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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动任何东西。”帕林地说了这一句话,声音急切而严厉。
但是既然这些话被坎德人里的人说了出来,于是这个警告就进入泰斯的大脑,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不许动任何东西!
“这似乎是对我的忠告。”泰斯自言自语,“这是黑袍说的,他是这个实验室里最伟大,最有权威的人,动一下这里东西,我就会像瓶子里的那个东西那样死去,但是我只是想拔开瓶塞看看而已,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泰斯!”帕林从坎德人的手里把瓶子抢走了。
“我只是想扶一下它,不然它会倒的。”泰斯解释说。
帕林盯着他说:“不要动!”他又重复这一句话。
“继续吧,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泰斯继续对自己这样说,他十分想了解这座实验室。“现在先不理他,他也不是真的在说,‘不要动任何东西’啊,你看,我的脚接触了地板,我也正在呼吸这里的空气,也没什么的啊,那个瓶子里面蓝绿色的粘液可能是某种漂亮浮剂吧,我要……”帕林的脸色越来越黑,他从泰斯手里抢走那个瓶子阻止他,再动任何东西,然后他从坎德人的袋子里拿出了不少东西:烧了一半的蜡烛,刻有木棰妆的小石头,一轴黑线。然后把泰斯挤到一个黑暗的角落。用一种十分生气的声音说:“呆在那儿,什么也不要动。”泰斯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愤怒的声音。
“否则我就把你赶出去。”帕林接着说。
泰斯知道他的恐吓是没有任何用的,因为刚才他戳打着实验室的门,他也模糊地记得帕林为了把门打开,用拳头敲门,又用木棍砸门,但是这一切都没有用,门连动都没动一下。
骑士又敲打了几下门,但是再也没有听到一声斯蒂尔·布莱特布雷德那愤怒的鸣声。
“他肯定走了。”泰斯说,“或者被鬼之类的东西捉住了。”
这一定是十分有趣的景象,但是遗憾是泰斯没有看到,坎德人不可能到处都存在,泰斯也不可能失去他所有的侦探,可疑的一两个女鬼逃脱了。
“帕林不是在发牢骚,他一定是害怕了。”泰斯用一种同情的语气说,坎德人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知道这样会使他的朋友更痛苦,于是他不再怜悯他的伙伴,按照帕林说的去做了。
泰斯站在那儿,感到自己很高尚,他想看看这样的心情会持续多久。可能也不会很久,因为这是一件很无聊的事,这样过了一会。泰斯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动,但是他可以看啊,于是他就看了起来。
帕林绕实验室走了一圈,玛济斯法杖发出的光把整个房间照得通亮,就像他们回到家那么高兴。
和这座塔里面的其它房间相比,实验室大的超出了人们的想象。泰斯激动而又有点胆怯地发现实验室比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大了,并且还在不断变化,因为他刚刚看到一件东西放在那里,但是回头再看时,发现它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
实验室最大的东西要算是那张大桌子,那是一个石桌,几乎占据了房子中间所有的地方。房间里到处都是尼土,泰斯都可以看到他和帕林留下的脚印,但是却没有发现有蜘蛛网,也没有老鼠。
“许多年没有人进来过了。”帕林轻轻地说,不知不觉地附和着坎德人的想法。
年青的巫师走过工作台,把棒灯放在书架上,书架上有很多书和卷轴。一些书被装订里起来。泰索何夫认出那些书是巫师费斯坦但提勒斯的,他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巫师。那些黑夜银字或红底金字的书是雷斯林的,或者是那些塔里的居民走时留下的。
帕林走到一个书架前,用饥渴的目光,注视着他伸出手来突然从里面抽出一本来。
“我们欺骗谁啊?”他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我看到封底封面的空白页时,我一定会疯掉的。”
作为雷斯林的伙伴,泰斯清楚地知道一个低级巫师看那些符咒是不会立刻变疯的。
“那是比较安全的方法。”泰索何夫指出来,当然帕林是不知道的。“在雷斯林把魔书从我这里拿走的时候,解释给我听的。”他是一个好人,他说他不想有一个发狂的坎德人,所以我说他,非常好,因为他能替人着想,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但是我想他又做了些什么,他让20个贪人用20根棍子敲打他的头和臂膀,在这点上我弄错了。”
“泰斯叔叔。”帕林用一种紧张,几乎要窒息的声音说,“我不想那么粗鲁,尤其是对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但是你闭嘴好吗?”
