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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钮钴禄氏笼统的答道,又挑出几样有意思的事来说:“明诚会爬了,活泼好动得很,跟你七哥小时候一个模样。”明诚是傅玉的儿子。“素悦正在跟着先生学《女四书》,先生夸她聪慧呢。”她一点不介意在弘历面前表现自己这个嫡母对待庶女的宽容大度。
“男孩子嘛,活泼些好。倒是素悦,可以让两位姑姑教些规矩。”素怡道。
钮钴禄氏提起傅玉:“你七哥很是头疼呢。我说他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自小性子就野,难不成还希望明诚斯斯文文的么?”
素怡捂着嘴笑倒在弘历身上,露出左颊上深深的酒窝:“可以想象七哥无奈的样子。”
弘历没有一丝不耐烦,静静听着妻子与岳母说话。
素怡毕竟是孕妇,半个小时后就困了。弘历护着呵欠连天的妻子,让宫女带岳母去后院里休息:“屋子都是妥帖的,什么东西都预备着,您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事实上,钮钴禄氏能够留在宫里住两天,是雍正爷最先发的话。弘历听到这个消息,早就让人把后院东厢房收拾出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屋子小了些,您别嫌弃。”西二所面积真的不大。
做女儿的素怡更体贴额娘:“我让莫忧和莫嗔去伺候您。”素怡看向莫失:“让她们把太太照顾好了,不用到我面前侍候。”
“是,奴才省得。”莫失笑道。
钮钴禄氏大早上起床,折腾半天,也有些疲累。跟女儿女婿不用讲究虚礼,自然无不说好,交待素怡:“你怀着孩子,别太伤神。睡眠很重要,可不能轻忽。”说话就添了几分随意,更显亲热,“我先离开,过会儿再来看你啊。”
目送钮钴禄氏离开,弘历拥着素怡上了床,宫女们放下帘子,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素怡几乎沾枕即睡。弘历搂着素怡的腰肢,缓缓抚~摸着她的背脊。他有些心疼妻子劳累,不过岳母的到来能让素怡真正开怀,他就不多作计较了。共同生活一年,他对妻子有些了解:素怡大部分时间都在微笑,可她不一定是真的高兴,她只是习惯性的挂上笑容;如同他面对大臣时,脸上戴着平易近人的面具一样。
宫里的人,上至皇帝,下至太监,谁不是几面派?素怡心地善良,以诚待人,她的双眸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她的灵魂是纯净的。对阴暗中成长的弘历来说,素怡就像一束光,让人看到希望与生机。
临睡前,弘历吻了吻妻子的左颊:素怡真心的喜悦只会在这里显露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眼睛都是花的,大家千万不要学我躺着看手机小说呀。
素怡养胎二三事
钮钴禄氏把夫妻相处之道,如何对待庶出子女,如何对待丈夫的小老婆等就着西二所的实例,详详细细的给女儿讲解分析,务必让女儿融会贯通并举一反三。这是钮钴禄氏多年来根据前辈和自身情况总结的宝贵经验。
素怡装了满耳朵的教诲,好险没有晕头转向。幸而她博闻强识,几乎过耳不忘,将钮钴禄氏的话囫囵记下,预备生产后再慢慢琢磨。
怨不得钮钴禄氏如此急切,甚至失去以往的从容不迫。她居住在宫里不过两日,见到弘历名下的女人数个。以她多年的阅历来看,这些女人没有一个单纯的,特别是海氏和金氏,更是引起了她的着重观察。环境不容乐观!钮钴禄氏暗暗揪心之后,恨不得把毕生所得全部传授给女儿才好。一片慈母之心真挚无私,又不求回报。
素怡见钮钴禄氏着急上火的模样,只得笑着安慰:“女儿是阿玛额娘亲手教导出来的,虽不能说天纵英才,也非无知蠢碌之人。后院几人女人还翻不出女儿的手掌心,您就放宽心吧!”她拉着钮钴禄氏的手摇晃着,扮起小女儿姿态,“如果阿玛见您瘦了一圈回去,可不得责怪女儿不孝顺吗?唔,您就看在未出世的外孙份上,疼女儿一回,别愁坏了身体。”
“哎哟哟。”钮钴禄氏最受不得素怡撒娇,连忙稳住身子,笑斥道:“额娘一把老骨头,都快被丫丫摇散架咯!这孩子!”她拍拍素怡翘起的嘴,“行了,额娘听丫丫的,我的宝贝女儿可聪明着呢。”她摸摸素怡嫩滑的脸蛋,嘴角含笑,眼神却十分严肃,“丫丫只管放手去做,咱们富察家的姑奶奶不是好欺负的。倘若有人胆敢挑战你嫡福晋的尊严和威信,杀鸡儆猴亦可为之。阿玛和额娘永远支持你。”
