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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
亲吻是家人表达关爱的方式。钮钴禄氏瞬间升级为永琮心中的家人。血缘中的亲近让他觉得安心信任,小胖子扭扭屁股,乖巧的依偎在钮钴禄氏怀里。
此时,刚搬到东五所居住,尝试独立自主的永璜和永琏到了。永璜遵从哲妃的临终之言——把裕亲王福全当学习目标,立志成为一名贤王;把皇后当生母孝顺,立志成为好兄长。哲妃为了儿子的未来,可谓煞费苦心、殚精竭虑。
几人互相见礼,永璜随永琏称呼钮钴禄氏为郭罗妈妈。
钮钴禄氏从袖口掏出一块玉佩,道:“今日来的匆忙,没有准备什么礼品,这块玉佩是先皇御赐,就送于大阿哥做见面礼吧。”
“永璜谢郭罗妈妈。”永璜忙站起来双手接过玉佩,珍而重之的放在怀里。收了富察族长夫人的见面礼,他的身份算被认可了一半。另外一半,掌握在李荣保的手里,想要过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两盏茶时间转瞬即逝,快到命妇出宫的时辰,永琏领着弟妹告退,留外祖母和额娘说话。
钮钴禄氏目外孙们走远,方道:“你九弟年满十六,该成家立业了。今年大挑,你给他掌掌眼。从小他就听你的话。”
野史传闻里说,风流皇帝乾隆与傅恒的嫡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甚至备受皇恩的福康安是乾隆的私生子。无论传闻是真是假,素怡都觉得令人作呕。打定主意给弟弟挑个妇德出色的妻子,妇容等稍微次一些也可,“额娘可有瞧上哪家的姑娘?”
“咳,”钮钴禄氏清清嗓子,“皇后瞧着好的便是。”秀女参选前,能随便挑吗?虽然凭富察家的身份,看上谁大可以求皇帝指婚,不过他家得低调再低调啊。富察家九子入朝,一女为后,已经很惹眼了,好不好?
素怡自知失言,转移话题:“素悦呢?她的婚期安排在什么时候?”
“明年吧,刚过了小定。”钮钴禄氏道。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素悦作为皇后的庶妹,嫁给萨喇善断不会受委屈,可是苦了素怡,皇后哪是那么好当的?
素怡微笑着拭干额娘眼角的泪花,“在哪里不是过日子呢?额娘尽管放宽心,女儿和妹妹都会好好的。”
“好孩子!”钮钴禄氏无语凝噎,最终只吐出这三个字。
隆重喧闹的千秋节一过,紫禁城马不停蹄的迎来全国各地待选的秀女们。素怡首次高高的坐在上首,目光平淡的划过青春韶华的女孩们。刚查出有孕的嘉嫔挺着肚子,坚持不懈的陪坐末位。素怡稳坐钓鱼台,冷眼旁观秀女和三妃暗自较劲。
选秀是清朝一项重要的政治活动。选秀的目的除了充实后宫,也为宗室们拴婚之用。按照惯例,乾隆留了几名秀女,封为答应、常在,其余的都赐婚宗室。
乾隆未表现出对哪位新人的特别宠爱。出身高些的女人,看在她阿玛的份上,捞了个贵人当;以容貌见长的呢,男人的爱美心理作祟,每月估计可以面圣两次。
把幼弟弘曕过继给果亲王允礼为嗣后,乾隆封弘时为慎亲王,主管礼部。话说回来,礼部真是让弘时又恨又谢。恨的是,先帝在时他第一次办差,就在讲究繁文襦节的礼部,条条款款绕得他脑子打结;谢的是,新皇登极他第一次办差,又在偏离政治中心的礼部,酸腐文人变得和蔼可亲了。总之,礼部对弘时来说,是一个安全的、有归属感的地方!特别是在嫡妻董鄂氏有孕的当口,乾隆让他去礼部上班,等于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飞鸟尽,良弓藏。眼见政局稳定,新皇大权在握,处事游刃有余,老狐狸李荣保给皇帝女婿上奏折——老头子要退休!措辞十分辛酸,语气相当直接,态度非常坚决,即使皇帝不答应,他也打定主意无赖到底。
