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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件事啊。',止水看似并未把其放在心上。'为我担心?',止水突然转过身,顽皮地笑了。'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我是族里的自由人。'
鼬严肃地站在原地,表情上没有半点笑意,在他看来这件事的严重程度绝对不是止水说笑几句就能糊弄过去的。
'放心吧,再也不会了。',这一次止水笑得有点神秘。'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是什么?'
'过来些,我轻轻地告诉你。',止水笑着一步一步退到河沿,直到清凉的河水溅到脚踝他才站定。
止水的脸色有些意外地苍白,大概是身后月光的作用吧。鼬迟疑了下,还是遵照他的意思,缓缓走到他身边。
眼见鼬与自己的距离一点点缩短,止水骤然用双手使劲将鼬拉过来,同时轻轻用与河水一样冰凉的嘴唇吻过他,'再见了。',就在眼望不及之下,止水一把将鼬推开,猛然蹬住脚下的河沿,正如那天子二楼跳下一般朝后跃进急流的河水中。
太过吃惊的鼬反应过来,再次奔到河岸的时候,除了奔流的河水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为什么……”鼬想着或许止水和自己开了场别开生面的玩笑,是啊,他就是喜欢搞些匪夷所思的事,大概他自己觉得这样有趣。也许明天那家伙依旧会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不咸不淡地打招呼。
竹筒。一直被止水拿在手里的竹筒刚才和自己一起被抛在了岸边,鼬这才注意到竹筒的提把上赫然绑着一张纸条。
“对不起哦。
这是最后一个玩笑了。
其实我和自己打了赌。这只竹筒里盛的是毒药。一种能与泉水融合的无色无味食用之后不会带来痛苦的毒药。
喏,如你所见,族里的人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与其被他抓去拷问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被折磨死,我宁愿选择快活的死法。至少我自己认为的快活死法。
我在心里默默地问,你会不会愿意和我一起走呢?如果你在我之后喝了罐子里的水,我会拿出解药,我想我自己也会服下。不过,我不能肯定。
哈哈,我输了。所以你现在看到了这封所谓的遗书。
还要向你最后道歉,对不起,我活着的时候什么也没能为你做。在林子里有我藏的某些东西,希望能对你有些用处,相信你一定知道藏在哪里。我对你向来没有秘密可言。
你不必担心,这种毒药在人死亡后会自动溶解在血液了,不会被检验出来。另外,我身上有另一封“特殊”的遗书,希望他们看罢将我的事不了了之。
宇智波止水”
三十八
眼前在夜风中晃动的白色灯笼与冬夜那晚眼见得白骨幡重叠了,这些灯笼甚至被月光照得更加白得惨烈。放眼望去,夜空下的宇智波一族的领地宛如巨大的坟场。当踏入坟场的那一瞬间就连空气也跟着变得稀薄了,与先前几次拜访的氛围完全不同。这种感觉是不仅仅能用紧张,压抑来形容的,可以说完全是与心理作用无关的,周遭气场的明显变化。死亡的气息。
说实话,卡卡西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毕竟经历过无数场战斗,正如他自己所说死在自己手里的人不是少数,在数不清的杀戮与鲜血中练就出来的对死亡气息无比灵敏的感触。
穿过一排排的白骨幡,卡卡西依然记得鼬家的具体地址。
包裹在安逸中的宇智波的领地为什么会透出这种不吉利的气息?卡卡西无比疑惑。或许最近自己太过颓废倒是感觉也钝化了吧。真不明白,为什么向这样的大家族一定要在门口挂白灯笼呢?真是不吉利!很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自己感受到了不好的气息。
现在到这个地方来又有什么用呢?说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够厚脸皮。白天一副坐视不理的态度,到了深夜又偷偷摸摸潜进来,这算是怎么回事?!很清楚自己没资格要求鼬的原谅更不会奢望他不生气。可是如果自己真的能像没事发生那样呆在宿舍里,自己还算是个人么?
