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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清清静静地过剩下的快活日子,真是人有色胆比天大。
如果按正常的药量,武威公主必死无疑。可那些日子武威公主为斗不过李氏而焦心烦躁,时刻盼望着北魏的使臣到来,好让娘家人来为她出气。因此,食欲不振,每次都是草草地撩拨几口,敷衍宫女。就这也很够呛,毕竟药性奇毒,虽无性命之忧,但中毒的症状明显。呕吐不止,脸色蜡黄,口吐白沫,高热不退,始终沉睡不醒,双颊呈现病态的酽红。御医们急得团团转,沮渠牧犍虽然跟武威公主的感情淡薄,但也急得抓耳挠腮。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公主的安危牵系着国家的命运。他迭声问太医:“可还有救?”太医面色颓然,跪地叩首:“请国主恕臣医术浅薄,臣只能救下她的命,因为王后中毒很深,恐怕以后要落下残疾。”
“一定要给我治好!”沮渠牧犍唯恐公主死去,这不是他对她有多少夫妻之情,他担忧的是自己,因为他不得不考虑公主背后强大的北魏王朝。
恰巧北魏的使臣李盖到来,得知公主中毒的病因,急发800里加急谍报。
武威公主被毒的消息传到平城(今山西大同)后,拓跋焘雷霆震怒,心急如焚。急忙派出最好的解毒医生,乘坐御用“传车”,疾驰救治;几乎与此同时,又勒令沮渠牧犍限期交出李氏。但这一次沮渠牧犍没有像以前一样非常恭顺的对待北魏的命令,反而令外交部召开新闻发布会,谴责北魏的霸权主义行径。说沮渠牧犍有骨气也行,耍赖也可,总之,他对拓跋焘的命令口吻非常反感,虽然惴惴,但强调这是国家的尊严。你拓跋焘是皇帝,我沮渠牧犍也是皇帝,国家无论大小强弱,一律平等;况且两国还是郎舅关系,更不应该用这样的通牒形式。但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沮渠牧健实在舍不得艳嫂,所以始终不肯交出。这不是我的无妄之言,从他送给李氏很多财物,厚资供养,并把她迁居到酒泉隐匿起来就可见端倪了。
武威公主终于在重兵护送下回到平城,虽捡回一命,但已形同废人。人变得恍惚起来,半天不发一语。太后大哭,说嫁时还好好的一个人,二年时间,就只剩下了半个人了。别人都是由丑小鸭变成天鹅,武威公主却由一个鲜活的天鹅变成了一个傻小鸭,也大概只能算半个人吧!说得拓跋焘顿起灭凉之心。
也合该北凉有事,那时候,拓跋焘英雄顾盼,气势正雄。太武帝经过几年狂风扫落叶的力量,终于征服了东边的北燕,新降之地形势渐稳,高句丽也被赶到渤海以东去了,而且对剽悍的柔然始终保持战略优势。北魏又改革六镇,在边境加强六镇防御,招募精兵驻防,可谓是国势富强、兵锋正盛。广大的北方只剩下了最后一块绊脚石——处于卧榻之侧的北凉国了。拓跋焘踌躇满志,灭凉是既定的国家战略的一环,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因此,没有借口还要寻找借口呐。沮渠牧犍却自己找菜,色迷心窍,真是正要睡觉,送来一个枕头。这下拓跋焘师出有名了,死亡的披风从天而降。
好色亡国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拓跋焘一面派尚书贺多罗出使北凉,观察虚实,一面迅速召集公卿在太极殿西堂讨论,商量如何攻打北凉。
但是,廷议之时,大臣多数反对伐凉,理由是距离遥远。有人引用史书说凉州“土地卤薄,略无水草”,占领后也是得不偿失,汉族谋士崔浩却力主伐凉。崔浩这人在历史上非常有名,神机妙算,除了对自己的命运不能把握外,其余无不料事如神,堪称诸葛亮。深为太武帝拓跋焘所倚重。
“凉州再远,能远过西域吗?”他反驳说,也引述《汉书?地理志》的记载,说:“凉州之畜为天下饶,如无水草,牲畜何以生长,汉人修建城郭的原则,是在水边筑郭,可以想见,凉州周遭绝非荒凉之地。”
双方说得都有道理,拓跋焘也拿不定主意。尚书李顺曾数次出使北凉,北凉虚实,他最清楚,也最有发言权,拓跋焘很想听听他的意见,以定行止。
这里就要说到李顺与沮渠牧犍的关系了。沮渠牧犍荒淫无道,淫乱宫闱。上行下效,北凉朝廷淫风大炽。这样随性治国,国家政治自是乱七八糟了。他也清楚,这样下去,怕不会有好果子吃,不说国内人造反,北魏恐也饶不了他。人就是这样,身处欲望城中,非外力摧毁或敲击,自己很难清醒,绝难自拔。或者虽然清醒但又长存侥幸之心,总不作最坏打算。沮渠牧犍即如此。而且牛逼哄哄,大话连篇,多有冒犯北魏之语。他总认为自己是拓跋焘的妹夫,北魏总不至于灭了北凉。只要经常派使者给北魏大臣们或给北魏的使者们送厚礼,叫他们在拓跋焘面前多说好话,就可以求得苟安了,快活一日是一日。
人只要有贪心,再高明的如意算盘也会落空。果然,李顺出使北凉次数最多,沮渠牧犍笼络他也最勤,当然得到的馈赠也最丰厚,俗话说: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便有意隐瞒实情,所以也反对用兵最力。他反驳崔浩:“耳闻不如目见,凉州周遭荒凉无比,是我亲见,岂能有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辩论?”
