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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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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们没能真正了解她的心理,不知道她一直在渴望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所
以,在她突然吸毒之后,我们对她太粗暴了。”

    加达斯问:“独眼埃德是否说过,婴儿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我想他也不清楚。听他的口气,肯定是从国外走私来的。”

    “那么,明天我就去找埃德。但愿他仍在原处,没有因吸毒死掉。”

    “他在的。”阿尔吉斯肯定地说,“杰西卡失踪后,我们曾到处寻找,在30
大街上碰见过他。我可以领你去找。”

    “不必麻烦你了,我想我找得到。如果找不到,我再来找你。”

    一直没有说话的杰西卡忽然坚决地说:“我去,我跟比利先生一块儿去。”

    他的父母有点犹豫,加达斯想了想,对两人说:“也好,反正她已经失学,
在毒瘾没有戒断前也无法复学。让她去吧,这是她最关注的事。”

    阿尔吉斯答应了:“好,你去吧。”杰西卡高兴地笑了。

    5 独眼埃德并不是独眼,是个身材高大的黑人,大约45岁,穿着肮脏的牛仔
裤,上衣缀着两排铜扣。他的左眼大右眼小,与人说话时右眼老是颤动着,肯定
因为这点毛病才落了个“独眼”的外号。加达斯是在一家低级的赌馆里找到他的,
他正在轮盘赌上下注,他犹豫很久,一咬牙,把20美元押到18上。押单个数字的
赢率是10:1 ,但赢的可能性太小了。围观的赌徒们哄然议论着:“真有胆!”
“他输定了!”忽然加达斯从人群中挤过去,把20美元押在埃德的旁边:“我相
信这位老兄的运气。”他笑道,“我想跟一把。”

    摊主催促着:“还有谁下注?快一点。”没有人下注,摊主转动轮盘,在几
十双眼睛的盯视下,轮盘慢慢减速,晃晃悠悠地,最终停在──18上!摊主和围
观的赌徒们都愣了。

    加达斯尤其惊异。他存心输掉这20美元,只是为了给认识埃德创造一个契机,
没想到能赢。摊主苦笑着,很不情愿地数出两个200 元,递给两人。“伙计,”
他挑逗地说,“你该收手了吧,你总不能把我钱箱里的美元全抓走呀。”

    埃德直着眼睛,显然在矛盾中。加达斯大笑道:“我可不敢奢望再有这样的
运气。这位老兄,我沾了你的运气,现在我想用这点美元请客。走吧。”

    他不由分说,拉着埃德和杰西卡挤出人群。在附近的咖啡厅入座后,埃德还
沉津在刚才的幸运中:“你不该拉我出来的,没准我还能赢他一次。”

    加达斯笑着摇头:“更可能的,是把你赢的钱全还给那个狡猾的老板。”

    埃德想了想,笑了:“对。我从来没有从赌场带走这么多的钱──不是没赢
过,但赢后又都输进去了。

    我得谢谢你把我拉出来,按说这顿饭该我请客。“

    “不必客气。”他唤来侍者,“不必点菜了。我赌赢了200 美元,你就随便
上吧。喝点什么?威士忌?”

    “行,就要威士忌。”这时埃德才想起问两人的姓名:“先生和这位漂亮小
姐的姓名?”

    加达斯直截了当地说:“埃德先生,我们是专程来找你的。”埃德惊愕地瞪
大左眼,右眼跳得更厉害了。“我叫加达斯。比利,华盛顿邮报记者。这位小姐
叫杰西卡,她,”他盯着埃德说,“正是你作中间人送出去的婴儿之一。”

    埃德满脸无辜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我从来没有送过什么婴儿。”

    加达斯毫不留情地说:“埃德,你听我说,我们是为自己的事情来找你的,
我不会在报上公布你的名字,也不会把你的名字捅给警方。但是,如果你不愿坦
率地和我谈话,我马上可以让警察来请你。不过,我想我们能很好合作的,对不?”

    埃德屈服了:“好吧,我承认作过婴儿走私的中间人。但最早的一次是在6
一8 年前,这个小妞……这位小姐多大了?至少15岁吧,她绝不会是由我经手的。”

    “你送出去的婴儿,后来你见过吗?”