有两个庞大的家族做后盾,素怡行事的顾忌就要少许多。但凡有心机成算的人,也不敢明目张胆与她为难。因为她不是单独的一个人,她代表着清朝八大姓之二的富察家和钮钴禄家。可是,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素怡真正需要防备的人是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敌人。
孕妇的情绪总是起伏不定。素怡只觉得喉咙发涩,嗓子发颤,她蠕动的唇瓣,最终粲然一笑,动情道:“阿玛和额娘的恩情,女儿毕生无法报答其中一二。”她乖巧得宛如只小猫咪,伏在钮钴禄氏怀里,“愿上天垂怜,丫丫来世也投胎做您们的女儿。”
左手捏着绣帕擦拭不停涌出的热泪,右手轻拍着素怡的背脊,钮钴禄氏哽咽道:“好,好,额娘的宝贝,来世还做额娘的女儿。”好容易稳定住激动的情绪,钮钴禄氏抬起素怡的头,细细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孕妇可不能流眼泪。”
素怡唤了宫女进来侍候着洗脸补妆,钮钴禄氏抹了些胭脂掩饰眼底淡淡的青色。素怡为孩子着想,照旧素面朝天,清爽自然。
钮钴禄氏叹口气,认真嘱咐女儿:“以后可别再随便掉金豆子啦,对身子不好!”又交待几个莫丫头:“看着你们福晋,别由着她的性子来。”
“是。奴才遵命。”几人齐齐福身。
莫失年长,最得主子看重,因此上前凑趣道:“如今太太发话,可解了奴才们的一大桩心事,奴才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啦。”说着拍拍胸口,夸张的松口气。
屋子里的人都被她逗得大乐,钮钴禄氏指着莫失,道:“我原以为你是个稳重知礼的,谁知也变成这促狭样子了。”
钮钴禄氏在宫里徘徊两日,纵使再舍不得怀孕的女儿,奈何皇宫规矩森严,只得收拾行李告辞归家。素怡自钮钴禄氏走后便有些闷闷不乐,老是觉得前几日母子团聚像一场幼时的美梦。
弘历看妻子沉静下来,不像前段日子那般折腾,大感担忧。他心里挺矛盾:以前害怕妻子太活泼动了胎气,现在又害怕妻子郁闷不利母子俩。如此这般,忐忑不安了几天,翻了几遍孕妇手册,询问数次太医后,素怡恢复正常了。弘历大喜,终于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明年他可就要离开兵部了。
素怡是个坚韧不拔的性子,不过几日就调节过来,该吃吃,该睡睡,也不去想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安胎才是目前的首要大事啊。
转眼到了冬季,天气一日冷过一日,素怡的肚子如吹气球般慢慢鼓胀起来,弘历却忙得团团转。怡亲王旧疾发作,疼痛难忍,实在不能上朝理事。雍正爷心疼这个早年受罪的弟弟,恩准了允祥大假,并把大部分太医打发到怡亲王府常驻。
老狐狸李荣保听到消息,高深莫测的捋着胡子沉思片刻,吩咐儿子:“广成代笔,替老夫写奏折,就说老夫腰腿酸痛,请求皇上恩准老夫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傅广成有些跟不上老爷子的思路,捉着毛笔的手一顿,宣纸上立刻滴了滴浓墨。他皱着眉头,问道:“阿玛有何打算?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朝廷正是用人之时。”跟风装病也得挑个好时候呀,再说了,“如果皇上派太医过府看诊……”您不是露馅了嘛!
李荣保鼓着眼睛瞪着儿子,斥道:“你懂什么?!我让你写你就写。”
端起茶杯,用茶盖刮了刮浮沫,李荣保叹口气,耐心跟儿子解释:“怡亲王眼看着时日无多,朝廷上必要经历一场大变动。富察家已是处于风头浪尖,老夫已官至一品,有爵位在身,你妹妹又是皇子福晋,此时不宜再出风头。须知伴君如伴虎,帝王的信任都是很脆弱的。”瞥了大儿子一眼,语重心长道:“明哲保身,盛极必衰,居安思危,你懂吗?广成啊,这富察家迟早要交到你手上的,你如此耿直叫阿玛如何放心?回去想想吧。”
说完,李荣保闭上眼睛假寐。傅广成的性子像前妻多一些,从小受圣贤之书教诲,造就一副不知变通的性格。做个守成之人尚可,若要扛起壮大富察家的重担就有些难了。——其实是你要求太高,平时行事看着不太靠谱好不好?