他继续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点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但是没有动任何东西,除了很小的一部分以外,他在整个屋子里转了两圈了。
他没走去房间的后面,只是在泰索何夫前面的地方找来找去,那里太黑了,泰斯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帕林故意不点着那里的灯。
泰斯当然知道实验室的那边是什么,因为卡拉蒙和坦尼斯告诉过他。
帕林匆匆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好像要拒绝泰斯想做的事似的,回头看看泰斯。
泰斯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
“但是他还在担心的。”泰斯摇了摇头说,“这是肯定的了,我想不出来他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已经有了一些进展,我可以告诉他,去做什么。”
“不,那不见得是一个好主意,我想起来,对于像我这样的老人,对像帕林一样的年青人提出的建议,最好不要接受,可能我总是在抱怨,转眼间就到了午饭时间,这里的饭很有营养但是却没味,所以一直在这里等下去直到没有人监视我们为止。”
帕林好像在随意地翻看着那一堆书,但是显然他心里有重要的事,他看了大家一眼,叹了口气,带着明显的厌恶的情绪把书放了回去。
“过来,看看有没有对你有用的书!”泰索何夫喃喃地说。
但是帕林突然停下来,仔细地看着一下蜡割图章,就是印在书卷上的那个,然后拿到光亮处,仔细地看着,把那个东西打开,仔细地看着里面的东西。
泰索何夫·柏伏特悄悄地在屋子里走着,因为地下太多尘土,他不想让尘土飞起来,把整个屋子搞得满是灰尘,走到一个角落,偷偷地穿过房间,登上通入无底深渊之门的台阶上。
“这个很有意思啊,泰斯。”帕林说道,然后转过头去找坎德人,直到听到一个角落的爬行声,他才意识到坎德人不见了。“泰斯!”
“看看我找到什么了,帕林。”泰斯自豪地说。
只见在一个紫色天鹅窗帘上挂着一个金戒指,他推了一下那个绳子。
“不,泰斯。”帕林喊到,想跑过去夺回来,“你不能让我们……”
太晚了。
窗帘拉起来了,地上的尘土全起来,屋子里到处尘土飞舞,使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这时帕林听到了一个不祥的词,最后那个词注定了坎德人终生都没有遇到过的灾祸。
“糟糕!”
第三十二章 小偷工会的新学徒
帕兰萨斯城的小偷工会可以自夸他们是城市里最古老的小偷工会了,事实上他们也经常这么骄傲地炫耀。尽管没有任何官方的任可,规定哪一天是它的成立日,它的成员们大概也不会算错日期。当然了,早在那些银匠、裁缝、香水商或者其他行业的团体兴盛起来以前他们就是贼了。
小偷工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有个叫毕特猫的人,在索兰斯的原野上领着一群强盗,专向远行的人下手。(他之所以获得毕特猫这样的绰号,不是因为他像猫一样喜欢沉默和行动优雅,而是他每一次都和一只九尾猫一起挨打。)他很小心的选择自己的猎物,那些带着护卫队的君王,魔法师,雇佣兵和任何带剑的人他是碰都不碰的。他坚持他讨厌流血,特别是,他自己的血。
他选择袭击那些孤独的没有武力的旅行者,云游的诗人,流浪的修补匠,辛劳奔波的小商贩,贫困的学生,和那些穷牧师。不用说,毕特和他的手下很难捞到什么油水。毕特希望他那天能发现一口埋在地下的锅,锅里装满了珠宝,可惜这样的好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在难挨的冬天里,可下手的人越来越少,以至于这群强盗饿得瘫在地上大眼瞪小眼。毕特猫决定为自己着想了。他偷偷爬出帐篷,想在外面碰碰运气,哪怕是一片面包也好。于是,他来到了刚刚成立的帕兰萨斯城。当他在死寂的黑夜里爬上帕兰萨斯城的城墙的时候,刚好撞上了一个城墙的护卫。城墙下有些人借着昏暗的星光看到上面的扭斗,毕特猫把护卫推下了城墙,就这样,我们的强盗大人成功地进了城。