鼬慢慢从满是白骨幡的巷子另一头走过来,拎在手里一前一后摇晃的竹筒在烛光照射下颇像个节拍器。
鼬站在大约离卡卡西5米远的地方,楞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家门口吧。
'我……',没有勇气注视鼬的眼睛,卡卡西深深低下头。
'没事的,其实我在想你不知道最好。',鼬轻描淡写地说,声音有些沙哑。
滞重的沉默。再多说什么都是无聊的掩饰。
'我们……',鼬顿了片刻,'还是算了比较好。'
空气一下薄到断裂,简直可以通过鼓膜听到那尖锐刺耳的撕裂声。
'我知道,你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所以不想让你违背原则。',鼬继续淡淡地说下去,'我不能说感情是没用的东西,但至少是无足轻重的附属品。有没有对于像我们这种状况的人来说,都无所谓。'
不是!不对!不是这样!卡卡西极力想要大声反驳,但撕裂的声音却不断干扰着他的心声。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回去睡觉了。'
'等……'
'如果被巡夜的人发现恐怕不太好,你快些回去吧。',说着,鼬已经走到大门口。'还是谢谢你来看我。'
“吱呀”,沉重的木门敞开一道缝。
鼬家的大宅在卡卡西眼中仿佛变作这坟场中的一座巨大坟墓,鼬不是自愿走入其中的,而是被这个拥有他名字的坟墓吸引进去的。正因为这是他的地方,所以最终将作为他的归宿。同样的,此刻这里所有人的归宿也在些标着他们名字的坟墓里。
宅子等于坟墓,坟墓亦是宅子。
难以忍受的感觉令卡卡西重重靠到对面的墙上,假若不找个什么支撑自己的身体肯定会被这可怕地感觉击倒如一滩烂泥。
第一次发现如此强大的死亡气场,这个气场已然不同于自己过去感受过的那般浅淡的弥漫,而是极富生命力的顽强凶猛的几乎可以称为强敌的意识存在体。
“你呆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任何外人用任何手段都不可能破坏的法则。你做什么都是徒劳无用。滚出去!”
刚刚稀薄到崩裂的空气霎时凝聚起来,且越凝越重,宛如海水般压在卡卡西头上令他无法发声。耳边唯有这空气犹如腹语的声音在振颤。
……
恢复意识后,卡卡西发现自己靠坐在慰灵碑前。
莫非……转头注视着黑色大理石上面无比清晰的名字。“是你们在帮我?”能想到的只有去了另一个世界的最为重要的人们。现在,自己即将或许已经再一次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
废物!
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伊鲁卡手捧一大束卡萨布兰卡满面春风的走到慰灵碑前。看到眼前的景况顿时呆住了。
卡卡西保持昨晚的姿势全身散了架似的靠在黑色墓碑上。
伊鲁卡尽力保持镇静,不去打扰这位前辈,静静绕到慰灵碑另一侧,将花束轻轻放在上面,双手合十仿佛在祈愿什么。
就这样过了2个小时,卡卡西连一丝表情都没变过。伊鲁卡默默站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离开。在他看来天才总会有些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族里的人很快发现了止水的死。
鼬作为最后和他接触的人很理所当然被指为怀疑对象。
争吵。混乱。无休止的争吵混乱。
鼬锁上房间的门,一个人跪坐在止水最后用过的那只竹筒面前。在发现止水尸体的第一天他的家就被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地板上的榻榻米都被割破掀了起来,根本没有人关系止水那可怜的母亲的感受,他们关心的只是被止水偷偷带走的秘密而已!或许止水死了他们反而会松一口气,死人就不会泄露任何秘密了,只要再找出他偷走的东西,最好还能将止水的死嫁祸给自己那就万事大吉了!想到这里鼬就怒火中烧。
人渣!一群彻头彻尾的人渣!
