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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seven towers和不存在的村庄的故事吧。”
博士等到米尔斯带着Betts警官到走廊那头的门口时才再开口。葛里莫的房间里的低低的话语声是房子里唯一的声响。黄色的灯光仍从楼梯处倾泻过来,照亮整个大厅。费尔博士在走廊里踱了几步,左右打量一番,又看了看三个垂着褐色窗帘的窗户,确信三个窗户都从里面锁严实了。然后他向哈德利和兰波招手,让他们到楼梯间来。
“我承认,在询问下一个证人前,比较笔记是更明智的。不过别谈七塔了,我会慢慢说的,像罗兰公子一样。哈德利,一些胡乱记下的文字是我们唯一的证据,因为它们出自受害人之口,它可能是最重要的。我是指葛里莫昏厥之前的那些话。我多希望我们都听清楚了。记得吗,你问他Fley有没射杀他,他摇头。然后你问他谁干的,他说什么了?我想问你们俩你们认为自己听见的是什么。”
他看着兰波,这个美国人糊涂了。他记得部分的单词,不过整个说话却没记下来,那被鲜血染红的胸膛和痛苦扭动的脖子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迟疑了。“他首先说的是,”兰波回答,“听起来象是hover(盘旋)。”
〃胡说,“哈德利打断他,”我当时立刻就记下来了,他说的第一个词是bath(洗澡)还是the bath(浴室),不过我就是不知道。。。”
“好了,你这些胡说八道,”费尔博士说,“比我的还糟糕,Ted,继续说。”
“嗯,我不敢确信,不过我的确听见了‘不是自杀,’‘他不能用绳子’,下面又说了什么房顶,雪,狐狸,最后听见的好像是太多光亮,我不知道有没记错顺序。”
哈德利很愤怒,“你全记错了,不过还是有一两点对的地方。”他看上去也有些不安,“不过我也得承认我的笔记也没什么意义。说过bath(洗澡)这个单词后,他说了盐和酒。绳子一节是对的。不过我没听见什么自杀不自杀的。房顶和雪我也有听见。然后是太多光亮,随后是‘有枪’,最后他说了什么狐狸,还有最后说了个--我没听清楚,因为他流血太厉害,好像说的是‘不要怪可怜的。。。’就这些。”
“噢,上帝,”费尔博士痛苦的叫,他把二人看了又看,“真可怕啊,绅士们。我比你们厉害多了。我会给你们解释他说了什么。不过我也太佩服两位的耳朵了。我也没听明白他到底咕嘟些什么,不过我敢说你们也太离谱了。噢。”
“那你的版本又如何?”哈德利问。
博士笨笨的来回走动着,“我只听见前面几个词,如果我对了的话,这些话很有意义。不过下面的话就太恐怖了。我好像听到说什么狐狸在雪里的房顶上跑还是。。。”
“变狼为人?”兰波说,“有人提到狼人吗?”
“没,也没人会这样说。”哈德利吼道,他戳戳自己的笔记本,“兰波,我们来把听到的东西排序。我来写你听到的东西,来比较一下。嗯,现在是这样的。你的顺序:hover,不是自杀,他不能 用绳子,房顶,雪,狐狸,太多光亮。”
“我的:bath(洗澡),盐,酒,他不能用绳子,房顶,雪,太多光亮,有枪,不要怪可怜的。。。”
“就这些。照旧,费尔,你这个老顽固,对最没道理的部分最自信。我也许可以把这些都串起来,不过一个垂死的人怎么可以光谈谈什么洗澡,盐,酒来给我们线索呢?”
费尔博士看着他已经熄灭的雪茄。
“嗯,是的。我们最好弄清楚。本来麻烦的地方就够多了。我们一步步来。首先,小伙子,葛里莫被枪击后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正要问你那,如果这没有秘道的话。。。”
“不不,我不是说那人怎么消失的。哈德利你一门心思就想着这事了,简直没功夫问问自己还发生了什么事情。首先我们来看看我们可以找到明确答案的事情,然后从这里开始解决问题。嗯,他被枪击后显然发生了什么呢。首先,我们看看壁炉四周那些血迹。”
“你是说这个家伙从烟囱爬出去了?”
