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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举手,”西尔维娅十分淡然地说,“宝贝儿,我们快去拿药材吧。再晚可能就被人拿光了。”
事实上西尔维娅当真觉得加分与否无关紧要。她脑子里的东西是被灌输进去的,就像科幻小说植入芯片那样,一夜之间变得无所不知。用在学校的考试上,她觉得这简直是作弊。
把她放在和其他孩子一样的水准上给她加分是不公平的,她觉得斯内普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
点齐了药材,她们开始着手制作。一开始的分工是艾塔处理材料,由西尔维娅负责熬制。在艾塔切割豆子时用力过猛而把它蹦出去,险些打到斯内普的脸上,并因此被扣掉了五分之后,西尔维娅就包揽了所有的步骤。艾塔只需要用双手托腮看着坩埚,不时向西尔维娅汇报药剂颜色的变化。
西尔维娅熟练地研磨干荨麻,之后再给蛞蝓角切片,纤细的手指如蝴蝶般轻巧地翻飞,双手的动作宛如弹奏乐器一般和谐,一段段丑陋的魔药原料竟然也像有了生命力,在她手下被驯服,被码得整整齐齐,再被依次放入坩埚。这简直像是一门艺术。艾塔都有些看呆了。
小姑娘双手交握,带着一脸梦幻的憧憬神色:“茜茜,你真是个天才!”
西尔维娅摇摇头:“我只是个弗拉梅尔。”
恰巧这时候斯内普巡视到她们身边,听到这番话,他不屑地“哼”了声。
西尔维娅在心里笑了一下,提醒自己:‘傲慢是原罪,别太把自己或者弗拉梅尔当回事儿。’
但是格丽埃塔却怒不可遏,冲斯内普的背影挥了挥拳头。而斯内普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敏感地回过头。不用说,格丽埃塔又被扣掉了五分。
半小时多一点,她们就完成了。理所当然的第一名。但是并没有得到加分。什么都没有,这堂课就这样过去了。这令旁人都对西尔维娅报以同情的视线,她不得不一一笑着冲他们点头,尽管内心充满不以为然。‘什么加分、学院杯,等你们到社会上时,就会发现这些东西毫无意义。’她在心里说。
西尔维娅这一整堂课都没有表现出与斯内普有任何超出师生关系以上的联系。她甚至没有和斯内普有过多视线接触,即使在他讲课时也盯着他的手或者魔杖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直到出了教室,进入走廊,格丽埃塔还在不断抱怨:“茜茜!那个老怪物绝对是在针对你!”
其实他更多是在针对你,西尔维娅心道。她迟到也只被扣了二分,而艾塔却总因为有些模糊而奇怪的原因被扣分,程度还颇为严重。事实上,斯内普对于给格兰芬多以外的学院扣分时,向来较为理智,不过是一分两分的程度。艾塔准是惹到斯内普了,但是西尔维娅并不知道理由。
西尔维娅不想叫人知道她与教授熟识,但绝不想听到有人这样诋毁他。
“不。那些药剂我五岁时就能做出来了,这对其他人不公平。而斯内普教授的判断是公正的。”
但对方仍然不服气:“哦不!他至少该称赞你!你后来一直在指点别人。要不是你,好几个赫奇帕奇的坩埚就要炸了!他一定是嫉妒你,你那么可爱,大家都信服你,而那个可恶的老摄魂怪——”
“嘘。”西尔维娅伸出食指按在她唇上,轻轻说道:“教授在你后面。”
格丽埃塔吓了老大一跳,等回过头,看到空空的走廊,拍拍胸口:“茜茜!你吓死我了!”
西尔维娅认真地说:“如果你不停止,总有一天,你会被抓到。”
“噢,可是——”
“艾塔。”西尔维娅打断她:“你还没吸取刚才的教训吗?如果你再因为背后说教授坏话被抓到,而给拉文克劳扣分的话,我想你就会从拉文克劳最受欢迎的姑娘,变成人人都敬而远之的不受欢迎者了。”
“噢,说到全霍格沃兹最受欢迎的女孩子,那一定非你莫属——”
西尔维娅果断地打断她,把话题再度拉回来。“总之,绝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哪位教授的坏话,不然,我会给你施封口咒,直到你记住为止。”
“噢茜茜!你可真严厉,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可是好酷!嗯,我知道你全是为了拉文克劳的荣誉着想。噢茜茜,你是多么善良宽容!”