一连几天,伊鲁卡每次来到慰灵碑前,卡卡西都一如既往瘫在那里。伊鲁卡实在忍不住,'前辈……'
卡卡西仿佛没有听见,空洞的眼神望着地面某处。
'对不起,我不是想打扰前辈的修行……我来只是为了拜祭父母。'
卡卡西没有半点变化。
'像您这样优秀的人,肯定不屑我这一点点小成就,虽然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从见习老师升入忍者学校的正式教师我真的很开心呀!所以我想要告诉爸爸妈妈,让他们知道不长进的儿子总算是有点成就了,或许他们会稍稍欣慰吧。',说这些的时候伊鲁卡的态度很诚恳,不怎么白得脸上明显浮出红晕。
'……他们会很高兴的。',卡卡西以微弱的声音说到。
'真的吗?您真的这么想?',伊鲁卡大喜过望。
卡卡西点点头。
'那个……我想您在这里一定是做一件非常的修行,但是我觉得……不吃不睡实在吃不消啊。',伊鲁卡觉得自己这话傻得可以,有点难为情,'我是笨人,如果您想笑就笑吧。'
'……',隔了一会儿,卡卡西以和刚才同样微弱的声音说,'你错了,并不是什么伟大的修行。我也不是什么优秀的人,是个废物。'
'吓!',明显听到了伊鲁卡倒抽凉气的声音;'绝对不是!我,我……您的事迹我从小就听来着,几乎可以背出来了!如果我有您一半出色的话我在天堂的父母恐怕早就高兴得来给我托梦了!'
'呵。',卡卡西自嘲一声,'有什么用,重要的……一个个都从手中流走了。'
'可,可是,不能这么想啊!',伊鲁卡打开了话匣子,'我知道您指的是什么,就拿我来说吧,我的父母对我来说是无法代替的重要的人,但是他们全都死在九尾那场战斗中了,而那时的我由于埋怨自己没有能力帮助他们每天都在哭,甚至想不如早些死了到那边尽孝道。这想法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但后来我想明白了,既然是最重要最关心自己的人,他们是不会责怪没有能力的你,即便自己当年真的和他们死在一起又怎样?于村子,于大家,于父母没有任何益处。所以我觉得如果要报答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继承他们的意志,哪怕以最微薄的力量为村子里做些什么,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会高兴的!',伊鲁卡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甚至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当然,我能想明白这点,与三代目和大家的关怀和帮助分不开。我想,我想,四代目大人同样也不会责怪前辈的,只要前辈继续向过去一样。'
良久,卡卡西轻轻摇摇头,'你不明白,我指的不是故去的人。而是在我身边的活生生的,他在痛苦而我则只是冷眼旁观。什么也做不了,即便想做什么也想不出能做什么。'
'这……',伊鲁卡犯难了。'请您见谅。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和他承受同样的痛苦,既然不能分担就一起忍受吧!'
一起承受!妙哉!
卡卡西蓦然转过头,冲阳光下的伊鲁卡展现一个好看的笑容,'你很聪明,而且将来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老师;我相信。'
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肌肉僵硬无力,接近虚弱状态,卡卡西费了好大力气才摇摇晃晃站起来。
伊鲁卡本想伸手扶他一把,被他拒绝了。
'你也努力吧!'
'嗳!',显然卡卡西的夸奖和鼓励令伊鲁卡受宠若惊。
一起忍受痛苦。要把这句说来简单的话具象化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么现在来想一想具体应该做什么。总之,赖在慰灵碑前是什么都办不到的。只要自己让鼬感觉到自己一直在无形中安慰他支持着他或许他就不会对自己这般失望。自己的确是不能教他脱离家族以及家庭的苦海,但只要在心灵上不间断地和他拧在一起那么就是可以撑过去的,对,首先自己要相信,不能再退缩。
三十九 最终章
命运之神的使者从来不会直截了当完成使命,手执命运之神谕令的贴身使者似乎总是以玩弄判决对象为乐趣,一定要兜好大一圈让他们饱经错综复杂的悲悲喜喜才肯下达最终宣判。
或许人类的悲欢离合在神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娱乐活动而已。
身后的门板已然阻止卡卡西继续后退的动作。
'你尽管把我当做好不近人情的上司好了,作为一个下属你只能无条件服从命令。好了,你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去执行任务吧!',三代目低垂地眼角深深垂向脚下的地面。
'我',卡卡西慢慢挺起胸膛没像以往那般说出“是”,'我旗木卡卡西从现在开始正式辞去暗部工作。'
这是三代目始料未及的回答,他不仅转头瞪大眼睛看着这名堪称优秀的下属,以至于眼睛周围松弛的皮肤都撑开了。
'我会移交小队长的工作,辞呈请允我随后递上。',卡卡西行礼以极其庄重的口气回答。
三代目手中的烟头被捏得发出涩响,火影大人猛然转过身,冲卡卡西摆手,'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不再强留,就照你的意思做好了!'