“我十分确定他并没这样做,”费尔博士说,“烟囱很窄,拳头都伸不进去。你自制一下,好好想想。首先,一个很沉的沙发从壁炉前推开了,上面有很多血,好像葛里莫在上面靠过,壁炉前面的地毯被拉开还是踢开了。上面也有血。炉旁边的椅子也推开了。最后我发现在地毯上也有血,甚至壁炉里也有。这让我们注意到壁炉里大量的烧过的纸,这些纸几乎弄熄了火。
现在我们来想想这个忠心耿耿的杜莫的所作所为吧。她一进来就十分关注壁炉。一直看着它,当我发现她在看它的时候,她几乎要歇斯底里了。你记得吗,她甚至想让我们去点火了,尽管她肯定知道在这样的凶案现场警察肯定不会为了为证人生火的。不不,孩子,有人曾在那里烧信件或者是文件,她想确信它们已经烧掉了。”
哈德利呼吸沉重的说,“那她当时就知道了?而你却说你相信她的故事?”
“是的,我的确相信她关于访客和罪行的故事,现在也是。我不信的是她告诉我们关于她自己和葛里莫的事。再想想发生了什么吧。这个人射杀了葛里莫,而葛里莫虽然清醒,却没呼救,或者止住行凶者或者怎么,甚至没给米尔斯开门。他的确作了别的什么事,他如此用力,以至于撕裂了肺部的伤口,正如医生说的那样。”
“让我告诉你们他做了什么。他知道他不行了,人们快要进来了。他 有些必须销毁的文件,销毁它们比追到杀他的人或者救自己的命更重要,他忍痛在壁炉左右奔走,销毁证据。所以沙发被踢开了,地毯上也洒上了血迹。明白了?”
明亮而荒凉的大厅中出现片刻沉寂。
“那这个杜莫她……?”哈德利呼吸有点困难。
“她当然知道。这是他们俩的秘密。而她爱他。”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销毁的一定是很他妈重要的东西了。”哈德利说,“你怎么知道的。他们会有什么秘密呢?你又怎么想到有什么可怕的秘密的?”
费尔用手按着太阳穴,揉搓着自己的头发。答道:
“我可以告诉你一点,虽然有些部分我也不知道。你知道,葛里莫和杜莫都不是法国人。一个长着那样高颧骨,发不发声的h的女人绝对不是拉丁种族人。不过那不重要。他们是马扎尔人(匈牙利的主要民族——ellry译注)。确切点说,葛里莫来自匈牙利。他真名是Karoly,或者是查尔斯·葛里莫。也许他母亲是法国人。他来自Transylvania公国,那曾是匈牙利的一部分,不过战后被罗马尼亚屯兵了。90年代末(指1890年代——ellry译注),19世纪初,他和他两个兄弟都进了监狱。我告诉过你他有三个兄弟吗?一个我们没见过,不过另外一个叫他自己皮尔·弗雷。
“我不知道这三兄弟犯了什么罪,不过他们被送到Siebenturmen的监狱里去挖掘Carpathian山脉里Tradj附近的盐圹。查尔斯或许逃脱了。现在这个致命的秘密肯定和他入狱或者越狱没关系,因为匈牙利王国已经不在,政府也没了。也许他对他两个兄弟做了什么恶,什么和三口棺材有关的恶行,和活埋人有关,这些恶行即使现在被发现也会让他送命。这就是我现在能推断出来的。谁有火柴吗?”
三口棺材
第六章 七塔
这段话讲完后是许久的沉默。哈德利把一个火柴盒扔给了博士,很凶地盯着他看。
“你是在开玩笑吧?”他问,“还是说这是黑魔法?”
