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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姑娘原本准备把海拉打扮成普通的马,带去花车上,教授大人顿时火了。她还敢更加胆大妄为一点吗?斯内普怒视她。
看看她单薄的穿着,暴露的裙子外只披了件大斗篷,脚下只穿了一双绸面浅底鞋!而且他记得这姑娘有轻微的恐高症,从她飞行时将扫帚杆捏得死紧他就看出来了。
最后,教授大人别别扭扭地表示,他不介意送她回去。因为想偶尔尝试一下别样的交通工具!他强调。
可是当斯内普靠近海拉时,小母马冲他低下头不友好地喷气,甚至调转身子后蹄对着他就要狠狠给他一脚。
气场全开的蛇王大人,轻蔑地哼了声,一把抓紧缰绳,强硬地把它的脑袋别过来,魔杖发出一道蓝光啪地响亮抽在它身上。桀骜不驯的小母马发出悲鸣。
“呜”,就连西尔维娅也心痛地叫起来。但她忍住了没有上前,只是双手捂着心口站在一边,含着泪默默地看着。
给它好一番苦头吃后,斯内普从它脖子旁边的口袋里,熟练翻出一块糖,放在摊开的手心。小马怯生生看了他半天,才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舔了一下。见他没有再动作,才放心地呼哧呼哧啃了起来。最后,斯内普拍了下它的脑袋,它就亲热地用脑袋蹭他的手。
带着一脸成功的神色,斯内普得意地瞥了眼小姑娘。西尔维娅都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涨红脸拼命鼓掌:“太精彩了!堪称完美的样板!”
他拽紧缰绳,蹬着踏脚,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伸手把姑娘一把捞上来。
“等、等等!”
她还没准备好!在西尔维娅的尖叫中,他拉紧缰绳,用力一抖,小马乖觉地后腿蹬地,拍打着白翼,前蹄离开了地面。
它的肌肉不断震动,令西尔维娅东倒西歪地摇来晃去。极度紧张中,“救命”这种话都被喊出来了,断续的语声被呼呼的风揉散消散,坐在她身后的教授大人倒是听得很清晰。只是,他的嘴角却愉快地弯起来。
西尔维娅侧坐在马鞍上,教授大人从身后抓住缰绳,双臂将她圈在里面,但是她却没什么可以抓住的东西,凌冽的寒风还在迎头而来,刮得她睁不开眼。
“呜呜!您欺负我!”
姑娘转过身子,伏在他胸膛上,躲去他怀里。
她闭着眼睛,身体在发抖,小手抓紧自己的衣襟,看上去无力又无助,只能依靠自己,这种想法深刻地取悦了斯内普。
在他的命令下,乖巧的小母马放缓了速度。
西尔维娅但仍然很冷,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总之浑身瑟瑟发抖。
斯内普放开张开宽大的斗篷,把姑娘包裹在里面。
好暖和!西尔维娅回过头来,眼睛闪闪亮亮地望着他。
“您为什么会骑马?您的技术真好!”
斯内普傲慢地答道:“我认为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在他怀里,姑娘咯咯地笑起来。
此刻,两人骑乘着白色的飞马,遨游在不足百米高的夜空中,因为施了幻身咒而没有人能看见他们,只有他们能看见彼此。漫天繁星的天空像一只璀璨的镶金法兰瓷碗,倒扣在他们头顶上,左右的视野开阔得没有边际,就好像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西尔维娅紧紧贴着男子温暖的胸膛,对方有力可靠的双臂,把自己包裹在其中。先前的紧张感仿佛瞬间飞走一般,她现在能够放下心来,欣赏前方的风景。
森林在他们脚下,山川地势起伏的,一条河流,在夜幕中反射着粼粼银光。
仿佛不满过慢的速度,活泼的小马突然一个俯冲,从三十米的地方一下子降到十米高,前蹄虚踏了一下高高的树木尖端,然后又极速拉升。
“啊――”强烈的失重感令西尔维娅惊呼着,斯内普揽住她的手也骤然收紧。
危机过后,当调皮的小马再次恢复匀速时,姑娘反而哈哈笑了起来:“好开心!”
好好玩,就像海盗船!西尔维娅只觉得心里的快活快要溢出来了,这个夜晚,太神奇了,就好像游乐场,这是最棒的嘉年华。回过头,她冲教授大人笑道:“先生!我觉得好高兴!您呢?”
