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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各种色调,不一而足。实际上,黑人下穿白色裤子,上穿黑色西装,系着一条红色大
领带。……
“如同本书所说,”小五郎开始说话,“人的观察和记忆实际上是不可靠的。在本
例中,连学者们也分不清衣服的颜色。我认为,那天晚上学生关于服装的记忆是错误的,
也许他们看到了某个东西,但那人根本没穿什么黑竖条纹浴衣。自然也就不是我。透过
格子的缝隙看到了你所想象的黑竖条纹浴衣,这推进真是难得的精妙,不过,这未免太
一厢情愿了吧?至少,你是宁愿相信那种偶然的巧合,也不愿相信我的清白。最后一点,
就是借用炒面馆厕所的男人。关于这一点,我与你有相同的考虑。确实,除旭屋之外,
罪犯没有别的出路。因此,我便去实地调查,结果很遗憾,结论与你完全相反。实际上
根本不存在借用厕所的男人。”
也许读者已经注意到小五郎既否定证人的证词,又否定罪犯的指纹,甚至要否定罪
犯的出路,进而证明自己无罪。但这并不能否定犯罪的事实。我一点也不明白他在想些
什么。
“那么,你有罪犯的线索吗?”
“有。”他搓着头皮说,“我的方法与你稍有不同,物质的证据可以因解释的方法
不同而得出不同的结论。上面的侦探方法,应该是心理式地看透人的内心。这就要凭侦
探本人的能力啦。总而言之,这次我是以此为重点而加以调查的。”
“最初引起我注意的,是女店主身上的新伤。其后不久,我又听说炒面馆女主人身
上也有同样的新伤,这你是知道的。但他们两对夫妻的丈夫决非粗暴之徒。于是,我找
到旧书店的老板,想从他口中探知其中奥秘。因我与他死去的妻子以前相识,因此,他
并没有多少戒心,事情较顺利,并且打听到一个奇特的事实。但炒面馆老板仅凭外观就
可看出他相当强硬,所以,对他的调查颇费些周折。不过,我采取了另一种方法,事情
很成功”。
“你是否知道目前犯罪侦查方面已开始使用心理学上的联想诊断法?就是,给嫌疑
者以许多简单的刺激性语言,以测试嫌疑者对语言概念联想速度的快慢。我认为如心理
学家所说,并不仅仅局限于‘狗’,‘家’,‘河’之类简单的刺激语,也没有必要经
常借助于天文计时器。对于领悟到联想诊断真谛的人来说,这种形式要不要无所谓。过
去的各种判官、名侦探就是明证,那时没有今天这样发达的心理学,他们只是依靠他们
天赋的才能,于不知不觉中实行了心理学的方法。大冈越前守就是他们杰出的代表。在
小说中,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也是如此,他们都在某种程度上使用了联想诊断法。心理
学家所创造的各种机械的方法,只不过是为那些不具备天才洞察力的凡夫俗子所准备的。
话说远了。我向炒面馆老板问了许多问题,都是些无聊的闲话,我在研究他的心理反应。
这是个非常微妙的心理问题,相当复杂,所以,对详细的问题必须慢慢询问。总之,结
果使我确信一个事实,就是说我发现了罪犯。
“但却没有一件是物证,因此,还不能向警察报告。即使告诉了他们,他们也不会
理睬。我明明知道谁是罪犯而袖手旁观还有另一个理由,因为这次犯罪完全没有恶意。
这种说法有些离奇,但这次杀人事件确实是在罪犯与被害相互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或
许也可以说,是根据被害者自己的要求进行的。”
我的头脑中掠过各种想象,但终不能理解他的思想。我忘记了自己失败的羞耻,侧
耳倾听他奇异的推理。
“我以为,杀人者是旭屋的老板!为了逃避罪责,他回答说有个男人借用厕所。但
这并不是他的发明,而是我们的错误。因为你我都曾问过他是否有人来过,给了他启示,
而且他也误以为我们是刑警。他为什么犯了杀人罪呢?从这个案子里,我清楚地看到,
在表面极其平静的人生背后,还隐藏着十分凄惨的秘密,真是只有在噩梦的世界里才能
够看到啊!
“原来旭屋老板是个强烈的色情虐待狂,真是命运的恶作剧,旧书店的老板娘是个
色情被虐待狂。于是,他们以病者特有的巧妙,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通奸——你
现在明白我所说杀人的含义了吧?——最近,他们各自强迫不解其中趣味的丈夫和妻子
来满足他们病态的欲望,两个女人身上的新伤就是证据。他们当然不可能得到满足。所
以,我们不难想象,在他们发现近在咫尺的邻居中有他们所需要的人时,他们之间相互
理解的速度是何等迅速。但命运的恶作剧演过了头。由于被动和主动力量的合成,他们
的狂态逐渐加倍,最后,于那天夜里发生了这件他们根本不愿发生的事件
听着小五郎独特的结论,我浑身不觉一阵惊颤,这是件什么案子啊!
这时,楼下女主人送来晚饭,小五郎接过报纸,翻阅起社会版。不一会儿,他暗自
叹了口气。
“看来他终于忍耐不住,自首了。真是奇妙的巧合,恰好在我们谈话之时接到了这
份报纸。”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到一道小标题。约有十行字,刊载炒面馆老板自首的消息。
(夏勇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