不过要是哪位不嫌麻烦想看看真正的历史的话就会发现这个故事的真正版本。被护卫问话时吓得要死的毕特猫立刻跪下抱住护卫的双腿祈求怜悯和宽恕。护卫这时刚好踩到一块冰面上,因为毕特猫的手臂紧紧抱着护卫的双膝,护卫失去了平衡,失落了武器,摇摇晃晃跌下了城。
毕特猫本来可以离开了,可他还保持着自己冷静的头脑。爬到地面上,搜刮干净死尸上的钱物,他溜进了城,在一间牛棚里安了家。
可以说,小偷工会就是在牛粪上建立起来的。
毕特猫一直都说是他创建了小偷工会,但事实上那是他的情人——一个叫好手彼特的女人的功劳。向古语说的:“贼是忘不了吵架的。”随着帕兰萨斯城越来越大越来越富有,贼们争斗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了。他们经常会发现他们准备偷的房子昨天已经被另一伙贼洗劫一空了。最巧的时候,三伙贼一起出现在一个庄园主的别墅里。这群贼争吵的结果是吵醒了别墅的主人。伟大的贵族和他的手下把贼们全部逮住,关进酒窖,一直吊到天亮。我们的毕特猫很不幸地就是这些贼中的一个,尽管传说中他像个英雄一样抵抗到最后,但实际上却是又哭又闹直到被人像搬货物一样搬上了绞架拎着后脖子给挂了起来。
经历了这次劫难以后,好手彼特把各路小偷从他们藏身的窝里面召集出来,发表了一个激昂讲话。她说他们最好集合他们的智慧,划分他们各自的领地,谁也不要侵犯别人的地盘。这些贼们都看见了自己的同伙的身体在绞刑架上晃来晃去的惨状,所以他们都同意了这个决议。但没人感到悲伤。
小偷工会经过时间的考验成为了巨大的成功。如此之多的聪慧人物聚集在帕兰萨斯城,活跃着,发展着。因为有英明的领导,协会的利润一直都不低。协会制定了规章制度和行为准则,任何加入协会的人都必须遵守。每个贼都要缴纳会费,作为回报,协会为贼们提供技巧训练,法庭辩护(万一哪个不小心走到这一步的)和城主大搜查时的藏身地点。
协会首脑们的例会通常在城墙里的一个被废弃的仓库里举行,那地方靠近码头。城里的贼们平平稳稳地渡过了好多年。帕兰萨斯城的城主习惯性地一次次向市民保证要关闭小偷工会。护城兵们会周期性地扫荡这所废仓库。协会的探子通常都会得到兵士们要来的消息,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兵士们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空无一人了。于是城主就向市民们宣布小偷工会已经销声灭迹了。可市民们不会相信这些鬼话,他们还是每天晚上把门窗锁紧,每天早上极有耐性地查点丢失的物品。
说实话,尽管帕兰萨斯城的居民们都很痛恨这些贼,他们还是以自己的城帮里有这么一个小偷工会为骄傲的。那些普通的强盗通常只能对一些低层次的人下手,所以他们总是对小偷工会抱怨连天。年轻的女孩儿们梦想着可以用她们的爱情把一个个英俊的梁上君子从罪恶中解救出来。帕兰萨斯城的居民们看不起没有小偷工会的低等城市。城中流传着绅士强盗的故事。这个强盗闯进了一个穷寡妇的小屋,发现她竟然那么贫穷那么可怜,强盗震惊了,他离开了,没有带走一分钱。帕兰萨斯城的穷寡妇们可能会否认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没人问过她们。
艾莎和道根现在走进的就是这个破仓库,或者说是小偷工会的礼堂吧,可现在它已经被废弃了,里面黑乎乎一片。艾莎好不如犹豫地迈进了礼堂,塔楼里的经历还在她的脑海中环绕。只要能离开那个鬼地方,呆在其他任何地方她都满意。她喜欢这个小矮子粗暴而直率的讲话方式,欣赏他优雅的装束,或者更直接一点,她信任他。
他们穿过城中的小巷,她对那些注视着她的目光毫无知觉。她的无知可真是天降的福分。要是她独自一个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话,会马上就被割破喉咙的。
但是那些眼睛用了解和赞赏的目光注视着道根。鸟儿打着口哨,猫咪呜呜地娇叫,当然这都是艾莎自己的良好感觉,欢快的声音引领着小矮人和他的同伴安全地穿过了暗探和护城兵们交叠的目光。
