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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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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敲了一行字:“你是谁?你怎么进入这台电脑?”

    他打出的汉字也显现在屏幕上,在那八个汉字的下边。这时,那八个字又忽
然变成群飞的蜜蜂,在天空中消失。只有一只蜜蜂留下来,用它的复眼看着屏幕
外面。这双眼睛向两人逼近,两人都觉得,他们被眼睛包围了,走进了光与电组
成的云霞中。光与电的脉冲闪闪烁烁,在云霓中打出一个巨大的字:“我”

    两人紧张地期待着,但“我”字之后就没了下文。不过,屏幕上这只聪慧的
蜜蜂令剑鸣联想到某种东西,他迅速在键盘上打出一行字:“你是司马林达吗?”

    没有回答。

    “你是那个上帝吗?你在干涉人类的生活?”

    没有回答。剑鸣和德刚无技可施,相对苦笑。这时,屏幕上的景像迅速后退,
又恢复成一只蜜蜂。蜜蜂对他们微微一笑(它确实在笑!),振翅飞走,在蓝天
中迅速溶化。剑鸣和德刚呆呆地盯着屏幕,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梦中。电脑又自动
关闭了,屏幕上的微光慢慢消失。两人默默对坐,很久才回到现实中来。德刚低
声说:“你怀疑是超级智力体?”

    “嗯,但……不可思议!”

    “他是从电力线路进入电脑?”

    “只能是这样吧。”

    大概是听到他们在低声谈话,河马走过来看看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
不声不响退回去了。德刚和剑鸣仍低声交谈:“它向我们现身——什么用意?”

    “恐怕它要善意地干涉了。”

    “为了类人?”

    “嗯。”

    两人不知道该是欣慰还是沉重。毫无疑问,这种干涉肯定有利于他们,但是
——一个高高在上的上帝!

    剑鸣不由想起林达临死时留下的那句话,他低声念出来:“养蜂人的谕旨:
不要唤醒蜜蜂。”

    “你在说什么?”

    河南林县一对江朱夫妇购买了一个4 个月大的女婴,从这天起,他们的生活
就不一样了。

    老夫妇苦了一辈子,他们都是“城市边缘人”,身无长技,从农村来到城市,
靠出卖苦力养儿育女。如今儿女都混得不错,儿子是律师,女儿开化妆品商店,
给爹娘置买了漂亮的房子,每年中秋节或春节,都会给老夫妇寄来礼物和现金支
票,还有电话中几声问候,不过他们的亲情也只限于此了。父子两代文化水平相
差太远,用句时髦话说,属于两个不同的层面。他们之间没有多少共同语言。

    江老头和江老太很寂寞,闲得发愁。老太忽然想出一个主意:“咱们买一个
类人婴儿吧,买一个刚出生的,把她从小养大,把咱这一辈子再过一遍。行不?”

    老头说:“那可是好。”

    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婴,黑头发,黑眼珠,肤色白中透红,漂亮的厚嘴唇。她
的脸蛋光得像丝缎,摸一下,麻酥酥的,美到心窝里。老俩口可忙坏啦,擦屎刮
尿,喂饭穿衣,女儿咧嘴哭一声,要叫两人心疼半天。

    老俩口越忙越高兴,唯一遗憾的是,老太的奶子里没奶水,不能像当年那样
喂奶。再者,这个女儿再惹人爱,也不能上到户口册上。类人交易中心的小姐知
道老俩口文化低,特意再三告诫这一点。

    这天他们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年轻姑娘打来的,她说:“我叫杜纪丹丹,
是生产类人的2 号工厂的秘书。我想去拜访你们,是否可以?”

    “行啊行啊,俺们欢迎。”江老头担心地问,“是不是俺们的类人女孩有啥
毛病?”

    “不,不是。具体情况见面再谈吧。”

    30分钟后,一个姑娘走进家门。很漂亮,风尘仆仆的样子,模样有些憔悴。
她向主人问了好,直截了当地说,想看看他们才购买的女婴。江老太心中忐忑地
抱来女儿,丹丹仔细端祥她的容貌,脸上露出极度的失望:“不,不是我的可可。”

    江老太问:“闺女,你说啥?你的女儿丢了?”