怡亲王和李荣保告病,雍正爷失去左右手,只能抓住儿子当壮丁。——弘历两年来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弘历知道雍正爷有心考验,办事越发谨慎周全。与此同时,他在后院驻足的时间大大减少,回到家洗漱后往往倒头就睡。熹妃看着儿子忙得人不见人影,也不好意思让弘历继续搞生产,素怡也省得应付后院蠢蠢欲动的女人们。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呀。李荣保这招,可谓一举多得。既让皇帝看到自家忠心耿耿,又让女婿受到历练,还避免了女婿在女儿身子重的时候出轨。——他可不想要一个只比自己亲外孙小几个月的便宜外孙。
新年之时,在乾清宫举行家宴。说是家宴,其实能吃的东西很少。御膳房上菜次序由地位高低排列,等到素怡看到盘子的时候,那热菜都成凉菜了。她怀着孕,饮食禁忌颇多,基本上就只动个筷子意思一下。
雍正爷体谅怀着嫡孙的素怡,让素怡以热奶~子代酒。素怡谢了恩,端坐在垫了虎皮的椅子上,静静聆听悠扬婉转的鼓乐声。
皇帝严肃不爱笑闹,故无人高声谈笑。即使新年的喜悦也没有抚平雍正爷隐隐皱起的眉心。宫里人消息灵通,基本上都知道怡亲王身体欠安,谁也不敢去触皇帝的霉头。家宴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回到西二所,素怡轻笑着抚摸隆起的小腹,暗道吃下饭恐怕会消化不良。她眼中精光一闪:家宴上自己的桌上有相克的食物,看来有人不想让她安全产下孩子。这人的能力够大的呀,竟然能在弘历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弘历臭着张俊脸进门,素怡忙扶着肚子迎上去,“爷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莫失快去打水伺候爷梳洗。”
看见妻子的大肚子,弘历心里一暖,嘴角勾起笑容,扶着素怡回到炕上,开始念叨:“我不是说过几遍了嘛……以后你不用来迎我,万一闪着腰怎么办?……”
素怡笑着听弘历喋喋不休,抚平他不自觉紧锁的眉宇,“爷心情不好?与我说说可否?”
“没事。”弘历扯扯嘴角。他心里十分歉疚:是自己无用,竟让有心人钻了空子,欲借家宴置他和素怡的孩儿于死地!
素怡靠在弘历怀里,声音柔婉如流水潺潺:“弘历,咱们是夫妻。”她握住弘历的大手,粗糙的虎口摩擦着她细嫩的大拇指,“夫妻之间,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呢?你别看我是个女子,或许我无法为你解决难题,但是我可以提出建议啊。我也是师傅的弟子呢。”难道弘历已经发现菜肴的问题了?
“呵呵。”弘历把玩素怡半挽的秀发,笑道:“我当然知道福晋是师傅的弟子,还是师傅常挂嘴边的得意弟子!是我小看福晋啦。”
“那你跟我说说呗?”素怡眨眨眼睛,期待的看着弘历:“我一天到晚无聊得很,你说说看,我只听着打发时间。”
“好。”弘历答应了,却是说起怡亲王和岳父:“也不知二位身体好些没有。”弘历毕竟是金尊玉贵的皇阿哥,有些大男子主义,习惯把家人护在背后。
素怡便顺着弘历的话表示自己怡亲王的关心,无非是说些“吉人天相”等苍白无力的话。怡亲王重病是真,李荣保水分蛮多。李荣保害怕吓着怀孕的女儿,自然是传了暗信进来,让她不必担忧。就连弘历那儿,李荣保也稍稍透了个影儿,让女婿自己发挥联想。
弘历叹气:“皇阿玛成立军机处,就是为了减轻政务。这些年,王叔和岳父也是够累的。长此以往,身体吃不消啊。”他揉揉太阳穴,斜躺在软榻上,把头搁在素怡肚子边。怡亲王最是明白雍正爷的心思,平时对弘历多有照顾。
雍正爷可不就是过劳而死的么?估计兢兢业业的怡亲王也差不多。素怡上历史课的时候还是蛮喜欢雍正皇帝的,变试探道:“我在家里的时候常为阿玛额娘炖滋补的汤药,不如偶尔也送去养心殿给皇阿玛尝尝?”