杵在门口的卡卡西仿佛松了口气似的深深朝三代目鞠了一躬,旋即打算离开火影办公室。
'且慢,这项残酷的任务不会因为你的拒绝而停止!'
此刻正握住门把手的卡卡西身体颤了一下,但还是轻轻走离了办公室。
已然顾不了那么许多,只要死亡气场的始作俑者就足够了!
剿杀。木叶即将上演一场大规模的内战。
离开火影办公楼,再次光临宇智波一族的领地,在靠近入口处卡卡西已然感到骇人的气氛,那是种难以描述的震慑心魂的阴森,即便白天拂过耳边的轻风亦然像某种诡异的腹语,乖乖,才时隔几日,这家伙竟以十分惊人的速度嚣张地成长到如此地步。
不退缩,不能退缩,自己已是被这里感染的人。卡卡西下意识紧了紧手里的短刀,径直踏入这片已然被死亡诅咒的领地。
然而乍看之下领地中的景象却是超乎想象的平和安详。街道,热闹的市场,摆摊的平民,采买物品的主妇,以及再街上追逐的小孩子……但细细看来,街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灰白色的浮现着僵尸般阴惨的笑容,身上的衣服都沾有大块大块凝固到发黑的血迹,自己不动声色地经过他们身边,他们则以深陷如黑洞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渐去的背影。眼前的平静不过是掩饰死亡的假象。
“剿杀宇智波一族。”三代目的命令。一向以和为贵的三代火影大人坚定不移的意志。
即使自己再怎么想知道这背后的原因也不可能开口询问,木叶高层的决议不是自己这等角色可以过问的,卡卡西深深清楚这一点,就算失言开口询问也不会有理想的结果。而自己目前要做的是,在这项任务开始之前通知鼬,就算自己不可能阻止事态的发生就算死在这场恶战中都无所谓了,与你承受同等的痛苦是我唯一能做也必须做的事。这样自己才算个堂堂正正的人。
此刻的鼬表面上也一如往常地淡然。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幸存,你会感伤还是害怕?',雪亮的刀身上映照着鼬的笑容。
'只有我一个人?那其他人呢?',呆在他身旁的佐助不能充分理解哥哥话里的意思。
'其他人……全部都不在了,死掉了。'
'那,那,哥哥呢?哥哥你呢?',佐助有些被鼬的口气吓到,赶忙用胖乎乎的小手拽住他的一角。
'包括我。'
'不要!不要!不要!',一听此话佐助便急了,带着哭腔道,'其他人我都不管!我只要哥哥在就好!!你还,你还有很多答应我下次再办的事呢!'
鼬旋即放下手里的刀,转过身安抚弟弟,'虽然你还小,但是你要明白,世上的事不可能全尽人意。'
大概是被鼬的表情震惊,佐助停止了哭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哥哥。
鼬转眼恢复笑容,轻轻摸着佐助的头;'不过只要你记得,你对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就好。亲爱的弟弟。'
佐助眨巴眨巴眼睛,重重点头。
大门打开了,阳光一瞬间涌进玄关,'我走了。',佐助似乎想起什么赶忙从早餐桌前跑到门口,而鼬照例像平时那样戳过他的额头,留下一句;'对不起,下次吧。',然后站起来消失在门口的阳光中。在佐助眼中哥哥是被那耀眼的光芒包容了,仿佛他要去的地方即阳光的彼端。
“我们都是被命运使者一再玩弄的倒霉蛋。”
卡卡西正立在宇智波富岳家正门前,鼬刚刚走出的正门。似乎这是卡卡西第一次光明正大站在这个怎么都令人不舒服的地方。
一路走过来,越是靠近鼬的家不吉利的气场越是浓重,仿佛这个地方便是其心脏,所有的死亡气息都是从这里不断扩散壮大的。而自己则是再次以外人的身份踏入死亡气场的中心区域,想必这位没有实体的劲敌一定异常愤怒。
“你阻止不了什么。即便现在你一直呆在这里你还是什么也做不到!好戏即将拉开帷幕!哈哈哈哈!”强劲的气流如洪水般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