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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万般不愿意,但对于打小就不仗恃身份,和帮中小孩打成一片的神,他无法不点头。
「以后请多指教。」
再抬头时,不期然地就遇上了泽北那张碍眼的脸,南烈重重冷哼一声,这态度立刻引起泽北身后的壮汉不悦,停下来瞪着他。
「河田,没关系。」泽北出声制止,河田却不依,「甚么没关系,这家伙一点礼貌也不懂,没听到藤真要他听我们的吗?」
场面变得火爆了起来,北野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了。
「对不起,两位,阿南受了伤,脾气难免冲了点,请多包涵,多包涵。」一面用眼神制止南烈,一面打恭作揖,这才把煞星似的一行人送走。
「干爹,这算甚么?」包厢里剩下自己人,南烈再忍不住了,「杯酒释兵权吗?就算是吧,我可连杯开水也没喝到啊。藤真到底交待泽北甚么任务?神秘兮兮的?就非他不可?」
「阿南,先别管这个,听好,我听说你最近在找一个叫流川枫的警察的麻烦?」
南烈耸耸肩,不承认也不否认。
「暂时别动他,知道吗?」
又是这句话,南烈觉得自己已经听得耳朵快长茧了。
「为甚么?」
「因为他关系着我们的前途。」
「干爹--」
「别再问了。我现在只能先告诉你这些,这件事是极密,你还是暂时别知道的好。」
「甚么事都是极秘,干爹,好歹我也跟了您这么多年,为甚么那个家伙能知道的,我却不能知道?」
「阿南,稍安勿躁,爸是为你好。如果你想立功的话,等你伤好点,我再告诉你。不过这之前要安份点,别再惹事生非了。」
北野说完也走了出去。南烈恨恨地搥了下墙壁,墙上被震落的名画,在进来的手下抢救下幸免于难。
「甚么?你们十个对付两个还没辄?岸本呢?」听完手下的报告,南烈的心思不得不急转弯,绕到方才的事件上。
「已经连络他了。」手下说出岸本目前的行踪。
「行了。」南烈拄起拐杖,打开墙边的暗门。
※ ※ ※ ※ ※ ※
「还要等多久?」灌完两瓶水,流川觉得自己火气反倒更旺了。不耐烦的目光梭巡着四周,冀望南烈能赶快出现,省得浪费时间。
「稍安勿躁,兄弟。」仙道依然闲闲地呷着酒,一点也不急。「等他招待完客人,总会出来的。」
流川冷哼一声。
没凭没据,只要南烈否认一声,他们就拿他没辄,所以要忍耐,能和他私下解决是最好的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而且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翔鹰的手下在,贸然找进去,太危险了。。。。。。。。
明知仙道的话有道理,但他就是不服气,也许。。。。。。。。淡扫一眼那头朝天发,流川在心里嘀咕:大概就是那副德性吧,那甚么也不当一回事的德性,自信得没有道理的样子,让他有股挫败感,总觉自己像未战便先输了一样,不甘心。
「啊!完了!」
甚么事?流川莫名其妙的转头。
仙道突然凑近了些,附在他耳边快速地说:
「喂,给你一个随堂考,如果现在有个熟人出现,而我又不能曝光,你要怎么掩饰我?快,限你三秒钟想出办法。」
感染到他声音里的惶急,流川迅速地瞥了眼门口,怔了半秒,旋即冷哼一声,继续自顾自喝着水,没理会仙道。
「喂,」仙道急了起来,碰碰他的手肘脱口道:「可别告诉我,你的名头是混来的呀,干警察不只讲究鎗法…」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后脑勺突然被一把勾住,整个头往前方按去,脸庞紧紧贴在一片结实富弹性的胸口上,紧接着一道酒水迅不及防地自头顶泼洒了下来,流川炒菜似地在他发上胡乱翻搅,没几下他辛苦抹好的发型全塌了。
啊!仙道抬头想抗议,瞥及流川眼底的寒霜,又硬生生将到口的话给冻了回去。
门口的女郎慢慢走了过来,先要了一杯马丁尼,接着腰枝一摆坐上高脚圆凳,趋身向前:
「福田,有没有一个叫宫城的来过这里?」
「没有。」