弘农王拓跋奚斤等30余人也都附和李顺:“沮渠牧犍是西方边陲依附我们的下等小国,虽然心中对我们不太臣服,但是自从沮渠牧犍继位以后,每年进贡从不间断减少。朝廷也把他作为一个藩臣来看待,嫁公主给他为妻。虽有小错,也是夫妻意气,应该加以宽恕。我国最近刚结束与柔然汗国的战斗,人困马乏,应息兵休养一段时间。况且,姑臧一带都是戈壁沙漠,荒野里都不长草,只有城南的山上冬天才有积雪,融化后才可以饮用,一旦我军过去征讨,他们只要把积雪都铲走,我军无水自败。”
当时太武帝正宠着李顺,见如此说,大为犹豫。崔浩就向太武帝告发,李顺等人多受北凉贿赂,太武帝尚不相信。但朝中也有人因为崔浩屡出奇谋,对崔浩非常佩服。这其中就有北魏振威将军、代郡人伊香发,待文武群臣走出太极殿后,他悄悄对拓跋焘说:“凉州如无水草,他们怎么立国?崔公从来不错。众议纷纭,都不可采用,应该听崔浩之言。”拓跋焘一听,深觉有理。
与此同时,又有北魏赴西域使者回到平城后向太武帝报告,魏使往还经河西,常见北凉国人在言谈中有轻慢北魏之意。当初,北魏每次派遣使者出使西域,常令沮渠牧犍派出向导,护送魏使走出流沙出没的大沙漠。沮渠牧犍左右有人告诉北魏的使臣说:“柔然汗国的可汗曾告诉我们大王:去年,魏国的皇帝亲自去讨伐柔然,结果士卒和战马多染疫病而死,大军也惨败而回,不能复振。柔然并生擒了魏国皇帝的大弟乐平王拓跋丕。我们大王听后非常高兴,在国内大肆宣传。又听说柔然可汗派出使臣,出使西域各国,声称:魏已削弱,今天下唯柔然为最强。不但西域各国对魏国怀有二心,我们大王也不准备供应你们了。”
北凉这些言行在太武帝看来简直是不可饶恕的背叛行为。恰好贺多罗也很快返回了北魏,奏称沮渠牧犍虽“外修臣礼,内实乖悖”。这就使得他更加确信了牧犍已经背叛了北魏,于是更加坚定了征伐北凉的决心。
太延五年(公元439年,宋文帝元嘉十六年)6月,拓跋焘御驾亲征,传檄各地,历数沮渠牧犍12大罪状,劝其亲率群臣远迎魏军,才是上策。沮渠牧犍不但未肯出迎,还一面遣使求救于柔然,一面派其弟征南大将军董来领兵万余,在姑臧城南迎敌。而先前北凉与南凉两国结下的仇怨,也终于等来了了结的时候。已故南凉国主秃发溽檀的儿子秃发源贺怀着复仇的决心,自告奋勇充当向导,轻车熟路,带着魏军向曾经的故国出发,使得魏军如虎添翼。
形势如此紧迫,沮渠牧犍花心依旧,在北魏大军直抵姑臧之前,他竟然离开国都,带着幸臣跑到酒泉去,找美艳的李氏寻欢作乐去了。他似乎要抓住这最后的疯狂,要给历史留下一场缠绵悱恻的所谓爱情绝唱,真是昏庸到家了。
沮渠牧犍轻弃岗位,将帅求战却找不到主帅,上下顿时乱作一团,即使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也不知为谁而战了。上下皆无斗志,一遇魏兵,都望风溃逃,哪里是北魏的对手?不久,其侄沮渠祖城、沮渠万年眼看抵挡不住,相继纳款降魏,秃发源贺又帮魏人招降了姑臧城外的鲜卑诸部。魏军乘势进军,迅速拿下了凉州、酒泉,沮渠牧犍什么也没准备,或是根本就没想着做什么战斗准备。这年9月,沮渠牧犍叫大臣们把自己捆绑起来,率文武百官5000人列班出降。北凉历39年而亡,史称“酒泉之变”。
而李氏还在离宫,正与宫女抢夺珠宝,准备逃跑。见魏兵如天兵骤至,吓得瘫软在地。拓跋焘命令,将李氏就地立斩,可怜一代红颜,死于非命。这难道是历代红颜命中的宿数吗?