艾塔是个好憎极为分明的人,看问题非常主观,对于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可以说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除了斯内普,又有谁会被说坏话……”
“嗯哼?”西尔维娅斜挑眼睛,嘴角危险地勾起,这令小姑娘缩了缩脖子。
“我知道了!”格丽埃塔连忙举手发誓:“我不会说他的坏话了!”
两个姑娘说笑着在长廊里走着,没有看到,墙角的背后,黑衣男子正站在那里,眼神柔和。
他以为他毫不留情地给她扣分,会令她难堪;以为没有给她应得的加分,会使她生气。他甚至准备好接受姑娘的质问,毕竟她一向是那么大胆而放肆。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生。她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完全可以说是不公正的对待,反而在别人面前为他说话,维护他,而且是那么圆滑巧妙,不露痕迹。
斯内普看着姑娘的背影,直到飘动的黑披风消失在楼梯拐角,这才转身走进地窖。
☆、CH 26。Unpleasant Letter
开学的第一周很快过去了。和第一天一样,西尔维娅在魔药课上从来得不到加分。斯内普对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优待,相反对她更严厉,就像是她所有会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不过这正合西尔维娅心意。而这点很快在其他课上弥补回来了。变形课的针尖变火柴,魔咒课的漂浮咒,西尔维娅都是第一个完成。她从不举手,被提问到时也从不拒绝,不管多么疑难的问题,都能迅速而精准地给出答案。不愧是个弗拉梅尔!一个月下来,大家都这么觉得。
拉文克劳是一个充满自由气息的学院,学生们有着共同点,都具备高智商,而神经较为纤细,感情往往更丰富。因此,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里常常充斥着一种诗意的氛围。兴之所致时,他们也许会突然发起辩论、或者即兴演说。就像昨天,罗杰·戴维斯,一个二年级的男孩子,站在台阶上饱含激情地朗诵了自作的十四行诗,而当时在场的学生们,纷纷给予了他掌声鼓励。
因为谁也不敢说下一个“发疯”的是不是自己,所以大家对彼此十分包容。西尔维娅对这种气氛享受极了。虽然她一直表现得理性克制,但是时机到了,她也会把休息室的资源好好利用起来的。
但这一个月中,格丽埃塔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她热情洋溢的性格,和多数时间有些莽撞的行为,被人认为有些疯疯癫癫的,许多人不理解她是怎么被分到拉文克劳来的,都觉得她更像是个小狮子。
很快便进入了10月份。
这天一早,早餐时分,长桌上空响起例行的扑棱拍翅膀的声音。西尔维娅根本没有抬头,只是挥舞魔杖施了个隔离咒,防止羽毛落在自己的食物上。她的报纸向来由城堡里的家养小精灵烫平整后直接送过来。西尔维娅从不在早餐桌上收取信件或者包裹,她认为读信需要隐私的空间。
但是今天,情况有些特殊。从窗外飞进来的大批灰褐□头鹰中,有一名信使格外卓尔不群。
那是一只雄鹰,白色羽翼,翅膀上带着金褐色花纹,像小滑翔机一般俯冲下来,身姿矫健、勇猛,是只难得一见的猛禽。它的到来引发了一阵惊呼。尤其以鹰为图腾的拉文克劳们,都对它表示欢迎,并有些羡慕地看着那只漂亮的鹰隼停在西尔维娅肩上。
斯内普今天也在早餐桌上用餐。他从西尔维娅一走进大厅就注意到了她,因为她旁边的白格努诺实在是太吵了。他也看到了那只白色的鹰,这令他眯起眼睛。斯内普知道它叫海明威,来自雷恩斯庄园,名字出自一名西尔维娅喜欢的麻瓜作家,一个真正的硬汉——小姑娘住在法国时使用这只鹰来寄送包裹,在第一次接到它送来的信时,西尔维娅用长篇累牍介绍了它以及它名字的由来。
斯内普看到小姑娘骤然站起来,小脸霎时变得惨白,紧紧攥着信的手在发抖。她这么慌乱的模样,他只见过一次,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从法国寄来的信,她父亲出什么事情了?