仓库很大,倚墙而立,但远离其他的建筑。因为它是用与城墙同色的石头建造的,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从墙上长出来伸到街面里的瘤子。灰暗,夹杂着些斑点,像揉碎的面包屑散落在没洗干净的盘子里。窗子上满是污垢,要不就是坏掉的。毯子塞在墙上的洞里(要是仓库收到攻击的话,把它们扯下来就是理想的射击口)。门很厚,很结实,木头外面包裹着铁皮,中间却被穿了个奇怪的洞。
道根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敲着了门。
脚下的一块门板滑开了一道缝。一只眼睛看出来。它看看道根,转向艾莎,又转回道根,眯起来,然后随着消失在了合上的门板的后面。
“你不是想说有人住在这儿吧?”艾莎边说边带着厌恶和惊奇的表情打量着这个地方。
“嘘——小声点,姑娘。”道根警告说,“他们以这个地方为骄傲呢,你知道么?相当引以为荣。”
艾莎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缘由,但她不再说话,仅是出于礼貌。她回过头去,魔法师的塔楼还在视野之内,尽管已经走出这么远了。她甚至还可以看见达拉马的研究室,或者也许只是是出于想象吧。达拉马现在大概正站在窗前,盯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想从其中找到她吧。一阵恐惧突然漫上心头,她向道根身边靠了靠,盼着住在房子里的人,不管是谁,只要开门就好。
等她把头转回门口的时候,门已经开了。艾莎盯着门里看,她被吓到了。没有任何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开始的时候她从门里看不到任何人。除了黑暗,还有一股霉腐的气息,垃圾,或许更糟的气味让她禁不住耸了耸鼻子。她还以为气味是从仓库里面传出来的,这时,声音从腐烂的阴影里面传了出来。
“你想要什么?”
“天!又是一个矮子!”
“闭上你的嘴!”道根抱怨道,“他是个水沟里的矮子。和我没亲戚。”他又僵僵地加上几句。
“但是——我是想说他……”她想说那是“他”,可从一堆烂布里实在很难判断这到底是个“他”还是个“她”,“他像——”
她想说“他像你”,可道根眼里凶恶的目光让她把话又咽了回去,“像,一个矮子。”她只能这样让张开的嘴找到合上的机会。
道根憋着气,没说话。他和水沟矮子搭上了话。“我想见该死的。告诉该死的说道根红锤在这儿,并且说我不想等。告诉该死的我给他带来点东西,有他的好处的。”
水沟矮子开始传话。道根每讲完一句他就跑去完成他的使命,可道根一张嘴说话他就又转回来。
“停!”水沟矮子突然叫起来,“我晕了。”他看起来已经站不稳了。
艾莎也晕了,不过那是因为这恶心的气味。
“我不舒服,”水沟矮子粗着嗓子说,“我想呕。”
“行!行!”道根跺脚叫着,“一边写歇着去吧。有更好的人可以代替你的!”
“想呕又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水沟矮子争辩道,“要是吃过的饭没能顺着肠子滑下去的话,它们最好的出路就是涌上来!”
“该死的废物,你这条烂蛆!”道根用一块手帕捂着脸叫道,令人窒息的热气从仓库里飘出来。
“该死的是谁?”看着水沟矮子顺从地跑了回去,艾莎问道。
“他的全名是该死的·杰里夫。”道根小声说,“是这个协会的头儿。”
“奇怪的名字!”艾莎跟着也没敢大声,“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因为他是。”
“是什么?”
“该死的。别提他脖子上的烧伤,他很在意这个的。”
艾莎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受刑的人还能到处游来荡去。她刚想问道根,该死的杰里夫出现在面前。他很高,身材柔弱,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