拓跋焘打下北凉都城姑臧,见姑臧果然水草丰茂,又亲见北凉府库充盈,珍宝无数,士民丰殷,和崔浩所讲一样,不禁叹服道:“崔公一向智略不凡,足可称奇;伊香发弓马出身,计与崔公相同,亦以为奇。”下令重赏崔浩、伊香发。却由此深恨李顺,大军胜利还朝后,拓跋焘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李顺赐死、抄家。
至此,北魏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北方统一,而轰轰烈烈的五胡十六国也成为一个时代的休止符,逐渐地隐入历史。无论自愿与否,他们丢失了逐鹿中原的权杖,这是参与游戏的失败者们共同的宿命,历史只青睐于真正的强者。北魏帝国收拾盘存完五胡乱华的纷乱残局,也从根本上结束了西晋末年以来历时135年的混乱时期,也正式开启了中国南北朝时期的对峙局面。
皇后再嫁
沮渠牧犍自缚出降,拓跋焘亲自为他松绑,且以礼待之。这使我不禁想起160年前,晋武帝司马炎与吴主孙皓相遇时的一幕,历史就是有着这许多惊人的相似之处。对于亡国之君,有的待之于宽厚,有的待之于刻薄。全都出自于胜利者的胸襟。在此我发现一个历史的规律,从对待亡国之君的态度上,一个新生政权的强势与弱势、开国之君的自信与自卑,在初期就全部一览无余的展现了出来,而这也隐约预示着帝国的寿命。譬如西晋末年建立刘汉政权的刘渊,对俘获的晋怀帝、晋愍帝极尽侮辱,让他们穿上童仆的衣服,为他执壶敬酒,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青衣侑酒”之事。刘渊摆出了胜者之骄态,缺少了王者应有的风范,反映的是扭曲的灵魂和小国心态。所以,刘汉国也就命祚不长。与此相类似的是金朝的金太宗,在俘获宋徽宗、宋钦宗二帝之后,让他们充陈杂役,操贱者之业,显示出小人得志,胜者傲视一切的肤浅心态,所以金朝的败亡,由此也现出端倪。相反,有雄才大略的帝王,对亡国之君始终供奉优厚,优礼待之。如太武帝拓拔焘之于沮渠牧犍,隋文帝杨坚之于陈后主等等,主要源于他们有治大国如烹小鲜的自信,从中也折射出晋隋时代人物的气度和大国气象。
由于沮渠牧犍是自己的妹夫,拓跋焘把他带回平城,让他享受礼宾待遇,另建府第居住,有酒有肉管够,但不能随便外出,实际上等同于软禁。沮渠牧犍在北魏的屋檐下,已身不由己了,不得不收敛本性。或许意识到昨非而今是,反而羡慕起民间夫妻男耕女织的恩爱真情来,就想着今后要与武威公主过民间夫妻的平凡日子。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痛心疾首的反思了过去自己对武威公主的所有施为,哀求武威公主原谅他。浪子回头金不换,武威公主见他真心悔过,毕竟顾念夫妻之情,况且两人还有爱情的结晶,她与沮渠牧犍育有一个三岁的女儿,这次一同做了俘虏,武威公主爱如珍宝,孩子也便成了夫妻再次和好的黏合剂,两人就这样和好如初了。
这样过了有七、八年,沮渠牧犍始终惴惴,因为北魏形势一直不稳,他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那时,拓跋氏的社会结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比较落后的氏族阶级迅速跃入封建社会,但又保留了氏族社会的野蛮遗风,其统治和剥削都很残暴,激起了北方各族人民的反抗。相继发生了关中盖吴的起义,安定刘超的起义,接着又有吐京胡和山胡曹什浑等的起兵反抗。虽然都失败了,但拓跋焘却怀疑沮渠牧犍是奸细,因为沮渠牧犍与盖吴有过联系,而盖吴、刘超和沮渠牧犍又都属于卢水胡。时有“亡北魏者吴”的谶语,所以要把与盖吴与之相关的人都要杀掉,沮渠牧犍便在劫难逃了。