西尔维娅感到脑子一片空白。她猛然起身,撞到了格丽埃塔,对方尖叫一声,浓稠的南瓜汁淋在西尔维娅衣服上。艾塔连忙道歉,而西尔维娅只是说要回去宿舍换衣服。
“可是已经快要上课了,茜茜。”艾塔担心地说。
西尔维娅脸色苍白,极力平静地说:“我会在那之前赶到。”
西尔维娅换好了衣服,在九点差三分钟赶到了教室。魔药课通常会提前一点儿开始,她进去时,斯内普已经开始讲课。但是他没有给西尔维娅扣分,甚至没有任何反应,就仿佛没看到她似的。对这种状况感到极为满意,西尔维娅在第四排靠窗的固定位置上坐下来了。
这节课的内容是疥疮药剂,要点是不能在仍生着火时放入豪猪刺,但是等西尔维娅回过神的时候,坩埚已经冒出刺鼻的绿色烟雾,并且发出滋滋声。正与旁桌人说话的艾塔这才回过头,发出惊呼。
西尔维娅甚至回忆不起来她究竟做了些什么。但是看样子,应该是豪猪刺的加入熔化了坩埚,她立即往锅里加入石灰粉,使得熔解反应停止;调小火量,一边小心搅拌,边依次加入调和药性的泡泡茎、苦艾和白鲜。最后,疥疮药水仍然作成了。粉红色、粘稠,看上去和正常的并无区别。
可是,送上成品去打分时,斯内普用一种“别想糊弄我”的语气作了评述,并且只打了P。
“虽然及时采取了补救措施,但这并不能掩盖你愚蠢、低级的错误,弗拉梅尔小姐。即使药性没有产生变化,但你新加入的珍贵药材,大大增加了试剂成本,使得这瓶普通的疥疮药水,变得比强力恢复剂还要昂贵。”最后他还嘲讽道:“这真是只有弗拉梅尔才做得出来的‘聪明事’。”
这完全是吹毛求疵,听到的人都这么想。然而,艾塔头一次的放弃了和斯内普对着干。
她感到好友的状态很不正常:“茜茜,你怎么了?”
“我大概有些不舒服。”西尔维娅答道。“中饭我就不去吃了,我先回宿舍了。”
艾塔立刻说:“需要我给你带一点东西吗?”
“不必,”西尔维娅说:“我会叫小精灵送到房间里来的。”
艾塔仍然担心不已,把西尔维娅一直送回了房间。
下午的课西尔维娅请艾塔帮忙请假。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从中午直到下午。期间艾塔过来敲了两次门,没有得到回答。格丽埃塔把耳朵贴在门上和墙上,但是听不到任何声音。西尔维娅对隐私度的要求很高,房间里隔音咒、防盗咒、防窥探咒一应俱全,一年级的小女巫对此毫无办法。
正当她不安地在门口走来走去时,休息室方向传来的嘲杂声令她抬起头,接着艾塔便呆住了。
“斯内普?!”
西尔维娅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直到房门被猛然打开。
斯内普站在外面,后面跟着费尔奇,他们身后还有一大群人。
魔杖呢?该死。魔杖埋在不知名的某处。西尔维娅立即挥手发出无杖魔法,但是已经迟了。
只需要一眼,斯内普就把房间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华美的丝绒制的窗帘被撕扯成几块,像破布一样可怜地蜷在地上;枕头和靠垫扔得到处都是,有的还开膛破肚地露出了里面的白色棉絮;高大的落地台灯四分五裂地歪倒在地上,地面上满是玻璃渣;到处都散着撕烂的羊皮纸。唯一完好的便是墙边的一排书架,可它伫立在堆满各种零碎的破烂、根本无从插脚的地面上,反而显得更为凄凉。整个房间看上去就像刚被暴徒洗劫过一样。
“呯”地一声,门重重地在眼前合上,若不是斯内普早有准备,一准会鼻子撞扁。
过了一会儿,门再度打开。
西尔维娅只把门开了一条缝,守卫在门口,轻喘着气。
姑娘的发丝还有些凌乱,但气势却极为凌厉。
“我触犯了哪条法律吗,先生?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结队擅闯?”