    “没有。我又不想做她们的教父。”

    “那好,我告诉你,我已经发现了5 名婴儿,她们的生长速度都比常人快。
这位杰西卡只是其中之一。我要找到走私婴儿的源头,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有
没有潜在的危险。”

    看来埃德真不知道这一点,他又好奇又疑虑地上下打量着杰西卡,终于点点
头:“好的,我告诉你。老实说,我对这事也一直很纳闷,经我手送过3 批婴儿,
大都是黑人女孩,长得也很像──虽然婴儿期间不大容易看准相貌。最奇怪的是,
给我婴儿的人不是为了赚钱!”他厚颜地笑着,“你该看出我下面说的都是真话。
我告诉你,她们给我婴儿时不但不要钱,还对每个婴儿补贴500 美元,然后我用
1000美元的价钱卖出去,除去中间花销,每个婴儿身上至少落1200。 那几年我真
的发了一笔横财!”他眉飞色舞地说。

    加达斯耐心地听着:“我已相信你的话。再讲讲婴儿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不是骗你,我真的不知道。6 年前一个外国女人在赌场里找到
了我──就像你们今天这样,我想她是在人群中随便找到我的。她说她叫特蕾莎,
问我愿不愿给几个孤儿找父母,就按我刚才说的条件。我当然愿干,于是一个月
后她给我送来了4 个婴儿,3 年后又送了两次,一共12个。后来就没有她的消息
了。”

    杰西卡急急地问:“她是什么样子?长得……”她咽口唾沫把话说完,“像
我吗?”

    埃德认真看看她:“不,一点都不像。头一次来时,她大约45岁,黑头发,
褐色皮肤,身体很健壮,像一个混血种。她的英语不大流利,带着西班牙口音,
我在得克萨斯和墨西哥都呆过,听惯了带西班牙口音的美国话。所以我怀疑她是
墨西哥人,是白人和印弟安人的混血种。这只是猜测,我不敢肯定。”

    加达斯详细询问了其它情况,包括婴儿来时的服饰,收养婴儿的家庭。“这
些我都忘了,”埃德嘻皮笑脸地说,“我不是FBI 的探员,也不准备做那些野孩
子的教父,所以送过就忘了。”

    加达斯逼他回忆出几个收养家庭的大致地址,记在本子上。他没有注意杰西
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突然起身说:“我去卫生间。”

    她急匆匆去了洗手间。加达斯认真梳理了埃德提供的情况,这些资料太贫乏,
无法对婴儿的来龙去脉作出判断。“还能回忆到什么细节吗?请你认真想一想。”

    埃德想了很久,说:“我认为特蕾莎是个修女。因为……我说不出为什么,
但是看她说话行事,很像一个虔诚的修女。”

    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出什么了。加达斯详细记录了特蕾莎每次来的时间及走
的时间,然后准备同埃德告辞。这时他才觉得杰西卡去卫生间的时间太长了,他
正想过去寻找,杰西卡已经回来。她刚刚洗过脸,额发湿漉漉的,显然身体不舒
服,面色苍白,神情烦燥,眼泪汪汪,额上全是虚汗。加达斯吃惊地问:“你是
怎么啦?病了?快找医生。”

    独眼埃德目光锐利地看她一眼,怪异地笑了:“没病,她是那个犯啦。”

    加达斯很羞愧──他不是不知道杰西卡吸毒的事,事到临头却忘了这个茬。
杰西卡步履不稳地走过来,拽住加达斯的袖子,低声呻吟道:“我不想再吸毒─
─可是我实在受不住了!”

    埃德鬼鬼崇崇地看看四周:“没关系,快到我家去,离这儿不远。我那儿有
少量的海洛因──很少的,你甭想指控我是毒贩。”

    杰西卡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加达斯无法可想。他当然不能容忍她去吸毒,但
他清楚,毒瘾是无法在一天之内戒断的。他只好冷冷地对埃德说:“好吧,到你
家去。”

    三人坐上加达斯的车,5 分钟后到达埃德的居处,是一个比老鼠窝强不了多
少的屋子。埃德高高兴兴地到里屋拿出毒品、注射器和曲柄勺。杰西卡低声说:
“我自己有5 号盖,只用你的注射器就行。”

    她从口袋里掏出盛毒品的袋子,取出两枚5 号盖打开,加热,熟练地用注射
器注进静脉。加达斯又怜悯又厌恶地看着她,每人都知道,不洁针头是传染艾滋
病的元凶,但只有看着杰西卡迫不及待的样子,加达斯才清楚,这些卫生宣传为
什么对瘾君子们全无效用。此时此刻,即使明知道海洛因中混有艾滋病病毒,她
也会毫不犹豫地注进去。