乾隆深知岳父的性格:如果以素怡相挟,他仍然不退步的话,就表明他不是玩虚的。好吧,乾隆不得不承认,他比岳父的段数低许多,玩不过他老人家,只得朱笔轻挥,批上三个字:“知道了。”泰山大人,你好好养老,别让我妻子担心。
深秋十月,天气转凉,京城流行风寒感冒。永琏早起读书着了凉,自己不当回事,也不允内侍宣太医,等素怡发现的时候,永琏已经重感冒,外加扁桃体发炎。扁桃体炎起病急、恶寒、高热,尤其是幼儿可因高热而抽搐、呕吐或昏睡、食欲不振、便秘及全身酸困等。
素怡替儿子把脉后,平静的开方子。太医的药方见效慢,素怡担不起一点风险,宁愿自己动手。又宣太医对永琏进行针灸。针灸可较快地减轻全身症状,效用更优于某些药物。乾隆博览群书,略通医术,素怡瞒谁都行,就瞒不了他。干脆一鼓作气,把编好的理由说出。理由很简单,幼年自学成才。
乾隆三年,是永琏命中注定的死劫,素怡偏要与天争一争。幸而上天眷顾,不忍素怡失去爱子,硬是让她把永琏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东五所伺候的奴才,全部被盛怒的乾隆发配了,莫悔和莫忘失职,得永琏求情逃过一劫。为给永琏积福,素怡特地嘱咐勿伤内侍们性命。
由于永琏大病,素怡劳累过度,在儿子痊愈后,自己却病倒了。真是愁煞了乾隆,忧心朝政之外,还要忧心妻儿。两头煎熬,一个月内瘦了一圈,看得太后大呼心疼,每每让御膳房多炖些补品给皇帝吃。
瑞雪兆丰年。乾隆三年的第一场雪飘落前,素怡终于养回了精神头。到底缠绵病塌半月,人清瘦许多,看起来竟有些若柳扶风、我见尤怜的味道。钮钴禄氏递牌子入宫探望,告知瓜尔佳羽棠为傅恒嫡福晋,是乾隆下旨赐的婚,算作李荣保退休的补偿。另外,素悦的婚期定在来年四月份。
第一次感情危机
春风吹走胭脂般的秀色,百花零落归于尘土,日头高起人未醒,三千青丝作情丝,缱绻缠绕在远行的人身上。
床上的人儿眉尖微蹙,两靥生愁,间或细细娇喘。西子捧心,美人生病,仍是赏心悦目。窗明几净,明媚的日光透过薄雾,悄悄潜入香闺。
惠妃美目含忧,慢慢的举起双手。这是双美丽的手,又是双苍白瘦弱的手,和它的主人一样失去了生机。她静静的打量着,直到屋子里的沉香味渐渐消弥,终于承受不住,用手绢捂着脸,低低的抽噎,泪水淌过洁白的脸,如同月色里的白莲花。
“娘娘,您醒了么?”思绫的声音很轻很柔,似是怕惊扰主子的美梦,可她的面色隐约带着愁苦。有什么值得她深受信重的大宫女愁苦呢?
惠妃拭干了泪珠儿,伸手拨了拨纱帐,亭亭小荷上的蜻蜓展翅欲飞。思绫忙上前撩开帐子,用喜鹊登枝金钩挂上,搀着浑身无力的惠妃坐起。
往她背后垫个映日荷花的靠枕,思绫仔细观察惠妃的脸色,“主子歇得可好?头还晕吗?”
无力的抚抚眩晕的额头,惠妃苦笑连连:人在做,天在看。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这算不算自作自受?“今儿是什么日子?”她不答反问。
思绫抿抿嘴,仍然温和的答:“是四阿哥的百日宴。”
惠妃轻嗤,“也不知皇后心头是何滋味儿。”口中嘲弄,心头也跟食了青梅似的,泛着浓浓的酸涩,与深藏的嫉妒羡慕。她何尝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洗漱更衣,如此吉日良辰,本宫怎能不去凑凑热闹?”
思绫担忧她的身体,“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同为后妃,嘉嫔得子,惠妃无嗣,亲眼看见人家的热闹,不异于拿刀戳自己的心窝子。
惠妃表情淡淡,“咱们不去是失礼。后宫那么多女人,都瞪着大眼睛,等着抓本宫的错处。本宫不能落人口实,让她们在皇上回宫后告状。”
思绫的不愿顿时化作心疼,“奴才遵命。思莹的手艺好,不如让她为娘娘梳头?”