北魏太平真君八年(447年)1月,有人告发沮渠牧犍父子(多半是朝廷指使的)曾毒死数以百计的无辜者,同时在他家搜出了所藏的毒药。证据确凿,看来沮渠牧犍对付自己的敌人只会来阴的。审讯之下,又在他的身上挖出来了陈年旧案。八年前,他投降北魏时,敦煌府库曾发生过一起盗劫事件,有人证明他是主谋。拓跋焘盛怒,或是假装盛怒,但结果都一样,就是立即下诏赐死了这位妹夫。
武威公主是皇妹不受牵连,她和沮渠牧犍所生的女儿也得以赦免。但沮渠牧犍的妹妹,就是他即位之初献纳给拓跋焘的、被拓跋焘封为右昭仪的兴平公主,就没那么幸运了,拓跋焘下令她自尽。由此可见拓跋焘对血缘关系的重视,这也是刚刚摆脱母系社会的鲜卑家庭的特点。孩子虽是沮渠牧犍的种,但她更是武威公主的骨血,沮渠牧犍之妹就不一样了。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拓跋焘对武威公主非常看重,派她去北凉和亲,虽然负有特殊任务,是北魏的谍报人员,但毕竟是嫁去为后的。这从他对待另一个妹妹始平公主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始平公主也与武威公主一样,嫁到郝连氏的胡夏去和亲,在拓跋焘灭了胡夏后,拓跋焘却把她赏给一个囚徒为妻。同是妹子,厚此薄彼,真是叫人费心猜想,或许在隐秘战线上未立寸功吧!
而武威公主守寡后则迥然有异,拓跋焘见她和女儿相依为命,十分孤独。大为怜悯,便让她在朝中大臣中选择一个丈夫。武威公主便选择了左将军、南郡公李盖。李盖因为先前随军平凉,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曾经帮助过她,所以,有这样一个机会,她要以身相许。《册府元龟》是这样记载的:“初,太武姊武威长公主,故凉王沮渠牧犍之妻,平凉州,(李盖)颇以武威公主通,密计助之,故宠遇差隆,诏盖尚焉。”
李盖那时已有正妻与氏,但拓跋焘诏令他
离婚,他不敢不从。虽然武威公主已是半老徐娘,且身有残疾。也只好忍痛割爱,把与氏赶出家门,和武威公主举行了婚礼。
此后,李盖官运亨通,加侍中、驸马都尉、殿中、尚书等。卒官以后,赠征南大将军衔。武威公主和李盖在北魏过着富足的生活,平凡又平静。只是在太武帝死后,李盖才慢慢失宠,他和武威长公主结束宦海生涯,回到民间,老来相伴,直到北魏末年才死去。两人生有一子,叫李惠,弱冠即袭父爵,孝文帝迁都洛阳后,任散骑常侍,侍中等职。
不伦之恋:皇后李祖娥的逃生奇遇
北魏分裂为东魏、西魏后,东魏政权被权臣高欢所控制,皇帝反成了一个傀儡。高欢执政16年,实际上是一个没有皇帝头衔的皇帝。到他的儿子高洋的时候,索性在公元550年废掉自己的妹夫、孝静帝元善见而自立,建元天保,定都于邺(今河北临漳),国号齐,史称北齐。说起来也很是奇怪,凡历代的开国君主,无不是具有雄才大略的人物,而高洋纯粹是膏粱子弟本色,名为开国之君,却没有一点宏图之志,完全靠着父兄留下的遗产,毫无悬念的,就站在了历史的制高点上。高洋可说是历史的异数,荒淫残暴,无恶不作,而且是个歇斯底里的虐待狂,行为很是荒唐。无半分开国君主应有的危机意识与深谋远虑,这使他成为中国历史上最荒唐的开国之君,也为北齐的覆灭种下了前因。其实北齐的几代帝王,都是淫恶荒诞的人物,所作所为超乎常理,给历史留下了许多难解的谜。后世史家,多归结于家族的遗传性基因出了问题。他们崇尚暴力,对乱伦乐此不疲,又热衷于以杀人取乐。高洋是其中最典型的暴君中的暴君,动辄痛殴嫔妃。“帝好捶挞嫔御,乃至有杀戮者”。但对于自己的妻子李祖娥,高洋却十分敬重,“唯后独蒙礼敬”,言听计从,也是一桩怪哉之事。或许在残酷的血腥中,正因为有这温情的一面,才不至于使高洋冷血的人生,呈现铁板一块的暗褐的颜色。由此可见,大恶之人,偶尔也会闪现出人性之光的,哪怕是一点点。世道总有希望。
在高洋当皇帝的十年间,李祖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享尽了人世的一切荣华。可高洋死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