“一点也不是。我多么希望可以… 那三口棺材—— 哈德利,真该死!”费尔博士咕哝着,使劲用拳头敲着自己的脑门,“真希望我能够看到一丝线索——什么东西——”
“看来你已经进展得很不错了。所有这些东西,你究竟是怎么得知的?等一下!”他看了看他的笔记本。“‘Hover。’‘Bath。’‘Salt。’‘Wine。’换句话说,你是在告诉我们:葛里莫真正想说的是‘Horvath’和‘salt…mine(盐矿)’? 来看看吧!如果这就是你的观点,那么我们手上还真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推出剩下的单词了。”
“这么激动,”费尔博士说,“看来你是同意我的了。谢谢啦。你自己敏锐地指出,垂死的人们通常是不会提及bath(浴室)、salts(食盐)这类词的。假如你的看法正确,我们也不妨回到最开始。可他真的说了那些词,哈德利。我听到他说了。你问他要一个名字,不是么?是Fley吗?不。那么是谁呢?他的回答是Horvath。”
“你说那是他自己的名字。”
“没错。你瞧,”费尔博士说,“我会很乐意承认那不是公平的侦探活儿,承认我没有把在那间屋子里得到消息的来源展示给你看——如果这可以让你感觉好一些。现在我就把它们说给你听——尽管,上帝知道,当时我就曾试图指给你看了。”
“是这样。我们从Ted 兰波那里听说到一位古怪的顾客,他威胁恐吓葛里莫; 并且意味深长地谈及‘被活埋的人(诈尸)’。葛里莫把这件事严肃对待,他以前就认识那个人,并且知道那人的话指的是什么——因为他出于某种原因买了一幅绘有三口墓穴的画。当你问葛里莫是谁向他开枪时,他回答了‘Horvath’这个名字,还说了些和盐矿有关的话。不管你是否觉得这对于一位法国教授来说很怪,在他的壁炉上方发现那样的盾牌可的的确确是件十分奇怪的事情——那上面雕刻的花纹,上半部分的黑鹰,在银色的弦月下——”
“我想这些雕刻的花纹就不必讨论了,”哈德利颇有些自命不凡地说,“到底它是什么?”
“那是特兰西瓦尼亚的武器。当然,特兰西瓦尼亚在战争中灭亡了。即使在那之前,在英国或法国它也根本不怎么有名。 先是斯拉夫语的名字。然后又是斯拉夫人的武器。接下来就是我给你看的那些书。知道它们是什么书吗?是英语书籍,被翻译成了马扎尔语。我不能假装我可以读得懂它们——”
“谢天谢地。”
“——但是我至少可以辨认出其中有莎士比亚的全集,Sterne由Yorick写给Eliza的信,还有蒲柏的长诗《原人篇》。这太让人吃惊了,促使我将它们全都检查了一遍。”
“这有什么可令人吃惊的呢?” 兰波问,“每个人的图书收藏中都会有各式各样好玩的东西。你自己不也如此嘛。”
“当然。但是设想一下,一位法国的学者想拜读英文的著作:他或者直接读英文,或者把它们翻译成法文;而极少可能会坚持把它们先译为匈牙利语。换句话说:那些书并不是匈牙利人写的,甚至也不是法国人为了练习匈牙利语而写的,而是英国人的作品——这说明,拥有这些书的人,母语一定是匈牙利语。我把它们都检查过了,希望可以找到某个人名。当在一个章节的末尾空白处找到‘Karoly 葛里莫 Horvath,1898’时,我感到事情开始变得明朗些了。”
“如果Horvath是他的真名,为何这么长时间他一直要这样伪装?想想‘活埋’‘盐矿’这几个单词,似乎可以发现一丝线索。不过,当你问是谁向他开枪射击时,他说是Horvath。而那样的时刻,恐怕是人唯一不愿提及自己的时候;他其实并不是指自己,而是指另外一个叫Horvath的人。 我在思考这个的同时,咱们出色的米尔斯正在对你讲酒吧里那个叫Fley的人。米尔斯说虽然以前从没见过他,但Fley看起来很熟悉,并且他讲的那番话像是对葛里莫的讽刺。他暗示的是葛里莫吗?兄弟,兄弟,兄弟!你看,是有三口棺材,而Fley只提到两个兄弟。这看起来像是第三个。”
“我正在思考这些,那位明显是斯拉夫人的杜莫太太走了进来。如果我可以确定葛里莫来自特兰西瓦尼亚,那么我们要查出他的过去就会容易多了。但这事必须巧妙地做。注意到葛里莫书桌上那个野牛的雕刻了吗?它对你有什么启发?”
“它不能表示葛里莫来自特兰西瓦尼亚,我可以告诉你,”督察发牢骚地说道。“看起来更像是美国西部的东西——野牛,印第安人。等一下!这就是你为什么问她葛里莫有没有去过美国?”
费尔博士愧疚地点了点头。“看上去是个无关要紧的问题,她就回答了。你瞧,如果他是从美国的古董店里买到的那个玩意——唔。哈德利,我去过匈牙利。是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去的。特兰西瓦尼亚是当时欧洲唯一一个繁殖野牛的国家;对他们来说野牛就相当于我们的公牛一样。匈牙利是一个充满了各种宗教信仰的国家,而特兰西瓦尼亚的人全部是唯一神教派信徒。我问过Ernestine夫人,她确认了这一点。接下来我就大胆设想了。如果葛里莫只是无辜地和盐矿联系在一起,那倒也没关系。不过我提起了那个监狱——那是特兰西瓦尼亚唯一一个惩罚犯人去盐矿工作的监狱。我只说出了Siebenturmen——也可以被称为‘七塔’——这个名字,甚至连它是所监狱都没有提;而她却被吓得半死。现在你大概可以理解我对于七塔和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国家的谈论了吧。啊,看在上帝的份上,能不能有人递给我一根火柴?”