皇上去江南半月,惠妃便失了魂魄,整日茶饭不思。眼见着惠妃衣带渐宽,伊人憔悴,病势反复,思绫心焦不已,故而迅速转移话题。
惠妃的眼光闪了闪,“叫她进来吧。”
承乾宫喜气洋洋。嘉嫔穿着银红色暗纹旗袍,戴红宝石头面,手上挽着累丝金凤镯,圆润的脸庞光彩照人。
“皇后娘娘给嫔妾的赏赐,”嘉嫔扶了扶发髻上的石榴花步摇,那是皇后亲赐的首饰,“嫔妾真是感激不尽。嫔妾嘴拙得很,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娘娘的恩典嫔妾谨记在心。”说着优雅的福身,初夏略薄的旗袍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惠妃耳朵动了动,捂着嘴轻咳两声——奶嬷嬷怀里大红色襁褓,嘉嫔脸上毫不掩饰的得意,当真刺目得紧。
素怡漫不经心的覆上茶盖,态度一派风光霁月,“嘉嫔有功于皇家,这是你应得的。”似是丁点不介意别人生下皇子。“在座的妹妹们都向嘉嫔学学,争取多为皇家开枝散叶,皇太后、皇上和本宫都不会亏待你们。”
一句话说得所有女人都红了眼,柔软的娟帕扭成麻花。——皇后的话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呢?是试探还是警告呢?可是儿子呀,哪个女人不想要?
生儿子有三好:加薪,升职,老来靠。与其争个不爱自己的帝王,不如肚子争气生个儿子。
环顾如狼似虎的女人们,惠妃想起当初的年贵妃,年氏的经历与她何其相似?强大的家族,帝王的宠爱,破败的身躯……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她娘胎里带着弱症,调养经年仍不见好,即使生下孩子也难养大。惠妃圆润的指甲掐入手心,是时候下决心了。
素怡瞟了眼惠妃,惊愕于她坚定的眼神。高氏打算背水一战了吗?
胡嬷嬷走到嘉嫔身边,小声提醒道:“娘娘,吉时已到,该开席了。”
嘉嫔望望殿门,“太后娘娘没来?”
“回娘娘,没有。”太后的赏赐来了,人却未至。
嘉嫔叹口气,“罢了,我早该明白的。”太后要给皇后留面子,不会对四阿哥的宠爱。疼爱的看向儿子,“我总算还有小四,以后的日子也有个盼头。皇后娘娘待我不薄了。”
胡嬷嬷保持静默。深宫中四十年的岁月,早就教会她何可为,何不可为。
莫愁摸出怀表看了看时辰,走近微笑看戏的素怡,“主子,该离开了。”
素怡晗首,搁下分毫未动的茶杯,清脆的响声吸引众人的注意。素怡理理衣袖,搭着莫兰的手站起,“本宫还有些事情处理,就先行一步了,各位妹妹尽兴。”
皇后露面已是对四阿哥的看重,嘉嫔倒不敢奢望皇后久待,“皇后娘娘的事情要紧,嫔妾不懂事,还望娘娘莫怪。嫔妾再次谢过娘娘。”
“起来吧,你是个晓得事的。”素怡道:“大家接着玩笑,别让本宫扫了兴致。”
“恭送皇后娘娘。”众人齐齐福身道,恰似黄莺春燕啼鸣。
天家添了个四阿哥,素怡到慈宁宫请安,内侍们便带了真心的笑容。这些伺候太后多年的老人们,主子的心意一摸一个准,他们的脸就是慈宁宫的晴雨表。
太后一边爱怜的揽着小孙女的腰,一边欣慰的拍拍儿媳的手,“皇后心胸宽大,贤惠能容,不是爱捻酸吃醋的,这样很好,哀家甚是欣慰。”
太后做嫔妃的时候,雍正爷的儿女一个个的出生,她的心里未尝没有怨妒。然而,摇身一变成为大清的太后,对待媳妇的要求就严格许多。当州官的时候放火,当百姓的时候点灯。毕竟是聪明的人类,鲜少不会见风使舵。
不是我有容人之量,而是皇后必须有容人之量。素怡不以为意。换作谁是皇帝的亲娘,也都希望儿孙绕膝,孙辈繁茂。就连她的额娘钮钴禄氏也不能免俗。“皇额娘说的是,媳妇心里有数。”千万别跟老太太较真,较真你就输了。
钮钴禄氏进宫来看素怡,即使有些不舍和叹息,也没有对四阿哥的出生表示多大不满。处于封建时代的大环境,人的力量太弱小、太微薄,无法与社会抗衡。
絮絮叨叨的诉说家里的情况,抚慰女儿的情绪。“老九的媳妇怀孕了,我就盼着她生个小孙女才好呢。”转眼间,傅恒快当爹了,称呼从小九变成老九。
说来奇怪,富察家天生的阳盛阴衰,小子不稀罕,闺女当宝贝疼。素怡微笑倾听。
钮钴禄氏有些落寞,素悦虽不是她亲生的,终归抚养了十多年。就是养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又何况人呢?所以有些急切的盼望孙女的出生。“上书房的老师好,小十竟然开始主动读书了。”傅安就是只小猴子,上树下河无所不做,李荣保夫妻疼爱幼子,也不忍苛责。