西尔维娅眯着眼睛,微抬着下巴说道。
“房间检查,弗拉梅尔。”
斯内普俯视着她,用他特有的极富韵律感的语调说道:“我们在外面按过数次门铃,也敲过门,但全部被你忽略了。迫不得己,才采取这样——紧急的方式。”
他瞥了眼门缝,语速变得更快。
“我注意到,你的房间就像刚被轰炸过后的伦敦,惨不忍睹、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居住的场所。”
“那一定是因为您打开门的方式不对,教授。”
西尔维娅侧身让开。
在场的两名教师走了进去,而好奇的学生们都堆在门口,往里面张望。
那是一间非常精致的房间。家具都是小叶紫檀的质地,造型华美至极,每一件都珍贵无比,堪称有价无市。房间里光线非常充足,落地窗户占据了半面墙壁,窗前摆放着一架超过一人高的竖琴。另一面墙壁上,联排的书架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墙上挂有一张画像,墙角有一架高大的三角钢琴,除此之外,房间里没有摆设任何饰品。风格简约、实用、偏于硬朗,很难想象这里住着一个女孩子,但是与一名学者的身份十分相称。
斯内普在里面踱了一圈。
很好,房间完全恢复了原样。窗帘好好地挂在窗户上,台灯也完好地立着,床铺整洁得像是没有人在住一样,地面干净得发亮。无懈可击。仿佛刚才那副乱象是幻觉。
“没问题。”费尔奇先生勉强地说。
他一心想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证据被西尔维娅毁灭的很彻底。
而这时西尔维娅开始反击。
“我可从没听说,霍格沃兹存在什么房间检查这一说!”
西尔维娅凶狠地盯着斯内普,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拉文克劳的休息室,而且是女生寝室。那么您们两位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费尔奇凑过来,脏而稀少的长发在眼前飘来飘去,辅以阴测测的声音:“入学检查,小姐。新生入学后,固定的例行检查,防止你们在房间里藏什么违禁品。”
他方才在后面伸长脖子张望,但被斯内普挡住了视线,导致什么也没看见,现在正一脸不甘。
“可这是触犯隐私权的!”西尔维娅几乎要咆哮道。
斯内普俯视着她,嘴角挂上一丝嘲讽的笑意:“这是你的祖先圣安德鲁所规定的。”
西尔维娅词穷了。“可是,为什么是您?你不该去检查你自己的学院吗?”
“斯内普教授负责检查所有的学院。”费尔奇先生裂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他最喜欢在晚上巡逻,抓住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小恶棍。”
在西尔维娅的怒视下,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弗拉梅尔,你的房间状况,是巨怪级别。”
“噢好吧!”西尔维娅抬高下巴,用了最后一丝忍耐,从牙缝里说:“祝你们愉快,先生们。”
然后嗙地关上了门。
在他们走后,西尔维娅又开始破坏。一脚踢倒高大的落地台灯,将银质的烛台砸向地面,举起凳子扔出去,把桌子上的墨水、笔全部扫到地面上。最后她精疲力竭地坐在一地狼藉中,狠狠撕扯着窗帘。它质量太好,很厚,她的手都拽得生痛。她开始用牙齿撕咬它,用力地,绝望的。
“茜茜。”墙上的英格丽德犹豫着说:“你、我不知道该怎么……你要不要对斯内普先生说出来?”
“对他?为什么!”西尔维娅猛地扔下手里的东西,怒吼道:“关他什么事!”
“既然他拖我下水,还是由我来解释。”本该在校长室里的英俊男子出现在画像里。
“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茜茜。”
西尔维娅从鼻子里发出不耐烦地哼声。
在外人面前,还能装一装理性,勉强表现得节制、克制。对待特定的人时,骄傲而暴躁。她的老祖先叹了口气。弗拉梅尔的特性,极为典型。
“那项规定,是因为当初战时,敌对情绪日益严重,危险已经蔓延进学校,我才会建议军事化管理。时过境迁,这项规定在现在的霍格沃兹,形同虚设。但他把它从故纸堆中翻了出来,用在了今天。这是8年来霍格沃兹首次这样彻底的检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说,他是为了……”西尔维娅觉得说不出口。
就为了她?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太傻了。光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为了早上那封信。他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圣安德鲁毫不犹豫地说。
“他一直在看着你。”
没有给西尔维娅逃避的空间,他径直说。
“他为了进这一间房子,敲开了霍格沃兹所有的一年级学生寝室,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