佛他血管里的血液和肺里的空气可以平均地分给他和这具毫无记忆地躺在水晶棺里的尸体。   
  第五个狂欢节(3)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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