    只有求上帝保佑,这位独眼不是HIV 的携带者了。杰西卡此刻对世间一切都
不闻不问,她的血液开始燃烧,一排排电火花沿着从胳臂到大脑、再从大脑到全
身的神经节点爆裂着,脚下轻飘飘的,似乎走进了天国,空气里充满了极度的畅
快……

    快感退潮后,她才慢慢回到现实,看见了加达斯怜悯混杂着厌恶的目光,独
眼埃德也在用一大一小的眼睛贼忒忒地看着她。神志渐渐清醒后,她想起自己戒
毒的决心,羞得满脸通红。她深深低下头。

    埃德惊奇地问:“你敢随身带这么多的毒品?被警察抓住可不是玩儿的。”

    杰西卡无法解释,说这是她第一次卖身(几乎干了)换来的。加达斯皱着眉
头停了片刻,沉着脸说:“留下你5 天用的量,5 天内我一定送你去戒毒所。”
他鄙夷地对埃德说,“剩下的你拿走吧,但愿你不要死在吸毒上。”埃德大为兴
奋,等杰西卡犹犹豫豫捡起几颗放入口袋后,忙把剩下的一卷而空。

    “我们走吧。埃德,如果再想到什么情况,或者那个外国女人又来找你,请
立即给我打电话。如果情报有用,我不会吝惜美元的。听见了吗?”

    埃德笑嘻嘻地说:“听见了,我会记住的。”

    两人出门上车,在车上一直沉默着。直到到了杰西卡的家,加达斯才说:
“在家等着我,至多3 天我会来找你。这几天我为你安排戒毒的事。”

    杰西卡没有说话,眼泪朴簌簌落下来。

    两天后加达斯来了,全家人像是盼来了上帝的使者。加达斯一进屋就急急地
说:“全都安排妥当了。这是后天去北京的机票,到北京后按我说的地址,找一
个叫甄羽的中国女士。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她会安排你在中国的行程,戒毒费
用已经由一家慈善机构解决。机票钱我垫付了,如果你们有困难,就不必给我了。”

    阿尔吉斯和妻子感激地握着他的手:“谢谢,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机票
我们要付的。”

    “杰西卡,一定要彻底戒毒,然后我带你去寻找亲生父母!”

    杰西卡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用力点着头:“我一定戒掉它。谢谢你,加达
斯。”

    加达斯走了,杰西卡几乎失口喊他回来。她已完全信赖了这个正直的男人,
不该把某些事情继续瞒着他。加达斯说戒毒后帮她寻找亲生父母,寻找那个叫特
蕾莎的神秘女人,但杰西卡却知道,自己生身的秘密很可能从另一条线上问出来
──那个保罗(他似乎与自己也有些肖似)、苏玛、和那位据说与自己“极为相
像”的海拉。但不知怎的,她对彻底揭开这条线上的秘密仍心怀恐惧。

    妈妈发现了她神不守舍的样子:“杰西卡,你在想什么?”

    “不,我没想什么。我在想到中国怎么戒毒。”

    “好孩子,我们相信你的决心。”

    杰西卡低下眼睛说:“我想出去一会儿。”

    虽然父母心怀疑虑,怕杰西卡在临行前又出什么差错,但他们无法限制女儿
外出。夜幕已重,街上行人寥寥,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小姐要车吗?”

    杰西卡上了车,司机问她到哪儿,杰西卡犹豫地说:“我只是想散散心,随
便走吧。”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在后视镜中不住地打量着她。“这么漂亮的姑娘不该一
个人夜里出来的。或者,你想挣一份外快?我可以为你介绍客人。”

    杰西卡已经没有力量愤怒了。不必怪司机把她看成妓女,前几天她不是差点
儿已经干了这个行当嘛!她疲倦地说:“你找错人了。请在前边路口停车吧。”

    司机真诚地道歉:“实在对不起,希望你忘了我说的混帐话。”

    杰西卡下了车,走向路边的电话亭。她不想在家里打电话,不想让保罗和苏
玛追查到家里的地址。她从内衣口袋里掏出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旅馆信笺,先小
心地盖好电话上的摄像镜头,然后拨通苏玛家的号码。一个40岁的白人妇女出现
在屏幕上──她是那样漂亮,那样有教养。与她相比,杰西卡觉得无地自容。那
个女人疑惑地直盯着她(当然她看不见),问:“你是哪位?我这边屏幕上没有
图像,你能听见我的话吗?”