「奇怪,明明约在这里的,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女郎嘀咕着。
福田随口寒喧一句:「在约会吗?彩子?」
彩子?好熟的名字。流川本想往后瞧,但仙道用眼神警告他,只好忍住。
「欸,算是吧。」听不出是害羞还是无奈,女郎随口应和一声,顿了下,又问:「对了,最近有没见到仙道那死小子?」
福田低头调着酒,装作很忙的样子--不说话,不算说谎吧。对于都是朋友的两人,他得罪了哪个都不划算。
「如果见到他,」彩子也没追问,仅只目光一转,瞟向角落的二人,稍微提高了声音:「替我转告一声,那笔帐我一定会跟他算的,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福田模糊地回应了一声。彩子丢下酒钱,嫌里面烟味ㄜ心,端着酒杯晃了出去。
走了。福田敲桌打着暗语。
流川立刻放开仙道。
仙道得到自由,大口地喘气的同时还不忘指教批评菜鸟一下:
「再温柔点,就及格了。」
流川瞪着他,自己也不明白为甚么,拳头没预警地就挥了出去--
痛!仙道抚着肚子咳着:「干。。。。干么打我?」
干嘛打他?流川瞪着自己的拳头,找不到理由,于是耸耸肩,径自转身寻找清静的空间去了。
吧台两人呆愕地目送着他,福田眨了眨单眼皮,瞄一眼仙道,感觉有点好笑:「你,这回踢到铁板了。」
仙道苦笑,「真没天理啊,福田,我是他上司耶,顺便让他练习一下临机应变的能力也有错吗?」
「只是这样?」
「当然。」拿起酒呷了一口。看似冰凉的酒液,入口却浓冽,烫得心火直烧。。。。啊,爱极了这调调。
福田望了眼坐到窗边角落的流川,突然一脸认真道:「我觉得,如果他点头,你会上。」
『噗哧』一声,仙道刚入口的酒全喷了出来。看了眼呛咳中的仙道,福田摇了摇头,随手递了条纸巾给他。
「我看起来那么没品吗?」多年的老友都不了解他,仙道觉得好委曲。
幸好福田摇头了。
「不是。」他接着说:「是你的眼神,你看他的眼神不同。」
仙道怔住,福田已转向另一位客人。
不同吗?哪点不同?
猛地打了个哆嗦,仙道看着自己身上,原来从头到脚全湿了。
「福田,施舍一件衣服给我吧。」伸手接过福田爽快给他的衣裤,仙道潇洒的摆摆手,「走啦。」
不料身形才动,福田瞪视的目光立刻跟了过来。
仙道愣了下,恍然拍着后脑,「喔,对了,还没付帐,让我想一下。。。。。。。」
福田耐心地等着,彼此都明白对方谈的不是酒钱问题。
「私人的也行。」看仙道想了半天,福田忍不住插口。
仙道笑了。「怎么?对我有兴趣?」
福田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一些女客会用得上,」想了想又追加一句:「譬如刚才那位。」
仙道只好更用力地想了想。「有了!你知道最近几个月,特警队正在查内奸的事吧?」
福田摇摇头。
「那就这个了。我们怀疑翔鹰帮有人混进了警界,所以不管哪个单位甚至警校,只要有任何可疑份子都要详细调查。」
「这算甚么内幕?!」福田瞪大了泡泡眼,也难怪他要抗议。谁都知道黑白两道多少都有卧底的人,这是公开的秘密,除非已经知道内奸身份和背景,否则仙道的消息一点也不值钱--最起码,和他刚才给的消息比起来,价值就差多了。
仙道自己也明白这点,摆起了哀兵姿态:
「好啦,通融一次啦,看在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份上,嗯?」
福田对这无赖莫可奈何,心知肚明这次的交易又是他赔了。
※ ※ ※ ※ ※ ※
来这里的人大抵都是不想与外面有所接触的人物,因此店里座无虚席,靠窗的座位却仍有空间。流川望着巷子对面的红砖墙,听力却集中在隔壁桌的对话上。
几名壮汉的对话拉里拉杂,加上四周的吵杂听不真切,不过有仓库、红毛猴、教训等几个字,就足够了。几人交谈过后很快地闪出了后门,流川望一眼吧台,仙道不在那里。。。。。。。。来不及通知了!他咬咬牙,决定先赶了过去。
酒保阿福有看到他的,仙道要找他想必不难--如果他不枉天才特警的名号的话。
跟踪到了转弯处,迎面险险撞上一群人,那些人与他错身而过,为首的中年男子突然回过头,「咦?那孩子,好面熟。」