弘历回忆起步伐矫健的李荣保与貌如三十的钮钴禄氏,点头道:“好。这也是咱们的一番孝心。”
“那就说定了。”素怡笑道:“可惜我不能亲自下厨……不过莫愁的手艺也是不错的,希望皇阿玛不要嫌弃才好。”
“不嫌弃。”弘历闻着素怡身体上浅浅的梅花幽香,低声道:“皇阿玛哪里会嫌弃呢?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声音越来越低,渐不可闻。
素怡低头一看,才发现弘历已靠着自己入眠。这两个月果然是累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上实在是没有灵感,写了千把字不太满意,就删了。昨天的周末补上,大家安心啊。
保大人还是孩子
暖黄烛影摇曳,古朴琴声悠悠。
值夜的莫怨和莫悔站在窗外侧耳听了会儿,彼此相视一笑,携手移步至抱厦里。
炕桌上摆着几碟干果和小点心,是莫愁为两人准备的宵夜。
莫怨手里剥着松子打发时间,头向西次间偏了偏,感叹道:“爷对福晋可真好!”
莫悔不客气的拿了几颗去壳的松子吃下,理所当然道:“那是咱们主子值得爷的真心对待!你瞧瞧这后院里,哪个能得到爷一个笑容?”
“说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主子更好的女人了。有时候我在想,明明主子比咱们还小些,怎么就能懂那么多东西呢。”莫怨的手顿了顿,身体向前倾斜:“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莫悔是西二所的内管家,倒比莫怨更了解素怡,“那是主子聪明,主子的智慧我们做奴才的拍马也无法企及。连皇上提起主子都是满口子称赞,可见主子是有真才实学的。”
莫怨拍掉手上的松子壳,笑道:“我们能跟着主子真是天大的幸运。上次宋管事出宫办事,帮我捎回了口信,说我老子娘得了太太恩典,放出去做庄户管事了,弟弟也蒙八少爷赏识,成了八少爷跟前的书童。我呀,这几日做梦都是笑醒的!”
“行了!”莫悔也不嫉妒她,得意洋洋道:“我家也差不多,我妹妹也成了二姑娘面前的丫头。虽说二姑娘不是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但好歹在太太面前养大,二姑娘性子和善宽仁,以后定有个好归宿。妹妹在二姑娘房里伺候着,后半辈子也算是有出路了。”
听到这里,莫怨怔了怔,幽幽叹道:“也不知咱们的出路在哪里……”
莫悔的脸色也黯淡下来,只得安慰道:“主子待咱们好,咱们可不能忘恩负义。何况,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花心又风流。嫁人后的日子不定还没有现在悠闲快活呢。”
“你看得倒清楚。”莫怨抿抿嘴,想起后院蠢蠢欲动的女人们,道:“听莫嗔丫头说,看门的小孙子最近荷包可是鼓胀了许多,都是小主们慷慨解囊赠送的。”
“啐!”莫悔轻啐一口,道:“她们都想探听贝勒爷行踪。谁还能比看门的更了解爷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你瞧着吧,最近院子里可有热闹看。福晋身子重不能伺候爷,她们都想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往上爬,顺便给福晋添下堵。这点小伎俩,妄想气福晋?切,她们还差的远。”她鄙夷道:“就算福晋顾着小阿哥不跟她们计较,贝勒爷也不会放过她们。看她们还能蹦跶几天!”
弘历不愧是皇子阿哥,琴棋书画,四书五经都颇能拿出手。
一曲终了,素怡拍手喝彩,真心夸赞道:“你的琴弹的比我好。”
弘历绕过琴案,向拔步床而去。拥住素怡圆润的腰肢,他谦虚道:“你的琴声轻柔婉约,如泣如诉,技艺纯熟流畅,也非我可比拟的。”
素怡看了看仍然纤长细腻的手指,笑道:“咱们的宝贝体贴啊。我听额娘说,大部分孕妇都会有手脚浮肿,恶心呕吐的现象。而我除了贪吃贪睡些,就没有别的不良症状出现。”
弘历吻了吻素怡的发顶,大手柔抚着她微隆的小腹,笑道:“嗯,是个好孩子。”他喃喃着:“阿玛的好儿子,快快出生吧,阿玛会把你教导成大清最勇敢的巴图鲁。”语气充满期待。
素怡伸手覆住弘历的手,笑道:“你多和他说会儿,宝宝五个多月大,已经能听懂父母的话了。说不定,他还会回应你呢。”今天早晨,她已经感觉到了些微的胎动。这个惊喜,自然要与当阿玛的分享一下。
“是吗?”弘历顿时来了兴致。
跟未出世的孩子说话,四贝勒感觉……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