    杰西卡努力屏住呼吸,贪婪地盯着对方的面孔。忽然──也许是心灵感应,
苏玛没有经过任何推理,一下子知道了不可见的通话者是谁,她急迫地问:“是
你吗?是那个和海拉很相像的女孩?杰西卡,我们已经找了3 天,找得好苦啊。
请和我说话,留下你的地址,听见了吗?我和保罗有好多好多话要告诉你。

    孩子,听见了吗?“

    杰西卡忍不住落了泪,鼻子抽动几下,对方显然听见了,更加相信自己的判
断:“对,我知道一定是你!孩子,请你相信我,一定要告诉我你的全名和地址,
我马上去见你。不管你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一定尽力帮助你!”她的面孔从屏幕
上暂时离开了,说话也暂时停顿。杰西卡知道她一定是在捂住话筒,让丈夫向邮
局追查电话号码,便轻轻挂上话机。她想,这会儿对方一定在连声喊着:“孩子!
孩子!”

    现在,她已确信保罗和苏玛与自己的出生有关。不过,她的决心也更加坚定
了:至少目前,她不会去见那两个亲人。我,一个吸毒者,把保罗当成嫖客的不
知羞耻的女孩,我一定要洗净身上的污秽再去认他们。

    肯尼迪国际机场的候机室里,加达斯和杰西卡的父母围着她,在作最后的交
待:“这是中国航空公司的机票,票价比较便宜。到北京后有人在出口举着牌子
接你。万一错过,就坐机场大巴到崇文门下车,再按我说的地址去找。你走后,
我会继续追查那个外国女人的来历。”

    杰西卡父母也作了临别嘱咐。到登机时间了,窗户外面,通道车已经开过来
与这个班次的飞机接合。杰西卡与3 人拥别时,真想告诉加达斯关于保罗和苏玛
的情况,但她最终没有开口。不过,半年后她知道,她的隐瞒并未影响事情的进
展。

    飞机缓缓滑入跑道,很快腾空而起。

    6 第2 天晚上,加达斯回到父亲在费城布罗德大街的私邸。仆人霍莉打开门,
笑着说布莱德和伊莎贝尔都在家,正等着你呢。母亲在客厅里看《时代周刊》,
壁炉里跳动着火焰──他想起来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时间过得真快。他走过去吻
吻妈妈,问道:“你好。《时代周刊》这一期的封面人物是谁?”

    妈妈把他拉到身边:“跑了这么多天,你瘦了──是哈佛大学的阿根廷物理
学家马尔达塞纳,他关于宇宙理论的M 理论又有了重大进展。知道这个人吗?”

    “当然。否则我怎么有资格在华盛顿邮报当记者呢。不过说老实话,他的理
论,什么10维空间啦,什么P —膜和D —膜了,对我不啻是无字天书。我想世界
上真正能弄懂的不会超过50个人。我爸爸呢?”

    “在书房,他说你回来就让你过去。”

    父亲正在书房看书,低垂着白发苍苍的头颅。听见开门声,他笑着迎过来,
拍拍儿子的肩膀:“你好。

    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

    加达斯在他对面坐下。“这项调查不是十天八天能完成的,我一定会把它进
行到底──不过,爸爸,我正要告诉你,这项调查恐怕要暂时转向了。”

    布莱德并不惊奇,平静地问:“为什么?”

    加达斯介绍了在调查中发现的几个面貌酷似的黑人女孩。“爸爸,我知道12
年前已经有人克隆出了一个黑人女孩海拉,在全社会的愤怒和压力下,海拉在一
场车祸中死亡──我很怀疑是警方或某些人有意安排的。此后,禁止克隆人的法
律颁布了,克隆人技术从此束之高阁。但任何人都知道,这是极为脆弱的不稳平
衡,只要有人稍稍用指头捅一下,平衡就会破坏。在这种情形下,4 个酷似的女
孩(其中一个的年龄比其他3 人大得多,说明不是多胞胎),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只有傻瓜才会轻信它和克隆技术没有关系。”

    布莱德听着,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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