说起孙子辈,钮钴禄氏有荣与焉,“你几个侄儿都孝顺,功课也不错。”顿了顿,忽然道:“你知道江南曹家吗?圣祖爷在世时,曹氏风光无限,如今没落了,子孙凋零。”
素怡想了想,“是曹寅的曹家?”现代人或许没听过曹寅,却不可能没听过四大名著之一的《红楼梦》。曹雪芹是《红楼梦》的作者,曹寅便是红楼一梦的缔造者。没有曹寅,就没有金陵十二钗,没有木石姻缘。
“难为你晓得。”钮钴禄氏喝口茶,慢慢道:“明义与曹家唯一的子嗣曹霑相交。那曹霑的文采不错,得了你阿玛的夸奖呢。”明义是李荣保嫡次子傅清的儿子。
“曹家贪污甚巨,失去圣宠,是罪有应得。”曹雪芹后来所作《红楼梦》,因影射清廷被定为反书,要不要给额娘说一声呢?想来《红楼梦》还未出世,与曹雪芹相交也非大事。至不济,家里还有退休的李荣保坐镇。
话题就此揭过。母女又闲话半晌,素怡送额娘出了长春宫。
素怡歪在美人塌上,小宫女摇着美人扇,送来缕缕凉风。
莫嗔唤了声主子,呈上一封书信。能让她打断素怡休息的信件,绝不会是普通的信件。这封信,正是远在江南的乾隆所写。
素怡拆开信封,展开信纸浏览,瞬间坐直了身体,“吩咐下去,准备迎接皇上回宫。”
莫嗔愣了愣,素怡严肃的表情不是唬人的,“是,奴才这就去。”
“莫急。”素怡道:“皇上还有三天到京城。”闭了闭眼,“宣太医入宫,就说本宫病了。”
莫嗔纳闷,主子明明好得很,为何称病宣召太医?结合令主子面色骤变的信,莫嗔往深处一想,不由打个寒颤,“奴才遵命。”
皇后难做。——上有太后,下有子女,中间有皇帝,旁边还围绕着一群不省心的,时刻准备夺夫的,合法的小N。
风流皇帝的皇后更加难做。——面上欢,心里苦。这憋屈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终日表里不一,演戏唱作,最后不是失去自我,便是失去性命。
亲眼目睹高烧不退,胡言乱语的乾隆时,素怡已经出离愤怒了。她心里越是愤怒,表情越是平静淡然。有条不紊的命令下去,禁口令、报归讯、宣御医、传侍卫,霎时间,养心殿忙碌开了。
“莫忧,回宫收拾衣物,本宫要留在养心殿照顾,直到皇上康复为止。”素怡冷声吩咐。话落,便不管莫忧,直直向龙床而去。
“皇上如何了?”素怡问御医。“吴御医,你是跟着皇上出去的,你对皇上的病情最了解,你来说。”
吴御医暗捏一把汗,皇后的气场真强。斟酌几番,决定实话实说,“皇上胸口的刀伤不及脾脏,臣已开了止血生肌方。”说到这里,支支吾吾的,半天没下文。
素怡拧眉听了,“有什么话只管说,本宫恕你无罪。”
“谢皇后娘娘。”吴御医磕个响头,低声道:“要紧的是,皇上染了疥疮。”
“什么?”素怡大惊失色,差点把茶杯扔出去。“你可是确诊了?”
吴御医又磕头,“事关重大,臣万不敢妄断。”
疥疮通过密切接触传播,传染性很强。素怡咬咬牙,“来人啊,将皇上随身的物价全部焚烧。”看向几位战战兢兢的御医,“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你们都告诉内侍吧。”
“胡世全,立刻宣和亲王入宫。”皇帝病危,朝廷不能乱,后宫不能乱。希望弘历和她没有看走眼。
胡世全白嫩的面皮抖了抖,“嗻,奴才马上就去。”
“莫兰,”素怡疲倦的道:“传令下去,让几位阿哥和格格照常上课,不用过来请安。”
“是。”莫兰也不废话,退出大殿飞奔去上书房。
素怡瞥了一眼明黄色的龙床,心里涌起一股恶心感。转身在椅子上坐下,微微眯眼,“你们谁来告诉本宫,江南一行的详细情况。”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左端的一名俊秀的青年男子出列,“皇后娘娘,奴才禀报。——圣驾出了京城,途经扬州……”他的话纯粹的平铺直叙,不带个人感情。
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的景色艳丽,女子如花似玉。玲珑阁的清官人兰芝姑娘才色双绝,艳名远播。五月初五,端午节,兰芝姑娘将唱新曲。正所谓名士自风流,江南才子趋之若鹜,乾隆应邀请参加。
废太子胤礽经营江南多年,暗地势力不小,其子弘皙有反意,暗中收拢了部分官员,积极联络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