    丹丹叹息着:“是啊,我的女儿丢了,我要跑遍全世界把她找回来。对不起,
打扰了,再见。”

    江老太忙拉住她:“闺女,快晌午了,你要不嫌弃,吃完饭再走吧。你把丢
女儿的事说说,不一定俺们还能帮你想出点办法呢。”

    于是丹丹留下来,江老头去厨房做饭,江老太和丹丹逗着孩子闲聊。丹丹讲
了那1300名婴儿的事,讲自己如何在其中认了女儿,以及这批婴儿如何被做了去
除指纹的手术,又被毁掉档案,使自己的女儿从此消失;又讲,自己在交易中心
查清了近两个月全世界出售女婴的名单,现在正排齐了去拜访。丹丹眼眶红红地
讲着,江老太真情真意地欷虚着。其中,丹丹无意中讲了那点人所共知而江老太
从不知道的细节,老太很快会发现,这点细节对他们可是太有用了。丹丹说,虽
然类人不能上户口册,但一个具有自然指纹的类人,只要出现在类人工厂之外,
从法律上说他就具有人的身份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各个类人工厂的防范才这
么严密。

    丹丹吃完饭,抱着孩子亲了又亲,依依不舍地走了。这天余下的时间江老太
一直心神不定,她扳着女儿的手指看了又看,想看看上面有没有做过手术的痕迹。
想到这儿她心中一抖,这么小的娃儿,要把手指肚上一层皮肉刮下来,不疼吗?
不过女儿的手指光滑滑的,不像做过手术。

    女儿喂饱了,酣然入睡。江老太出去买了几袋奶粉,回来见老头拿着放大镜,
正入神地看女儿的指肚。原来老头子也不放心呀。她说:“老头儿,看出啥名堂
没?我刚看过,没有伤疤。”。老头儿抬起头,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发生了大
事。老头迷迷瞪瞪地说:“老婆子,咱妮儿的手指上有指纹!”

    江老太说你老眼昏花了吧,谁都知道类人没有指纹,刚才丹丹姑娘还说呢,
只要有指纹就能上户口册呢。

    说到这儿她浑身一震,忙接过放大镜仔细察看。没错,有指纹!指纹很淡,
隐在半透明的皮肤中,但分明是有的!她看看其它九个指头,都有,甚至能看出
是七斗三箕。

    两人乐傻了:“有指纹!”“是有指纹!”“咱们该咋办?”老太想起来,
“丹丹姑娘临走还留下了手机号码呢,问问她,一准清楚!”

    丹丹的手机接通了。“我是杜纪丹丹,你是哪位?”江老太兴奋地喊:“丹
丹姑娘,我是你江大妈呀。你走后我们用放大镜看了女儿的指肚,她有指纹!”

    丹丹的声音也变了:“真的,没看错?”

    “没有错,看得很仔细,是七个斗,三个簸箕!”

    丹丹困惑地说:“她怎么会有指纹呢,所有的指纹都削掉了呀。不管怎样,
恭喜你们了。这是极难得的,你们有一个真正的女儿了。”

    “我们该咋办?咋去上户口?”

    丹丹沉吟一下:“你们先把消息捅到报纸上,那样更保险,免得有人……南
阳我有一位记者朋友,我现在就通知他去采访你们,余下的事他会帮你们办。”

    “丹丹姑娘,谢谢你啦。”

    丹丹笑着说:“说谢就太生分了,真的,我为你们高兴。我自己也高兴。”

    第二天,南阳晚报上登出了这则消息,这是这批有指纹的类人中第一位披露
于世的。当天,世界上又有三则同样的报道。数千万人看到了这几则消息,凡是
购买过类人婴儿的家庭都用放大镜去察看。第三天,全世界共发现了3497个有自
然指纹的类人婴儿,第四天是47893 个,而且这个数字在逐日增加。也就是说,
从四个月前的11月15号起,凡购买婴儿超过出厂日期两个月的,全都显现了自然
指纹,无一例外。

    “截至今天为止,南阳地区共发现38例有指纹的类人婴儿,大部分是2 号工
厂的产品,也有三例是1 号和3 号工厂的。”史刘铁兵说,他坐在巨型办公桌对
面,高局长脸色阴沉,仰靠在座椅上。“局长,这是咋回事?各个类人工厂都有
世界上最严密的防护,咋能在一天之内全被攻破?是谁干的?”

    高局长沉默不语。

    “局长你说该咋办?得赶紧想办法,要不,局势就要失控了!”