此时夜深人静,繁星漫天,以山川河流,森林丘陵为背景,美丽的姑娘倚在自己怀里,白皙纤小的手掌搭着自己的手臂,仰头冲他绽开美丽的笑容。
“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夜晚!”
霎时间,斯内普觉得心重重地一动。
明明现在平稳地在飞行,可他的心脏,却和方才骤升骤降的时候一模一样,彷如过山车。
他想说,他也是。这一幕,深刻地印在了他的感官中。
即使有朝一日,他已经老到不记得今天发生过哪些具体事情,但是这种感觉,他会永远记忆犹新。
不自觉地,他收紧了抱着她的双臂。
既温柔,却又坚定不移,仿佛带着深深的眷念,叫西尔维娅开心地仰起头。
他黑色的发丝在夜风中拂动,露出毫无遮挡的脸颊。宽阔的额头中央,仍有皱得太多形成的习惯性刻纹,但他的神色却颇为轻松,脸上肌肉放松,嘴巴也微微张开,深邃的黑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真是好美。
仿佛受到诱惑,她的嘴唇凑在他下巴上,轻轻吻了一下。
从他的鼻息、嘴唇中漏出来的浓郁男子气息,包裹住她的感官。
味道好好!西尔维娅忍不住在他下颌上又轻轻啄了几下。
那副沉醉的表情,叫斯内普心脏又是狠狠一缩。
他愣愣地看着她。
突然清醒过来,她脸红得像熟透的山楂果,低下头,小脑袋抵上他的胸膛,不好意思地蹭着。
“这没什么,一次和很多次也没有区别啦!反正人家的初吻,早就献给您了嘛!”
呜哇!!掩饰般的话语,越说越错。
西尔维娅羞得脸皮挂不住了,因为过于害羞,眼睛也变得格外晶莹水润。
望着她,斯内普的目光,变得极为温柔。
这个脾气火爆的小姑娘,也不是没有女性娇柔的一面。
他见到她对其他男孩的表现,总挂着无懈可击的浅笑,绝不会有诸如“受宠若惊”的表现,不卑不亢,根本不会紧张、害羞什么的。
她这副乖巧羞怯的样子,只有面对他。
这叫他充分满足了男性的虚荣。
他已经意识到,这姑娘在别人面前,也许有几十上百个面具。
但她却始终,只会用同样一张脸来面对他。
西尔维娅转过身子,望向前方,在她背后,斯内普面露无可奈何,闭上了双眼。
他想他动心了,对这个姑娘。
事实上早就有征兆,好感一点点积累,叫他不堪负荷,就像火柴突然擦燃,一朝爆发出来,就在转眼间燃成熊熊大火。
微风吹来姑娘身上的馨香,他用力抱住她,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可以吗?占有这个女孩子?
如果能就这样,一直抱着她……
这么想着,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宁静。
在西尔维娅看不见的地方,男子轻抚柔软的发丝,低下头,轻不可觉地亲吻了一下。
她真的能够属于自己吗?
这句话也许不需要回答。他从一开始就把这姑娘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理所当然地□她、干涉她的人际关系,下意识的一直都在关注着她。
远方已经出现熟悉的景象,圣弗里曼的尖顶在视野中若隐若现,意识到这趟旅程即将告一段落,西尔维娅有些不舍,也赶紧回头说道:“先生,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为什么、想要送我戒指?”
斯内普恰好也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做成了戒指?他不想说是因为戒指制作起来最简单,又或者是简单的想要报复她随便塞钥匙给自己的行为。
也许在他潜意识里,就希望能在她身上留下烙印,把她变成自己的东西。
抵达弗拉梅尔庄园后的事情,好像眨眼间就过去了。直到姑娘告别他,目送她走进那所华美的建筑,斯内普仍然觉得整个今夜,仿佛做梦一般不真实。
寒风包裹着他,斯内普的目光由迷茫,转变为深邃。
首要回答的问题是,该如何对待自己的这份心情。
是该冷却一下,拉开距离,看自己脱轨的念头,能否自行回到正轨?