再次回头,「是他!」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快步往回走。
「小枫。」
这老头是谁?流川着急的看着前方,很不耐烦被挡住了去路。
「这么多年不见,你长这么高了--」北野说到一半,触及流川皱眉的神情,转而问道:「不认得我了?我是北野,你父亲的好友,以前你还来我家住过几编天的,忘了吗?」
流川不语,的确是忘了。「不记得。」而且也不想记。他转身就走。
「等等。」北野叫住他。「先别急着走,我想和你谈谈。」
「没甚么好谈,我已经不是风帮的甚么人了。」
北野皱起眉头,不用下令,跟着他的一群人主动挡住了流川。
「小枫,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没想到你一直住在老家,田冈那家伙真是狡猾。。。。唉,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耸恿你加入搅翔鹰的行列,小枫,你这样,叫我们风帮的老兄弟们情何以堪?。。。。」
不是的,流川在心底说,他并不是一直住在旧宅。。。。。。。。直到考进特警学园前的那些年,他住的是修道院。。。。。。。。
但是话毕竟没出口,何必说,尤其是对一个陌生人。
「说够了没?」不想提从前,他开始武装起自己,眼神冷冽的不带任何温度。
北野心头一寒,眼见他毫不留恋,忍不住在后面追了一句:
「归根究底,田冈才是害死你父亲的人啊!」
流川顿住了脚步,但是前方巷弄内传来了异响,凭着经验和直觉,他知道那是鎗声。。。。。。。。
「我会去找你的!」咬牙抛出一句,他头也不回地赶了过去。
「我等你,一定要来啊!」北野高兴地提醒他,直到上了自己的座车,都没发觉不远处的转角站着的一行人。
「深津,果然被你料到了耶,呵。」孩子气的一张脸,闪烁着快乐的光芒。泽北像找到玩具般的兴奋着。
「别高兴得太早,除非先弄到密码,否则谁也不能保证甚么。」深津扫兴地说。
「那现在怎么办?」河田的声音不客气地介入。「那个小子就在前面了,要不要。。。。。。。。」
「不急,先别让南烈那笨蛋动他,其它的再看着办啦。」
脚步带过一阵狂风,一行人再度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街口又恢复了宁静和平。
※ ※ ※ ※ ※ ※
哗。。。。。。。。。哗。。。。。。。。。。。
「真糟糕,洗不掉呢,那小子到底给我抹了甚么东西啊?」
仙道关上莲蓬头,走到镜子前仔细地端详着头顶那团黏稠的东西。那不是他先前抹上的发雕,但是黏性竟然比他的发雕还厉害,洗也洗不掉。
最后,他好奇地将手指凑近鼻端闻了闻,答案揭晓了--
原来是口香糖!
哇拷,好一只菜鸟,竟敢这样整他。仙道愤慨地穿着衣裤,打算出去教训不懂事的学弟。然而就在穿衣时,无意间瞥了一眼满眼粉紫的卫浴设备,心思暂时转了个方向--
啧,这么浪漫的套房,只用来换衣服真是糟蹋呀。,应该用来。。。。。。。脑海无端飘进那个身影~仙道赶紧甩甩头,振作了一下。在想甚么?欲求不满吗?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有人来了。仙道这才想起他刚才忘记锁门了。
来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接着一阵沉默,然后是伴着衣服的窸窣声,紧接着便是阵阵呻吟。。。。。。。。
「啊。。。。。。。。嗯。。。。。。。。」
喔哦,真的有人在外面办事哩。
「嗯。。。。。。。。对,就是那里。。。。好舒服。。。。。。。。」
耳听着男孩别有韵味的撒娇声,仙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扒搔着头发,忍不住对着镜子扮了个鬼脸。
「看看你,这个样子,谁会猜得出来你真正的身份呢?」房内加入了另一个男中音。
先前的男孩笑道:「别笑我了,你自己又何尝不是。」
「。。。。嗯。。。。啊。。。。」又一阵哼哼叽叽,「呼~」终于好像完事了。
「可以了。」
「阿神,你的按摩技巧真是越来越棒了,哪天就算翔鹰解散,你还可以当按摩师,加上这张可爱的娃娃脸,饿不倒的。」