    高局长怜悯地看着他。铁兵也是他的爱将之一,但他与剑鸣是不同类型的人。
铁兵忠心耿耿,责任心很强,只要有命令,他可以毫不皱眉地走进熊熊烈火中。
但他的大局观要差一些。现在还想什么善后办法?局势早已完全失控了。从1300
名有指纹婴儿出生后就基本失控,等到5 万名有指纹婴儿从1 号、2 号、3 号工
厂同时涌出来,那道堤防早就彻底崩溃了。现在,即使大禹重生,也不可能再让
洪水归位。

    铁兵到现在还看不到这一点!

    史刘铁兵还在热切地看着他,在他心目中,局长就是万能的上帝,只要局长
一声令下,局势就会瞬间改变。高局长不忍打破他的希望,温和地说:“我都知
道了,局势太复杂,暂时不要采取什么措施,你先回去吧。”

    史刘铁兵惶惑地走了。高郭东昌留恋地看看他的办公室,看看他的巨型办公
桌。记得他还是一个小警察时,第一次走进局长办公室,他曾为这里的气势所震
撼。那时他曾想,坐在这张巨型办公桌号令天下是什么滋味!后来他果真当上了
特区警察局长,他20年的工作,就是尽力建立了一道对类人的坚固堤防。现在,
这道堤防已经在旦夕之间崩溃了,消融了,他也该谢幕下场了。

    他按电铃唤来秘书,吩咐道:他要休息几天,局里的事先由秘书招呼着。秘
书惊慌地瞪大眼睛,这几天正是多事之秋,一个个事故令人应接不暇,在这个当
口儿局长却忽然要休息!她很想劝局长改变主意,但看看局长冷静的表情,知道
劝也是白劝。也许局长有什么个人想法?也许局长已听说上峰要将其免职?她点
点头说:“好吧,局长尽快回来,这两天如果需要作什么决定,我用电话请示你。”

    高局长微微一笑:“有事也不要找我,我既然休息,就要真正地休息。”

    秘书没有坚持:“好吧,还要我做什么?”

    “没有了,谢谢你这些年的工作。”

    高郭东昌住在城南的高级住宅区里,院里种着漂亮的棕榈树,地上铺着厚厚
的草毯。这种草是从澳大利亚进口的转基因牧草,颜色特别绿,冬天也不会干枯。
厚厚的草地吸收了汽车的噪音,这里显得十分安静。

    女儿女婿和四岁的小外孙今天都在家,看见他回来,女儿惊喜地说:“哎哟,
勤劳王事的老爸爸今天回来啦。”

    小外孙斗斗喊着“昌爷爷,昌爷爷”,向他扑过来。他抱起外孙亲亲,对女
儿说:“今天我休假。”

    妻子说:“真难得呀,平常只听说你加班,啥时候见过你休假?咱们好好玩
一天。到哪儿去玩呢?”

    斗斗说:“到内乡去看恐龙蛋和火山弹!爷爷答应过的。”

    “好的,今天就去内乡。”

    内乡县离这里有90公里,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内乡县衙博物馆。这是全国
唯一完整保存的古代县衙,里边陈列着县官和皂役的塑像,摆着过去县衙所用的
各种刑具。西侧一座陈列室里是恐龙蛋和火山蛋。小外孙对火山蛋最感兴趣。火
山蛋呈扁圆形,有横向纹路,一个剖开的火山蛋显示其中是空心的。

    “爷爷,为什么火山蛋是空心?”

    解说词中对此没有说明,高郭东昌只能凭推测解释了。他说火山弹是火山爆
发时形成的,一团熔岩——就是熔化的石头——被抛到空中,快速旋转着。于是
这团粘稠的熔岩就变成了扁圆的南瓜形。由于离心力的作用,中央成了空的。这
团熔岩一定被抛得很高,使它在落下时已基本冷却,所以这种形状能保存下来。

    小孙孙不知听懂了没有,但他煞有介事地点头。

    中午他们把车开到一座山坡上,在一片草地上吃了野餐。斗斗一直猴在爷爷
身上,和他寸步不离。胖爷爷,你有手枪吗?胖爷爷,明天你带我到宝天曼原始
森林去玩,可以吗?妻子感慨地说,真是亲劲儿撵着哩。斗斗长这么大,当爷爷
的没抱过几次,可你看斗斗对外公多亲!高郭东昌把外孙抱起来,用胡茬子扎扎
他的嫩脸蛋。斗斗咯咯笑着,用力推着爷爷的脸。他的瞳仁又黑又亮,皮肤下能
看到细细的血管,洁白的糯米牙闪闪发亮。高郭东昌把斗斗紧紧搂在胸前,两颗
泪珠滚下来。他没让别人看见,悄悄地揩掉了。

    晚饭后,女儿女婿要带斗斗回家,斗斗还缠着爷爷明天领他去公园。此时高
郭东昌还不知道他明天要干什么,但他预感到明天不能和斗斗一块儿玩了。他说
:斗斗,爷爷明天不能陪你玩了,真对不起。斗斗说:“爷爷,你明天上班吗?”