亦或是承认它,再想接下来的对策。
他需要充分的思索。
☆、CH 68。Bleeding Semester
返校后;日子过得平静顺遂。
在二月份,教授收到了来自魔药研究期刊委员会的论文复审意见;提出了几点修改意见;同时寄到的还有英国魔药协会的邀请。信里表示,他的狼毒药剂研究论文;入选了本年度最佳论文候选,甚至有可能被颁发年度最大贡献奖,请他务必出席魔药协会四月份的年会。
整个二月与三月;西尔维娅都在充当教授大人的助手职责中度过了。
尽管有她帮助准备药材、记录试验数据,教授大人仍然忙得团团转,学生作业、备课什么的都交给了她;这使得西尔维娅打趣道;应该给她申请一份助教的奖学金。由于忙于修改论文,斯内普此时没工夫考虑他那点隐秘的小心思。不过助教是个不错的主意;他上了心。
四月底,春暖花开的季节,年度魔药协会总结评选会召开了。
本次会议的地点选在苏格兰的一个美丽小镇上,为期三天。
斯内普作为霍格沃兹的教授,有名额携配偶同去,除此之外还可以邀请三个人,费用都由协会报销。不过这位刚满二十九岁的男子既没有亲人也缺少朋友,只带上了一名学生作为他的助手。
他的这篇论文是本届大会的最大亮点,被安排在第一天上午演讲。
在可容纳两百人的报告厅里,西尔维娅坐在第五排中央偏左的位置上,目视着一身朴素而干练的黑衣的年青男子,在和煦的阳光中,沿着过道走向最前方。他体格精瘦,步伐有力,走上演讲台后,迅速挥魔杖,展示做好的课件,举手抬足的动作敏捷轻快,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度。
不像前几位演讲者,先浪费大量时间在报身家、祖先,长篇累牍介绍自己过去的研究,来提高身价,他没有花一秒的功夫介绍自己。开篇直接切入主题,有关狼毒药剂的材料、制作、性能、及可能存在的不确定性,逻辑思路极为严密。
他目光炯炯有神,密切关注着下面人的反应,在他们表现出不解的地方微微停顿,加强说明。而他起伏的语调,也总能勾起人的专注,叫人想一直听下去。
这是一场极为成功的演讲。“以上。以下是提问时间。”在他用简简单单一句话结束之后,大家热烈地鼓掌,并纷纷站起来,西尔维娅更是巴掌都拍红了。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听到的最精彩的演讲,教授!”
都顾不得对自家教授自吹自擂会不会叫人看不起,西尔维娅双手拢在嘴边冲他叫道。
没有人嘲笑她,周围反而响起了一片赞同声。就连坐在评委席上的英国魔药协会常任理事爱德华·斯科特先生,都几步过来,冲台上的黑发小伙子伸出手去:“毫不夸张,这是我参加这个会议三十二年以来,听到的最好报告之一,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你的大胆创新精神,不拘一格的眼界,真是难得的天赋!”
教授先生嘴角拉出一个有几分僵硬的笑容,而当他伸出手后,老先生激动地把自己另一只手也覆上去,两只苍老的手包裹着他的手,边连声赞美他,让斯内普耳朵有点红。
接下来的提问答疑环节也大获成功。会场情绪十分高涨,大家纷纷提问,而斯内普思维极为敏捷,总能迅速而准确的作出回答。
那个男人,在他的领域,就是位国王。
看着台上谈吐自如、意气风发的教授大人,西尔维娅隐隐感到有点不自在。他汇聚了全场的目光焦点,她看到好多女巫都投去了艳羡、爱慕的目光,仿佛站在上面的是一位闪闪发光的明星。
哼!她们都没看到他赶论文一周不洗头洗澡的样子!
小姑娘双臂在胸□叠,心里酸酸的生闷气。
最后,斯内普以未来的研究方向作为总结,在响彻大厅的掌声中,他走下台。
西尔维娅鼓着掌站起来欢迎他,他却陡然抱住了她。
小姑娘石化了,脸腾地爆红,手脚都不知往哪放好,羞怯的眼神滴溜溜往两边瞟,周围的人却只是微笑看着这一幕。“这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之一,我的得力助手。”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之后,教授大人假模假样地介绍道,这样一来,旁边更是有为西尔维娅而拍起的掌声。
这还是西尔维娅头一次在别人的目光下感到不自在呢。
直到他在她旁边落座,她仍然手足无措地呆呆站着。他看着自己时,压抑着激动而闪闪发亮的深邃双眸,叫她的心脏又传来阵阵不可控的急剧跳动。
这是怎么了?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坐下来,西尔维娅低头嘟囔。
最近怎么老对着教授大人发花痴呢?