“你已经有了,”哈德利说着,几大步走过大厅,从喜气洋洋的费尔博士手中接过一支烟,又自言自语道,“是的——就目前来讲,看来还比较合理。你的监狱那一招真起了作用。但是你理论的整个基础——这三个人是兄弟——完全是凭空猜测。实际上,我认为这是整个案件最薄弱的环节……”
“啊,我承认。但这又怎么样呢?”
“这正是至关紧要的一点啊。假如葛里莫的意思并不是一个叫Horvath的人射杀了他,而是在从某一方面说他自己呢?那样凶手就可能是任何人了。但如果确实有三兄弟,而那的确是他的意思,事情就简单了。我们又可以相信皮尔 Fley到底还是射杀了他,要不然就是Fley的兄弟干的。我们可以随时逮捕Fley,至于他的兄弟——”
“你能肯定,”费尔博士沉思地说,“如果你见到他的兄弟就可以认出他来吗?”
“你的意思是?”
“我在想葛里莫。他的英语讲得十分完美;作为法国人也很够格。我毫不怀疑他曾经在巴黎学习过,那个叫杜莫的女人也一定曾在歌剧院做服装。无论如何,他在Bloomsbury晃了将近三十年,看起来性格生硬但本质不坏,留着短胡子,戴着方礼帽,克制着暴躁的情绪,心平气和地在公开场合作演讲。从没有人想过他会是坏人——但我觉得,他脑子里一定有过老谋深算的邪恶念头。从没有人怀疑过他。他可以刮脸,养出嗜酒人特有的肤色,成为一个英国乡绅,或者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么他的第三个兄弟怎么样呢?他可是引起了我的兴趣。假使他就在我们中间,把自己伪装起来了,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呢?”
“有可能的,但是我们对于这个兄弟一点情况也没有掌握啊。”
费尔博士异常专注地向上凝视着,费力地试图点燃他的烟。
“我知道。这正是困扰着我的,哈德利。”他低沉地说了一句,使劲一吹,把火柴吹灭了。“我们从理论上讲已经掌握了两个兄弟,他们有着法语名字:查尔斯和皮尔。然后就是第三个人。为了讲起来更清楚,我们不妨称他为亨利——”
“慢着。你不是想告诉我,你对他也有所了解了吧?”
“正相反,”费尔博士回答,“我是想强调我们对于他知道的有多么少。我们知道关于查尔斯和皮尔的情况。但是我们对于亨利却一点线索也没有,尽管皮尔看来永远都在谈及他,并用他作为威胁。真的是这样:‘我有一个兄弟比我更能干。’‘我的兄弟想要你的命。’‘当我和我兄弟联手,我也很危险。’等等等等。但我们没有从中摸索出这个人的一点轮廓。孩子,这真让我着急。我觉得幕后有一只黑手在操纵着一切,利用可怜的半疯狂的皮尔来为他自己做事,并且很可能他对于皮尔来说和对于查尔斯同样危险。我禁不住想到这个幕后人物导演了在Warwick客栈的整个故事,并且就在附近盯视观察着;我还认为——”费尔博士环顾四周,好像他期待着空荡的大厅里会有什么动静似的。接着他说:“你知道,我希望你的警官继续盯牢皮尔。也许他对某人来讲已经不再有价值了。”
哈德利茫然地做了个手势。他的嘴角动了一下。“是的,我知道,”他说,“但我们还是来关注事实吧。事实是很难会被发现的,我警告你。我今晚会发电报给罗马尼亚警察局。不过特兰西瓦尼亚被吞并时,由于动乱,很可能官方纪录已经没有多少保留下来的了。左翼分子在战后席卷了那里,不是吗?啊。无论如何,我们要拿到那些事实!来吧,我们去找曼根和葛里莫的女儿。顺便说一句,我对他们的表现并不十分满意……”
“哦?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倘若那个叫杜莫的女人是在说实话。”哈德利 抱歉地说。“看来你是这么认为。但是,就我所了解的,难道曼根当晚在场不是应葛里莫的要求,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