    在斗斗的心目中,“上班”是个法力无比的禁咒。只要爸、妈、爷爷上班,
那他再缠磨也是没用处的。高郭东昌含糊的说:“是啊是啊,斗斗再见,斗斗再
和爷爷亲亲。”

    女婿把他抱上车,女儿高兴地说:难得老头子今天高兴,今天玩得真痛快。

    晚辈们走了,屋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高郭东昌说我到书房里待一会儿,
他走进书房,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妻子不像女儿那样粗心,早看出了丈夫有心
事。她知道,外面正为类人婴儿的事闹得天翻地覆,在这时休假,不是什么好兆
头,莫非他被上级免职了?但她没把这件事想得太严重。首先,闹出这么多带自
然指纹的类人婴儿,并不是丈夫的责任,丈夫负责2 号工厂之外的防卫,出事却
是在2 号内部。而且,连远在美国和以色列的1 号、3 号也同样闹出乱子了呢。
即使丈夫被免职,也不是坏事,他已经56岁了,该歇歇了。这个工作太辛苦,太
出力不讨好,早该把它撂下了。

    但她没有同丈夫把这些话说透,这也是她日后切切疚悔的地方,也许那天好
好开导开导丈夫,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了。晚上10点,丈夫从书房出来,神色很
平静,说时候不早了,休息吧。睡到床上,妻子问他,明天还休假不?要是休假,
再带斗斗玩一天,你看斗斗对你的亲热劲儿,叫人感动。丈夫含糊地说:“明天
再说吧。”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今后,那些生产线上下来的婴儿就要
同斗斗平起平坐了。”

    这是他透露心境的唯一一句话。妻子委婉地劝他:“想开点吧,老头子。有
一句老话,尽人事,听天命,人再强,强不过老天的。其实,我见那些领养了类
人义子的家里,不也都是亲亲哪肉肉呀,疼爱得不得了,看不出他们和自然人的
孩子有什么区别。”

    丈夫平静地说:“睡吧,不说这些了。睡吧。”

    丈夫似乎很快入睡,妻子想了一会儿心事,也朦胧入睡。但她睡不安稳,丈
夫的平静后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令她不安。她梦见丈夫伏在她头顶向她告别,
脑袋后面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她问丈夫,那是什么?那个黑洞是什么?丈夫扭头
看看黑洞,一句话也没说。梦景到这儿截止,然后丈夫似乎下床了,他是去小便
吧。但很长时间还没回来。她从迷蒙中醒过来,床的那边是空的。刚才的梦景忽
然闪过,她有了不好的预感,忙下床去寻丈夫。书房的门虚掩着,没有灯光。就
在这时,书房里传出一声沉闷的枪响,她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凄惨地喊一声
:“东昌!”

    便昏倒在地上。

    高郭东昌局长自杀的第二天,一架“蜜蜂”型直升机飞到那座废弃的矿山,
降落在德刚和剑鸣的住室前。

    机翼没有停转,旋起了地上的落叶和灰尘。一名便衣从直升机上跳下,猫着
腰跑过来,匆匆对两名看守说:“2 号工厂总监安倍德卡尔请齐洪德刚和宇何剑
鸣两位先生前去议事,现在就走!”

    他同看守交验了提犯人的手续,催两人快上直升机。剑鸣没好气地说:“这
就拉出去枪毙啦?也不给点时间酝酿酝酿情绪。”那人笑笑没吭声,推着两人进
了机舱。这种直升机只有两个座位,那人留在地上,对驾驶员挥挥手:“起飞吧,
直接飞2 号!”

    直升机疾速拉起机头,飞上蓝天,地上三个便衣的身影渐渐变小了。一个个
山头从机下掠过,山头变成丘陵,又变成平原,高楼大厦开始出现。两人都感到
纳闷,看这架势当然不是拉去枪毙的,但怎么会突然从阶下囚变成座上客?剑鸣
敏锐地说:“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喂,驾驶员师傅,安倍德卡尔请我们去干什
么?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驾驶员回头笑笑,没有回答,但至少说,他的态度中不含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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