瞥见她纠结的样子,教授大人挑了挑眉,唇边拉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进入五月,霍格沃兹图书馆的位置开始爆满,学生们被即将到来的考试占据了全部心神。
等到考试结束,走出考场,大家发现对方都是一副头发凌乱、眼圈青黑、脸色泛着银白的快要倒下的虚弱模样,都哈哈一笑,把书本和笔纸抛向天空:“放假啦!”
七月暑假,回到蜘蛛尾巷的教授大人,在早晨坐在沙发上,从预言家日报读到这样一则消息:写出了如今广受流传与好评的黑魔王传记的记者,温斯顿·马丁,与旧东家闹翻了。由于他执着于揭露那些大人物们不为人知的闪光与污点,力求写成一个人物传记系列,但他选择的下一个目标却是一位已故的空间魔法大师,克劳修斯·弗拉梅尔。
被写到自己的爷爷和上一任黑魔王间亦师亦友的关系时,这家的女继承人西尔维娅·弗拉梅尔发飙了,毫不客气地宣布解雇这名“人品卑劣者”,并以侵犯隐私权向巫师法庭提出起诉,还扬言要叫他在出版界混不下去。
一周以来,全英国巫师界的头版头条都在关注此事件的发展。
“我的职责”,最近一期报纸的首页,斯内普看到西尔维娅的活动照片。
在巫师法庭门口,她被人群包围着,数十只话筒伸向她,有两名保镖一左一右维持秩序。在不停闪动的聚光灯下,西尔维娅面对如狼似虎的记者和急于看好戏的公众,丝毫没有怯场,表情不可思议的冷静。尽管在黑白照片中,姑娘的金发却仍然显得耀眼。
“我并不是要反对新闻自由。没人会不愿意自己获得更多的资讯,然而一旦涉及自身,我想任谁也没办法冷静。事关我的先人与家族名誉,我只是尽我的职责。”
这席话被媒体分析为软化的标志。根据著名评论家麦克·斯宾塞先生对这一事件的深度解析,这中间也有福吉先生的身影。在魔法部所施加的压力下,他们极有可能已在幕后达成谅解。
果不其然。接下来,马丁先生一离开巫师周刊,立刻另起炉灶办起一个名为《漫游魔法界》的杂志。他还从原出版社里带走了两名干将,对此弗拉梅尔家居然忍气吞声,得到的回报大概是有关克劳修斯·弗拉梅尔的报道暂停了。只是,马丁先生表示,自己仍然致力于揭露罪恶,即使迫于权势压力,作为一名记者的良心绝不会泯灭。
八月初,在夏宫的宽敞豪华的会客室里。
“我很抱歉,克劳修斯,不得不牺牲你的名誉。请你相信,我们会收到千百倍的回报。”
西尔维娅郑重地对自己的爷爷的画像道歉。
“我不需要空洞、无用的言辞。”
古铜色的画框里,身穿一丝不苟的黑西服、白衬衣的领子上不见一丝皱褶的清瘦男子说道。
“只要你做出成绩,给我数据,那样我才会相信,这样的投资有所产出。”
克劳修斯拥有日耳曼血统,额前有道道严肃的皱纹,看外表便知是位严谨、刻板的男子。
坐在旁边沙发上的男子对画像笑道:“尊敬的爵士,请相信,根据您提供的素材,我们下一步推出的传记,关于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颠覆性事实,必将大获成功。”
西尔维娅冲他举起酒杯:“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直接碰头了。”红唇边勾起迷人的笑意,她冲他眨眨眼:“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就成为竞争对手了,温斯顿。”
“我想我们一直都是,女士。”
温斯顿·马丁,一名灰发、眼露精光的二十七岁年青人,坐起来与她碰杯,仰头一饮而尽后,他笑道:“请放心,我们签过契约。绝不会有人知道,您是我的资助人,即使我死。”
“请不要这么说。”姑娘摇摇头,“我知道你热爱这份职业,抱着即使拼了这条命也要步入殿堂的想法。但是不用的,温斯顿。我并不希望、也绝不允许,你这么看轻自己的生命。想想你的抱负、你的野心!只有你活着,才能从事你的事业,发