「别闹了!」
原来是按摩。仙道强忍着笑。啧,真是欲求不满了~
室内两个人继续聊着,仙道找到窗口正想走,里面一段对话却令他留住了脚步。
「好累,有时候我真希望是出生在平凡一点的家庭,过着平凡的生活, 仔细想想,也许,枫比我们幸运,至少他活得比我们理直气壮。」
另一个声音沉默了一下,「健司,你真的要对付他吗?再怎么说,他也算拜把兄弟呀。」
「但是现在不同了,」叫健司的男孩立刻接口:「只要他正面和翔鹰为敌,风帮那些死忠的家伙很可能就是翔鹰帮的不定时炸弹,你说我还该放过他吗?」
「唉,别问我,那天之所以没跟你去,就是不想介入你们之间而左右为难。」
「但是你早晚要面对的,阿神。」
沉默片刻,另一个声音再度叹气:「我明白,我也是帮中人,和你立场一致,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那就好。」
风?是谁?仙道咀嚼着这名字,心头莫名的沉重起来。。。。。。。。。
再度回神时,两人已经改变了话题,让他惊讶的程度不下于前半段。
「但是,你让北野配合泽北,可能吗?。。。。。。。。」
「我知道。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北野不会服气,也正因为不服气,他才会尽力去找枫,不过最后的赢家应该是泽北,那家伙企图心旺盛,是个可造之材,我乐观其成。」
「但是这对北野先生。。。。。。。。」
「阿神,做人心肠不能太软,尤其是我们这种人。没有用的老树,只能拿来当材烧。何况,别看他表面和气,其实他一直不服气我的指挥,偏他又还有一些影响力,明着动他不得,正好趁机让泽北去挫挫他锐气,不管最后谁胜谁负,对我们都没有损失。」
「不,最后赢家都是你。」
「是我们,兄弟。」
轻笑声起,室内恢复了和谐的气氛,仙道陷入两人先前的对话中,没听到脚步声逼近。浴室帘幕突然拉开,一张清秀的脸孔映入眼帘。
仙道和对方一样愣住了,相对半秒,两人同时掏出手鎗,仙道快一步制住了他。「失礼了。」反剪男孩双手,仙道附在他耳边说。
「你是甚么人?」藤真保持着镇定,望了眼门口的方向,真希望刚才没让神先走的。。。。。。。。。。。。嗯?甚么?对方似乎说了句「警察」,藤真回神过来,「我犯了法吗?」
「你说呢?」仙道意味深长的眼神在对面的镜中看着他。
藤真耸耸肩,「你有证据吗?」
「唉。」
「那么你没理由抓着我不放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想杀我呀。」嘴里回答着,目光却不忘攫取镜中男孩的美丽。藤真看在眼底,脸上泛起了笑意。
「这是正当防卫,是你先偷窥。。。。兼窃听。」眼波流转中,他尚且仰起脸,任对方放肆的目光在自己脸上身上游移。
「欸,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误会一场喽。」
仙道笑了笑,收起鎗。藤真转身,清亮的大眼投注在对方俊挺的面孔上,唇辫间逸出了惊讶,「我认识你。」
「真巧啊,我大概也认识你呢。」
「第一次见面,仙道先生。」藤真打量着他,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他垂乱的发上。就是这突然改变的发型,所以先前没认出是他--特警队的少年天才,翔鹰几次交易失败的罪魁祸首。
「久仰了,藤真先生。」仙道搔着头,很清楚人家在注意甚么,笑得有点无奈。
「大家都是年轻人,叫我健司吧。你是这里的常客吗?」
「换老板后第一次来。」
再次交换了一记笑容,藤真扬手向他告别,「那么,后会有期了。」
「幸运的话,明天就能再见。」
藤真愣了愣,没细想出他的意思,门口转进来一名高大斯文的男子,目光森冷地瞪着亲密站立的两人。「花形。」藤真走向他,中途,突然想通了仙道的意思,于是回眸一笑道:「明天见。」
碰!跌进闷人又黑暗的一角,冷不防被扬起来的灰尘,像要加入讨伐他们的行列似的拼命钻进两人的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